“姐,你这样对张明涛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他其实也没有对我们做什么,我担心他的马儿被你放走以后,晚上张家的人又来找你算账,到时候又闹得人仰马翻的。”
沐嫣略带担忧地对许沐晴说道,她姐虽然脾气暴躁,但很少无理取闹,给人下脸子,甚至是和哪个人针锋相对的,第一次看到姐姐这么记仇,她也很意外。
许沐晴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嫣儿啊,你还是太年轻稚嫩了,你没看出来张明涛他是故意整出这次的事情来,好来个英雄救美,博得你的好感,想要从你的身上得到好处,你别被他温良无害的外表给欺骗了。”
沐嫣眨了眨眼睛,“难道车轴和车轮真的是他让人弄断的,我还以为是姐你借题发挥呢。”
张明涛这个男人的心思已经深沉到这样的境地了吗?
“嫣儿,姐姐虽然脾气不好,甚至很记仇,但姐不会迁怒旁人,我针对一个人,自然是因为他对我或者我在乎的人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许沐晴看着妹妹精致好看的侧脸,再次强调道,“嫣儿,张明涛他不是什么好人,而是一只披着羊皮的恶狼,你一定要离他远远的,别跟他有过多的接触。”
她绝不能让嫣儿重蹈覆辙,再一次落到张明涛的手里。
那个男人的嘴有多厉害她是知道的,擅长伪装和隐忍,到最后才会露出尖利的獠牙来。
“我都听姐姐的,姐你火眼金睛,看人是绝对不会错的。”
姐妹俩骑着马儿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到了将军府,没过多久,瓢泼大雨就从天上倾倒了下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明明是白天,却黑暗得跟夜晚一样。
张明涛狼狈不堪地找了个客栈住下来,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他终于露出了狰狞而虚伪的面目来,拳头也捏得咯咯作响。
许沐晴这个浑身带刺的贱人,她的眼神也太锐利了吧,竟然直接看穿了他的本质,这让他接下来怎么能得到她们的认可。
要是没有许沐晴这个碍眼的存在就好了,沐嫣年岁小,单纯好糊弄,如果可以,就从沐嫣身上下手,最好让沐嫣能爱上他,主动回家去跟父母说想嫁给他。
“先去把马找回来,要是踩踏了庄稼的,该赔银子就赔,别坏了名声。”
张明涛心里憋着一股气,不想回家去,直接来到了青楼里,发狠地将所遭遇的憋屈和怒气全部都发散在了平常最爱的媚娇姑娘的身上去了。
一切结束的时候,媚娇姑娘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有多处的伤痕,直接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抱歉,今天心情不好,有些忘形了。媚儿,这些银子你收着,我会让人找最好的伤药过来给你,我会跟青楼的妈妈说一声,这几天你就别再接客了,等到身上的伤养好了再说。”
张明涛扔了一趣÷阁数额不菲的银票到她的面前,“我不会亏待你的,也请你不要将我和你在床上的事情泄露出去半分,不然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他眯着眼睛,有危险的光芒泄露了出来,带着点死神的杀气一般,那个叫做媚娇的姑娘吓得瑟瑟发抖,含着泪将银票给接了过来,小声地说道,“公子请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来青楼里寻欢作乐,还专门点花魁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她哪里招惹得起。
张明涛终于心满意足了,“你伺候好我,替我守住我有些特殊癖好的秘密,我是不会亏待你的。等我成了亲,再把你从这里赎出去,做我的爱妾,到时候好日子等着你呢。”
媚娇被折腾得都起不来床了,她拥着被子声若蚊蝇地说道,“公子请放心,我会守住秘密的。”
张明涛对于眼前这个女人还是很满意的,她需要银子,他就给,她皮肤好身段好,性格柔弱又胆小,他哪怕折腾得狠了,她口风也很紧,不会说出去半分。
