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这个深坑里找不到父亲,丁萧羽只有沿着前边的通道而去。
虽说空气里边有碧绿而腐臭的瘴气,但以丁萧羽淬骨二层的武功境界尚且能够承受。如此,就让丁萧羽心里疑惑:“父亲在这样的环境里,还没有死去吗?莫非他有武功,而我不知道。”
从现在的情况推测,丁萧羽的父亲有武功,不算很高,否则当时也不会被冷血九狼给抓来当苦力挖掘宝藏了。
丁萧羽手扯龙纹剑,灌注浑厚的内力于剑身,荧荧红光闪烁。
在迅速沿着地洞前行的过程里,丁萧羽还相当注意防御。
地面散落着许多骸骨,有的骨头早就腐朽不堪,不经意踩下去,就会碎裂为齑粉。
好一阵子之后,转个弯,前边的愈发的幽暗,还好可以借着龙纹剑散发的荧光继续照明。
而在此地洞的最里边,是一个如同两个牛角般相连形状的石室。
这里的瘴气愈发浓郁,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此刻正盘膝打坐。他身上有好几道狰狞的伤痕,只是以布条简单而有效的包扎着。
中年人闭着眼睛,嘴角泛起一丝绝望的苦笑,这两天他在这里,击杀了好几只奇怪的恶兽,完全没有办法出去,只有在这里等死。
到了这样绝望的地步,中年人反而不愿自杀,只是在静默的回忆起曾经的一幕幕。
他的思绪很悠远,想起了二十年前的许多事,那个时候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啊!
而后来,在飞雪城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过着隐居生活,还算平静,只不过很黯淡。如今,就将是生命的尽头了吗?
忽然,从前边的寒冷水潭里边,蹿出了两只恶兽,它们有点像鳄鱼,但背脊上有着狰狞骨刺,周身覆盖着森然血红鳞片。
“我就要这么死了吧,这一生过得真是憋屈。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小羽这孩子啊!希望将来你别像你爹这样……”中年人愈发的绝望,心里闪过这最后一丝念头,就准备跟恶兽拼死一战,就算是死,也要重伤这恶兽。
毕竟中年人受伤太重,刚起身以一招“玉音盾”绝技将左边的恶兽撞开,他就被右边的恶兽给一爪子拍飞,重重的撞在岩壁上。
就在这瞬间,但见丁萧羽飞跃而至,一剑斜斩。
如同鳄鱼样子,却有着狰狞骨刺的恶兽就被斩杀,两截尸骸散落在一边。另一只恶兽见状连忙往水潭里逃,丁萧羽反手就将龙纹剑抛掷过去,刺穿了恶兽的血红鳞甲,将此恶兽钉在了岩壁上。
恶兽尚且在挣扎,不过被钉得很深,简直无能为力。
“小羽是你!你竟然来救为父了。”中年人带着哭腔道。
这是中年人完全没有想到的,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更何况,来相救的是他的儿子。
“父亲,你伤势很重,我赶紧为你疗伤。”丁萧羽当即就运功。
半个时辰之后,父亲丁云伤势稳定了之后,丁萧羽才道:“父亲,我这才知道,曾经你也是武林中人啊!”
“如今跟你说当年的事也不妨,我曾经是魔道血印山庄的人。原本我的武功一般,但是我父亲是六长老,如此我在门派里的地位也比较高。”
丁萧羽的父亲丁云缓缓道:“当年,我厌倦了不断的杀戮,击杀太多无辜之人,尤其是杀了好人,以及那些被擒住或者暗算的侠客。于是,我悄然离开血印山庄,辗转流浪了很多地方。
不过血印山庄一直派人追杀,不肯放过我,被我连累死了很多朋友。后来,我到了飞雪城,隐居至今。本以为血印山庄这么多年没来理会我,可以安然的度过余生,没想到飞雪城这次竟然有如此变故。”
听得父亲简略的讲述了当年的遭遇,虽说简短,语气平静,但是丁萧羽能够感觉到当时,父亲是多么的痛心无奈。
相比之下,丁萧羽从小到大,在云天剑阁里边修炼虽说艰苦,但却有很多亲人朋友,过着简单的生活,不会有太多揪心的事。
“父亲不必痛苦了,既然血印山庄这么多年都没来追杀你,以后也会这样的。我会带你和母亲,到一个宁静的地方隐居。飞雪城的冷血九狼已经被我和师兄诛灭。”丁萧羽道。
“哎,你自己回去吧。经过我这两天的观察,要离开只有两个方法。其一就是从坠落的通道,原路返回,就算你轻功不错,自己回去已经很难了,更何况,还带我呢?”
丁云叹息道:“第二个方法,就是从这水潭,很可能离开此地洞。但水潭相当寒冷,就算侥幸出去,也会中了严重的寒毒。另外,潭水里有很多恶兽,在水底更难对付。”
丁萧羽坚定的道:“我觉得我们都能够出去的,别揪心了。”
“孩子,你还有很光明远大的前程,而我早就是该死的人了,你快走吧。”丁云可不想连累丁萧羽。
“父亲,相信我,虽说我若带着你施展轻功,难以离开,但我可以带着你沿着原路爬回去。既然父亲你有内功,不会轻易被瘴气致命,咱们有足够的时间离去。”丁萧羽说着,就背起父亲沿着原路而去。
寒气氤氲的水潭里,有十几只恶兽都睁着血红的眼睛盯着丁萧羽、丁云,但它们不敢到岸上来厮杀。
毕竟之前那两只恶兽,眨眼间就被丁萧羽击杀,相当的凄惨,给其他恶兽带来深深的震撼。
丁萧羽拔了龙纹剑,顺势将那只被钉着的恶兽斩杀。
一边在这瘴气弥漫的地道里走着,丁萧羽一边给父亲讲述前段时间,在火枫峡谷的悬崖底下,如何击杀血印山庄之人。以及更早之前,在凤鸣峰,与醉剑三郎共患难,并在醉剑三郎灌注内力的情况下,击杀了血印山庄诸多好手。
丁云听得啧啧称奇,笑道:“没想到你从小到大就待在云天剑阁里,居然也能有次奇遇。”
来到之前跌落的大坑里,这里不仅有瘴气,还有浓烈的腐臭气味儿。
丁萧羽用腰带牢牢的将父亲绑缚一下,免得他待会儿从半空掉下来。然后父亲就抓着丁萧羽的肩膀,而丁萧羽则是运转内力,直接就攀爬起来。
此岩壁并不算多么结实,丁萧羽的手时而成爪,时而如刀,相当迅捷的攀爬着。
攀爬了一阵子,忽然,丁萧羽的手扎在了一块儿金属上边,待得丁萧羽抽手一看,居然沾了很多金粉。
“难道说,这岩壁里埋藏着金块儿吗?”丁萧羽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