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鹿樱怎么会这样?她不该是那种早秦暮楚、不负责任的人啊?在吴戈心目中,鹿樱一贯是清纯的。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吴戈脸上表情不断变化,但不管怎么变,“困惑”始终是占据压倒性优势的主流。
算了……这事,听天由命吧。
他转身走出校门,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车站。
鹿樱当初,难道是在耍我吗?
即便是下车进入车站、走到储物柜边上,吴戈还在闷闷不乐地思考这个问题。
不过,他马上就不思考这个问题了。
他的眼睛瞪得溜圆……敞开的柜门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谁把我的灵气石偷了?
柜门上,还有淡淡的气场凝聚——看来,是一个修行者干的。而且时间不久。
既然如此,报警或者指责车站没有尽到保管义务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再说他是组织的总教头,那个不开眼的修行者搞到他头上了,他不自己把这事解决了,也让人笑话!
吴戈不动声色地关上柜门,转身细细体察周围气场的变化……
但凡是活人,身上都有气场的存在,但修行者身上的气场是不同的。而且,吴戈现在的修为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所以,虽然车站人来人往,扰乱比较大,吴戈还是很快锁定了那个微弱的气场残留。
他已经出站了。
吴戈也追出车站,但残留气场在一个公交车站消失了。
看来,那小子是上了车。坐在车里驶离现场,留下的气场残留就更少。即便是吴戈也没这么大本事再追踪到。
靠,我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把这袋灵气石找回来,没想到……
气急败坏的吴戈不经意间扫视到了站点牌。
嗯,有一个站点叫奇石市场?
“对不起师傅,请问一下,你们本地的奇石市场在那个方向?”
“奇石市场?哦,你坐22路公交……”
“不。我只要知道在那个方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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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者往往在宝玉石市场上遴选自己所需的灵气石。而不会把灵气石卖到市场上去——那种做法实在是太二了。不过吴戈舍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另外,他也确实有种预感:那个贼就是为了求财,会把这些灵气石变现。
知道了奇石市场的方位以后,吴戈找个僻静的位置隐身,然后施展飞行术,向市场赶去。
他的预感还真对。他在市场上转了不到十分钟,就感觉有一个修行者过来了。
水平很差嘛。他暗想。同时佯装挑选一个店铺门前的石头,想等对方过来。
哪知道那个修行者停住脚步,并突然转身奔逃,拐进了一个小巷子。吴戈转过身来。只来得及看见对方背上背着一个背包。正是自己的那袋灵气石。
吴戈拍拍脑袋……忘了收敛自己的气场了。对方肯定发现了自己修行者的身份。虽然不清楚自己就是失主。但谨慎之下,还是决定先逃了再说。
不过,这种情况下,他是怎么也逃不掉了。
吴戈飞奔到巷口。但没看见那个贼的踪影,他向前追了一截,还是没有发现什么。
这小子,速度还挺快?
吴戈有些惊讶。
但空气中的残留气场非常清晰。吴戈隐身飞上天空,很轻易地找到了那个家伙。
那人躲在一个十字巷口,正一边喘气,一边偷偷向拐角处偷看。
吴戈敛气后,静悄悄落向那人的背后。
“小子,还跟我……嗯。常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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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总教头,我也没办法……我开销大嘛。”
常海山哭丧着脸说。
“嗯,我不是听说,你就一个人过日子吗?能有多大开销?”
“哎呀……就是因为不想再一个人过日子,所以开销才大嘛。”
“哼。组织给你开的工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你真想找个老婆踏实过日子,养家不会有问题吧?”
吴戈有点余怒未消。
“唉……老婆那那么好找?我又不是小白脸。”常海山丧气地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赶紧解释:
“呃,总教头,我可不是在说你。”
“什么不是说我……哦。”
吴戈怔了一下,随即想起当初一起做任务的时候,因为郭美妮的缘故,常海山对自己很是敌视,曾称自己为小白脸。现在,自己“贵为”总教头,常海山肯定是担心自己当初的态度不好,会让吴戈起心报复。
“放心吧,那事我早忘了。”
吴戈有好气又好笑……不过,常海山那相貌,的确让人不敢恭维。找老婆难,也是情理之中。
“既然找不到老婆,你还有什么花销大的呢?”
他又问。
常海山挠挠头。
“嘿嘿,虽然没老婆……但是人的生理需要还是要解决的撒。”
“哼,那就难怪……不过那也花不了很多钱吧?这事现在那么普遍,谈不上供不应求啊?”
“这个,低端的、一次一次去当然不需要花很多。但是要养高端的,那就……何况有三个。”
吴戈眼睛瞪大了。
“你……养了三个高端的?”
“呃,呵呵……”
常海山有点难为情。
“那你为什么不选一个干脆结婚呢……?哼,这事儿也是你自己活该!”
“哎呀,你不知道吴总教头。这个女人一结婚就变了,所以还不如……”
“行了行了,我也懒得听你说什么了……看在战友的份上,我请你吃个饭。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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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不求上进。这么好的灵气石,你居然想到要卖成钱?”
在包厢的桌边坐下,吴戈还在恨铁不成钢地数落常海山。
“我修行低,反正也用不上……”
常海山有点难为情。
“对了。你是怎么把包从柜子里弄出来的?”
“呃,是……胡道长给我的符。”
常海山抓抓脑袋,说。
“哦。”
“总教头,我们好歹也有并肩战斗的情谊,你就教我点高级点的功法呗。”
一旦弄清吴戈顾念旧情,并不打算跟自己算账,常海山就开始顺杆爬。
“我可不想害你。”
吴戈冷脸道。
“这怎么是害我?我要是修行高了,可以多拿工资,就不会……”
“你修行高了,就会犯更大的事。”吴戈打断常海山,说道。“你每回找胡老道要的隐身符、穿墙符都用哪儿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常海山露出一脸无辜。
“我只是看了一下,别的什么都没做。”
他辩解道。
“你家里养着三个,还看不够?你觉得这还不算犯法?”
“……很轻嘛。”
“轻?哼,这叫变态好不好?”
“我也没办法。”常海山委屈地说。“我们先祖流传下来的这个修行法,是人练了都变态。我爷爷、我爸爸都这样……我们也算世家了。”
“变态世家?对了,你们先祖到底是什么人啊?听说是位将军?”
“常遇春。”
常海山很自豪地说。
“常遇春?你胡说的吧。我没听说他有这种癖好啊?”
吴戈皱眉道。
“老祖是没有,因为这个修行法是他当年练兵用的,他自己没修。”常海山解释。“可后来,我们这些后代破落了,才只好学一学,混碗饭吃。”
“啊,这样?”
吴戈抓抓脑袋。练兵专用的修行法?难道说这种法子练过以后会令人某些功能亢进,在战场上更有力更凶暴?
那也不对呀?常家先祖难道就不怕产生背背山一类的副作用?听说那事儿对士气影响很大的。
“所以,你要是能教我点高档的修行法,以后我不就不变态了吗?”
常海山接着说。
吴戈斜睨着常海山。
“你这话是真的?你不会拿我教你的东西去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