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后,官莞方才渐渐有了些反应,直觉得自己必须要让此刻我有些奇怪的气氛变一变才听,她实在是有些心慌、有些不适应。
官莞第一步做的便是先拉开自己与楚天泽的距离。官莞尽力地把自己的头往与楚天泽相反的方向偏,总算拉开了些差距。只不过官莞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下一瞬楚天泽的头便也紧跟着又凑了上来。
官莞更是慌了,于是又把脑袋偏移了些,这回楚天泽倒是没紧接着靠过来,只不过却是说了句让官莞更是心慌的话。
“就这么想疏离朕,嗯?是想要保持这样,还是坐朕腿上,亦或是抱你过去那边更大的床榻上?”
官莞闻言,身子不由轻颤了颤,是真的心乱了。官莞也是现在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此刻与楚天泽坐的地方就是一方小榻,心里莫名地又升起了一丝不自在。不过想到和坐楚天泽腿上与到那边的大床榻上想比,官莞觉得此刻这样已经是极好的了。
官莞生怕楚天泽真像他说得那样做,也不敢再拒绝,也不敢再多犹豫,忙对楚天泽道:“皇上,嫔妾觉得就这样……嗯,这样挺好的。”
楚天泽闻言不由轻勾了勾唇角,满意道:“那就先这么坐着。”
官莞虽有些不情愿,到此刻也只能干笑着先点点头了。
楚天泽自然看得出官莞的不自在,也不想逼得她太紧,于是便想着和官莞说说话。
想到方才看到官莞紧紧捂着耳朵,楚天泽好奇问道:“傻女人,方才把耳朵捂那么紧做什么?”
官莞听楚天泽问这话,便如实回答道:“皇上您方才离开后,王美人估摸着是受刺激了,没忍住就尖叫了。嫔妾听着实在觉得有些刺耳,所以就……那样了。”
楚天泽闻言不由微微一怔,随即好笑道:“那可真是可怜了你的耳朵受那折磨了。朕倒是没想到那女人还能这么发疯。”
官莞听着楚天泽这话,又想到先前自己在隔间听到的他与王圆的对话,心里那股憋闷又升了起来。此刻也没忍住,不由撇了撇嘴道:“皇上自然是看不到王美人那样的,她在您面前温柔似水、娇羞可人,嫔妾方才听着都觉得受不住。”
楚天泽听着官莞这话不由有些尴尬,他方才就猜到官莞听到王圆那些话心里定是不是滋味。楚天泽有些不知此刻该说些什么挽回了。
想了想,楚天泽还是先表明态度:“朕方才不过演了一场戏罢了,再说朕也压根没搭理她,她说的什么朕都没记住,更别说什么娇羞可人了,朕一眼也没看她。”
官莞半信半疑地看着楚天泽,还是不太高兴:“皇上不必瞒着嫔妾。佳人在侧说那样的可心话,皇上怎么可能没听没看?皇上就不心动?”
楚天泽听官莞这么问,忙继续保证道:“先不说她算的上什么佳人,即便她真是什么佳人,朕也对她没点兴趣。方才朕当真是都没认真瞧她,她长什么样朕都记不清。”
“皇上前边还说看都没看她一眼呢,现在又说是没认真看,嫔妾该信哪句?”官莞心底越发觉得郁闷了。
见官莞竟是连这点小话头都和自己计较上了,楚天泽虽然无奈,但泽还是认真解释了:“朕这不是为了你一会儿去见她铺好路做好安排吗,这要同她演戏的,其间可能少不得有看她几眼,不过朕的的确确是连她长什么样都没记住。”
官莞听着楚天泽这话,心里明知它说的在理,可就是憋不住心里不舒服,睨了眼楚天泽,官莞撇了撇嘴道:“是,皇上都是为了嫔妾做安排,所以才勉为其难坐那些事的,嫔妾方才是无理取闹了。”
楚天泽一听官莞这么说,不由微蹙了蹙眉,面上也露出了一丝严肃:“你在意朕方才与王圆的对话,朕可以解释也可以哄你,可你这说的什么话?朕帮你安排倒是让你不满意了?”
官莞一看楚天泽还严肃起来指责自己了,心下一时又是恼怒又是委屈,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礼仪,对着楚天泽不管不顾地就道:“嫔妾都说了是自己无理取闹了,皇上您还不满意?不满意就去隔壁找体贴温柔的王美人去,反正你们也约好了晚点时辰好的时候见,嫔妾这儿不敢多留皇上!”
楚天泽听着官莞这话,气得脸色瞬间黑沉了不少。这小女人还真是没点良心,什么话都敢说,还真当他没脾气了?不是要他走吗?难不成他还不敢走了?笑话!楚天泽说着一甩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然而,楚天泽终究没能狠下心。他才迈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隐隐的低泣声,想到官莞此刻伤心地流泪,楚天泽心都抽疼了,哪里忍心丢下她自己离去?微顿了顿,楚天泽又转回身重新在方才的地方坐下了。
官莞本不想在楚天泽面前哭的,可实在是忍不住。她方才看到楚天泽竟是真的起身往外走,想到他丢下她要去找王圆,官莞心都疼得都快没法呼吸了,眼泪不受控制地便掉了下来。她想叫楚天泽留下,可又抹不开脸,更害怕他是真的想去找王圆,心都要碎了。
此刻看着楚天泽没走,又重新坐回到了自己身边,官莞一时又是惊喜又是难过,总之是哭得更厉害了,根本没法停下来。
楚天泽看着官莞哭得这般伤心,心一阵阵抽疼着,暗骂自己犯浑,竟是把人招惹得哭成这样。
楚天泽将官莞缓缓揽进怀里,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低声喃道:“好了不哭了,朕不走,朕哪舍得哪忍心丢下你一个人就走了,傻女人,你看你这都哭成什么样了,哭着自己不难受?快别哭了,朕看着都心疼得厉害。”
楚天泽这宽慰的话官莞听着心下更觉得委屈了,哭声没停止反倒是哭得更欢了。不过一会儿工夫,官莞的眼泪便将楚天泽胸前的衣襟沾湿了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