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霜恨恨的看着楚亦雪,不情不愿的给她磕头,这脑袋才一碰到地面就痛呼了起来,竟是一点疼痛都禁受不住。
想她曾经也是进过大牢的人,为何楚亦涵忍受了百般折磨,而她却依旧受不得一点苦,莫不是当初只有他一人被严刑拷问?
楚亦雪如是想着,很快便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世道,女子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就算是秦王府真的密谋造反,也是男人的事,拷问一个女人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罢。
楚亦霜勉强磕了几个头,一点声都没有听到,钟文山正想开口呵斥,楚亦雪已经用眼神制止了,而后便顾自站了起来。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府去罢。”她拂了拂衣袖,施施然的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可心等人都知道楚亦雪这是有意要放过楚亦霜,便也跟着她离去,只留下一个仍在装模作样磕头的楚亦霜。
不多时,楚亦雪便拜别了楚勒,带着可心等人回清王府,楚勒带着众家眷仆人将她送到了府外,看着她登上马上。
沐氏恨恨的盯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想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无端端的给楚亦雪磕了几十个响头,心里恨不得立刻将她千刀万剐,连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楚勒扫了她一眼,知她不甘心,为楚亦霜感到委屈,怕她做出什么自不量力的事来,当即提醒道,“夫人,凡事皆需量力而行,莫要惹祸上身。”
沐氏这才收回目光,敛去恨意,换上一副贤妻良母的姿态,温言细语的回道,“谢王爷提点,妾身必将谨记于心。”
马车徐徐前进,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便到了清王府,钟文山将她送回听雨轩,躬身退下。
由于可心身上还有伤,楚亦雪怕她不太方便,便叮嘱她这几日都要好好休息,不需要做任何的事,可心感激的应下。
可人闻言却是脸色微微一变,楚亦雪总共才两个丫鬟伺候,若是可心休息了,那这屋里屋外的活岂不都得她来做了?心里顿感不舒服。
楚亦雪一心只在可心身上,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的不满,甚至吩咐她去做事,愈加让可心心生不满,认为她偏心与可心。
蔺慕凡自早上离去之后便一直不见人影,想着他明早就要走了,楚亦雪还以为在他走之前都没机会再见他,他却在晚上突然来了听雨轩她的屋里。
柔姬站在自己屋里远远瞧着,心里酸涩的不行,为什么她心心念念的清王爷,临行前来看的不是她,而是对面的楚亦雪呢?是不是他有了新人在怀便忘了还有她这旧人在痴痴等待?
为了能多看他一眼,她可以每天早起守在湖心小筑外面,甚至怕他见了厌烦,她还得躲起来,只能远远的瞧着,但楚亦雪呢?
两人同一天入府,同样身为侍妾,她却能够在湖心小筑住上月余时间,一离开就成了王姬,还由他亲自陪着回娘家省亲,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
想当初她被流言蜚语包围时,自己想方设法的帮她,与她共患难,还趁着自己有机会见到蔺慕凡,为她抱屈。
可如今她得宠了,却不曾为自己做过一点什么,这女子看起来慈眉善目,没想到也只能共患难而不能同享福,她算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