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古今第一炼器师,无霜?”君卿脸色瞬变,直直看向他。
“是啊。”夜沧璕道,“你应该是见过他的吧,在璇族的守护之塔中。”
他面带浅笑,声音轻柔至极,可落到君卿耳中,却像是一道天雷狠狠劈下!
“你怎么会知道璇族的守护之塔?你到底是谁?!”她身子绷紧,眉眼间陡然生出几分煞气。
“傻瓜,你说我是谁?”夜沧璕笑了,“有些事情,因为时机不成熟,所以我一直没有和你说。其实,我不仅知道璇族的守护之塔,我还知道你就是现任圣主。”
“你——”君卿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她相信他对她的情谊,也相信他不会伤害她,可是,她心里依旧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一直以来,他就像云雾深处的华丽宫殿,明明看的到,但却看不清。那偶尔露出的一檐一角,带着难以言喻的风景,让人心惊。
“所有的一切,回去之后我就告诉你。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希望你有耐心听下去。”他定定的看着她,淡看风起云涌笑望日升月落的双眼里,隐隐流露出一丝害怕和期待。
如同沙里雪,井上火,那样的罕见,那样的,触动人心。
“我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君卿说道,说完便不再看他,只是垂在一侧的右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
那柔软细腻的触感,似一方柔纱妥帖的包裹住他的心。他亦不再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要不,我直接契约了他们吧?”半晌后,君卿开口道。
她本就想收服龙凤两族,虽然趁着现在契约很不人道,可是无所谓,她又不是讲文明讲礼貌讲素质讲道德的“四好青年”,管那些劳什子的做什么?
“这样最好。”夜沧璕点头表示附和,二人颇有种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既视感。
说干就干!得到了肯定和赞同后,君卿上前,凝神聚力,开始了伟大的契约工程。
她的精神力本就强大,此次修为提升之后,就越发的深不可测了。再加之这群凤凰早就被夜沧璕压得死死的,所以只是象征性的反抗了几下,就被君卿“施暴”成功,变成了她的兽。
夜沧璕收了乾坤圈,那群凤凰立刻恢复了原样,耀眼的光芒不断闪烁,不多时,就变成一个个长身玉立的人儿。
他们看着君卿,纵然面有不甘心有不愿,但却无可奈何,最终只有接受。毕竟骨气和命比起来,还是命重要,尊贵智慧如凤凰一族,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契约之后,君卿看着体内多出的那一团耀眼能量,心满意足的笑了。她那如同蜻蜓戏水般狡黠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流过,最终停在了某个人的身上。
那人自然感觉到了君卿的目光,想着自己先前所做的事情,他面色惨白,几乎难以站立。
正在他想着君卿会如何处置他的时候,出乎意料的,君卿只是笑了笑,视线就又收了回去。接下来,她向凤王凤天歌询问了一些有关凤族的情况,又交代了几句,便飘飘然离去了。
那人这才如获重释,长舒一口气,目光复杂的看向君卿离开的方向。
“你怎么不杀了他?”清风拂面,二人乘风而行。夜沧璕看着君卿,开口问道。
“杀了他算什么本事?我现在是他的主人,要他的命只需一个念头即可,轻松得很。只是,他再怎么说也是凤族的第一高手,凤王的小叔叔,在凤族威望极高。与其杀他,还不如日后让他打头阵去对付我的敌人,这可比杀了他有意义多了。”君卿道。
“你倒是物尽其用了。”夜沧璕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
“那是。”君卿心安理得的受了,“对了,那些和我一起去龙族的人呢?”
“他们早就回了明邪宫。”夜沧璕道。
“宇文权和吴洛缨也回了?”君卿继续问道。
“嗯。”夜沧璕点了点头,“他们绝口不提龙族的变故,只说你在龙族少主的婚宴上得罪了前来祝贺的凤王,为了不引起明邪宫和兽族的争斗,他们只能将你交给凤王。”
“是吗?得罪了凤王,还为了不引起明邪宫和兽族的争斗,呵,他们这谎撒得到真不赖。”君卿凤眸微挑,里面是满满的鄙夷之色,“你没有动他们吧?”
