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学校了,衣服不用还,直接扔了就行。”江夏用并不高明的技巧直接从逆回川面前逃开,留他一个人。
她家里醒目的秘密……也就那个水晶柜了。
应该……
今天的圣米尼亚,总觉得空气中还时不时会飘来丝丝甜味。
昨天的红酒,似乎还存有余韵。
明明,用的只是一般的红酒。
江夏原本的确是想用那个酒窖里的红碧玺的,因为要是自己以江绫媛的身份开启这些酒的话,请的也就是这些人吧。
但是——打不开。
木桶外的部分比想象中的要尽忠职守。
它们等的主人并不是我。
江夏只能这么认为。
今天一整天,江夏得空的时候就确认着有关昨夜的消息。
看着像是在恶整那些对站在自己对立面的人,那样的话江夏会用更加悠闲的方法。
这是她长期策划的一个重要环节。
将圣米尼亚内部网中的热搜内容都换成是对自己身份的揣测和上位方式的各种传闻,让萧蔓对自己产生好奇及抢走风头的不满,然后再正好的时机中让她找到了零星线索。
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是存在着江夏一点报复的小心态,不过更重要的方面是,从孙女嘴里听到那些别人不敢提及的话,而且想用这话来中伤他人只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家史,萧老爷子的表情——江夏其实很想能亲眼目睹。
特别是在听到“偷取海盗宝藏”的时候。
至今为止的媒体相关报道中,都在大肆暗讽萧蔓,不然就是帮大家一起回顾萧家甚至七大世家的建立史。
只是在成为贵族的细节方面,都是浅谈辄止。
宝藏的事更是鲜有提及。
这就是在世代更替中偷天换日的结果吧。
连森堡都无法将其保存完整,想隐藏的人当初那棋子也定是布得缜密。
但江夏不管那个人落了什么子,想着只要不是死棋就好。
只要不是死棋,就有机会扭转全局。
江夏想要部署下一步计划的时候,麻烦,又找上门来了。
这次是有计划的相遇。
江夏在杏叶林看见秋月白的时候,她明显就是在等自己经过。
因为对上了眼之后,她并没有避开。
“不是不熟吗,还特地来等我?”
“我想去见我爸。”
……
“这……需要跟我说吗?”
“跟我一起去,我要当面证实你们的关系。”
“可以啊,走吧。”
“等等,现在不行。”
……
“等晚上再去,我不想被别人看到。”
……
“随便吧。”
秋月白轻快的背影让江夏意外的负担满满。
你以为监狱是招待所吗?
要是想耍阴招的话,就不能再隐晦一点?
那么……只能我明白的隐晦一点了……
苦崖山下,阴风阵阵,月光怜惜着自己的光辉,令山路中的树影张牙舞爪的痛苦着。
在较为隐蔽的角落,秋月白的身边站着两个叼着烟的的男子,粗鲁地吸烟动作,连吐出的烟圈都是不耐烦的形状。
“喂,你说的人怎么还没来!”
“猴急什么?再等等就是的!”
等……………………
半个小时,像是到了那两人等待的极限。
其中一个块头较大的卷毛,憋着劲的将手中的烟头甩到了地上。
“秋月白,你不会是在耍着我们玩儿吧?!”
“谁耍你了?!”
“对了,听说你之前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给欺负了……所以,你不会是打算耍我们来泄愤吧?!”
越想越气的卷毛说罢就猛得拽住秋月白的胳膊。
“你有病吧!大晚上把你们叫到这里来有什么好泄愤的!”
“那你说要带给我们的好货在哪里?在哪里啊?!”
“哎哎……”另一个看起来心平气和的一位倒是制止了卷毛的动作,“你好歹也看看这是哪里吧,她老爹说不定在上面看着呢!”
“哦——”卷毛一听便当即松开了手,“说的也是,我可是很害怕的,要是你那位老爹哪一天下来了……呵呵,不过,应该这辈子都下不来了吧。”
“这话说得,下下地狱也还是可以的!”
“你们别太过分了!走走走!你们都给我滚!”
“呦、呦、呦……”卷毛抓住秋月白喷怒的拳头,“这嫩滑的小手,想摸我你就直说嘛……”他边说边将秋月白的手放在自己身上蹭,秋月白想抽回,却抵不过他的力气……
“诶,你那位小伙伴没来,你可以代替她啊!”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
“就是,你把我们找来不就是干这事的吗?”
……那两人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在说笑,秋月白变得慌乱起来。
“放开我!”
