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火看向焚天,开口道:“君卿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你和妖莲一直都在寝室里,难道你们一点都么有察觉到吗?”
“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焚天摇了摇头,“当时我心里很乱,我让她去洗漱,然后自己上了楼。”
“那你呢?”冷如火又看向妖莲。
“我也是,焚天上楼后我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主人一个人在下面。”妖莲道,“过了一会,我感觉到她进了浴室,所以我就收回了精神力。我完全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寝室的,她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的动静就消失了。”
“你们两个,真的是——”冷如火指着焚天和妖莲,说不出话来。两个大男人啊,就这样让君卿不明不白的消失了。
妖莲和焚天低下了头,不发一言。
还能说什么?君卿确实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的,而且,现在想想,他们当时的所作所为,说的那些话,真的是有些过分了。
她一路奔波,好不容易回来,他们没有让她休息片刻,连一杯茶都没有让她喝,就开始指责她,最后还板着个脸,甩手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是他们的主人,扪心自问,他们敢这样对她,凭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凭着她心里有他们,否则,他们耍脾气给谁看?谁又能受得了他们的脾气?
“这次,确实是我过分了。”焚天开口,闷闷的说道。
“你早干嘛去了?现在君卿不见了,你才说这种话,晚了!”冷如火怒道,“卡萨城就这么大,她认识的人就那么多,我们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她。天都已经黑了,不知道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躲在哪里伤心。”
“我——”被冷如火训斥,焚天想要反驳,可是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天都黑了,她为什么还没有回来?难道,真的是被他们伤透了心,所以宁愿在外面呆着,也不愿意回来吗?
“行了,你也别说他了。”雪听楼皱着眉头对着冷如火开口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君卿找回来,其他的,都不要再说了。”
这话落下,冷如火冷哼一声,闭上嘴坐到了一边。
万俟珍和休斯站在一边,说实话到了现在,他们也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以焚天他们和君卿的关系,什么事情能让他们如此对她?想一想,也就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君卿将他和休斯的事情告诉给了他们。
虽然现在君卿不在,可万俟珍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
当下,他开口道:“我知道,你们四个都不希望我和休斯加入进来,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不愿意也没有办法。我们两个和君卿,当时的情况很危急,不是简单几句话就可以说清的,唯一清楚的一点就是,如果君卿不救我们,我们必死无疑。她终是不忍心我们丧命,所以就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们。回来的路上,她虽然没有明所过,可我感觉到出来,她心里一直有事。那事是什么,不用我多说,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说着,他顿了顿,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虽然我很不想,但我不得不承认,在君卿的心里,你们四个比我重要得多。我不明白,都这样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如果是我,只要她的心里还有我一小片地方,那就足矣。她的身边有这么多人,在我看来,只是多了几个人和我一起疼她,爱她,没有什么不可接受的。”
这话落下,焚天几人皆是身子一震,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看着他。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被他们当做情敌,当做半路杀出的掠夺者的男人,竟然有着如此的心境。
一时间,几人新潮澎湃,再也说不出话来,全都沉默了。
房间里一片安静,有种奇异的气氛在涌动。
……
“嗯~”君卿唇间溢出一抹轻吟,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低沉富有磁性,自带三分贵气的男子声音响了起来。
话音入耳,君卿眉头一皱。
这声音她并不陌生,当初在傲宇秘境下面的神秘空间里,她昏迷之前,就曾听到过这声音。
她撑起了身子,还好,身上的衣服就是当时她钻进木桶里穿的的那一件。她松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坐在桌旁品茶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件紫色的长袍,长袍外罩了一层纱衣。长袍精致,绣有繁密的花纹,透过那如云的薄纱,竟是有种流动的美感,尊贵之气不言而喻。
他一头青丝披散在脑后,只从两边鬓角处抓了一缕,用一条同色的锦带扎在脑后。眉飞入鬓,眼似朗星,鼻若悬胆,唇如樱花。他整个人就好像会发光一样,有一层朦胧的光晕围绕在他的周身。
不过,最叫人心神震撼的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的气质。
他只是那样简单的坐着,平和的喝着茶,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忽视他的存在。“纵横天下,唯我独尊”,君卿以前以为这不过是一句浮夸之词,可现在看到他,她便觉得,这世上当真有这样的人。
见君卿看来,他漆黑如墨的双眸中涌出点点笑意,唇边勾起一抹让人目眩的弧度,戏谑的道:“看够了吗?”
