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给方牧举伞的任婷婷惊惧颤抖，方牧每开一枪，她就抖一下。
“嗯？这是？”方牧低头睁目，疤痕契约者脑袋上的血顺着皮肤流了下去，流到了手臂上。
在流到手臂的瞬间，手臂上显示出了一行编号：
“9826……契02。”
“契约者的编号？”方牧神情一动，让一名手下跳了下去，将疤痕契约者的血液抹到另外两具尸体手臂上。
果然，也显示出了编号，只是前后数字都不同，共同点只有个‘契’字。
代表契约者么？
方牧让手下取了点血上来，往自己手臂抹了抹，没有任何显示。
果然，主神与契约者有着本质不同。
可以借契约者的血用来分辨契约者与剧情人物么？倒是新发现。
不过……
方牧望向鸦雀无声的凹陷草堆处，那里有近百人，都是任老爷的下人、丫鬟或苦力。
他将这群人聚集一起，是有另外的办法。
比用契约者血液显编号的办法更好。
“婷婷，你能看到他们手臂上的编号么？”方牧扭头。
“编号？什么编号？”任婷婷睁目不解，忍着恶心仔细看过尸体手臂，什么都没看见。
“二虎，你能看到吗？”方牧再问二虎。
二虎摇头。
方牧又问了众手下，没有一人能看到。
“这样么？只有主神和契约者能看到的话……”方牧双目一亮，可用此试探主要剧情人物，是否为主神降临扮演。
他的新手主神任务即将完成。
“我去宰了他！你们稍等。”草堆人群中，络腮胡男子丢下一句，手臂瞬间鼓起，皮肤变得刀枪不入，一肘将身前大腿粗的树桩顶断，然后从人群中跃出，扑向方牧。
砰，砰，砰，砰，砰……
一时间，枪声不断，络腮胡男子的身体在空中被打成了筛子，一枪都没有抗住，死得不能再死。
“傻子吗？”方牧神情怪异，多瞧了络腮胡男子尸体一眼，不想着凭借自己的功夫逃，反而想要杀他，也不知怎么达到的一级契约者，纯属猪脑子。
还专门一肘将树桩顶断，是想展露自己的横练功夫么？确实展露了，也震惊了所有人，但也提醒了他的手下瞄准并开枪。
要不就是低估了枪的威力，从未见过枪，还以为与弓弩一个水平，自信能靠刀枪不入的横练功夫挡下。
以前应该成功挡过弩箭，否则不会这么自信。
却不知……自信到极点就是蠢货。
方牧身后，秋生呆视着被顶断的树桩，这武功，别说是他，就是他师父来，不用道术也不是对方对手。
可惜，就是脑子不太好，白瞎了这一身横练功夫，肉身扛子弹，怎么想的？
“陈兄！”
“陈大哥。”雀斑少女与桃花眼少女从人群中跑出，扑倒在了络腮胡男子尸体上。
二人也没有隐藏的意思，早在络腮胡男子杀那名想烧棺材的契约者时，就暴露了他们三人是一个团体。
“挺漂亮的。”方牧见到这二人，淡笑道。
闻言，雀斑少女与桃花眼少女一怔，起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中看到了希望。
听说，契约者是可以改换主神门庭的？不知真假。
犹豫了下，桃花眼少女姣好的脸上露出一抹妩媚笑容，白皙的手指撩过黑色长发，撩人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方牧，就要开口。
砰、砰！
两声枪响，桃花眼少女与雀斑少女眉心各出现一血洞，尸体软绵绵倒在了络腮胡男子尸体上。
方牧摸了摸略发烫的枪管，将短枪扔回给二虎。
“让所有人一个一个来，大声喊出‘我是契约者’五个大字，如果有不喊或喊时只见张嘴不闻其声的，统统枪毙掉。”方牧顺势在大石头上坐下，这就是他的办法。
“是。”二虎立即带人去办。
方牧身周，留下三十名手下保护，其余人都去做事。
任婷婷在一旁给方牧撑着伞，眼睛紧闭，每一道枪声响起，都代表一条人命陨落。
她极为后悔留下。
原来，这才是表哥的真面目吗？谈笑间杀人。
“一个，两个，八个……”方牧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又杀了八名契约者，已达两位数。
见终于不再杀人，活下来的人齐齐松了口气，软倒在地，不管男女，不顾形象地在草地上哭了起来。
“留下五人看守这里，明天正午前不得下山。”方牧吩咐一句，瞥了任婷婷一眼道：“你也留下，其余人随我下山。”
“表，表哥……我怕……”任婷婷一听，瞬间睁开双目，顾不上空气中的血腥味，顾不上不远处的尸体，连忙抓住方牧的手臂，一脸哀求。
方牧懒得回答，眼神示意下，两名捕头上前将任婷婷架走，不过没有与人群、尸体放在一起，而是选了个能挡风遮雨的大树下。
若非为了完成任务，他早懒得搭理任婷婷了。
“威，威队长。”秋生与文才从头到尾注视了这一切，见尘埃落地，方牧也没有收拾他们，才大松一口气。
尤其是秋生，生怕被知晓他想用头发施法害方牧。
秋生开口下，发现喉咙干得吓人，声音嘶哑至极。
“噢，差些忘了你们。”方牧故意拍了拍脑袋，声音拉长。
此话一出，秋生与文才脸色瞬变，变得紧张无比。
“哈哈，九叔与我表姨夫为故交，我们这些小辈自然也是好朋友，我们无仇无怨，我怎会为难你们？不要紧张。”在秋生、文才无比紧张中，方牧严肃的神情瞬收，换上了大笑。
大笑中，方牧走上前去，亲昵地拍了拍秋生的肩膀。
“是，是，威队长所言极是。”秋生与文才这才又放松，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只是秋生的笑容有些奇特，龇牙咧嘴。
秋生不敢反抗，方牧手掌轻搭的肩膀上，阵阵疼痛起，他知晓，方牧这是在报复他先前的举动。
现在报复也好，省得记仇以后打他黑枪。
疼归疼，秋生心中放心不少，这样表明，方牧不知晓他取头发能做法害人、杀人！否则以方牧的性格，早一枪崩了他了，杀十几人是杀，多杀他一个也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