“没有,虽然我恨不得将他们挫骨扬灰。不过我知道,你一定很想亲自动手,所以我忍了。”夜沧璕道。
“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夜沧璕也。”君卿笑道,一抹厉光自她眸中闪过,预示着某些人的好日子算是彻底的到头了。
君卿和夜沧璕速度极快,不出十天,二人就已经回到了明邪宫。
二人并没有直接飞回君卿的小院,而是依着君卿的打算,无比风骚的落在了广场上,大摇大摆地从众人眼前走过,无声地宣告着自己的回归。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她不会回来了。”无人的小道上,戴子荣挡在白月身前。
“你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吗?你算什么东西?”白月毫不犹豫的反击道,只是那双眸子,却是明显的泛着一圈红。
“我是你的夫君!不管你承不承认,这一点都不会改变!”戴子荣厉声道,“她得罪了凤王,估计这会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在他话音落下后,直接呼上了他的脸颊。
“我不许你这么说!她会回来了,一定会回来的!她的本事,不是你这种伪君子能够想得到的。”白月道,她的双肩在颤抖,这句话,她既是说给戴子荣,也是说给她自己。
那个年轻鲜艳骄傲肆意的人,如同夏日最为璀璨的芙蓉花,点亮了她暗沉孤寂的年华,她怎么可能会不在?怎么可能?
“你何必自欺欺人?”戴子荣却是瞅准了她的要害,一个劲的往疼处戳,“你要搞清楚,我是你的夫君,是你这辈子唯一可以仰仗依靠的人,而她九尹,什么都不是!”
“呵,你错了。”白月看着他,“在我的心里,她是最为珍贵的,而你,才是什么都不是。”
“你——”戴子荣终于被惹怒了,他伸出手,一把攥住白月的肩膀,“我不许你再说她!”
“放开!”白月横肘撞他,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她的领口竟是被扯开,露出脖颈处大片美好细腻的肌肤。
戴子荣的目光凝固在了那片白皙之上,思绪不由得一阵恍惚。
多年之前,他和父亲前往白家。父亲同白家家主商谈事情,他闲得无聊,就在四处晃荡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白府的后院。
后院里种满了竹子,苍郁青翠,生机勃勃。他瞅了瞅,正欲离开,却看到一抹身影在那竹林深处飞纵跳跃。
好奇心驱使下,他走了过去,不料这一去,却是让他永远的陷入了爱而不得的深井,再无爬出来的一天。
那身影,是一名少女。她身量修长,纤细但却挺拔,就像四周的青竹一般。她的眉眼生的极美,有种难言的纯净和坚韧。几乎是第一眼,他就觉得心间被画上了狠狠一笔,自此之后,辗转反侧,梦寐求之。
上天待他是极好的,让他成功的和她有了婚约。可上天待他又是极不好的,他们之间,有名无实,她清亮的双眸,永远都装不下他的身影。
他气恼,他愤恨,为何他苦苦追寻多年,在她心里,竟然还不如一个认识不过几月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为什么?!是了,一定是他太过放纵,让她觉得他的心可以随意的践踏,随意的轻视。既然这样,那他不介意狠心一把!
如果他们之间有了夫妻之实,那么他就可以以此将她绑在身边,然后慢慢地融化她那颗冷硬的心。
打定主意,戴子荣看向白月的眼神变得暴力而已偏执,他大手一挥,竟是将她半个衣襟都扯了下来。
“戴子荣!”白月怒吼一声,“你疯了吗?”
“是,我是疯了,被你逼疯了!”戴子荣气息渐粗,“做我的女人吧,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说着,他一把将白月带进了旁边无人的密林里。
白月怎么肯依?她周身魂力鼓荡,愤而反抗。只是让她绝望的是,原本修为和她相差无异的戴子荣,不知怎的,竟是突然比她高出了整整一阶,她在她的手中,就像待宰的羔羊一般,根本就没有挣脱的可能。
布帛碎裂的声音继续响起,戴子荣双眼猩红,如同发情的公牛。
泪水从白月眼中涌出,阵阵冷意从她裸露的衣服上传来,那种耻辱感,让她恨不得死去。可是她不能死,她死了,母亲怎么办?那个可怜的女人,如果没有她照顾,一定会被白家那些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就当是被狗啃了吧。白月安慰自己,没事的,真的没事的,一点事情都没有,真的,没有。她发誓,虽然她现在奈何不了他,可总有一天,她要用他的死来祭奠她的贞洁!
“刺啦——”最后一道屏障被撕裂,白月彻底的呈现在了戴子荣的眼前。戴子荣大吼一声,覆了下来。
白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突然,有点点温热落到了她的脸上,意料中撕裂般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