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孤魂野鬼可多了,正好都是布阵的材料,我师父,他是玩鬼的行家”胖墩说着,我后背一层冷汗,倒不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孤魂野鬼,而是刚才从我头顶飞过去的那是什么会不会就是吃人的黄蜂怪
明显,这对师徒并没有察觉那空中略过的黑影儿,小胖子还在一个劲儿穷白乎,后视镜中老逼头子则是傻呵呵的谄媚的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我顺手将一颗冥蚕弹出窗外,想借助它,去慢慢跟踪那个神秘的东西。
此时我虚弱至极,虽然冥蚕将伤口快速修复,但泄阴使我已是强弩之末,这个时候如果再遇强敌只有送死的份,还不如先布点撒网,一点点的跟踪,然后再做计较。这俩家伙毫无察觉,连气息都感应不到,让我有些担心他们的能力。
“胖子,你不老实啊,你师父都说你们是茅山北宗,怎么你会不知道自己的门派呢”我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笑着问。
胖墩挠挠头:“我们不是什么茅山北宗,实际上,我也搞不清师父到底师从何门,他跟你说的,还有跟其他人说的,都不一样,有时候是全真,有时候又是正一”
他的话没说完,司马老头气的在他脑门上狠狠的来了两个弹指,呵斥道:“那是敷衍闲散的江湖人士,在尸王老弟面前,我焉能说假话我们就是茅山北宗的。”
“可是师父,你以前没跟我提过呀”小胖子显得很委屈。
我颇为无语,感觉这俩货就是活宝,心思又牵扯到了那颗游走跟踪的冥蚕身上,不行现在的我,精神力实在太差了,根本无法分神,稍不注意,就会把车开到沟里去。更令我有一层担心的是,在这郊区的荒野间,刚才那游走飞行的东西,会不会已经盯上了我们,正在车后默默的跟踪,伺机对我们下手
总之,我心里乱极了,只是在勉强的支撑,好在回去的路上并没发生什么事,我们平安的回到了酒店。
车子刚刚停下,我的生命力仿佛彻底透支枯竭,脑袋一沉,重重的磕在了方向盘上,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丧失意识的我,不知道睡了多久,仿佛淹没在那大兴安岭深处,乌黑肮脏的沼泽中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浸泡在一个充满鲜血的血坑中,血坑周围,到处都是凌乱破碎的骸骨,碎裂的牙床,残破的颅眉,夹杂着各种泥土秽物,情形十分的恶心。
360度笼罩在血坑周遭的,是一根根蓝绿相间的血管,它们粗细不一,结构不同,有些是如树根般发散的偶联状,有些单独就是一根动脉,还微微的跳动着,整个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心房。
血坑中的鲜血很温暖,还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这股股血腥味在我闻来竟十分的香甜,丝毫没有之前对于血液的那种咸腥铁锈味的抵触。
泡在里面好舒服啊,我惬意的感觉到,仿佛整个生命都被重新洗涤了一般,虽然残有的理智告诉我,这是一片恶心的地方,十分的危险邪性,但我宁愿沉沦这种舒服的安逸中
不多时,从血坑深处,钻游出了一个浑身鲜血的女子,她猛的一钻出来,还把我吓一跳,再仔细观瞧,竟然是雅若。
雅若没穿衣服,缓缓的走过来,紧紧的和我抱在一起,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睛温柔的看着我,她的那只血瞳也不见了,完全就是正常人的眼睛。
她用身体轻轻的“抚摸”我,刺激着我的敏感神经,我愈发的不可抗拒,激烈的回应着我们两个在这血池中,再次做起了没节操的事儿。
伴随着脑仁一阵钻心的剧痛,我猛的从梦中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身旁一滩软乎乎的东西紧贴着我。
那是女人的身体,借着窗外楼宇的霓虹,我看得真切,正是雅若,她温柔妖媚的看着我,身上溢着细密的香汗,动人的眼眸晃动着波光,女人动情的模样好美,只是那颗血红的眼珠子,依旧有些瘆人。
空气中弥漫着沐浴后的香味儿,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人,此时已经深夜,不知道几点了
“雅若这是”我吃惊的轻问。
“怎么嫌弃我了见到了我尸变的样子,不喜欢了,是吗”雅若朱唇轻启,脸上露出一丝轻佻的微笑。
“不不不,我是想知道,刚才”
“刚才你晕了,阴元丧失了太多,”她长叹一口气继续说:“你别乱想了,该安排的,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宝勒尔很乖,在隔壁房间睡着了,今天晚上,我陪你。”
说罢,她的嘴唇又贴在我的胸口,轻轻的吻了下。
“那俩人呢”我担心的问,心想雅若很恨他们,说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可是要想帮老郑除掉那个黄蜂魔,这俩家伙绝对是好帮手。
“噗”雅若笑了,指尖戳着我的胸口说:“你放心吧,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收编他们做你的马仔,我都安顿好了,别担心,他们不敢跑”
“哦”听雅若这么说,我长出了一口气,心情也舒缓了许多。是啊,雅若是个能干的女人,以前和二叔在一起的时候,各方面的关系都处理的井井有条,从来不让二叔操心。
“雅若,”我轻轻的搂紧了她。
“恩”雅若柔声轻应。
