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的身子僵硬了一下,被手腕上湿漉漉的触感惊到,她低头去瞧,苏漠从衣兜里掏出来一只肉色的团子。
苏绵:“???”
什么鬼哦?
肉团子被苏漠捏在手里呜呜的叫着,说是捏,形容的一点也不过分,整只团子还不敌苏漠的手掌大,一双黑乎乎的大眼睛,身上是又细又稀疏的白毛。
别说,长得还挺像个丑八怪的。
苏漠乐颠颠地把肉团子往苏绵的时候上递了递。
苏绵慌乱的摆了摆手,示意她是个颜控。
五房的门是开着的,有阵冷风呼呼的从屋外吹进来,肉团子打了个哆嗦,咧着嘴呜呜的更欢了。
苏绵有点心疼,她小心翼翼的把肉团子放到自己手心上,伸手扒拉了一下肉团子奶唧唧的小爪子,不确定到:“阿哥,这个是小猫崽子吗?”
“是,是的吧。”苏漠答得支支吾吾的,苏绵怀疑的看了他一眼:“阿哥,这不是你送我的猫吗?”
小奶猫的身子热乎乎的,它对着苏绵的方向“呜呜”了两声,肉嘟嘟的小爪子用力伸展,苏绵实事求是,“你有点丑吧?”
奶猫却以为苏绵在夸它,伸在半空的手掌冲着苏绵摇了摇,它应当是刚出生没多久,力气不大,瞪着双鸳鸯眼,勾的苏绵和它击了个掌。
苏漠看着俩人的互动,越发的心虚,“这个猫,不是我的……”
对上苏绵不可置信的视线,苏漠又赶忙摆手道:“不过这只猫就是给你的!是苏杭买的!”
是嘛,苏杭现在也念了大学,他成绩好,考上了京城那边的师范院校,光靠着这个头衔就能够给人当家教补课挣钱。
买只奶猫,根本就是图谋已久!
苏漠本就因为苏绵不是他亲妹妹,怕苏绵跑了,他愁得慌,看着苏杭蓄意勾引,那肯定是不能助涨这种歪风邪气的!
苏绵睨了他一眼:“那苏杭哥哪里去了?”
“被我套麻袋打晕了,不知道还喘气没。”苏漠摊了摊手,“但我幸不辱命,把猫送到了你手上!”
苏绵觉得她苏杭哥的遗言绝对不会是让苏漠偷猫送她。
苏绵上楼回自己屋子里拿了个毛毯子裹猫,霍宝宝好奇的凑过去,想要闻一闻这团肉香不香,被苏绵对着脑袋拍了一巴掌。
苏绵捧着霍宝宝的狗头教育:“这是妹妹,不可以吃!”
霍宝宝忽然就听不懂人话了。
它晃悠着脑袋,张着嘴,随时打算给铺上这团致命一击。
苏漠躲在门边,身为送猫的,霍宝宝对他的敌意也很深。
就好比正宫娘娘看见皇帝手底下的大臣为了讨生活给皇帝送美人。
霍宝宝很哀愁,不出意外它得失宠了。
新来的小猫很乖,半趴在苏绵给裹起来的布毯子里,它软绵绵的一团,小嘴那有点脏,身摸上去反倒没什么肉感,有种不太好养活的感觉。
苏楠楠跟着苏洵辙他们在另一间屋子里。
苏绵给奶猫安置好要去找苏杭,只是还没等两个人动弹,苏杭就从屋外走了进来。
他生的比苏漠高些,面庞柔和,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
苏绵莫名就想起了文人的那句腹有诗书气自华。
少年的额前沾着几朵雪花,乌黑细长的睫毛轻颤,在进屋前先拍了拍身上的雪。
苏绵的屋子里生了火炉,他烤了会儿火,等到体温恢复正常了,这才凑上前摸了摸苏绵的脑袋。
他手上拿着一水壶的温羊奶:“绵绵会喂猫吗?”
苏绵骄傲且激动的点头。
没吃过猫肉还没见过猫跑吗?
苏绵当下表示都让开,她可以!
苏漠苏杭腾了地方,苏绵一边给小猫喂奶一边问:“苏杭哥,这只奶猫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呀?”
“去集市那边买的。”苏杭礼貌的坐在苏绵梳妆台前的凳子上,没碰到苏绵的床,他眉眼含笑:“老板家里的白猫一窝生了四只崽子,这只最小,抢奶也抢不过别的奶猫,我想着我们绵绵最会照顾人了,就把它带回来了,绵绵喜欢吗?”
苏绵日思夜想的猫啊,哪里能不喜欢,虽然小奶猫现在不好看,但是苏绵不嫌弃,有猫养还挑什么挑啊!
苏漠对着苏杭翻了个白眼。
谄媚,不要脸!
奶猫被苏绵喂着喝了些奶,它很开心的蹬了蹬小腿儿,瘦小的爪子扒拉这苏绵的十指,一双鸳鸯眼紧盯着苏绵,脑袋还往苏绵怀里拱了拱。
霍宝宝有点小焦躁,来回踱步。
苏绵对着霍宝宝招了招手,让它躺在地上,然后把奶猫放到了它的肚皮上。
霍宝宝狗身一僵。
软趴趴的肉团其实没多少重量,霍宝宝小心翼翼的转头看它。
苏绵盯着一大一小,想让家里的小孩子和谐相处。
霍宝宝的脑袋艰难的移到了肉团子的脸上。
一猫一狗大眼对小眼,下一瞬间,奶猫伸出了爪子。
“啪”的一声,给了霍宝宝一个响亮的巴掌。
“……”
先哭起来的是奶猫,嘤嘤嘤的叫着。
苏绵想她的猫可真是太有心机了,这要是放到古代绝对是一代宠妃。
霍宝宝自闭了。
刚出生的奶猫不方便洗澡,苏绵拿沾了热水的棉花给它擦了擦嘴上的灰。
小奶猫似乎很有眼力见儿,对着苏绵的时候撒娇一样的伸爪爪要击掌。
霍宝宝气呼呼的看了眼自己的大爪子,想一巴掌把它拍下床。
苏洵辙得知苏绵要养猫的时候,整张脸都垮掉了,不同于苏楠楠的开心和苏明贤的无动于衷,他苦口婆心的劝苏绵:“这个猫哦,不能放床上的,你没看那个报纸吗?都是细菌的它身上!这门收养我不同意!”
霍宝宝配合的四脚朝天。
苏楠楠顺带举出了苏漠苏杭同意的手。
苏洵辙会心一击:“这猫也太丑了吧!”
“刚出生的猫都是一团肉的,”苏楠楠不迟疑的回答问题:“而且我刚出生的时候一定不如它好看的!你都包容我了,再容忍一下它吧!”
苏洵辙:“……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容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