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雁的爸爸却极速地转过身来,他怒目圆睁,脸上乌云密布。他的大手指着江雁吼道:“你这个丫头,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你又和那个叫杜军的小子搅在一起,你是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江雁这次也不和爸爸顶嘴了,抿紧了嘴巴一句话不说。
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江雁的伤也不重,就只住了两天医院就回家了。回到家之后,江雁给高晨打电话,问那天后来的情况。高晨说他们几个人把她送到了医院,还打电话告诉了她的爸妈。她爸妈到了医院之后,他们就都回去了。
高晨没有说杜军,江雁也就没有问。他已经有了晓敏,她江雁和他彻底没关系了!可是她却不懂,他的最后那个拥抱和一声声对不起,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她的伤心吗?
寒假匆匆过去,江雁和江硕再次踏上了返回明川的客车。还有半年就毕业了,她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未来再等着她!
江雁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因此一上车就开始犯困。江硕让江雁靠在他的肩头打盹,江雁也就是毫不客气地靠着他的肩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江雁醒过来时,她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江硕的怀里。而江硕一只手托着她的头,一只手揽着她的腰,防止她从他的怀里滚出去。
而江硕正目视前方,看着前方车载电视里放的电影。
江雁连忙从江硕的怀里坐了起来,脸颊有些绯红。
江硕却笑嘻嘻地说道:“睡得舒服吧?”
江雁扭了扭有点僵硬的脖子,望向了窗外,看着外面熟悉的街道,不禁惊呼:“呀,快到车站了!”
江硕说:“嗯呢,如果你再不醒,我就考虑抱着你下车了。”
江雁白了江硕一眼,没有说话。
几分钟后,汽车到达明川市汽车站。
江雁和江硕下了车,打车去学校。再次回到熟悉的校园,让江雁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江硕先送江雁到了江雁的3号女生宿舍楼下,告诉她,一会儿,他来找她吃午饭,他就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向南走,走了好远的距离,才到了他住的1号男生宿舍楼。
在1号楼下,他看到了韩雨婷正有些忸怩羞涩地站在楼门前。江硕不禁皱起了眉头。多少次了,每次他回学校,准会在楼下看到韩雨婷的身影,一点悬念都没有。
江硕不爱搭理韩雨婷,觉得有些厌烦。他没有说话,提着行李箱就往楼上走。
韩雨婷心中失落,不过也已经习惯了,就忙上前对江硕说:“江硕,你回来了?我带了葡萄干和牛肉干给你。”她说着把手中的小袋子递了过去。
“你觉得那是我应该吃的吗?真是幼稚。”江硕不屑一顾地上了楼。
韩雨婷望着江硕的背影,委屈地眼里含了泪花。两年了他总是对她这么不屑,可是她却无法放弃他。
韩雨婷默默地转身离开了,能看到他了,她就已经很高兴了。
傍晚的时候,江雁一个人去了交通银行。这家银行在明川大学的东南角上,与明大隔着裕华街相望。这家银行是明大的合作银行,几乎每个明大的学生都有一个交行的卡。
江雁通过柜员机,把从家带来的钱存到自己的卡上。过不久,她的奖学金就要发下来了,她基本上用不到家里的钱。
江雁存好钱,就转身往学校走。她没有立即回学校,而是沿着裕华路的南侧的便道往前走。这边有一个大单位,城市规划设计院。设计院门前有一个小花坛,夏天的时候,有各种鲜艳的花,非常漂亮。冬天的时候,鲜花凋零,就留下两株腊梅在傲然开放。
现在已经是初春时节,虽然天气依然有些冷,但是春天的脚步已经渐渐地近了。
江雁是突然想去看看那两株腊梅现在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它们依然在春寒中尽放最后的绚烂,还是已经凋零败落了一地的残骸?
可是江雁还没有走到那个小花坛,就听到了一阵争吵声,好像是一男一女。女的哭哭啼啼的,男的竟然骂骂咧咧的。
江雁不由地又向前走了几步,就看到那个花坛的后面,有一男一女在撕扯着。
女孩哭着说:“你有没有良心啊?我为了你都打了两次胎了,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你拿我当作什么?”
那男孩不耐烦地说:“你这样有意思吗?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你至于说个没完没了吗?”
