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中原回到别墅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他知道韵真今天肯定在家里,所以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了她。
等到他躺在床上,才为自己刚刚做过的事感到后怕。当时是**蒙蔽了他的心智,没有细细的考虑结果。
虽然明玉今天醉的厉害,即便当时不知道自己着了手脚,明天醒来的时候肯定会感觉到,开始她可能会误以为是自己情人干的好事,可是只要通个电话就知道不是他,那时候自己肯定是她第一个怀疑对象,
因为普通的服务生根本就不敢私自走进她的办公室,而其余几个高管,有两三个是女的,干不了这事,另外两个男的是新来的,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
看来想侥幸蒙混过关的可能性不大,这件事就看她如何处置,只要她不嚷起来,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一旦她跑到韵真面前告自己的状,那么,今天晚上就有必要整理好自己的铺盖卷了。
不过,就最近一段时间和她的接触来看,她明显对自己有好感,这种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当她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之后,会不会保持沉默呢?毕竟,像明玉这样的女人,又不是什么三贞九烈,从刚才自己弄她的时候就能看出她是多么的享受,那火热一般的悸动,源源不断的潮水都显示出她是一个情 欲旺盛的女人,也许当她回忆起这种快 感的时候,内心对自己的恨意就会减轻不少。
想到这里,柳中原一颗心稍稍平静了许多,心里开始回味起不久前那销 魂的一刻,从牢里面放出来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个女人,没想到一弄就弄了一个极品,也不妄自己憋了这么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开灯,没能好好看看她的身子。不过这样也不错,那种在黑暗中体验到的感觉一辈子都难以忘却。
想着想着,柳中原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境,他梦见自己在一间空无一人的卧室里,帐幔低垂,月光从高大的落地窗透进来,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帐幔中一个曲线玲珑的娇躯,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会来这个地方呢?这个女人是谁?
轻轻地向前揭开纱帐的一角,一个曼妙的娇躯展现在眼前,薄纱附体,四肢娇柔,股间还残留着欢爱的痕迹,只是看不见她的脸。
忽然,他仿佛听见周围有什么响动,就在他惊魂未定之际,几个穿着警服的人闯了进来,同时床上那个女人慢慢朝他转过身来,只见她嘴里露出两颗长长的獠牙,一张血盆大口慢慢凑过来,脸上露出了可怕的狞笑。
这一瞬间,他魂飞魄散,转身就朝外面狂奔,可是,刚跑到门口,他的一只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在一阵哀嚎声中,他觉得自己向着一个黑暗的深渊坠落下去……
柳中原大汗淋漓,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同时听见一阵咚咚敲门声。
他这才完全清醒过来,不用说是房东在敲门。他只匆匆忙忙地套上一条短裤,跳下床来,把门拉开一条缝。
“天呐,你怎么热成这样?”韵真猛然看见柳中原满头大汗,旋即又意识到男人裸着上身,浑身也是汗津津的,忍不住惊呼一声。
“哦……我刚刚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几点了?”柳中原仓促地答道,心里还想着梦中的情景。
“看来你昨晚累坏了……接着睡吧,我上班去了……”韵真又瞟了一眼柳中原精壮的上半身。一百个俯卧撑?怪不得胸口的两块肌肉这么大呢,要是靠着这样的胸膛睡一觉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韵真走后,柳中原重新上了床,可怎么也无法继续入睡,一方面梦里的情景一直困扰着他,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做过这个可怕的梦了。
另一方面,昨天晚上在办公室里趁明玉醉酒强行把她上了,这事的的恶性反应还没有开始呢,他考虑是不是要主动出击,给明玉打个电话,试探一下她的口气。
可随即就否认了这种想法,这样做无疑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印象。明玉只要发现自己被人弄了,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掉嫌疑对象的角色,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就像一个醉鬼第二天早上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一样等待着她的判决。
柳中原想着心思,渐渐进入了迷糊状态,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惊醒,他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把电话抓在手里。上帝呀,是她打来的。开始兴师问罪了。如果单单是兴师问罪也就罢了,说不定要把事情闹大呢。管她呢,反正不管她说什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装醉。
“喂……谁呀……”柳中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中原……你还在睡觉?”明玉的声音听起来有股幽怨的味道。
“啊……是啊……哦……几点了……天呐,怎么已经中午了……”柳中原故意语无伦次地嘀咕道。
“中原……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昨晚的庆典效果不错……今天开始营业了,你可要准时上班啊……”
“哦……那当然……昨天喝太多了,头痛死了……”柳中原机械地应付着,听着明玉的话,他心里糊涂起来。听她的语气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难道自己昨晚什么都没做?那种销 魂的感觉只不过是梦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见鬼。
