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头还发现,在那些尸骨上面,还有被什么东西啃食过的痕迹,“难道是什么凶兽?”袁老头如是想道,他转念一想,顿时又否决了这个观念,什么凶兽能够杀掉数十名习武的镖师,尤其其中还有先天武者和地煞级别的高手。
而王如洪也从惊慌里反应过来,他也开始观察起眼前的情况,那些威海镖局的镖师不是反击,只是对方实力太过强悍,反击还是没有成功,这些镖师最终还是惨死当场。
这时王如洪忽然发现了附近的灌木呈现出诡异的折裂状态,那种状态不大像是被人用蛮力折断的,而像是……
“这倒像是音波类的攻击所致!”王如洪他抚摸着一蓬断裂的灌木,然后默默地感应着,那断口呈现出非常规律的痕迹,那绝对不是蛮力强行扭断的,否则不可能会如此平整有层次的断裂。王如洪本身就是擅长某种音波类攻击的高手,所以他对这类的攻击更加的灵敏,只是眼前的情况告诉他,敌人的能力要超过自己很多。至少自己的音波,是无法使得灌木拦腰折断的,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应该是某种修炼了音波类功法,并拥有极强力气的高手,从徒手捏断人的骨头这点来看,对方的武道起码有数十年之深。
王如洪虽说也可以做到将对方的骨头打断,但是得用上巧劲,而像对方这样直接用蛮力,将人体的骨骼打断,王如洪自问也是不可能做到的。想到这里,王如洪也是额前冒汗,附近可能会出现这样一个高手,这让他也是颇为心惊。他转头看向了袁老头,却见对方也是一脸震惊,看向了自己。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对方略显惨白的神色。
而四海镖局的众镖师也是面色惨白,有些意志较弱的镖师更是直接吐得满地都是。
“这是谁干的?”一个比较年轻的镖师面色惨白地问道。
这时一个看上去比较老道的镖师阴沉着脸说道:“这种杀人的手法,和西北天兽门的天兽王颇为相像。都是以类似狮子吼的攻击先清场,然后再以兽化蛮力直接将人打得骨断筋折。以天兽王的功力,恐怕咱们捏在一起,都不是对方的对手啊!”
“嗯?刚才是谁在说话!”王如洪听到有人如此动摇军心,当即大怒,他立刻训斥着手下,想要找出那个害群之马。可是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却是问出了问题。
“刚才是谁在说话,咱们镖局里有这个人么?”众镖师们纷纷怀疑起来,他们面色难看地互相看着彼此,仿佛刚才那个镖师是凭空出现的,现在又凭空消失了。这下镖师原本就有些沉重的氛围,顿时又添了一丝诡异之感。
王如洪见状眉头一皱,而他身边的袁老头却深吸一口气,朗声道:“一个不存在的人,你们在怕什么?”
这一声暗含了道门清心咒的效果,随着袁老头的声音扩散,原本有些骚乱惊惧的镖师们,总算是有些平静下来。
“嘿嘿嘿……”可是还没过多久,一阵极为低沉的阴笑声,忽然自两边灌木深处传来,那阴笑声极为诡异,虽说就在附近回荡,可是就是无法确认声源所在。
这一声冷笑出现,顿时牵引了在场镖师的心神,他们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忽然加速跳动,猛地提高了速度。一些修为较低的镖师更是直接面色涨红,仿佛是有些承受不了心脏快速跳动的压力,而那些修为高深的镖师,也是嘴角溢血,面色难看。
王如洪面色阴沉如水,他也受到了一定的程度的影响,只是他功力高深,所以还可以压制住那种阴笑声的影响。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张开嘴巴怒喝一声,肉眼可见的声波带着滚滚尘土,朝着四面八方涌去,那诡异的阴笑声顿时被其压制住了。而在场的镖师皆是吐出一口淤血,可是面色却轻松了不少。
“嘿嘿嘿,四海镖局总镖头王如洪的狮子吼果然名不虚传,就是不知道和我的同伴相比,又是谁胜谁负呢?”一个极为阴鸷的声音,忽然自四周传来,只是声音低沉飘渺,让人根本无法捕捉到声源的所在。
王如洪面色阴沉地回道:“阁下便是屠杀我麾下威海镖局的凶手?”
“哈哈哈,凶手?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你旗下的镖局也不过如此,一群废物罢了,也就是那个总镖头还有点成色,可惜还是败了!”那个阴鸷的声音笑道。
王如洪看向了一堆尸骨里,折损最严重的那具,也就是威海镖局的总镖头毛威海。毛威海的骸骨要比其他镖师的粗壮很多,尤其是双臂的骨骼,更是比常人要粗壮两倍。毛威海生前被道上的人称为“铁臂罗汉”,他是五台山智清大师的弟子圆澄和尚的再传俗家弟子,毛威海生平最为得意的,便是他一双铁臂,他能够平举百斤重物,疾行数百步而不气喘。那一双铁臂,更是伴随着他打出了赫赫威名,让他在燕云道里颇有盛名。
只是现在毛威海的双臂骨骼齐齐断为数段,而且断口参差不齐,明显是被人用蛮力,直接给震断的。原本赫赫有名的铁臂罗汉,此时浑身上下多处骨骼被打断,有些地方甚至被直接震为齑粉,毛威海的伤势是所有镖师里,最为严重的,可见其生前是进行了激烈的抵抗,最终还是无力反击,才被直接杀死的。
“毛威海是你杀的,威海镖局也是被你灭门的?”王如洪沉声问道。
那个阴鸷的声音却忽然回道:“不!”
王如洪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那个阴鸷的声音却倏然笑道:“准确来说,应该是我们杀的!”
王如洪的面色顿时彻底阴沉下来了,他强忍着杀意问道:“你这是在挑衅我们四海镖局了?”
接下来却是一阵很长时间的沉默,王如洪本以为对方在斟酌措辞,谁料迎接自己的,却是一阵极为张狂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