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王家有钱,这里面就算有虚传也应该不会错到哪儿去。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他们家存钱的地方在哪里,说得对的话少不了你的好处,要是敢骗我们的话,你懂的。”
一听薛逸云如此威胁自己,厨子立即跪下磕头道:“几位爷饶命啊,几位爷饶命啊。这东家的银子放在哪里我一个下人怎么知道啊,你们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王家一共就几个下人,你不知道,难道别人知道?”
“东家这么抠,怎么可能把藏钱的地方告诉给我们听呢?而且,这个东家其实家底并不多,平日里都是抠习惯了的,给我们买菜的钱都要去摊位上核对,去钱给我们的时候也都没过一两银子,怎么可能让我们知道呢。”
听着厨子说得怪可怜的,薛逸云假装思考了一下,立即责骂道:“这么大个宅子,说没钱谁信啊?”
其实薛逸云已经知道宅子是怎么建起来的,只是他想让厨子说出来,自己才好在不知不觉间套他的话。
“那个,其实这个宅子不完全是东家自己出钱建的。”
薛逸云和慕容寒雪不说话,这可把老厨子吓得不轻,赶紧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了出来。
“这宅子是东家曾经帮过的一位有钱人家建的,而且据说就连王家的家底也是当年那个人给的。要说这东家不懂得经营,人家有钱的基本上就是做生意越有钱,他们倒好,做小生意从来都是失败,几年来一直靠着那个有钱人帮忙才勉强撑住了门面。”
“你这不是知道得挺多的嘛。”
老厨子尴尬地笑了笑,接着说:“我一个做下人的,都是道听途说。”
“道听途说?照你的说法,是因为那户有钱人的接济王家才能在村子立足?谁会那么傻啊,一直支持一家扶不起的伪富户。”
“真的,我当时还瞄到了那个人的,看着他把银子交到了夫人的手上。”
“哦?这么说来,有钱的是那一家人,不是现在的王家?”
“嗯。”老厨子拼命地点头。
薛逸云看了一眼房门外,确认没人之后就冲慕容寒雪说道:“老三,你带几个兄弟去其他房间搜一下,实在找不到的话就杀两个人逼问一下。”
慕容寒雪心领神会,推开门便跑了出去。
现在只剩下薛逸云和老厨子了,他就这么一直盯着老厨子看,不多说话。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慕容寒雪终于回来了,对着薛逸云假意地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找到。老厨子常年做菜鼻子灵,闻到慕容寒雪的身上不断地散出血腥的味道,整个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家兄弟说没找到银子。”
“那个……那个……我说了,东家没什么银子,就是面上光而已。”
“嗯。”薛逸云托着下巴在屋子里走了两圈,之后突然问老厨子道:“既然王家没钱,那报答他们资助他们的人肯定有钱,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家中守备怎么样?”
“那个,那个……”老厨子有些犹豫,但恰恰也说明了他知道些什么。
“说。”
“是,是。”老厨子害怕被杀,立即回道:“之前我听他们说起过,好像那家人是居住在靠近竹下郡的山里。”
“范围太大。”
“唉,从这边去的话,往东南边走,一两天的路程。真的,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其他的再也不清楚了。”
“真的?欺骗我们的话结果你是知道的。”
“不敢,不敢。几位爷,我老头子年纪也不小了,你们要是真找到了他们的话,可不要告诉他们是我说的。”
“当然,我们是将义气的山贼。”说完薛逸云又突然回头对老厨子说道:“不过,这段时间可要委屈你了。”
“啊?”
将老厨子敲晕之后,薛逸云把他扛出去花钱找了间屋子关了起来,并雇了人帮忙照看。接着他和慕容寒雪又乔装打扮了一下进到王家宅子给王明他们带了老厨子亲手写的信,说是老厨子家中有要事出去,十天之后才回来。当天晚上他们没有离开,而是潜入了王家监视王明他们一家的举动,确定没什么异常之后才在第二天启程前去寻找那个在背后资助王家的人。
带上包袱朝着老厨子所指的方向走去,原本需要两天时间的路程薛逸云两人只花了一天半的时间便到了。一进入竹下郡西部山川地势就完全变了个模样,那里高山耸立河流湍急,原始森林依着山势连绵起伏,仿佛一张巨大的毛毯铺盖在大地之上。虽然薛逸云他们二人从老厨子口中已经得到了一些帮助,但是要在如此巨大的地界中准确地找到那个可能为薛逸云事件带来改变的人依旧是一件难如登天之事。
“竹下郡西部多高山,不知道这家人凭什么赚到银两。”
“嗯,联系之前在苍南镇见到的情形,我猜他们可能是以种植或者收购珍贵药草为业,这个倒是很赚钱的。”
难得慕容寒雪会主动跟自己说话,薛逸云感觉大好。进到山中想要找什么人家的话最好的方式就是询问当地的采药人或者猎人,凭借从慕容寒雪那里借来的银两,薛逸云很轻易地就弄清了周围原始村庄的分布,但是当他们问到山中有没有什么大户人家之时,来往的几人均表示未曾见过。
“难道我的想法错了?”
慕容寒雪表情严肃,也在心中思考是不是自己的分析哪里错了。
“但凡大户人家都喜欢居住在城市或者大的镇子,那样才比较方便。所以如果真的有什么有钱人居住在深山的话,山中的猎人们应该很有映象。除非……”
“除非他们不是以大户人家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时候薛逸云想起了王家那个造型颇为别致的“琴音亭”,那样的环境似乎不像是王明这样的人设计得出。
“难道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