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古突地一拧,咔嚓一声,对方整只手变了形,手中的铁棒哐当掉在地上。
同一时间,李在古身体旋转,手肘撞击对方的背部。
那人随即像饿狗抢屎似的向前扑出,趴倒在地。
他觉得自己的肠胃翻滚,上午吃的食物都快要吐出来了。
“全部拿下!”
李在古命令身后的两个天策士兵动手。
对付十几个僧人,还用不着全要自己动手。
身后两个天策士兵一听到命令,没有丝毫犹豫,即刻动手。
他们早已憋着一肚子气,正好可以大展拳脚。
那十几个僧人哪里是天策士兵的对手,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全被打倒。
李在古和张如莲趁着天策士兵对付那十几个僧人,迅速闯入了天王殿。
四处搜寻一番,没有发现他们要找的刺客。
穿过天王殿,遇上几个拦路僧人,眨眼间,便收拾掉。
进入大雄宝殿,又遭到几个僧人阻拦。
很自然的,又把他们给收拾掉。
可是,大雄宝殿里面,仍然没有发现要找的刺客。
李在古和张如莲对视了一眼,停下来思考要不要继续。
“那几个刺客到底藏在哪里?”张如莲烦躁道。
“莫着急!”李在古淡定自若道,“只要还在寺庙里,迟早都会找到!”
“若是再找不到,便不好交代!”张如莲道。
“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奇怪问题?”李在古不理会张如莲的顾虑,反而问道。
“奇怪问题?”张如莲眨眨眼,满眼疑问。
“你没有发现大德寺的住持一直没有露面?”李在古道。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张如莲若有所思道,“按理说,我等硬闯大德寺,搞出如此大动静,住持不可能不出来阻止。除非他认为寺里的其他僧人应付得来。”
“既然他不露面,那就直接去找他!”
“不继续搜寻其他地方?”
“你我一开始就不应盲目搜寻。”
“何解?”
“那几个刺客若是还在寺里,不可能藏在太明显的地方。要藏也只会藏在某个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方。”
“对!可问题是,会藏在何处?”
“直接问住持!”
“问他也不会讲出来。”
“没问过又怎么知道?万一他愿意讲出来呢!”
“有时真觉得你看问题过于简单。”
“很多问题越想得简单,越容易解决。”
“你这是什么歪理?”
“不是歪理,而是真理!是你夫君李在古的真理!”
李在古说到这,嘿嘿一笑。
张如莲无奈地白了他一眼:“好,好!是真理!那么,真理兄,走吧!”
李在古哈哈一笑。
两人朝后院大步走去。
“站住!”
李在古和张如莲来到方丈室的门前,便被一个僧人喝止。
这个僧人生得魁梧,一脸横肉。
“叫住持出来!”李在古横扫对方一眼,冷声道。
“住持不是你想见便能见!”
“怎么?你还想阻拦?”
“本监院拦你又如何!”
“聪明的赶紧让开,莫要与朝廷作对!”李在古开始不耐烦。
“朝廷来的人也不能放肆!”监院一脸不屑,“你不知道我家住持与太上皇的关系?连当今圣上也要给我家住持几分薄面!”
“又用太上皇来压?莫非你等都不将当今圣上放在眼里?”李在古瞪了监院一眼。
监院脸色一变,嘴角动了动,正要出声,方丈室内传出声音:“让外面的人进来!”
监院不情愿,却无奈的让开。
李在古和张如莲对视一眼,大步迈进方丈室。
方丈室很大,能够容纳至少五十人。
一张双人榻上盘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僧人。
这僧人长得肥头大耳,头戴五佛冠,身披八宝袈裟,脖子上挂着沉重佛珠。
他闭着眼睛,双手捻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李在古见到此人,不用猜都知道他就是大德寺的住持法雅。
李在古扫了一眼法雅,目光移到盘坐在榻前的六个僧人身上。
这六个僧人都戴着普通僧帽,背对着李在古和张如莲,盘坐在地上的席子上。
他们双手合十,默不作声,对李在古和张如莲的进来也充耳不闻。
“佛说万发缘生,皆系缘分!”
法雅说了句佛偈,慢慢地睁开眼睛,瞥了一眼李在古和张如莲。
“两位施主现身于大德寺,亦属缘分!”
法雅的语速缓慢,语气平和,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
“不过,大德寺乃佛门圣地,两位施主手持兵刃闯进来,实属玷污佛门圣地!善哉善哉!”
“地是圣地,但玷污的人恐怕是你等人,而不是我二人!”李在古不以为然道。
“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法雅淡定自若道。
“我手上拿的不是屠刀,为何要放下?”李在古以嘲弄的语气道。
法雅双眼微微的眯了眯,目光中掠过一抹厌恶之色。但很快,他就恢复常态。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不与施主计较!”法雅双手合十。
“行啦法雅,废话少说!”李在古话锋一转,冷声道,“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我二人来此目的。”
看到这种表面和善,暗地里却有着花花肚肠的人,李在古就懒得跟他客气!
“速速将刺客交出来,我可以在圣上面前替你求情。若是被我找出藏匿于寺中的刺客,到时谁也救不了你!”
“阿弥陀佛!贫僧一直不问世事,更不知施主口中所谓的刺客是如何一回事。”
“不错,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眨。”
“贫僧乃佛门中人,从不打诳语!若施主不信,大可搜寻本寺。不过,贫僧要提醒施主,若不能在本寺找到所谓的刺客,后果自负!”
说到后面那句,法雅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之意。
“我等奉朝廷之名追寻刺客,本就有搜寻各寺庙的权力,住持如此说,难道违抗皇命不成?”李在古驳斥道。
“施主此言要不得!”
法雅眉头皱了皱,却仍然保持镇定,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愤怒。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施主切莫将没有的罪名套在贫僧身上,贫僧可承担不起!若是朝廷知道,大唐中有人打着朝廷之名号便能欲加之罪,那大唐可要乱套了!善哉善哉!”
李在古眉头略皱,对于这种无法激怒的人,他一时之间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