其他的男人只当他被媚娇姑娘迷住了魂,怜惜她,将她彻底地包养了起来,却没有人知道,他只是不想自己的一些秘密泄露出去。
可是这晚张明涛离开后没多久,媚娇再次被青楼的妈妈推到了一位神秘莫测的客人的面前。
这个客人自然就是女扮男装的许沐晴,她画了很浓重的眉毛,脸上也抹了一层褐色的粉,在夜晚昏暗的烛光下,看起来多了几分阳刚之气,眼睛亮得像是天上的星辰,看向那些千娇百媚的姑娘的时候,就像是带着一层盈盈的水光,含情脉脉,让人脸红心跳。
她砸了足够多的银子,青楼的妈妈喜笑颜开,恨不得把她当成衣食父母,天天都来。
“公子,媚娇姑娘在这里了,你们好好地聊吧,媚娇,一定要伺候好黄公子了,别冲撞了贵客。”
许沐晴拿的是和象征萧霖策身份一模一样的腰牌,她前世嫁给了萧霖策好几年,自然对萧霖策的腰牌长什么样记得清清楚楚,仿造腰牌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睿王和丞相的庶子相比,自然是睿王的身份尊贵啊,再加上砸够了银子,老鸨早就把张明涛的交代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反正就算事情捅出去,那也是睿王和张明涛权力之间的较量,和她没有关系。
老鸨交代了媚娇几句以后,就退了下去,离开之前还让许沐晴玩得开心一些。
媚娇硬撑着虚弱的身体起床了,身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她脸上也是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公子,奴家……”
许沐晴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我来这里不是寻欢作乐的,你不用担心。再说了,张明涛折腾你,想必现在你也只剩下半条命了,哪怕你想伺候我也是有心无力吧?”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媚娇的脸更白了,眼睛里浮现出了强烈的恐惧来,她身体颤抖得厉害,看着许沐晴的目光立刻就多了几分泪意,同时也有戒备。
许沐晴从来不想说废话,直接切入了正题,“我来这里,是想要跟你做一趣÷阁交易的。媚娇姑娘,如果我愿意给你赎身,并且负责你下半生的一切,你愿意帮我演一场戏吗?”
媚娇浑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她的耳朵所听到的,“公子,你别跟奴家开玩笑了,看公子的穿着也是非富即贵的,你负责不了奴家下半生的生活。”
许沐晴轻笑一声,直接让跟在她身后的白薇拿出了一个木匣子,打开,递到了媚娇的面前。
“我不会纳你进门做妾,但是我能给你置办一座宅子,给你买两个铺子给你,再给你一趣÷阁数额不菲的银子,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还会给你买几个能干的奴仆,不比在这里遭受张明涛非人的折磨强吗?”
媚娇听到这么丰厚的条件,自然是心动的,然而就是开出来的条件太好了,让她望而却步。
“公子,奴家虽然念书少,但是奴家不傻,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你这样,让奴家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不敢轻易应承了你。”
许沐晴倒是对她生出了一丝赞赏来,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那是因为让你做的事情会让张明涛身败名裂,风险大,回报自然高,媚娇姑娘,你愿意吗?”
她将具体的打算告诉了媚娇,“你只要这样做,后半辈子的生活我包了,一定确保让你平安富足。”
许沐晴将睿王的腰牌往桌子上一扔人,让媚娇看得清清楚楚,“张明涛他得罪我了,这趣÷阁生意你做不做?”
赎身,不用再伺候男人,两个铺子,一趣÷阁足够支付她下半生的银子,听起来诱惑真的好大,大到媚娇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她连抗拒的力气都生不出来。
“你需要我什么时候演这场戏?”
