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执念呀,真的实现了,其实也不过如此。
只是,为什么会姓徐呢?不应该是许么……
“师傅,您说哪里会是鲁老先生家的故居吗?”
坐在扯上,宝镜还是压不住心中的疑惑。祁震山也觉得鲁先生情绪有些怪,可他没有小姑娘的八卦心。
“当年有不少富商远渡重洋避难,如今政策渐渐开明,重新买回故居旧宅也并不奇怪,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宝镜没吱声儿,她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眼缘挺重要,她看鲁老先生还挺顺眼的,就是顺眼,才忍不住打听。给二人开车的司机是白天鹅宾馆派出的,此时的国内酒店从业人员还没那么规范,见宝镜一老一少挺和善,忍不住搭腔道:“那里从前可有名了,陆公馆,整个羊城的人都知道。”
司机四十几岁,又是羊城本地人,小时候还曾见过陆公馆这一带的繁华。
两广富商齐聚的地段,十三洋行的强盛,羊城的商业繁茂并不只是这几年才兴起,司机讲起来也很有兴致。
只是羊城腔的普通话口音颇怪,就像今夜总有人问她是不是姓“许”,宝镜师徒也将司机口中的“陆公馆”,听成了“鲁公馆”。
宝镜还升起了果然如此的感概,原来真是鲁家旧故,怪不得鲁老先生看待那些物件的眼神,十分有感情。
第一局打成个平手,祁震山心情说不上好,也算不得太差。
回到酒店,张卫华不知道把李徐两家人带哪里玩了一整天,此时亲人们扛不住疲惫早就歇息了。快到午夜十二点,祁震山精力不济也回房间了,只有宝镜还叫了客房服务。
“给我煮一碗夜宵吧,海鲜面就行了,要快。”
挂了内线,宝镜还没洗澡呢,门铃就响了。
夜宵这么快就好了?
看起来白天鹅宾馆的服务的确很到家,没枉费她付的那些高额房费。
“请进。”
都说了请进,门外又没了动静。
宝镜只有自己起身开门。
没有服务员,没有宵夜,对门房间里飞快窜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捉住了宝镜的手臂。
宝镜悚然一惊,差点发力将对方手当场折断。
那人十分高大,力气也不小,硬生生将宝镜拉扯进了对门房间。
“别动,是我!”
宝镜陡然松懈下来,并不陌生的男性气息萦绕在她身边,是秦云峥……她脸上浮现笑意:“你怎么来了?”
秦云峥紧紧盯着宝镜。
两年多的时间,黄毛丫头蜕变成了窈窕少女,眼前的宝镜带给秦云峥陌生感,哪怕宝镜有些灰头土脸,秦云峥根本看不到那些地方,他的眼神专注而纯粹。
宝镜一说话,那种陌生感就被冲走。
秦云峥振振有词,“你不是叫我来谈恋爱?”
这个恋爱到底要怎么谈,秦云峥很是询问了几个狗头军师,最后消息不知怎么传到了奶奶耳中,还是秦奶奶给单纯的大孙子支了一招。
“生日快乐,你喜欢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在满屋子的香味中越发迷离动人。
喜欢吗?
一抬眼,成千上万朵红玫瑰簇拥在一起,整个房间里都是玫瑰花海……怎么有女性会舍得拒绝他?
两辈子加起来宝镜也没同时收到过如此多的红玫瑰!
更何况,送花的男人,从大西北的边防部队千里迢迢赶赴羊城,赶在午夜十二点前为她布置了眼前的一切,了解内情后,原本的三分甜蜜也能酝酿成七分甜蜜五分惊喜,加起来就是十二分的感动!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谁也没说话。
秦云峥还在熟悉宝镜的变化,他喜欢宝镜此时的乖巧温顺,就算不交谈,彼此的眼神也能交流,这就是在谈恋爱?那感觉还不错。
“秦云峥……”
“什么?”
宝镜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都多少岁啦,至于这么笨拙吗?刚才居然想问秦云峥,从前是不是如此追过女朋友。幸好瞬间明白过来,要不然可真毁气氛呀!
花海中,宝镜感觉不到凛冽的冷气,这个男人看待她的目光纯粹而专注,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秦云峥。”
玫瑰的香氛中,宝镜的声音不禁也变得熏软微甜,“秦云峥”三个字被她喊得有了变化。
“恩?”
秦云峥没受到玫瑰香味的影响,他看待食物几乎全靠一种类似野兽的直觉,与宝镜并肩坐着,他能嗅到少女身上清新自然的淡香,像春天里的绿草,像阳光下的向日葵,也像大西北风沙下屹立千年不倒的胡杨……乱七八糟的遐想,总得来说,那就是他所喜爱,希望亲近的气息。
宝镜有些羞窘,轻轻将头转向一边:“我们现在,就算男女朋友了吧?”
她拍电报,说要试着谈下恋爱,秦云峥亲自赶来,用满室的玫瑰花样回应她,宝镜认为两人就算正式把话挑明了。
秦云峥没有立刻回答,宝镜的羞窘立刻变成了恼。
她转头瞪着那个沉默的男人,“你难道想玩暧昧?”
有种男人,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自己运气真有这么差,好不容易碰上个极品优质男人,就是传说中的“三不男”?
秦云峥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现在才算男女朋友?他在两年半前,就认定了要娶徐宝镜当未来老婆,秦长官还委屈呢,觉得宝镜才是耍流氓。
沉默,沉默,多么可怕的沉默。
秦云峥能敏锐察觉到少女眸子中正在继续的怒火,秦奶奶说了,不管是谁的错,只要媳妇儿生气了,那肯定是男人的错——秦奶奶原话是这样说的:凡是和老婆吵架总吵赢了的男人,最后都离婚了!
秦长官是有原则的,有的错做男人的可以低头,有的错,事关原则,他就不能认:“不是男女朋友。”
宝镜瞪圆了眼睛,秦云峥与之对视,还面不改容。
“是未婚夫妻!”
不是男女朋友,我们是未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