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之和墨轻一起往漆黑的通道走去。
手机微弱的光,能照到前面的路。
唐茵茵立在暗道门口,在黑暗中与鱼辰对视。
站在她对面的男人显得很淡定。
应该是谈定的过分。
“你不是应该死了么。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鱼辰面无表情。
唐茵茵感觉有点儿累,脑子还晕,靠在一旁的废弃架子上,摸了半天,从兜里摸了颗糖果。
她一边撕开糖衣,一边笑道:“好歹是霍太太,怎会无能到被几个人给暗杀了。”
鱼辰隐匿在黑暗中的脸,越发的阴鸷,像极了收割生命的死神。
“明目张胆地下我府上的暗道,就不怕我在这儿将你们一网打尽?”鱼辰语气里竟然还带了几分笑意。
“要不你试试?我也很好奇,是你比较厉害,还是我们家那位更强。”唐茵茵感觉要晕,把糖果咬的嘎嘣响,以此让自己清醒。
都是大佬,都很淡定。
唐茵茵发现,鱼辰这种人和霍之很像。
不管做了什么,都不怕被人发现。
此刻,地下通道里传出墨轻撕心裂肺的尖叫。
霍之站在一旁,望着眼前的一切,面具后的脸如暴风雨来临。
这里原来应该有人把守,唐茵茵把守卫都解决掉了,连着笼子里关着的那只老虎。
此刻,地上笼子里到处都是血迹。
墨王和王后倒在地上,身体的下半部分已经没有了,看伤口应该是被动物啃食,仅留下的一口气,恐怕也是强撑着,想见女儿最后一面。
而一旁的余温教授,同样,浑身的肌肉被啃的不像样子。
“教授!”霍之上前,喊他的名字。
余温慢慢睁开因害怕而凸出发红的眼睛,看到霍之,也是不可意思,“霍霍先生!”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临终前能见到自己的大老板。
“嗯。我这就救你出去。”霍之要伸手抱他出去。
余温挣扎着摇头道:“不。不用了。这是我的命,也该终结了。霍先生能找来,余温死而无憾。”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霍之抿唇。
余温却笑了,“这是上辈子的恩怨,我躲了他们三十年,没想到最终还是没能躲过。霍先生,不要报仇,也不要和鱼辰翻脸。这些事情,不怪他。”
霍之气笑了。别人放老虎啃你肉,吃你骨头,你竟然说不怪他。
“我听你的。”霍之淡淡道。
他一身笔挺的西装,干干净净,这屋子里的污浊根本沾染不了分毫。他就像是神,俯瞰着眼前的一切,漠视冷静。
“我离开前,并未带走公司任何资料。霍先生放心,我对公司百分之百忠诚。我手上也没什么遗产,死后,房子车子,存款都给我的徒弟。他是个不错的人,希望霍先生能多多提携。”
余温没什么力气,这些话说得也很吃力,前后足足讲了三分钟。
霍之就站在他面前,默默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余温在他面前,慢慢闭上眼。
同时,墨轻也大声地哭出来。
她的父母也去了。
鱼辰没搭理唐茵茵,大步往通道里走去。
唐茵茵找了个废弃的凳子坐下,没一会儿,霍之出来了。
他走到她身边,摸摸她的额头,发现全都是汗,忍不住蹙眉道:“受伤了?”
唐茵茵有气无力,她一路找到这里,又是赶时间,还受了伤,的确消耗很多。
“带我回去再说!”
……
湖光别墅。
一位女医生正在为唐茵茵包扎伤口。
霍之坐在客厅的沙发,看向王忠道:“去安排吧,这是警告。”
*
第二天早晨。
Z国特大新闻震惊全世界。
#墨王和王后病逝,举国哀悼。
#七王爵鱼辰昨晚遇刺。只是受伤并无性命之忧,但他的下属为了护他,死伤几十人。
#公主殿下大病,卧床不起。
#墨王临终前下旨,将公主殿下许给七王爵,择日成婚,公主为王,七王爵为摄政王。
墨轻手中拿着报纸,眼睛通红,面色苍白。
一切都没了,她还要嫁给她的杀父仇人。
都说霍之是大魔王,这个鱼辰,比大墨王还要可怕。
他怎么可以这样。
享受墨家给他的荣誉,杀她父母,取她为妻,夺权执政。
她从未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墨轻所在的夜雨宫,人人自危,她身边的下属,全都被调派走。
曾经附属她的一些大臣,也倒戈。
树倒猢狲散,墨轻犹如困在金丝笼里的金雀,孤立无援。
……
唐茵茵早上醒来,没看到霍之。身上的伤口都包扎了,但仍旧很疼。
她坐在餐桌前,一边看报纸,一边等早餐端上来。
鱼辰昨晚遇刺?
他都要独揽大权了,谁敢刺他?
唐茵茵放下报纸,一抬头便看到霍之从门口进来。
他身材高挑,结实健壮,穿着浅蓝色的衬衣搭配白色休闲裤,一眼看去矜贵又傲气。
此刻他怀里抱着一束又红又艳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