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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帆道:“你做得完全不错。那你又有什么问题?现今又到了何种境地?”

胡诗灵道:“只感到气力增大。气息更久悠长。”

张帆道:“这初步入门功夫做得久了,男子有梦中漏失之症,女子有月信不稳之症。”

胡诗灵道:“张郎如何说下一步将如何。”

张帆道:“其实这功夫只要达到了不呼不吸的境地,那便可以练下一步了。”

张帆又道:“你也许时不时有这样的感觉,是不是不呼吸的时间久了,你会感到心里杂念减少,是不是有时会有天下醉而我独醒的感觉。”

胡诗灵道:“正是如此。”

张帆道:“这就是所谓神明自得之境了,到了呼吸停住之时,有时可以一个人坐着半天不动。”

胡诗灵道:“难怪二师兄师父一众人都长时间坐在问剑堂动都不动。”

张帆道:“师父和胡一达的境界是不一样的,胡一达正是神明自得的境地,每次你到问剑堂去看他们,其实胡一达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而师父的武功境界,则已是到了降服内心五阴五蕴之时了,亦到了我巴山派内功的明而净之,净而降服其心的境界。”

胡诗灵道:“你是什么境界呢?”

张帆道:“但有境界,皆是乱境,境界实不得追求,吾的境界便是吾心常在,但是,这还不是正果啊。”

胡诗灵笑而摭口道:“你要什么境界?我都被你说得糊涂了。”

张帆道:“你听这风。”

胡诗灵不解道:“这风与武功修为有什么关系?”

张帆道:“你且听之,风动时有声,风静时如何?”

胡诗灵道:“无声?”

张帆道:“非也,风动时有声,风静时亦有声,动亦是声,而静亦是声,天地间,根本没有无声安静之时。”

胡诗灵道:“耳朵好累。”

张帆道:“若欲无声,只有一法。”

胡诗灵道:“是什么法子。”

张帆笑道:“我不听,听有不听,才可以做到真正的静,才有真正的定。动静二相,皆是假相。劳耳而已。”

胡计灵道:“如何能不听。”

张帆笑道:“你说什么?”

胡诗灵道:“问如何才能耳朵不听。”

张帆笑道:“吾看到了,吾看到你说什么了?”

两人皆笑。

巴山派,胡一达立于指剑峰之上,风亦从两边吹过,只是胡一达却一挥袖,将风定住了。

罗白支道:“师兄好内功。”

胡一达开口道:“师弟何来。”

此时胡一达一开口,风便又动了,吹起了胡一达的衣裳下摆。

罗白支道:“吴柄章又派人来了。”

胡一达道:“不用理会此人,若所料不差,他这个官位极有可能是保不住了,我巴山派此时距离此人越远越好,你只说本派师父未归,让他们回去。”

罗白支应声而去。

胡一达对远处道:“师父在上,弟子的武功比已然下山的大师兄如何?”

向断石从远处现身,道:“与张帆相较,玩弄气机,实不智也。”

向断石道:“一达,气感气机都只是假的东西,你想一辈子转河车么?须知万法唯心,是时候修心了。”

胡一达道:“弟子自然好名之心太强,有雄心万丈,不可碌碌而无为,当名动天下方可心安。”

向断石道:“此亦有大道。”

胡一达对向断石道:“师父且说武功最高之境地为何?”

向断石道:“明见心性,心安理得。”

胡一达作不屑之色。道:“天地之间,真我常在,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向断石道:“此妄作心耳。当随四大去,其不可信以为真。”

胡一达道:“师父在上,可知若欲至于彼岸,若无信念,若不强作心,固作意,何以至于至高之境。”

向断石道:“汝之至高之境,皆外境耳,不可为凭。”

胡一达言到:“且用三十年,看一看弟子能否上高峰。”

向断石身影消失于风中。

且说这一边,万州府乱作一团,排帮所在地更是大乱,不时有帮众在灰烬中搜索财物,更多的帮众则是抢了一点财物开始跑。偌大的排帮,只剩下江口一排大船,只剩下一地的灰烬,也没有一个人来主持。

