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悟小小的鼻子刚好装在一个硬硬的物什上,待了悟看清楚自己撞到的是何物时,那“物什”已经先一步和她隔绝开。
“婧儿?”了悟这才看清楚来人。
“你怎么出来了?”虽然了悟嘴上问着,但是了悟心里还是很感激的,不知自己脸上滴上的东西是什么,她想着回去的时候得先洗把脸。
“我不放心,来看看你。”显然,婧儿的身体还很弱,语气中的虚弱显而易见。
“我没事,走,回去吧!”了悟先一步跨住婧儿的胳膊,她心里并没做自己说话时制造出的气氛轻松。
婧儿犹豫了一下,也只是那么一下,本想跟了悟说纸条的事情,但是看到了悟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婧儿又放弃了。
“怎么了?”了悟也察觉到婧儿似乎欲言又止。
“没事!”婧儿最终也没有把事情说出来。
婧儿不说,了悟便没再问,就这么两人一路回到房间。
了悟回到房间倒头便呼呼的睡了,了悟脸上冰凉的触感早就被自己忽略到一边儿去了,而婧儿一晚上都心惊胆战的,不敢睡觉。
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婧儿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她也说不上来。
就在天微微放亮时,婧儿朦朦胧胧的快要睡着了,却感觉到有人不停地触碰她的脚尖,婧儿瞬间清醒了。
“不是说让你们走的吗?”
一个修长的身影正站在婧儿的床边,仰视着婧儿。
婧儿腾地爬起,吓得不轻。
他怎么就这么进来了。
婧儿看看四周,她躺的位置左边是书呆子和他的母亲,她的右边是了悟,地上两人分别是岑默和老顽童。
她对谢文才说的这句话感到莫名其妙,确定了昨天就是谢文才弄出来的这张纸条无疑,但是,这不是昨天一晚上都过来了,根本没什么事情发生啊!
“这不都好好的吗?你凶个什么劲!”她婧儿从来没听过别人使唤,这谢文才是个例外,但是,这种人就是不能惯着,真的得寸进尺。
婧儿别着头,不想跟这种人废话。
谢文才的脾气似乎因着婧儿的反抗被点着了。
婧儿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一疼,被使劲拉着出了房门。
谢文才拖着婧儿在二楼的走廊上走。
谢文才的脸色黑的像炭,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一点儿怜香惜玉,更没有因为婧儿是个小孩子手下的力道就能轻一点。
“你想干嘛!”终于,婧儿受不了这个疯子一般的人在这里发疯。
很是痛快的吼出声来,谢文才这才停下脚步,两人停下的位置刚好在一间客房前,婧儿不由得心想,这疯子定然是在所有的房间都下了药,否则,怎么她的声音这么大,都没有人出来喊句话的。
天色从灰暗到放明也就是顷刻间的事情。
婧儿眼睛瞪得老大,就像和眼前这个疯子对抗一下。
然而,谢文才不给婧儿机会,拉着婧儿使劲儿踹开眼前客房的木门!
真是个疯子!
婧儿在谢文才踢门的那瞬间毫不犹豫的给他安上了疯子的称号。
但是,开门的瞬间,婧儿直接瘫倒在地了。
正冲门口的地方,躺着一句尸体,婧儿很确定那是一具尸体,是因为,那人胸口依旧插着一把刀子,尸体下的血水直直蔓延到门框边。
还有更恐怖的便是离男子不远处一具未着一缕尸体分散的七零八落的一具女尸。
婧儿似乎已经忘记了呼吸,许久之后,婧儿才找回自己的知觉。
但是,谢文才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一间房一间房的踹开。
房间里所有的人,要么死相惨状,要么尸体像是被刻意布置一般,放在最为显眼的地方,仿佛是在宣示自己的力量。
婧儿的心性要比常人坚韧得多,即使如此,看了这一圈,她还是忍不住抱着柱子呜呜作呕。
却没想到,就连柱子上都是暗红的血液,一股血腥味很是浓郁的钻入婧儿的鼻翼。
谢文才又拉着她到一楼,所有的房间里,但凡可以主人的,无一幸免,就连一楼某间住宿之人养的一只鸟也被十分残忍的弄死了。
后院,柴房,就连茅厕上方,都有一个人的头颅被放在房顶,滴下的血液都冻成了冰溜子。
婧儿已经无心再看,她只想回去,回去确定一下他们房间里的人是否安然无恙。
结果又是被谢文才的胳膊桎梏住。
婧儿这才发现,谢文才整个衣衫下正往外渗出刺眼的鲜血。
“你受伤了?”婧儿是真的关心。
“为何不听我的话!”婧儿的关心丝毫没有减轻谢文才的怒气,反而谢文才抓的她更紧了。
“那又如何!你以为我说让他们离开这里,他们会听吗?”婧儿也在生气,若是她昨晚上平白无故的说离开这个地方,定然没有人相信,反而还会对她起疑。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不能我的话,这便是代价,这些人都是因为你一人的失误造成的!”谢文才青筋暴起,很是生气。
“呵,都是我一人造成的!”婧儿什么都不想说,她也不想再听这个人的摆布。
于是,婧儿扭头就走。
不是去他们住的房间。
而是朝着客栈的出口。
婧儿刚走出两步,接着谢文才的一句话又让婧儿无处可去。
“这里被管兵包围了。”
很轻的一句话夹杂风声在婧儿耳畔回荡,炸的她耳朵嗡嗡作响。
忽然想起她师父同她说的大劫,今年的大劫,今年马上就要过去了,难道真的还有一个大劫吗?
既然已经被包围,那婧儿真的无处可去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她已经没了任何主意。
“指认我,这样你们方可摆脱嫌疑。”谢文才的这句话说得很淡定,婧儿的心里却被震撼到了。
“你什么意思?”她完全没有想到谢文才会这样说,更不知道谢文才到底是怎样想的。
“我死不了。”谢文才说这句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但是,魔怔的,婧儿就是觉得这话是真的。
“为何要这样做?难道是因为了悟?”不知为何,婧儿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很奇怪,甚至话里还有些酸不溜丢的味道。
可谢文才的回答却很是坚定。
只一句,“因为她就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