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予一反往常醒了个大早。
木家主听闻后连忙找她来了,也将自己研药的事情告诉了李予。“现在药基本上是研制出来了,可管不管用,就还得试。”
李予淡淡“嗯”了声,不再说话。
只要边奕一时不表明态度,那个解药于她而言也就没用。反正她的命也没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
不时,闫邢便来了,随即,边奕也来了。
看着院子多出来的男子,边奕忍不住皱眉,连着语气也冰冷了几分,“他是谁?”
李予蹙眉,“我弟弟。”
“嗯?”边奕提高声音说道。
世人都知太京城李宰辅李家李予有兄长,没有弟弟。
李予自知边奕在疑惑什么,便寥寥解释了一下,“外面捡的。”
闫邢:“……”要不要这么诚实,哼。
这一日浑浑噩噩被大家守着,便如此过去了。
夜里,夏日里的虫子总是歇不下来的鸣叫,吵闹得李予一心烦躁,完全没了睡意。
边奕守在旁边不肯离去,有一搭没一搭的帮她扇着扇子。
双眸沉下,轻手从边奕手里拿回扇子,自己扇了起来。
边奕稍微一愣,倒是没说话。
“你可听我干爹说的关于解药的话了?”李予憋足了气,似无意提道。
“听说了。”
“嗯。”顿了顿,“你该走了,我要歇了。”
“好。”说罢,边奕便起身离开了。
看着边奕离开的背影,李予陷入阵阵自嘲中。说到底,她是被边奕这些天的缠着扰了心思。
暗下眸子,嘴角勾笑,她还是太高看自己了,就算过了这几年,她也还是那个普普通通容易动情的女子。
罢了,趁年时尚早,动情不深,扼杀在摇篮里最好不过了。
想罢,便回了床上。
许是她运气太过好,刚刚上床躺下便被一剑抵住了喉咙。
感受到冷剑的触碰,李予浑身一僵,缓缓舒了口气,不禁暗道她这两日怕是撞了哪门子不该撞的霉星了。
正欲开口询问为何要刺杀她,对方倒是先开口了。
“闫邢可在这里?”
来者气势汹汹,但李予听到这里倒是放宽了心——这声音实在熟悉。
哪怕是用了些法子隐藏了下去,可还是没学到精髓,原本的声音特色并未隐藏下去。
“在与不在,你自己心里没数。”既已知道来者究竟是何人,她便也毫无畏惧了。
“你只需实话实说便是,若是在,你就把他唤来。”
李予放松身子躺在床上,似挑衅般悠悠把抵在她喉咙上的剑捏在手指间移开。“我若不知道呢?”
这般的挑衅,对方自然是感受到了,却也只能仍有李予把剑移开。
“我还以为你当真要刺穿我的喉咙呢。”李予满眼笑兮。
持剑之人吞了吞口水,一句“就算您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万伶,你和我说实话,你对闫邢当真是狠了心要跟着的?”李予毫不避讳的问了出来。
万伶从小便生活在万厉药谷中,对这外面的礼仪少有遵守,喜欢闫邢也从不遮遮掩掩。
大概是没想到李予这么快就认出了她,神色一晃,便把手上的剑落下了。
声音恹恹的说:“我喜欢他,由心的喜欢,自喜欢那日起便放不下了……我也试着去放下,躲他,望掉他,可我终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