许沐晴直勾勾地看着媚娇,像是要看到她灵魂的最深处,“当然是越快越好,就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吧。”
张明涛不是想要算计她的妹妹吗,那就让她先下手为强,让张明涛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好,那请王爷说到做到,我演了这场戏,你帮我赎身,还要负责我后半辈子的生活。”
媚娇由之前的恐惧,变成了狂热和期待,要是能离开像地狱一样的青楼,过上她想要的自由的生活,那该多好啊,她这辈子再也不用受折磨,担心哪一天她会在床上被硬生生地折磨致死了。
“今天事成,明天你的贱籍就会被销毁,你是自由身的文书就会送到你的手上来。银票,铺子的房契也会亲自交到你的手里。”许沐晴痛快地说道。
媚娇咬着唇,强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脸上却流露出了对未来的向往来。
“那就请公子出去吧,奴家这就开始演戏了。”
媚娇一边将身上的衣裳脱下来,露出了身上被蜡烛烫伤,被鞭子抽过的伤痕,还有被匕首划在雪白的美背上的痕迹出来。
她忽然两眼一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彻底地昏了过去。
许沐晴看她转瞬入戏的样子,不由得佩服起她的职业素养来,也配合地尖叫了一声,“啊——来人啊——”
同样也是易容过的白薇和茱萸脸色剧变地跑了出去,一边大声地喊道,“要闹出人命了,来人啊,快去请大夫过来。”
她们的尖叫声立刻吸引了不少人过来,青楼老鸨听到声音也带着人急匆匆地赶来了,闯进房间里就看见了媚娇没有任何遮掩地倒在地上,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她看了都害怕。
许沐晴提高了声音愤怒地说道,“妈妈,你这都给我找了什么样的姑娘,我还没碰到她,她就先昏迷过去了,身上还有这么多的伤痕,难道你是想吓死我吗?还是觉得我看着稚嫩年轻好糊弄,故意找出这么个满身是伤的姑娘来恶心我。”
老鸨真是有苦说不出,“黄公子,这真的是误会啊,媚娇姑娘是你挑选中的,你非要她伺候,我之前说让你选别的姑娘的。媚娇她是张明涛公子包养的姑娘。”
许沐晴阴沉着一张脸,脸上有森然的怒气爆发,“这位姑娘的脸蛋最好看,身材也最合我的心意,我来这里难道连挑选喜欢的姑娘都不行吗?那我在你这里花这么多银子还玩得不尽兴也是我的错了?”
“当然不是,客人来我们楼里,总要玩得开心尽兴而归才是啊。公子,媚娇姑娘既然已经这样了,不然你再换其他的姑娘?”
许沐晴满脸嫌恶地说道,“还换什么换啊,你看她身上这么多的伤痕,我看到她这样都被吓得做恶梦了,不换了。妈妈,你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去请大夫过来给媚娇姑娘看病啊,别闹出人命来了又算到我的头上来。”
“我在这里郑重说明一次啊,我没有碰过媚娇姑娘,我进到雅间也才一会,她就变成这样了,不是我害的啊。”
她说着,又对旁边围过来的看热闹的客人们说大声说道,“诸位公子老爷,你们可得给我做个见证啊,我裤子都还没脱,她自己就先昏迷过去了,还有她身上的被蜡烛滴伤的,被鞭子抽伤的,被匕首划伤的累累的伤痕都不是我干的啊。”
围观的不少宾客都是熟客,在这里寻欢作乐惯了的,当中立刻有人认了出来,“这位媚娇姑娘不是被张明涛给包养起来了,除了伺候他不陪别的男人睡的啊。天啊,原以为张明涛是对媚娇情深意重,舍不得别的男人染指她。”
“原来因为张明涛有虐待人的嗜好啊,媚娇被他折磨得都不成人形了,他伪装得也太好了吧,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没想到在床上却这么狠,真不知道媚娇的小身板能被他折腾多久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张明涛真是个禽兽啊,这么娇滴滴,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被他折磨成这样,简直是暴殄天物。”
“看他在外面说话温和有条理,风度翩翩的样子,谁能想到在房事上他竟然这么狠呢?等回去一定要告诉自家夫人和亲戚,给家里的女孩儿说亲的时候,一定不能找张明涛,太可怕了。”
许沐晴在旁边看着,心里升起了一丝快意,眼底也有一丝笑容转瞬即逝,她倒是要看看,张明涛以后还能说得到好的妻子不?