“看,看够了。”君卿眼神一晃,快速的偏过了头。她这才发现,她并不是在自己的别墅里,而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她撩起被子,下了床,走到桌前站定。
“夜大人?”她试探性的问道。
“嗯。”男子点了点头,“夜沧璕。”
“夜沧璕?”君卿念了一遍,眉头皱起,她记得雪听楼说过,他师傅的名讳无人知晓,怎的现在,他竟是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
突然,一阵龙涎香飘来,君卿猛的抬起了头,就见夜沧璕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在想什么呢?”他笑着问道,由于挨得太近,君卿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口鼻间的热气喷洒在了她的脸上。
她赶紧往后退了几步,站定时,面色以恢复了平静,眸光如水,无波无澜,“没想什么。”
“是吗?”夜沧璕说着,眸光直直向她射来。
那眸光太过犀利,隐隐蕴含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傲然之气。
君卿凤眸潋滟,唇边绽开一抹绝美的笑意:“要不然呢?夜大人以为如何?”
强大的男人和强大的女人都有着一种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征服同样强大的女人和同样强大的男人。夜沧璕,成功的激起了她的斗志。
看到她不避不闪,从容笑对,夜沧璕脸上的笑意越发深邃了。他退回桌边,如玉的手指执起玉壶,为君卿倒了一杯茶,“过来坐吧。”
“呵。”君卿淡笑一声,走了过去,拿起玉杯一饮而尽,举止潇洒肆意,“好茶!”
倒不是她奉承,而是这茶,当真不凡。入口清洌,自吼间划过,竟是让人心神放松,有一种坐看云起云落的豁达之感。看来,这一定是夜沧璕从哪个地方得到的宝贝。
“你倒是识货。”果然,就听夜沧璕说道,“这是汨罗山顶那株浮屠茶树上的新叶,我得到没多久,这也是第一次喝。”
“汨罗山?”闻言,君卿眸光陡然变冷,“你还知道些什么?”
汨罗山,天外天第一高峰,璇玑大陆几乎无人知晓。如今,夜沧璕竟是如此直白就说了出来,看来,他是知道她来自于天外天。
“我还知道些什么?”夜沧璕眯了眯眸子,“你觉得呢?”
“很多。”君卿道,她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知道她所有的事情,甚至连兰家的根源,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哈哈,你着实有趣。”夜沧璕大手一挥,宽大的衣袖飘然而起,“对了,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把你带到这里吗?”
“好奇。”君卿点了点头。怎么可能不好奇?睁开眼,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稍一感知,自己体内魂力尽失,契约全部被切断。这种情况下,不好奇的只有傻子。
“那你怎么不问我?”夜沧璕问道。
“问你你就会说了吗?”君卿反问一句。
“当然。”不曾想,夜沧璕却是点了点头,“只要是你问的,我什么都会说。”
语气异常的认真,丝毫不像在作假。
君卿眸中溢出一抹疑光,不过很快就消散了。她挑眉,“夜大人,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哈哈。”夜沧璕又笑了,快速伸出手捏了君卿鼻尖一下,“小丫头,你还记得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君卿道,那时候,她的魂力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弯玄月,紧接着,魂力海就翻涌了起来,她来不及查看,便已经晕了过去。只是,这一切都发生在她的体内,难不成,夜沧璕连这个都知道?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夜沧璕道:“想不想知道当时你体内那弯玄月是什么?”
他果然知道!