“刚才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你和我泡在一个大血池子里,周遭都是恐怖的骸骨和人体组织,血管,咱们在那里”
我的话没说完,雅若噗嗤一声又笑了:“说来,这个血瞳确实是个好东西,我总感觉吧,那两个神秘的人,应该就是困在之前那颗红宝石里的精灵,你无意间释放了他们,作为报恩,他们把封印他们的宝石胚子送还给了你,留作纪念,这东西,就像是个血泉,可以源源不断的涌出鲜血。”
“而你我都是僵尸,修复自身的阴元,什么还能比吸血快呢而且,这血瞳里释放的鲜血无比精纯,感觉像是在阴间血河中汲取的一样,远非活人的鲜血能比,我和你交合,连成一体,自然也快速的修复了你的身体”雅若动情的说。
她的话让我的心一颤一颤的,虽然我知道自己是个有灵魂的活尸,但是一想到是靠吸血才恢复的机能,多少心里有些恶心,二叔的人生履历姑且不谈,以我二十多年的人生观,总认为但凡吸血的,那一定是邪物,并非正道。
“雅若,在咱们回来的路上,你注意了没有,天上好像有一个黑影略过,”我提醒道。
雅若脸贴着我的胸口,缱绻的说:“注意到了,而且,我还见你把一颗尸蹩弹了出去,是去刺探它了吗”
我心念一沉,雅若这家伙果真狡猾,竟然看到了我那么细微的一个动作
“当时感觉出什么气息了吗那是个啥东西”我皱眉问。
雅若的眼眸中露出一丝发狠的提防,说:“很强的一股子屎臭味儿。”
“屎臭味”我懵逼的眨眨眼,继续问:“你确定不是车里的吗那俩怂货被我吓的已经拉裤裆了。”
雅若苦笑的摇摇头:“活人的屎,和死人的屎能一样吗”
她这话说的我好恶心,还活人的屎,死人的屎,擦那他妈有啥区别啊难道屎尿这种东西,还存在一个发酵吸阴的过程
“你是说那家伙身上的味儿,像是死人的屎”我忍住恶心问。
雅若点点头:“感觉像是专门拉极端不可描述秽物的拉粪车。”
“拉粪车”我有些懵逼了,那东西虽然说一晃而过,但形状似乎也不是很大,不像是车类的存在,更何况拉粪车,还能在天上飞吗
见我疑惑不解的样子,雅若狡黠俏皮的一笑:“你不是排出一个斥候间谍了吗让它给你反馈信息呗”
看着雅若狡猾晃动的眼神,我心头一沉,这女人好聪明啊,似乎已经看透了冥蚕的底,那小东西,样子是尸蹩,但却是可以帮我刺探信息的小精灵。
“呵,”我微微一笑,抚着她的头发问:“下午时候,你刚醒来的一刹那,似乎很有真性情,跟以前的你,不太一样。”
雅若苦笑着说:“是啊,真性情,其实所谓的真性情,在我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我被人欺骗了一辈子,总觉得爱我的人,一定会最后娶我的,没成想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倒是被这俩怂货把我弄废后,再次死而复生,改变了我的很多想法。”
“我一直不敢相信,你就是真正的明哥,明哥手段残忍,心硬如铁,人命在他面前不值一提,包括对我们这些僵尸手下也一样,如果稍有不对,立刻毁尸灭丹,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我对于他而言,只是相当于一个发泄兽欲的工具,身上很多被烫的烟疤,以前和我那个时候,还喜欢用鞭子打我”
“但你就不一样了,你温柔,理性,有责任感,而且十分尊重我,虽然我矛盾斗争过,情感上,我更喜欢现在的你,但理智又让我很排斥,觉得是有人在利用明哥的身体,占我便宜我斗争的很激烈啊,感觉自己快崩溃了,我想过要杀你,而且做了周密的计划,但总是下不了手,”雅若难过的说着,她已经向我摊牌,心中再不藏着掖着了。
我微微一笑,默默注视着她,感觉此刻的雅若,更有女人味了,她太聪明了,很多事靠自己推敲,就已经快要接近真相。
“倒是你的那个侄子,对我下手的时候,我感觉他的动作,散发出的气息,甚至眼神,更像是以前的明哥,虽然我很爱明哥,但也知道,他如果想杀我的话,完全是随时随地的事儿,完全不会考虑过多的,”雅若喃喃道。
我紧紧的搂住她说:“雅若,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温柔,理性,有责任感,尊重女性,这才是真正的朱明明,你之前所认识的那个,只是个被魔鬼浸润了心的怪物而已,朱明明是个军人,他很善良,也很正直”
我动情的话,感染着雅若,她痴情的看着我,柔媚的眸光令我陶醉,而与此同时,雅若体内的冥蚕向我传递来了她真实的心声:她已经100的确定,我不是朱明明了,而是一个替代者,自己之前的所有猜测都是对的
但雅若对我没有了杀心,她爱上我了,这种爱,并非是来自于执念,而是自己本能的思维,她好像被唤醒了什么成了一个有心的僵尸。
雅若之前一直以为,爱情是没有错的,背叛才是可耻,所以,她一直爱的毫无保留,虽然当了小三,却从来没有背叛过男人。但现在她变了,她觉得,一定要爱值得爱的人,而不去当忠贞的奴隶,我通过冥蚕的还体会到了此时的她,有一种强烈的出轨刺激感。
“老公,我们再来一次好吗我很想你”雅若痴情的搂住我的脖子。
“好”
我轻捏了一下雅若的下巴,正准备把她压在身下,陶醉浪漫的时候,那颗被我弹出车窗外的冥蚕,向我发来了一波波重要的“信息”。
我脑仁一阵麻感,自己完全陷入了那颗冥蚕的“视听”中,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无比的刺激紧张
“老公,你怎么了”
“嘘,别说话,那小东西,向我发情报了,”我皱眉嘘声道。
混沌的阴暗中,一间漂亮的大瓦房内,我听见了悉悉索索的说话声,而我的冥蚕,正趴在那户人家的窗户上,透过毛玻璃没有完全覆盖的缝隙,偷瞄往里看。
s:失联了,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