这一世从开始就彻底地绝了张明涛所有的心思,把他打下去再也翻不了身。
等到老鸨将大夫请过来给媚娇看伤,媚娇更加给力地发起了高热来,脸颊通红,全身滚烫,发出惊恐又凄厉的喊叫声。
“不要烫我,好疼,公子,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的,你去找别的姑娘,我有点受不了了。”
她发热到都惊厥抽搐了,哪怕是在昏迷之中,依然痛哭流涕,“张公子,别用鞭子抽我,我不想玩这样的花样,我们就像普通的欢好的男女一样好吗,别再用另类的花样了。”
“别过来,刀划伤了皮肤是会留下疤痕的,这辈子都除不掉,公子,我愿意伺候你,取悦你,你别用刀伤害我,我会死的。”
媚娇的哭声越来越凄厉,求饶的话语说了很多,最终还是没有能躲过去。
那些客人看到媚娇这副吓得浑身发抖的样子,忍不住对张明涛痛骂了起来。
“张明涛简直是畜生,是凶狠的豺狼虎豹,这么漂亮的姑娘好好地怜惜不好吗,非要把人折磨得要死。怪不得他会包养媚娇呢,原来是怕媚娇去伺候别的男人,累累的伤痕会暴露他凶残狠毒的一面啊。”
“可不是嘛,在房事上弄点情趣和花样就算了,把人折腾得要死了,这种人还是人吗?那是畜生吧,禽兽不如啊。”
直到给媚娇看病大夫煎好了药,让媚娇喝了下去,她身边伺候的小丫鬟把伤药涂到了伤口上,围观的人群才散去。
许沐晴带着白薇径直来到了老鸨的房间,直截了当地说道,“妈妈,本……我要给媚娇赎身,她再留下来会被张明涛给折磨死的。”
老鸨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黄公子,你怎么做出这么突然的举动来,我不是很明白啊。”
“媚娇再留下来,张明涛的秘密已经泄露了,她再留下来只死路一条,妈妈你也是求财,不会害命的是吧?既然这样,何不放媚娇一条生路。”
许沐晴将五百两银票放到了老鸨面前的桌子上,“媚娇她被卖到这里来的时候你花了十两银子,我给你五百两,行个方便?”
五十倍的价钱,老鸨有些心动了,然而想到睿王财大气粗的样子,她又觉得有些亏了,顿时讪笑着说道,“黄公子,媚娇她是我们楼里的花魁,多少男人想要为她一掷千金的,五百两银子好像有点少呢。”
许沐晴可不是人傻钱多的那种人,气定神闲地说道,“好啊,本王听说皇上想要彻查京城的乱象,私自买卖的,乱做假账的,敌国探子收集情报的,不知道妈妈这里禁不禁得住查呢。”
明明是平淡的语气,老鸨却听出了威胁的意味来,头皮都忍不住发麻了,立刻改了口,“奴家跟王爷开玩笑的,五百两银子也是够了的,奴家这就去将媚娇的卖身契拿过来给黄公子你。”
“识时务者为俊杰,怪不得妈妈楼里生意兴隆,姑娘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我佩服妈妈精明的生意头脑和魄力。”
老鸨心里肉疼得都在滴血,她在心里暗暗地埋怨道,你有钱有权,想要弄垮我这小小的青楼那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我哪里敢跟你对着干啊,哪怕是亏本,我也得让着你啊,不然怎么办呢?
许沐晴拿过卖身契,脸上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等到明天媚娇姑娘身体好一些,我就会让人来接她走,祝妈妈日进斗金,告辞了。”
不过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张明涛在房事上特别的凶狠残暴,把女人往死里折磨的消息就跟长了脚一样,在整个京城的达官显贵人家之间传开了。
对此张明涛却浑然不觉,只是觉得一向跟他交好的那些公子哥,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有时候还会带点欲言又止的表情。
沐嫣自然也从她的哥哥许知远那里听到了关于张明涛的这个特殊的嗜好,她脸上出现了厌恶的神情,带着点生气,又带着点同情那位被张明涛折磨得快要死的女人了。
“嫣儿,你给我记住了,以后离张家的人远一点,张家可没什么好人。”
许知远在听说张明涛给他的两个妹妹献殷勤以后,心里不由得警惕了起来,对着最小的妹妹严词厉色的警告道。
“哥,姐姐已经提醒过我一次了,我不会跟张明涛纠缠在一起的。”
现在看来,她姐的眼睛真是毒得吓人,她是张明涛不是什么好人,张明涛很快就爆出了虐待女人的事情来。
“这还差不多。对了,今天找两身漂亮的衣服,还有配套的首饰,胭脂水粉也准备好,明天的时候我们去玉容山庄参加流水觞,你也要多和京城里的贵女们接触,到时候娘给你挑选夫家的时候,也要考虑你的喜好的不是?”