女孩说:“我为什么不说?我们说好了要结婚的,我都跟了你三年了,你说分手就分手,你凭什么?我就是不和你分手!”女孩说着,伸出双臂抱住了男孩的腰。
那男孩似乎也急了,一把拽住了女孩的头发,啪的一声,就给了女孩一巴掌:“你******怎么这么贱啊,老子玩腻了你了,想换个新鲜的,咋了?你给老子松手!”他说着,就使劲地拽着你那女孩的头发。
可是那女孩就是死抱着男孩的腰不松手,她哭着喊着说不分手。那男孩气急了,就就用手肘重重地捶向女孩的后背。那女孩疼得嗷嗷直叫,就是不松手。
那男孩简直要疯了,他推着女孩使劲地朝着花坛的水泥护栏撞去。
江雁见状,怕女孩吃亏,就大步上前,大喊一声:“住手!”
正在撕扯的两个人一愣,也就分开了,都有些不解的望着江雁。
江雁心中已经对他们两个之间的情形明白了个大概,因为她也曾经受到过伤害,所以对女孩比较同情,但是又对女孩如此卑微纠缠的行为很不齿。在她看来,这样的男孩真的不值得挽留了!他并不是真心对女孩的,只不过是为了玩,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可留恋的?
于是江雁就对女孩说:“放他走吧,他不值得你珍惜,不值得你为他付出那么多。”
女孩捂脸痛苦说:“可是我就是喜欢他啊,我喜欢他三年了,他说了要娶我的!”
女孩的话,又勾起江雁心中的痛。她喜欢杜军岂止三年啊,已经两个三年了,即使他和她分手了,她也依然忘不掉他!女人难道注定都有遭此劫难吗?
江雁劝道:“还是算了吧,你没听到他刚才的话吗?他并不是真正地喜欢你,他只是图个新鲜,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留恋!”
虽然江雁说得是事实,可是那个男孩去不干了。他眼一瞪,盯着江雁说:“你以为你是谁啊,谁要你乱管闲事的?”
江雁面无表情地望着那男孩,说:“路见不平,就要管管。你如果不喜欢她,为什么不好好和她说?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要接受她的感情?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要让她为你付出三年的时光?你到底有多自私?”
那男孩被江雁质问得恼羞成怒,“老子就这样,要你管?你真是******活腻歪了!”他说着就挥手向江雁扇来。
江雁见男孩这么地不可理喻,早就憋着一口气。见那男孩还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动手,江雁也不由地心中恼怒。她侧身闪过那男孩的手,抬脚就向那男孩的前胸踹去。
江雁本就对那男孩的行为有些气恼,见他竟然动起手来,不由得怒火更胜了几分。
江雁躲过那男孩的拳头,抬起一脚就踹了过去,正踹在那男孩的前胸上。
那男孩站立不稳,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男孩恼羞曾怒,爬起来再次向江雁扑来。
江雁再次侧身躲过,一转身,就到了那男孩的身后。她再次抬起脚,揣在男孩的屁股上。那男孩扑通一声,来了个狗啃屎。
那男孩急眼了,被一个女孩子两次踹趴在地上,对他来说,是一个莫大的耻辱。因此,他疯了似的冲了上来,拳打脚踢。江雁左躲右闪,始终不让那那男孩近了身。她找准一个机会,一个侧踹,正踹在那个男孩的肋骨上。
那男孩再次摔了出去,只是好巧不巧的,他这次没有摔在地上上,而是摔在了花坛下,他的头正好碰到花坛的边缘上,立时鲜血就流了下来。
那女孩一见男孩流血了,立即跑了过去,便拿出手帕捂住男孩的伤口,边指责江雁说:“你这人为什么动手打人啊?现在吧他打得头破血流,你得负责!”
什么叫忘恩负义?江雁几天算是见识到了!她抱着双臂站在一边,说:“我为什么会打他?那是他先动的手,我真是好心没有好报!”
女孩狡辩说:“不管怎么说,你把人打受伤了,你就得负责!”
江雁讥讽地笑道:“如果他把我打伤了,你们会不会负责?”
女孩顿了一下,但是仍不松口:“但是现在是他受伤了!”
江雁傻了才会负责呢!她也不再争辩,转身就走。
那女孩却没完没了了,过来拉住江雁的胳膊:“你不能走,你必须把他送到医院!”
江雁不屑地嗤了一声,他不过破个小口子,就让去医院,一去医院,还不被两个人讹得死死的?
江雁回头,冷眸看着那女孩:“我要不送呢?”
那女孩不甘示弱地说:“那我就报警!”
江雁却淡然一笑:“报吧,我就不信警察和你似的不讲道理!”她心里却忍不住有些懊恼,如果知道这个女孩子是个这样的人,打死她她也不管这个闲事!
那女孩还真就打电话,报了警。裕华路派出所就在交通银行的一侧,因此两三分钟就来了两位民警。
那女孩见民警来了,就添油加醋地说,江雁无缘无故把他的男朋友打伤了。
民警问江雁是什么个情况,江雁就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下。她完全不认识他们,怎么可能和他们打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