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长老突然一变的脸色,自然引起了巴彦族长的注意。
巴彦族长不解地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稽长老忙说道:“我在想,李坤会不会躲在这黑色雾球里面修复元神?”
巴彦族长眼皮不自禁地一跳,略微有些慌乱地说道:“我们竟然忽略了这一点!他凭借魂铃的护佑,索性在里面修复起元神来,这自然是极有可能的。我们还一直以为他们躲在里面是为了避难。真是惭愧啊!”
得到巴彦族长的认同,稽长老也跟着着急了,忙说道:“既然如此,我们断不能让他在里面如此安然地修复元神,否则的话,等他元神修复好了,我们就更拿他没办法了。还有,就算他元神修复没那么快,我们这样也耗不起,因为烛龙当初有五年之约,现在剩下不到三年了。如果不及时搞到李坤的功法,等烛龙如期而来时,我们就麻烦了。时间紧迫,我们不能再这么耽误下去了。”
巴彦族长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说道:“你说得极是,说不定李坤打的便是这个注意,他利用魂铃的保护,一边安心地修复元神,一边静等五年期的到来。”
稽长老焦急道:“可是,我们又该怎么破解这个僵局呢?这黑色雾球攻不破,我们就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巴彦族长痛心疾首地说道:“没想到这魂铃竟然会给我们带来如此大的麻烦!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对它引起重视。这是老夫的错,当初沙婆大长老曾经跟我说起过魂铃,我没当回事。现在沙婆大长老已经不在了,恐怕这魂铃之谜我们再也解不了了。”
稽长老也恨恨地说道:“是啊,一想到这点,我就恨不得把秦佑大卸八块。”
巴彦族长叹道:“秦佑已经伏法,再说这些也是没用了。有那恨他的工夫,不如想想我们目前该怎么办吧。”
稽长老悲愤的摇了摇头,叹道:“还能有什么办法?”
谁知,稽长老说着,突然眼睛一亮,忍不住一拍大腿,喜道:“族长,我有办法了,或许能破解这僵局。”
巴彦族长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稽长老眨巴了一下眼睛,却又说道:“不过,这个办法有些阴损。”
巴彦族长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有什么顾忌?你且说来听听,究竟是什么办法?”
“叶婞媚。”
稽长老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巴彦族长眼皮又是一跳,略微愣了一下,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稽长老,说道:“你的意思是,让叶婞媚进入这黑色雾球?”
巴彦族长说着,连连摇头,说道:“叶婞媚虽然会尸傀术,要是以前的话,或许真能进入这黑色雾球。但她现在修为尽失,勉强保住一条小命,在封毅的精心照顾下,虽然恢复得还不错,但跟一个废人也没什么区别了,又怎么可能进得了这雾球?要是秦佑还在的话,让他来倒是有可能。”
巴彦族长说着,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可见他对秦佑的下场还是有些惋惜的。
稽长老含笑道:“您说得不错,要叶婞媚进入这诡异的雾球,自然是不可能的。”
巴彦族长心里一动,忙兴奋地说道:“难道你的意思是想要通过叶婞媚来破解这黑色雾气?叶婞媚也会尸傀术,按理她确实应该对这诡异的雾球有所了解。”
稽长老含笑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这个意思。这魂铃如此诡异,我们拿它没办法,是因为我们都对尸傀术一无所知之故。而叶婞媚对尸傀术是非常了解的,通过她,我们一定能够找到对付它的办法。”
巴彦族长点了点头,却又无不担心地说道:“只怕叶婞媚未必会配合我们。”
稽长老冷哼道:“这可由不得她!”