“明玉……你放心……会所的生意肯定兴隆……我一定……一定努力工作……”柳中原说着话,不知为什么,竟然鼻子一酸,差点哭出声来。
吴世兵最终没有掉进韵真的陷阱,在李继薇和他大闹了一场之后,他坚持己见,排除干扰,任命了五十二岁的原信贷处副处长王明哲接任了汪峰的职务。
不过,为了抚慰韵真的抵触情绪,他改变了策略,打消了重新调整副行长分工的念头,办公室主任张淼如愿以偿地当上了主管行政的副行长。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吴世兵想让韵真继续在信贷副行长的位置上干下去,他制定了一个更加长远的计划,要一劳永逸地彻底解决自己用人失察带来的潜在风险。
通过汪峰的死以及这次人事变动,吴世兵总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首先是解放北路支行的行长李继薇没能当上信贷处长,已经恨上了他。
那天她在办公室里的撒泼行里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虽然没有人敢当面说什么,可背地里肯定有人在戳他的脊梁骨,从长远来看,这个女人是个不可小视的隐患。
此外,汪峰虽然死了,可他留下的尾巴还没有彻底的清理干净,别的不说,他手里的那笔钱去向不明,如果不尽快找见,很可能是一颗定时炸弹,要是让上级纪检部门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后果不堪设想。
最重要的是,吴世兵的这种忧患意识的根源都和刘韵真有关,尽管她目前还抓不到自己什么具体的把柄,可心里清楚,这女人在背地里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并且似乎已经对他起了疑心。
如果只是做些小动作和他闹闹别扭也就罢了,最担心的就是她的手越伸越长,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会被她扯出点什么,那时候,他相信这个女人不会给他留一点情面。
正因如此,吴世兵开始坐立不安了,内心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他不得不承认,目前自己和刘韵真之间已经不是简单的工作矛盾问题,而是已经成了对立面,撕破脸就意味着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所以,在撕破脸之前,必须消除所有隐患,千万不能让她抓住什么把柄,否则就会陷入胶着状态,那将对自己很不利。
看来必须要和刘源谈谈了,他不能只顾自己闷声发大财,危机来临的时候必须齐心协力,毕竟大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在重大利益甚至性命攸关的问题上绝对不能心慈手软。提拔刘韵真已经是错上加错,可别到头来栽在这女人手上而悔恨终生。
然而,越怕事就越来事。就在吴世兵坐在办公室里琢磨着怎么样排除隐患、一劳永逸地摆平刘韵真的时候,冤家对头却找上门来了。
“吴行长,我刚才接到汪峰老婆的电话,她家里今天上午被盗了……”韵真一进门还没有坐下就说道。
“你和汪峰的老婆一直有联系?”吴世兵先不关心盗窃案,而是高度警惕韵真和汪峰老婆的关系。
“哦,我那天没去给汪峰送葬,所以就去了一趟他的家里,送去我个人的一点慰问金……”韵真有点心虚地说道。
“这是公安机关的事情,难道你还指望我去破案?”吴世兵没好气地说道。
“那倒没有,只是这个盗贼好像不是冲着钱去的……苏丽说,家里的钱一点没少,盗贼把汪峰的书房翻得乱七八糟,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觉得这事有点蹊跷,我们是不是派人去他家里了解一下……”
吴世兵没来由的一阵恼怒,抑制不住大声说道:“韵真,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汪峰的老婆如果要寻求帮助,她可以找行政办,你是主管信贷的副行长,你别忘记,当初我是想让你主管行政的,可你不愿意……这事你就别操心了,让张淼去处理吧。”
韵真在吴世兵办公室碰了一鼻子灰,顿时恼羞成怒,怏怏地出了门。这老东西,狗急跳墙了,汪峰肯定有问题。对了,怎么把那台电脑忘记了呢,必须马上抽时间去一趟电脑城,想办法找人把那个密码破了。哼,早晚有一天要让他在自己面前嚣张不起来。
想起那台电脑,韵真不禁就想起了秦笑愚,这才注意到有一个多星期没有看见他了,平时进进出出总能在大厅或者楼道里碰见他,难道请假了?保安部的人也不可能有这么长的假期呀。
那台电脑在自己那里这么久了,竟然也没人问起,难道真的毫无价值?可是,今天去汪峰家里行窃的盗贼形迹可疑。不偷钱,乱翻一气,分明是在找什么东西。对于一个信贷处长的家来说。除了钱还有什么可偷的呢。
如果那台笔记本电脑恰好在汪峰的书房,恐怕此刻已经被那个盗贼拿走了,还有一个疑点,据汪峰的老婆说,男人并没有给她留下多少钱,除了一套房子就是银行里的十几万存款,对于一个干了十年的信贷处长来说,简直算得上清贫。这种和职位极不相称的清贫恰恰令人怀疑。
联想到汪峰临死之前对医生说的几个含糊不清的词汇,可以推断,他对自己的死亡没有任何准备,他有好多事情没有来得及交代,这里面肯定有对老婆的交代,还有那个姓刘的神秘女人。
不知不觉间,韵真来到了保安部的门口,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潜意识里明白自己心里惦记着留给秦笑愚的那张条子。
“刘行长,有事吗?”
保安部长孙政站起身来惊讶地问道。在他的印象中,这位美女行长还是第一次光临保安部,一时感到非常的荣幸。
“哦,也没什么事,那个……我找秦……开宇问点事……”韵真总觉得自己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孙政一愣,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刘行长,难道你还不知道?秦笑愚被开除已经好几天了……”
“开除?”韵真心中一动。“为什么?我还真没有听说……”
孙政笑笑,心想,她是管信贷的,不知道这事也不奇怪,于是低声道:“监守自盗……就是那天汪处长出事的晚上,他刚好值班,酒店的人把汪处长忘在那里的笔记本电脑送到值班室,他听说汪处长去世之后,见财起意,竟然把那台笔记本电脑拿到市场上卖了一千块钱……这样的人怎么能做银行的保安呢?”
监守自盗?
“这……你们调查清楚了?”韵真不再是惊讶,而是感到震惊,笔记本电脑明明在自己手里,秦笑愚为什么不把自己打的那张条子拿出来,他为什么撒谎,为什么要替自己打掩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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