沐嫣的脸红了,忍不住瞪了她哥哥一眼,“哥,我才十二岁呢,你考虑得也太远了吧?那明天姐姐去不去?”
许知远眼神都变得很是柔软了下来,“当然去,她陪着你去玩啊,就算交不到好朋友,去踏青赏景,去品尝美酒也好啊。”
“如果姐姐去,我当然也会去的。我昨天听爹娘说,哥哥也是时候说亲了,哥对未来的嫂子有什么要求?”
许知远的眼前浮现出了一张漂亮的面容来,耳朵染上了一丝可疑的红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娘觉得谁好,娘自然会帮我说的,我没有很多的要求。”
沐嫣撇了撇嘴,才不相信她哥哥的鬼话呢,哪个少年不怀春,她不相信,哥哥对未来的妻子没有过一丝一毫的遐想,不过是觉得她年纪小好糊弄罢了。
“哥还要去禁卫军那里报道,先走了,你在家别乱跑。”
许知远走了以后,沐嫣觉得无聊想去找姐姐玩,然而许沐晴同样是一大早就出去了,压根都没见到人影。
百无聊赖的沐嫣只好钻进了书房,找了一本话本回到她的卧室,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许沐晴她办事情一向是麻利又迅速,在媚娇帮她演了这场戏以后,她也兑现了承诺,在第二天就帮她脱了贱籍,恢复了良籍,给了她足够多的银子,让人把媚娇带离开了京城,在萧霖烨势力范围内的文州给她置办两间铺子,又给她一万两银子让她下半辈子安然无忧地生活。
除此之外,她还买了几个丫鬟给媚娇伺候她的饮食起居。
当然这些都不用她亲手去置办,凤华,凤雪和凤月帮她把这件事情办得妥妥当当,都不用她操心。
张明涛的名声臭掉了,她心情很好地准备好了精致漂亮的衣裳,第二天去玉容山庄参加流水觞的时候,她脸上一直带着清新愉悦的笑意。
哪怕是见到季莹月和萧霖策的时候,她的锋芒也变得内敛,礼貌而客气地打着招呼。
然而,季莹月和萧霖策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对于她的笑容却惊悚和戒备,好害怕她会憋什么阴险的招数来对付她。
萧霖策想到他之前跟她一遍又一遍的示爱,就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许沐晴早就看穿了他的一切,偏偏当做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事情就像是响亮的耳光一遍遍地扇在他的脸上,让他难堪至极。
许沐晴看到季莹月和萧霖策别扭又带着点羞恼的样子,有些意外,难道季莹月不是因为热情地过来跟她说话,跟她套近乎吗,这又是怎么了?
不过她却没有多想,因为她看见张明涛脸色阴沉,张紫杏和张紫菱在他的身边,喷火的目光看着他,好像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不用想,肯定是张明涛在青楼里的那件事情终于传到了张家人的耳朵里,还是刚刚之前他们才知道的,不然张紫杏和张紫菱的脸色也不会那么难看。
年轻的姑娘和公子分别在溪水的两边,上游的酒杯里装满了醇香的美酒,酒杯顺着水流流了下来。
贵女和公子们或是吟诗作对,或是作画,或是抚琴吹箫,别提还挺有一番乐趣。
许沐晴却感觉到了仇恨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那架势恨不得把她给千刀万剐了。
不用想,她也知道是张家的人才会这么恨她。
喝了酒,吃了一些精美的小菜以后,年轻的姑娘们几个一群,纷纷去游览这栽种着各种名贵鲜花的山庄去了。
沐嫣忽然找到许沐晴,满脸焦急而担忧地对她说道,“姐,我的帕子不见了,现在怎么办?”
许沐晴心立刻沉了下来,“什么时候不见的?你好好想想,你都去过什么地方了?”
沐嫣都快要哭了,“我也不知道啊,明明我之前塞在衣袖里的,我今天也一直很注意,丫鬟也一直跟着的,什么时候丢了我完全没有察觉。”
“今天在山庄里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比较异常的,你跟我说一下,我好好分析。”许沐晴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她的心里升了起来。
但愿不是她想得那样,张明涛该不会是一出算计不成,又用了更加狠毒的办法吧?