一夜间,所有排帮高手,所有高层,都死个精光,不是魔教不想杀这些普通帮众,是此次魔教人手不多,集中高手突袭,成千上万的苦力哈哈自然是没有人去管。

说到底,魔教到底是底蕴更厚,只有魔教,才可以调动这等一流高手数十人,排帮亦是江湖门派,可是排帮重财,从成立之时起便是为了财货,根本不注重武功,除去早期和别人打地盘时有几个拿得出手的人外,皆是庸手。

屈振华负手从瓦片上走过。

吴柄章派来的人到了,正是曾猛,此时曾猛正在寻找有不有活人,只是无人再去应曾猛了。所有人都只想着要跑。

屈振华笑着对边上的丁原山道:“这次,吴柄章走脱不了啦,只等吴柄章一走,我们的人就会接里,到时起了银子,鼓起奢家、安家一起跟着干,到时候两头失火,吾圣教大事可成。”

在吴柄章还在之时起那上百万两银两,可不是什么聪明的事,所以一定要挤走这吴柄章方可放心。

另一头,谭正坤从一信鸽中取下一小纸筒,看完后亦对身后的人道:“吾等大事可成,就等皇上降旨,密皆准备好了没有。”

下面一人道:“大人,皆已完好,我等暗查吴柄章,竟然发现吴柄章暗藏了上百万两白银,连夜运回家乡,密报已然递了上去。”

谭正坤笑道:“说不得,正是吴柄章暗通魔教,将这上百万两银子都吞了,而且裘败天还是在四川境内才抓到,抓到却莫名其妙,被人抢走。护送官兵竟然无一活口。”

一魔教教徒作官兵打扮道:“咱们皇上,一定会下旨让我等近卫查证。那时……”

谭正坤道:“吾等近卫,险被灭口,加上武候爷此时再加一把火,说不得,吴大人有难了,但是吴大人是魔教妖人混入朝中的细作,关键时候,魔教妖人怎么会不救他呢?”

众近卫皆笑道:“正是如此。”

吴柄章在朝中几十年,怎么会是不知风向之人。

此时在两湖行辕之中,吴柄章看了一眼跪了下首的曾猛,道:“你且下去罢。”

曾猛应声而下。

吴柄章叹道:“本官实在是轻视这些妖人了。”

区寒白从后转出道:“大人,如今只有一个法子,上表请罪,越早越好。纵然一时失势,日后亦有回转之时。”

吴柄章道:“本官正要此意。”

当下区寒白伏身下趣÷阁。

吴柄章则转身到了后面,正是吴柄章之妻。

吴夫人坐于桌边,桌上还有一未完工的刺绣。

看到吴柄章进来,吴夫上起身道:“老爷来了。”神色温和。

吴柄章按下夫人,神色黯然,道:“清姿,你且坐下听吾说,今日有极为重要的事让你知道。”

在吴夫人面前,吴柄章平日都是将架子端得极高,极少有称自己妻子名讳之时,此时一脸严重之色,张清姿亦是许久未见到。

吴柄章道:“这些年,我一心想安定好这大周朝许多事,先是帝位之争、后是北方边事、再又有燕王谋乱、越王谋乱、后来又有太子之争,到现在我已然记不得自己上一个安稳觉是在什么时候睡下的。”

吴夫人色动,这些年吴柄章对自己冷漠,亦不是没有原因的。

吴柄章道:“你还记得我们当初说的么?你弹琴,我作画,两人游尽名山大川,那是何等自在,何等逍遥。”

吴柄章接着道:“不行啊,人在朝中,身不由已,多少次,我想带你一走了之,可是北方灾地的饥民、朝中那些误国的奸人,我若不不管了,如何忍心。”

吴夫人道:“柄章不用说了,你说的这些,妾都知道。妾都知道。”

吴柄章又道:“所以我变了,整天和一群人勾心斗角,呵呵,人是会变的,变得会用权术,变得六亲不认,变得每天都不是自己。”

吴夫人已然眼角有泪。

吴柄章道:“这些年,就是对你,我都不似从前那么好了,只是清姿记住了,无论我做什么,对你都是一心一意,如果可以重来,决不再当官。”

吴夫人道:“柄章且不用说了,妾都知道了。”

吴柄章道:“现下,过得几天,说不定就有近卫来拿人了,那时你一定要去找向断石,他这个人我知道,纵然与我有千般不和,但是我知她对你如何,只有他,才可以保得下你。”

