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亚斯许是刚刚落实了一桩大买卖,所以显得格外开心,他再次向肖战歌道谢,又说:“如果不是路程太远,运费和保险费用太过昂贵,同样的价钱,宋军长应该能多买二十门大炮,而我们公司,也能输出更多的产品。中 文√网w w★w★. 8★1zw.”
迪亚斯这句话属于牢骚,肖战歌却听得心头一动,脑袋里蹦出了“合资”这个词,问:“迪亚斯先生,远洋贸易确实有着很大的风险,那么,贵公司为什么不考虑直接在我国开办一家工厂呢?如果您担心与地方不好相处,可以在中国找一个合资人哪。”
迪亚斯一听连连摇头:“不,不,中国的工业基础太差了。枪械制造不比其它,对材料的要求很高。贵国有大型钢铁企业吗?没有吧?”
“但是我国有非常丰富的资源。我国幅员辽阔,要找出一个既有能源又有工业原料的地方实在是太容易了。贵公司完全可以选择这样一个地方建立一个工业基地,我国政府负责提供地皮还有工人,负责安全保障,并且保证吃下所有的产品——贵公司只要安心组织生产就行。迪亚斯先生,您应该清楚我国是多么庞大的一个市场,这个市场绝对能够让一个企业从无到有,成长为一个级巨无霸……”肖战歌越说越起劲,嗯,他自己先被这个前景给打动了。
奈何,迪亚斯对此根本不感兴趣,他微笑着勉强听完,继续摇头:“不,不,重工业没有您想象的这么简单。而且按您说的,前期投入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我想,别说我们公司了,放眼整个欧洲,也没有拥有这样实力的财团或者企业。”
丹尼尔:“卡尔,我敬佩你的勇气还有想象力,不过你所说的牵涉太广,我想,如果你能拥有宋将军这样的地位,我和迪亚斯帮你在欧洲游说一下,也许能说动一个企业前来投资。但是,你现在才是一个少校,而宋将军,我以为他并不具备这样的魄力。”
丹尼尔说完,孙学悟神补刀:“宋将军有这样的魄力也不成,这里是华北,日本人肯定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生的。”
次日清晨,肖战歌一如既往的正在率领学兵们出操,几匹马疾驰过来,肖战歌远远的看到当头一人是李云侠,交代马化桓几句,留在原地等他。
“战歌,出事情了,”李云侠跳下马后,劈头盖脸撂下这么一句,然后朝他一招手,当先往军营内走去。
“怎么了?”
“吴佩孚被日本人抓住了。”
“什么?”
“是不是你让他去西安的?”
“是。”
“情况紧急,我长话短说,宋军长的意思,是你立刻带人去长辛店站候着,哪怕是暗杀,都不能让吴佩孚落到日本人手里。”
肖战歌闻言眼眸一缩,心底深处升起一股寒气。
“日本人在吴佩孚的家里面找到了地道,我们估计,你在直沽所做的一切,日本人已经理清了头绪,他们现在缺乏的是有力的人证、物证,而只要吴佩孚被他们攻破,到时候,你可就坐实了爆炸案主犯的罪名了。你现在是军训团的教官,还是宋军长的同门师弟,身份敏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肖战歌深吸一口气,答:“明白。”
“宋军长的意思,这件事只能你一个人去做。战歌,这件事上,我完全同意宋军长的观点——吴佩孚绝对不能落到日本人手里。”
“我分得清轻重。”
同一时间,北平城,日本特务机关的据点,土肥圆的办公室内,土肥原和金壁辉、真田野志围坐着一张茶几,正低声谈论着什么。金壁辉和真田野志突然出现在北平,正是为吴佩孚而来。
土肥原:“也就是说,后天下午三点半钟,薛南革和村下勇就会带着吴佩孚在长辛店站下车?”
“是。”
“你们刚才说,吴佩孚的满嘴牙都被村下勇给敲掉了?”
“他在路上想要咬舌自尽,村下勇当时情急,一枪托砸下去,然后就这样了。”
“以我对吴佩孚的理解,他不会屈服的。”
真田野志狡黠一笑,说:“但是支那人不会这么认为。而且,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让他开口,虽然可能需要一点时间。这件事,我们和田代司令官还有多田参谋长认真的商讨过,我们以为,这本身就是一次机会。肖战歌此人,我们深入的研究过了,现他有个特点——身上江湖习性很重,而且自恃勇力,喜欢蛮干。我们觉得,只要他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一定会挺身相救的。那么,只要能够抓住他,以他现在的身份,我们完全可以说是宋哲元策划了这件事,然后逼迫他下野——”
土肥原闻言眉头一皱,有心想要把他和高桥坦商量好的事情说出来,但是看了看金壁辉,他忍住了,转而将昨晚的枪战讲了出来。
真田听完眼睛瞪得老大,问:“纳尼?!肖战歌他们四个人打败了武田南阳一百多个人?”
金壁辉下意识的摇摇头,看着土肥原的眼神也充满了疑惑。
不怪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因为这件事委实太匪夷所思了。武田南阳是土肥原的手下,对土肥原来说,这件事真够丢脸的。他咬咬牙:“此事千真万确。所以我很担心,万一肖战歌真的出动的话,会弄巧成拙,假戏变成真唱。”
金壁辉懵逼,说:“可是,我已经让手下把消息放出去了。”
“现在还能联系上村下勇吗?可以让他改到其它车站下车,比如永定门站。”
真田:“联系不上了,他之前是用潜伏电台给我们的电报。”
“那只能加派人手了,这样,我待会给温世珍打电话,让他抽调一些人手过来。另外,你们等会跟我去见萱岛高大佐。这件事,必须有军方的协助才行……”
当天下午,肖战歌、司元功还有俞惊鸿就出现在了长辛店站附近。
俞惊鸿跟上来的时候,肖战歌根本不知情,等他察觉到的时候,俞惊鸿示威似的往司元功身边靠了靠,老头子眉头一竖瞪过来,肖战歌登时就蔫了。
“多好的一个女娃子,不知道珍惜!”去火车站的路上,司元功逮到机会,对肖战歌耳语道。
“可是此肖战歌非彼校战歌哪,”肖战歌心中悲叹一声,只能苦笑以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