“没有什么异常啊,除了半个多时辰之前我内急,去净房解决了一次,再出来被玉容山庄的一个侍女不小心撞到摔倒在地上。”
“还有我解决完了内急出来,忽然有一只鸟从我的头顶上飞过,一摊鸟屎刚好掉到我的肩膀上,那个侍女又打了热水过来给我把肩膀上的污垢给擦掉,真的没有别的事情了。”
许沐晴听了妹妹的话,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侍女一定是别人故意派来整她的妹妹的。
她眼神在沐嫣的身上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会,落在沐嫣的胸前的时候,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下一刻,许沐晴想到了什么,直接走到沐嫣的身后去,掀开她脖子上的衣领往里面看。
沐嫣被她的举动吓得脸都快绿了,颤抖着说道,“姐,你在干嘛啊。”
许沐晴的脸色比之前还要阴沉难看,眼睛里更是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嫣儿,你的肚兜被人偷走了,难道你都没察觉到半分吗?”
她的衣裳里面空空的一片。
沐嫣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她摇摇欲坠,“姐,那我现在要怎么办?究竟谁对我那么狠,连这种下三滥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你别嚷嚷那么大声,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最贴身的东西丢了啊。嫣儿,你带有换洗的衣裳来没有?让丫鬟带你过期再换好衣服,其他的事情让我来处理。”
沐嫣眼泪都飚出来了,眼底涌动着强烈的恐惧,“姐,我不会身败名裂的对不对?”
“有我在,谁也别想害你,嫣儿,你保持冷静,我不会让你的名誉有任何的损伤的。”
许沐晴把手放在沐嫣的肩膀上,眼神里迸射出了坚定的光芒,她的妹妹,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安抚好沐嫣以后,许沐晴杀气腾腾地说道,“白薇,你想办法把张明涛引到僻静的角落里来,不管用什么办法,不要惊动太多的人。”
如果她没有猜错,偷走沐嫣肚兜和帕子绝对和张明涛脱不了干系,哪怕不是他的人偷的,也是他派玉容山庄的人去偷的。
玉容山庄私底下是萧霖策的产业,那么这件事情是不是和萧霖策也脱不了干系?
白薇领了命令立刻就离开了,她的行动力很是彪悍,都没有用厉害的手段,两颗石头打晕了张明涛的随从,下一刻她一个手刀也将张明涛给打晕了,装进了麻袋里,顺利地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直接把张明涛带到了柴房里。
不出所料,从张明涛的身上,许沐晴搜出了沐嫣的肚兜和帕子,他还没来得及在众人的面前展示出这两样贴身的私密的东西。
许沐晴在看到肚兜的那一刻,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她抡起拳头就朝着张明涛的脸上捶了好几拳,脚也在他的身上狠狠地踢了好几脚。
“混蛋,畜生,你竟然敢对我妹妹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快说,谁是帮你这么做的?”
许沐晴一拳打在张明涛的嘴角,用力很大,直接将他地嘴角打得牙齿都快要脱落了,恨声地质问道。
张明涛被打得鼻青脸肿,脑袋也嗡嗡的,嘴角有鲜红的血滑落了下来,他在心里痛骂运气怎么那么差,还没来得及爆发,又被发现了。
他心里恨得要死,脸上却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没有人指使我的,是我对沐嫣一见钟情,你又把妹妹看得很紧,我没有办法,只好用这样的办法了。许沐晴,你果然警惕又狡猾,没想到帕子和肚兜被偷走还没多久,你就发现了。”
这个女人就那么厉害吗?警惕心那么强,行动力也这么彪悍。
然而他不肯说出幕后主使,许沐晴心里更气了,她直接拿出一瓶药水,轻轻地晃动了一下,整个人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你一个不受宠的庶出的男人,你有这个本事在玉容山庄里调动这里的丫鬟,你当真以为我那么好骗的吗?不说是吧,这瓶药水倒在你最重要的地方,你直接就变成太监了,你说不说?”
