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浑身浴血,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猩红的尾兽外衣,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了下去。
虽然尾兽外衣的售价高达五百点积分,但却是一次性道具,一旦能量耗尽,自然会失去效果。
很显然,为了抵御纪玄野的攻势,林渊已经消耗了尾兽外衣太多的能量。
倘若纪玄野攻势不减,那么最多再有三十息的时间,尾兽外衣就会彻底崩裂开来。
到那个时候,林渊离死也就不远了。
不过,林渊的手上,倒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底牌。
他这边有些独木难支,南云景那边,同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毕竟,林渊面对的,仅仅只不过是纪玄野的魂体。
而南云景所面对的,可是纪玄野的本尊!
此时此刻的南云景,浑身衣衫尽碎,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口,原本就苍老的面庞之上,更是显露出了灯枯油竭的衰败之色。
倘若南云景先前的气度,好比一代宗师。
那么现在的他,顶多就相当于是风烛残年的哀犬。
“你们还是输了。”
纪玄野的手中,握着一柄由灵魂之力凝结而成的魂剑,声音幽然而又冷厉:“安心上路吧!”
话音刚落之际,纪玄野手中的魂剑直接向前劈斩而出,剑锋冷冽的斩出了一道弧光,宛若半月一般!
“南老!!”
在注意到了眼前的这一幕后,林渊睚眦欲裂,身形陡然暴起,以极其惊人的速度,朝着南云景所在的方向掠冲而去,似乎是想要替后者挡下这一剑!
只不过,纪玄野似乎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幽黑色的魂体,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拦在了林渊的面前。
虽然魂体没办法开口,但纪玄野的声音却是仍旧传了出来:“老老实实的待着,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滚!!”
林渊咆哮了一声,直接凝聚出了一枚尾兽弹,朝着眼前的魂体轰杀而去!
不过,后者腕锋一抖,轻而易举的将尾兽弹给抽到了一旁的未央湖内,湖心登时掀起了万丈波澜。
而此时此刻,纪玄野斩出的剑光,距离南云景,仅仅只有寸尺之遥了。
以南云景现在的状态,绝对接不下纪玄野这凌厉至极的一斩!
不过,正当纪玄野准备亲眼见证南云景血溅五步之际,一道人影却是悠然自得的从南云景的身后闪了出来,笑眯眯的开口说道:“南老爷子,我还真是没怎么见过,您像今天这么狼狈过呢。”
“人这一辈子,难免狼狈个几次,你也别见笑。”
在眼前这道人影出现之后,南云景也艰难的咧开嘴角,笑了起来:“不过你小子也真是够冷漠的,非得掐着点出来,但凡你早出来一会,老夫我也用不着那么狼狈。”
“哈哈哈,我这不也是害怕放跑了纪玄野么?”
那人大笑了一声,转头斩出了一刀,轻而易举的将纪玄野斩出的刀光给湮灭在了虚空之中!
“王……王校长?!”
在看清了眼前之人的面容之后,林渊当即陷入了错愕之中。
因为拦在南云景面前的,不是别人,恰恰正是王战林!
可关键在于,王战林不是已经离开了京武,回去坐镇魔都武大了么?
不过,林渊并没有错愕太久,因为他很快便将整件事都给想清楚了。
从南云景的表情上来看,他绝对是知道此事的。
也就是说,从始至终,王战林就没有离开过京武半步。
又或者,他的确离开了京武,却又在暗中赶了回来。
而这一切,都仅仅只是圈套,是为了让纪玄野放松警惕的烟雾弹!
为了达到这一效果,甚至连林渊对此都毫不知情。
很显然,这一计谋,确实生效了。
在王战林露面的那一刻,纪玄野脸上的表情,极其之精彩,有错愕,有困惑,还有一丝愤怒。
“你们算计我?”
纪玄野的语调之中,压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气。
“是又如何?”王战林轻笑道:“为了杀你,我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刀的准备。”
“是吗?”
纪玄野轻笑道:“真没想到,我在你们的眼里,竟然那么的受重视。”
“不不不,我想你应该是搞错了,你可不仅仅是在我们眼里受重视,现在全世界都在通缉你,人类议会更是将你列为了首位通缉犯。”
王战林平静的开口说道:“毕竟,在所有人眼里,你是一个肆意屠戮天王的杀人狂魔,同时还是破坏世界秩序的堕落之人。”
“杀人狂魔?堕落之人?这可真有意思。”
纪玄野像一个小孩子那样笑了起来,旋即话锋一转,开口问道:“那你们觉得呢?”
王战林淡淡的说道:“在我们眼里,你只是一个复仇者,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必须得死!”
“你给这个世界带来的破坏,已经足够大了,无论是我们也好,华夏武部也罢,甚至于整个世界,都不会让你继续这么肆意妄为下去的。”
“真是……冠冕堂皇啊。”
纪玄野咧开嘴角,放肆的大笑了起来:“不过你还真是说对了,我的确是个复仇者。”
“更为准确的说,我是个审判者。”
“他们对我犯下的所有罪行,都将由我来亲自审判!”
“对了,或许你们还并不知情,看在今天心情不错的份上,我就再和你多说几句吧。”
“其实,就算我什么也不做,纪家也会无可避免的走向毁灭。”
王战林眉头一皱,眉宇之间流露出了几分不解。
说实话,他并不理解纪玄野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随后,纪玄野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更为准确的说,整个世界都会无可避免的走向毁灭,因为末日就有来了。”
“在末日来临之际,你们终将见证神的伟力。”
“所有的一切,都将被推翻,被毁灭,所有人都将匍匐,忤逆者死。”
“到那个时候,你们才会明白,生而为人,自己究竟有多么的渺小与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