君卿心头一紧,凤眸死死的盯着夜沧璕。这个男人,太强大了,强大到她在他的面前,就感觉像是一叶扁舟在海中摇曳。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君卿问道。
当初在为休斯和万俟珍解毒的时候,那东西替她化去了毒素,救了她一命。所以她并不担心它在自己体内。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那东西竟然会引起魂力海的震荡。虽然现在一切已经恢复了正常,可那东西无异于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所以,留它不得。
“那是虚源魂玉。”夜沧璕开口道,“一件天地间最为难得的珍宝。”
“什么?”君卿瞪大了眼睛,虚源魂玉?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只是,能够让夜沧璕都称为至宝的东西,定然非凡!
她的大脑快速的转动着,她的体内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是一出生就有的,还是后来才进入她身体里的?如果是一出生就有的,那么就和她的母亲兰临歌有关,可要是后天才有的,那就真的不知道了。
不过,虚源魂玉,魂玉,玉,难道,是当初那块她在地球上的时候所窃取到的玉佩吗?
“那虚源魂玉,你见过吗?”君卿急忙问道。
“当然,以前我几乎天天见到。”夜沧璕答道。
“以前?以前是多久之前?”君卿继续追问。
夜沧璕看着她,也不烦躁,“大概是一年半之前。”
一年半之前。
君卿眸光闪烁,如此说来,那玉佩并不是虚源魂玉,否则,那玉佩以前在地球上,夜沧璕又怎么可能天天见到它呢?
而且那个时候,她才刚刚回到这里,也就是说,虚源魂玉是后来才进入到她体内的。她眉头紧锁,电光火石之间,一件事情陡然浮上她的心头!
就在那一晚,她回来的那一晚,她整个人就像烧着了一样,浑身滚烫,气血翻涌,最后,还是她割破手腕,放了血,才得以保住性命。
难不成,就是那时,虚源魂玉进入了她的体内?而她能够从地球上返回这里,也是因为虚源魂玉,而非那块劳什子的玉佩?
当下,她心中万千思绪,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夜沧璕也不开口,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她,偶尔间,那眸中还会闪过一抹异样的情愫,不过消失的太快,叫人难以捕捉。
半晌后,君卿总算是将心中的一切都压了下去。
她看向夜沧璕,直接问道:“那虚源魂玉,你能从我体内取走吗?”
“取走?你不想要她?”闻言,夜沧璕脸色瞬变,“我说过的,那虚源魂玉是天地间的至宝。就这样,你还不想要它?”
“呵,至宝又能怎么样?那也得我有命享受才行。”君卿笑一声,“既然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你也知道,我差点被它弄得丢了性命。所以,动手吧。”
“我做不到。”夜沧璕摇了摇头,“虚源魂玉一但进入体内,除非你死掉,否则,它绝不会出来。”
“该死的!”君卿忍不住咒骂,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她以后都要提心吊胆的活着吗?
看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夜沧璕笑了,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溢满流光,“其实,你不用那么担心。虚源魂玉进入你体内还没有多久,等到时间长一些,你修为再高一些,就可以慢慢去控制它了。在此之前,你只要放缓心态,不要让情绪太过极端,那么就不会有事。”
“这和我的情绪有什么关系?”君卿不明白。
“呵,都说了,虚源魂玉是至宝,既然是至宝,自然有它独特的地方。其实,它是富有灵性的,它会自己选择主人,自己体会主人的情绪波动。主人高兴,它就高兴,主人难过,它也会难过,很是神奇。”夜沧璕道。
“如此说来,能够被它选中,我还得深表荣幸才是?”君卿道,不过,她虽然在开玩笑,可是心里已经相信了**分。就像这次,她心中异常的难过,然后被那虚源魂玉察觉到了,它也很难过,所以就开始各种发脾气,狠狠的折磨她。
哎,真是个难伺候的主。
君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取也取不出来,还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当真是折磨人。
“好了,你也别这样。它能给你带来的好处,绝对是你意想不到的。”夜沧璕道,“开心些,小心又被它察觉到,再闹脾气什么的。”
听他这么一说,君卿身子一震,赶紧收敛了情绪,脸上换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别扭。
夜沧璕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这个小女人,当真是让他喜欢。
“夜大人,那个,不知我来到这里多久了?”君卿问道。
“怎么?你想回去了?”夜沧璕看着她,“你不想,和我多呆一会?”