许沐晴眼底有着嗜血的光芒,继续逼问道。
“是我让人干的,你信不信都是我的人做的,许沐晴,你不敢对我动手的,我爹是丞相,你要是废了我,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
许沐晴怎么可能受威胁,“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吗?你看我敢不敢。”
她直接拿出药水,对着白薇说道,“你把他裤子脱了,我把药水倒上去,不出半个时辰他就会变成太监,张明涛,你这个畜生,你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白薇跟随了一个彪悍的主子以后,立刻变得比以前更加彪悍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像扒死猪的皮一样,将张明涛的裤子扒了下来。
许沐晴满脸杀气地打开瓶子的塞子,干净利落,快很准地将药水朝着某个隐秘的地方倒过去。
张明涛想要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声,又被许沐晴直接用一把干枯的树叶直接塞到了他的嘴里。
她倒了一点点药水下去,张明涛感觉到那个脆弱的地方有锥心刺骨的疼痛弥漫开来,疼得他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疼得他全身都冒出了冷汗来,眼睛里强烈的恐惧怎么都控制不住。
许沐晴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我只倒了一小点,你要是供出帮你的人来,还能做个正常的男人,享受到男人在床上的那种乐趣。你要是嘴再硬就真的没有希望了,你自己掂量着看。”
张明涛被她整得怕了,他好害怕这种恐怖的药水会彻底把他变成太监,哪怕他曾经那么厉害,这时候也是个胆小鬼,他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许沐晴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更加浓烈,又要继续倒出药水,张明涛费力地将嘴里干枯的柴火给吐出来,他哭着说道,“是季莹月让玉容山庄的侍女帮我的,你别再用这种可怕的药水来对付我了,我不想变成太监。”
这个女人太凶残了,比魔鬼还可怕。
“她说你得罪了她,我在床上虐待媚娇的事情是你捅出去的,她恨你,你们俩是势同水火的死敌,在今天的流水觞上,只要我想办法毁掉你妹妹的名声,沐嫣就百口莫辩,不想嫁给我都难。她想让你痛苦,我一时被她蛊惑了。”
张明涛衣服和裤子都湿透了,身体瑟瑟发抖,他的那个地方有剧烈的疼痛传了出来,怎么都止不住那种痛意,他害怕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真的把她变成太监啊。
许沐晴原本心里就有了猜测,这一刻得到了证实,心里又气又急,忍不住痛骂道,“这个贱人!”
季莹月这个女人不去想着怎么得到萧霖策的欢心,总是跑到她这里还害人算怎么回事?
“小姐,这位怎么办?”
白薇看她家小姐愤怒得想要杀人的样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许沐晴直接将一整瓶药水倒到了张明涛最为私密,最为重要的地方。
张明涛宛若被几千根针狠狠地同时刺进血肉里一样,疼得恨不得昏死了过去,他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眼睛里流露出了深深的绝望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都告诉你究竟是谁帮我的忙了,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变成太监?许沐晴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他这辈子彻底地完蛋了,不光身败名裂,还断子绝孙,他张明涛究竟是倒了多大的霉才遇到许沐晴这种凶残的怪物啊,太可怕了。
许沐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哪有什么药水倒下去就能让你断子绝孙的,我诓你玩的,谁让你想要陷害我的妹妹的?”
张明涛听到她的话,再次五雷轰顶,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地指着她,“你竟然敢骗我,你这个狡猾的女人。”
“兵不厌诈,管用就行。张明涛,我本来不想跟你作对,谁让你居心叵测地出现在我和沐嫣的面前,还想要毁掉沐嫣的人生,也让你尝一尝被毁掉的滋味。”
她冷笑着,满身是刺地看着张明涛,“你千不该万不该算计我的妹妹。”
沐嫣是她恨不得捧在掌心里宠着护着的宝贝,上辈子她保护好最爱的妹妹,这辈子她一定要给沐嫣一个锦绣人生,让她幸福快乐又单纯地过一辈子。
张明涛欲哭无泪,躺在地上疼得都爬不起来。
许沐晴看着张明涛,忽然浮起了一丝诡异又危险的笑容,被她收拾得彻底地怕了的男人再一次脊背一凉,整个人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