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楚寒和杜军两家人准时到达了富元大酒店。
酒店的工作人员已经把婚庆的礼厅布置一新,到处挂满了大红的喜字和彩绸。因为婚纱照是才照的,没有办法这么快制作出来,成为婚礼上的一个缺憾。
人生本就有了太多的缺憾,这一点缺憾也就不足以为憾了。
酒店门前有一个巨大的红色拱门,拱门上方是金色的龙凤呈祥,在阳光下焕发着熠熠夺目的光彩。
在酒店门一侧,有一个广告牌,牌子上写着:杜军先生和姜妍女士新婚之禧。
而在广告牌前正站着几个男男女女,还有几个孩子。他们指点着广告牌,说着什么,似乎都很疑惑。
江雁下得车来,向那几个人走过去,盈盈地笑道:“你们在说什么?”
江雁依然是穿着婚纱的,只是她现在这身婚纱,没有姜妍穿的那身那样的蓬松宽大的裙摆,而是抹胸旗袍式的,但与旗袍还是有些不同,包身的腰臀下面有一个鱼尾样的蕾丝裙摆,更加衬托着江雁的身材修长。在灿烂的阳光下,她就像是不染尘埃的仙子一样,站在那里,云鬓高挽,遍体生香。
前面那几个人,听到声音都转过头来,他们眼中刹那的惊艳和惊喜,在阳光下是那么地耀眼。
“江雁?江雁!”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江雁笑着,眼角闪了泪光:“是我。嫚姐姐、天意哥,许多哥,你们都好吗?”
孙天意在上大学前,向江雁表白,遭到了江雁的拒绝。到学校后,心灰意冷,是江嫚的陪伴,和细心的照顾才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大学毕业后,两个人到北京打拼,然后结婚定居。一年后,江嫚生下一个男孩,取名康康。
两个人结婚之前,就听江硕说江雁结婚了,而且很幸福。两个人就再没有提过江雁,而是在心里默默地祝福着她。
昨天他们才从北京回来,看望老人,却意外地接到江雁的电话,说要他们参加江雁和杜军的婚礼,孙天意和江嫚当时就蒙了。他们联系了许多,江雁也是这样对许多说的。因此,他们都认为江雁离婚了,然后要和杜军结婚了,他们还感慨良久,说什么杜军和江雁,兜兜转转,终于还是成了一家。
结果今天到酒店一看,上面竟然写着杜军和姜妍结婚。他们都不认识姜妍,还以为是酒店的工作人员笔误呢。
江嫚抱住江雁笑道:“江雁,你这几年怎么过来的,怎么感觉你还是十**岁的小姑娘似的?”
江雁笑道:“嫚姐姐说笑话呢?我今年都三十了,我儿子都快六岁了。”她回身叫过楚寒和小思明,为大家介绍:“这是我的老公楚寒,我儿子楚思明。”
楚寒和大家一一握手,而小思明则乖巧地叫着叔叔阿姨。
许多问江雁:“你这是摆的什么**阵啊?我们还真以为你和杜军结婚呢!”
江雁说:“我没说错啊,今天杜军和姜妍结婚,我和楚寒陪着再结一次婚,那么简单说,就是我和杜军结婚!”
众人都笑了,有这样简单说的吗?那意义能一样吗?
可是众人的心里,还是难免有一些惋惜。
这时,杜军走过来,和大家打招呼。都是老相识,也没有什么见外的了。
许多最了解杜军所受过的苦和累,因此,他用力地抱了抱杜军,拍拍他的肩说:“祝福你,兄弟!”
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走到江雁的面前,盈盈一笑说:“雁姨,你好,我是羽儿。”
羽儿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勾勒得她的小身材婷婷袅袅。她的肌肤白似胜雪,吹弹可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着灵慧的光芒。一头柔顺的长发在脑后披散着,更加衬托着她柔顺乖巧得让人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
江雁惊呼出声:“天啊,这是羽儿啊,和个小仙女似的。许多,你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有这么好的女儿?”
许多嘿嘿一笑:“江雁,我现在好歹也是刑警大队的队长,堂堂正正的国家干部,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永远翻不了身了吗?你一开口就是流氓哥,你知道叫得我的心里多凉吗?”
江雁笑道:“翻身了,现在就让你翻身。就凭你把羽儿养得这么好,我也得让你翻身啊!羽儿,你爸爸这么多年保得咱们县里一派安宁,他是我们的英雄,他劳苦功高啊!”
江雁的一句明显奉承的话,把许多的老脸说红了,众人却笑了起来。
正说着话,高晨和李丽亚,以及江硕和韩雨婷都到了。他们四个人都拉着行李箱,明显是刚下了车,还没有回家。
高晨和李丽亚结婚之后,也一直在明川。江雁病中的时候,他们经常去看江雁,可是江雁却不认识他们了。
江硕毕业之后就和韩雨婷举行了婚礼,两个人就离开了明川,回到了老家。因为家里的厂子要开拓市场,他们就到了南方创建了分公司,负责南方市场。他们接到江雁的电话后,就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订了半夜的机票赶了回来。
江硕和韩雨婷每次回老家都去看江雁,江雁也把他们给忘了,让他们很难过。
如今,他们看到江雁就那么明艳动人地站那里,一如往昔,活泼、自信而又张扬,竟然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李丽亚和韩雨婷扑过去,把江雁抱住。
“江雁,你醒了,你记得我了吗?你个没良心的,你竟然把我给忘了!”李丽亚含着泪说。
“雁姐姐,我是雨婷,你想起我来了吗?雁姐姐,我好想你啊!”韩雨婷也是泣不成声。
江雁也回抱着她们,眼角淌下了泪珠:“丽亚,雨婷,我知道是你们。我好了,原来的江雁回来了!”
三个女人又哭又笑,她们身后的高晨和江硕微笑地望着她们,眼里也有泪光闪过。
江硕看到一旁的楚寒,一愣,疑惑地问:“你和雁姐姐离婚了?”
“没有。”楚寒淡笑着说。
“那怎么她说,她要和杜军结婚了?”江硕不解了。
楚寒笑:“她故意的,简单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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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