吴夫人神色坚决道:“决不,若你有难,妾决不独活。”

吴柄章道:“不光是为你,更不是为我,若是找到向断石,张帆,这两人不但可保你,更可以将魔教妖人在两湖的乱谋打乱,到时,两湖百万黎民都要受益。只要两湖不乱,两湖土司不乱,不知可以让多少人不受战火。”

吴柄章又道:“还记得吾年青时与你说的么?要让天下人人人有饭可食,有衣可穿。现在,还能为两湖百万人众做这么一件事,死也心安。”

吴夫人早已泣不成声。只将头重重点了下去。

吴柄章心中却是一阵冷笑。

巴山派上,解雨正在忙着做饭,做为一个剑派的女弟子,解雨做饭的时间也许更多,罗白支拿了一个碗,坐在桌子上,用筷子子敲打着碗,大声道:“我等得肚皮都穿啦,师妹,你快一点嘛。”

梁芳怒道:“要吃自已去做,只会吃不用做。”

罗白支道:“我可是知道大师兄的消息哦,上个月我一个朋友在黄龙看到了大师兄,告诉师妹一个好消息,胡师妹还梳着姑娘的头发,看样子大师兄还没有和胡妹成亲哦。”

解雨神色一顿,道:“胡师妹是个好姑娘,她一定会照顾好大师兄的。”

梁芳道:“她是个好姑娘,你是个傻姑娘,别说这些了,张帆也是个没有良心的小人。”

这时解雨将汤端了上来,罗白支大叫一声,使出气功,将那本是极热的汤变得温了,然后抓起来便往自己嘴中倒。他的气功早已可以不用换气就喝下这一碗汤水了,也算是学有所成了。

梁芳道:“解雨,你以后少做这些事情,不要让他惯了”

罗白支一口喝完,一个倒飞,道:“胡师兄让我下山看一看吴柄章那里怎么样了,我先去了,解师妹,大师兄现在在云南去罢,反正大师兄和胡师妹还没有成亲,我就知道这么多啦……”

声音传来,罗白支已然飞下山却了。

罗白支施展轻功,不到两天,便到了吴柄章的行辕。罗白支进了营帐,却发现这里一片凄凉。

只是此时外面驻扎武林人物的营帐却没有几个人了,守卫的兵士也是有气无力。罗白到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言家和武当的人,一早便走了。军中也起了流言,说是吴柄章官运不再,只怕不久便要来人拿下吴柄章了。

罗白支想道:“正要看一看吴老官儿的下场,这老小子,对我们巴山派大大不敬,正要看一看他的下场。

当下便在军营打了间客栈附近住了下来,每天都跑到军营前去看情况。

就在罗白支一天到到晚蹲守之时,吴柄章也在交待一干事宜。

这一日,吴柄章正在将自己经手一干文封存,交待下人收好。区寒白告了一声罪,吴柄章看到区寒白上前,便挥手让仆人们都散了开去。

区寒白上前道:“大人,曾将军报有一队近卫正在星夜前往两湖行辕。怕带队之人正是和武亲王走得极近的谭正坤.只怕这一队人来者不善。”

吴柄章沉呤道:“谭正坤,此人我有此印象,这人极是会揣摸上意的,看来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我若不在,则劳区先生多矣。”

区寒白道:“若是大人不在,那武党多是派和大人平日不和的王思远前来接任大人,若是区某所记不错,在两湖一事上,最先和大人过不去的正是这个王思远,此人数次上表弹劾大人,而此人又是武王一党,之前武王正是向圣上力保王思远此人,王思远现在又在向皇上参您压近本地土民,还在用排帮灭亡一事大做文章。”

吴柄章沉吟半晌道:“排帮一灭亡,第二季的进帐没有法子上交,皇上肯定是会拿住我了,只是此人志大才疏,捞财是一好手,他来了,情况只会更差,到时他又如何上交这些银两呢?武思训亦不是不识人之人,应派一员能吏前来,怎么会是他?”

区寒白道:“只怕正是此人,只是不知此人到底有些什么后继的招数,大人,还是要早做打算。”

吴柄章道:“如今,我是怎么打算,也逃不出武党的手心了,只怕他们还有一大堆的招数在后面呢,极有可能,我没有命东山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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