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理寺卿沈奚文最近遇到了难题。
一日他早朝回府路上,正闭目养神,忽的窜出名乞儿手持血书跪拦了他的轿子。
这沈奚文为官清廉刚正不阿,眼见有幼童当街喊冤,即刻接状带着小乞儿一同回了大理寺审理。
小乞儿诉讼的是,他的亲叔祖钱悟亮谋害他父亲钱谦益性命在先,意图染指他娘亲未遂在后,继而霸占家业迫害幼子。
沈奚文细细读了状词:观澜县钱家世代经商,钱谦益的父亲乃正室长子,自然掌管祖辈家业,临终前将家产尽数传于独子钱谦益。
而钱谦益的小叔叔乃妾室所出,只有十余间门面度日;又因他好赌贪色很快便落魄不堪。
钱谦益不忍叔叔流落街头,就接他回了祖宅奉养起来。
刚开始这钱悟亮还稍有收敛,不出两年就丑态尽漏,调戏侍女打骂小厮,更甚至对钱谦益的发妻孙氏也诸多无礼意图染指。
钱谦益大怒,正准备效仿亡父赶他出府,就无端从酒楼跌下摔死了。
钱谦益正值壮年忽然离世,独子钱欢安尚小,钱孙氏这个未亡人也不能抛头露面操办丧事;就求了小叔叔钱悟亮来主持大局。
却不想这钱谦益刚入土不到三天,钱悟亮就深夜潜入孙钱氏房间意图染指,并亲口承认是自己下药害的钱谦益神志不清坠楼身亡,只为与钱孙氏同枕共眠。
悲愤交加的钱孙氏当即以利剪划破双颊,血淋淋的面庞吓得钱悟亮落荒而走。当晚,钱孙氏就带了幼子偷偷离开观澜县,一路进都城告状来了。
案子倒是简单,只是当沈奚文派人传钱悟亮对质时,他却说这个小乞儿并不是他已过世侄子钱谦益的亲生子,而是已发疯的钱孙氏与人私通生下的孽障。
而那钱孙氏三番五次引诱他不成,就从府中消失了。他以为钱欢安被她拐卖就报了官,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钱欢安不是自己侄子的血脉,还带来了自称是钱孙氏姘头的奸夫牛泗。
升堂对质时,牛泗更是一口指出钱孙氏身上数处隐秘印记。验身后,证实牛泗所说无误,烈性的钱孙氏当堂以头撞柱血洒当场,誓要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饶是衙役眼明手快拖缓了她的身形,也已经撞得头破血流不省人事。
沈奚文不敢怠慢,赶忙请了医术高明的柳慕白前来救她。其余人等先暂时收监待审。
因为伤口太深,就算是柳慕白也是忙了两天才算从阎王手里抢回了一条命。
“那现在怎样了?如果不是有冤屈谁也不会拼了性命不要啊?”苏好好听的一肚子火,气呼呼的问。
柳慕白赞赏的看了好好一眼,说道:“自是有冤屈,可办案讲的是证据。如今这牛泗就算是诬陷钱孙氏,可他能说出她的私隐。而钱谦益是醉酒坠楼,当时钱悟亮并不在场,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控告他谋害侄子。”
缓了缓,看向苏好好问道:“如果是你,要怎么办这桩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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