说话间,他目光灼灼,漆黑的瞳孔中就像是荡起了漩涡,一个不慎,就会被彻底的吸进去。
君卿心脏跳得有些快。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多具有杀伤力吗?他再这样对着她,她就会想歪的啊。
“我,我想回去。”君卿道。
“你确定?”夜沧璕站起身来,身子修长挺拔,当真是丰神俊逸,雍容闲雅。
“嗯。”君卿点了点头,错开了目光。虽然她的心里还有很多的疑问,比如,那虚源魂玉究竟有什么作用?它以前放在哪里?又比如,他怎么会恰到好处的出现在她的寝室里,将她带到了这边?
但是现在,她什么都不想问。她只想回去,或者说,这个男人太过耀眼,她不想再单独和他待在一起。
“哎,回答的这么干脆,真是叫我伤心啊。”夜沧璕幽幽的说道,“不过,既然你想回去,那就回去好了。不过——”说着,他冲君卿绚烂一笑,“你可要记得我才是。”
话音落下,君卿只觉眼前光芒一闪,再看时,她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卧室里。
“夜沧璕?”君卿轻呼一声,没有任何的回音。
看来,他只是把她送回来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她喃喃自语道,然后向着楼下走去。
此时,焚天六人正呆在客厅里,或坐或站,无一例外的,每个人都垂着头。
竟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她。
她扶着楼梯,顺着台阶一步步往下。
“主人!”妖莲第一个发现了她,他猛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直接冲到了她的面前。
这一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
待看清是君卿站在楼梯上时,众人全都围了过来。一个个眸光闪动,欲言又止。
“你们——”君卿开口,视线扫过六人。
突然,焚天上前,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他身材高大,她也仅仅到他胸口而已。她的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很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脏快速的跳动着,“砰砰,砰砰!”
“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担心死了?”焚天开口道,声音有着明显的颤抖。
“我,我有些不舒服,所以出去走走。”君卿想了想,还是将夜沧璕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出去走走?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一声?我们也可以陪你一起去啊。”焚天继续道。
“是吗?”君卿自他怀中出来,“你确定那个时候我告诉你,你就会陪我去?”
“我——”焚天语塞。
君卿自他们中间穿过,下了楼,然后往外面走去,“我出去一趟,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说着,她身形一晃,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
卡萨城,城北。
君卿落在了一间精致的小院之中。
听着从前面屋子里传来的笑声,她嘴角微微扬起,然后大步走了进去。
“呀,君君,君君你来啦!”少女惊喜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少女跑了过来,一把抓住君卿的手,“你都去哪里了?这么久也不来找我玩,你说过会天天陪我的,骗子,君君是个骗子。”
“乖,我哪里是骗子?只是最近有些忙而已。”君卿笑着摸了摸少女的头,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牛皮袋子,“呐,给你的,你最喜欢的花生糖。”
“哈哈,花生糖?”少女赶紧拿了过去,满心欢喜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念叨着什么,跑进了里屋。
“你过来了?”一直站在角落里的男子走了过来。
“嗯,我最近出去了一趟,怎么样,还好吧?”君卿问道。
“还好。”男子点了点头,“你拿来的丹药很有效果,雪儿她已经不做噩梦了。”
“那就好。”君卿道,“再等等,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她恢复记忆。”
“不,不用了。”男子摇了摇头,“以前的事情,就让它烟消云散吧,现在这样,挺好。”
“你确定?”君卿看向男子,“她现在认出你来了吗?”
“还没有。”男子点头,眼中划过一抹怅然,不过很快,他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可能真的是我长得太普通了,雪儿她才会一直记不住我。不过没关系,我想,我只要每天都陪着她,终有一日,她一定会记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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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冥河河离家一年半,这几天要回家,各种准备的事情比较多,还要坐飞机,坐火车,再坐客车,所以,最近不能万更,不过我保证最多四天,我回到家安顿好,一定开始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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