巴彦族长诧异道:“难道这就是你说的‘阴损’之意?难道你打算强迫她?可是,那丫头似乎也不是可以强迫的人。”
稽长老又是一声冷哼,说道:“强迫她,算不得阴损。我所说的阴损,是利用她逼迫李坤。”
巴彦族长眼皮又是一跳,用看鬼怪一样的眼神看着稽长老。
稽长老被巴彦族长如此看得有些不自在,忙自我解嘲地叹道:“我也是没办法,为了我们魂族的利益,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能够解决问题,什么手段我都会用,不怕别人指责我。”
巴彦族长动容地点了点头,肃然说道:“你说得不错,无毒不丈夫,况且是为了我们魂族的生存,即便是要了我们几个老家伙的性命,也是在所不辞的,又何必在乎什么手段?稽长老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办?我们一起合计合计。”
得到族长的首肯,稽长老也就没什么顾忌了,便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我的计划分两步,第一步是逼迫叶婞媚,如果她能够配合我们,告诉我们破解尸傀术之法,自然也就省事了。如果出现族长担心的情形,也就是她不肯配合的话,那便实施我的第二步计划。利用叶婞媚逼迫李坤现身。”
“李坤是个重信之人,从他舍命保住叶婞媚性命之举,就可见一斑。因此,如果我们再用叶婞媚的性命来要挟李坤,他一定会现身。只要他现身了,这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巴彦族长略微思索了一下,点头道:“也只能试试看了。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依老夫看来,这一次李坤未必会受我们的胁迫。一来他的伤情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果伤情严重,他也是力不从心的。二来有南小蝶在。为了保护李坤,南小蝶也未必会为了叶婞媚而让李坤犯险。”
稽长老说道:“您说的无不道理。不过,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结果呢?就算不成功,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巴彦族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又特别说道:“不过,如果逼不出李坤,我看也不必真要了叶婞媚的性命。毕竟她是叶贤的后代,看在叶贤的情分上,老夫委实不忍心太过为难他的后人。”
稽长老神色一凝,说道:“请您放心,我并不是一个寡情之人,如果不是为了阖族的安危,我又岂能干出这种让人不齿的小人勾当?想当初,叶贤虽然跟我们政见不同,觉得圣女制度对于女子太过残忍了一些。但他并没有真正做出不利于我们魂族的事情来。从某种觉度来说,叶贤还算得上一个有风骨之人,这一点,老夫其实还是挺欣赏他的。”
“也正是因为对叶贤还有那么一点情分在,所以,老夫当日在处置叶婞媚违反族规一事时,才会想出了一个变通之法,其实也是想要给她一个机会,以此保全她。”
巴彦族长听稽长老如此说,方知他用心良苦,忍不住感叹道:“真是为难你了。为了我们魂族的利益,你确实背负了太多。”
稽长老苦笑了一下,说道:“您能够理解,我很感动。其实,对于李坤,在别人眼中,我如此对他,好像我跟他有仇一样。”
巴彦族长忙安慰道:“老夫现在完全能够理解你,你不愧是我们魂族的长老。”
稽长老又感叹道:“封毅这个人,因为他的性格原因,我一直看他不太顺眼。可他那天说的那句话,我非常赞同。”
巴彦族长略微回想了一下,忍不住说道:“是他对李坤说的那句话吗?我记得好像是——不同种族势力之间的攻伐战争,又哪里有什么是非对错了,不过是利益使然,彼此间的阵营和立场不同罢了。是这个意思吧?”
稽长老点头道:“正是这句话,我深以为然。其实,这也是我今日行事的准则。为了我们魂族的利益,尽管我的手段没那么光彩,但我也不在乎了。”
巴彦族长对稽长老不由肃然起敬,由衷道:“谢谢你为魂族的付出。另外,你放心,至今以后,本族长定然跟你站在一起,不管面临什么样的风评和责难,我都跟你一起抗。”
稽长老听巴彦族长如此说,不由精神为之一振,动情道:“有您这句话,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行动吧。”
巴彦族长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去找封毅把叶婞媚带来,我去召集大家。”
稽长老忙说道:“此事毕竟不太光彩,就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了,除了长老院的成员以外,就叫上封毅就行了。您觉得呢?”
巴彦族长赞同道:“你说得对,这也正是老夫之意。有我们长老院的几位强者,再加上封毅,应该能够对付了。其实,只要把李坤和南小蝶逼出这诡异的雾球,就好办了。这次一定要做好准备,如果逼他们就范后,务必要不顾一切地第一时间夺下南小蝶手中的魂铃。没了魂铃,南小蝶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稽长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相关细节,觉得没什么问题后,这才心得意满地开始分头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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