……
“放……放!开!我!”
……
“救命……救命啊!”
“喊救命?哈哈,这时间,这地点,谁来救你啊?”
路灯探不到的暗处传来如烈风刮过树丛般的“簌簌”声,那两男子警觉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谁?!”
“谁在那里?!”
秋月白看清了暴露在光下的身影,果真是——江夏。
粗观了一番江夏的表象,两人便立马松懈下来。
“呦,又来一个妞!”
“正好正好,一人一个!”
卷毛冲着江夏而去,江夏缩着肩退了几小步……
“别走啊!”卷毛上前揽住一副要逃走模样的江夏,“别害羞啊,一起玩嘛!”
……
“好啊!”
在对方庞大身躯的遮掩下,江夏面带媚笑、毫不犹豫的回答倒是令他愣了一下。
卷毛虽是心存疑虑,但因为听见身后刺我愿的偷情。
……
“你!”
……
“你!”
……卷毛的腰弯得更深了。
“你做了什么?”
“你想知道吗?”江夏继续笑语道,“不然,你借我另一个肾,我就让你看看——我做了什么。”
“你!你!”
……
卷毛觉得上半身渐渐的被麻痹的刺痛感覆盖,他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对江夏动手,也没有对身后的人言语一声,而是趁自己还能跑的时候——直接的逃跑。
一直淡定着阴险的那男子,早就对突然闯入的江夏有了兴趣,但手里还是抓着挣扎的秋月白不让她逃走,而短短数十秒的时间内,他那凶恶为本的兄弟却踉跄而逃,这令他也慌了起来,“喂!你干吗去?喂!”
“看不出来吗?很明显啊,他在——逃跑。”
“什么?!”
…………
江夏笑而不语。
她的表情在秋月白看来也觉得不寒而栗。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知道他为什么逃吗?”
江夏避开他的提问,淡然地掏出一把小型□□,“我给他出了一道选择题:要是你们之中非得死一个的话,他会选谁?”
……
“他已经做出了选择。”江夏按下枪身尾部的圆扭,一道笔直的红外线直接射入男子右眼的瞳孔。
倏忽间,那男子惊得只有进去的气,没有出来的气。
“不过只让他选择的话,对你好像太不公平了。所以现在,我也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有的选,那男的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尊严形象,直接扔下秋月白,撒开了腿跑。
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秋月白,江夏没上前扶一把,也没一句安慰话,态度,反而比对那两人的还要恶劣。
“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出戏吗?”
“哼……”秋月白惊恐未定的从眼角渗出了一滴泪,她还是用尽剩下的力气站了起来,因为她不想在说话的时候,比江夏矮半截。
“你不是看得很开心吗?……明明早就看见他们动手了吧,你还不是在看够了之后才站出来?!”
“你不叫‘救命’,谁知道你需不需要被救?”
“哼…………呵………………”秋月白冷笑着,却无话反驳。
“如果你真想去看他的话,下次找个早一点的时间。”
“呵……呵呵呵呵……”秋月白再一次的笑止住了江夏转身要走的脚步,“我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在他抛弃我们的时候,他早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只要是提到有关秋继生的任何话语,江夏从秋月白的嘴里听到的都是决绝的冷言冷语,她不清楚在秋继生被捕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她强烈地感觉到,秋继生入狱一事一定是让秋月白转变对父亲态度的源头。
江夏回过身子,拽紧秋月白的衣领,直视她的眼睛,义正言辞地说:“我说过了,把秋继生送进去的人是我!是我用你们来威胁他的!你非得恨的话——狠我好了!”
“你……你说什么……”
“另外,比起找你爸证实这个理由,你说找到几个人,要跟我当面对峙,我还会比较相信。”
……
“在你想要混的那个肮脏的世界里,你——不仅没有能力,还很无知!连自己该敌视的对象都搞不清楚。没有那两个大叔在身边,你走一步就会陷进沼泽,走两步就会掉下悬崖,第三步,连走的机会都没有!”
……
“这个。”江夏将手中的枪扔到秋月白眼前,“就当是我欠你的。”
“一个玩具,你就想打发我?!”
“呵,你除了凡事都只凭外表就做出自以为是对的判断外,你还能做些什么?”
放下话,江夏便自顾自地离开了,而呆立在原地的秋月白,光是要想明白这些个事,就用尽了所有的气力,最后便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脑袋一片空白……
好累。
今晚真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江夏这样认为,不是因为那两个无聊的人,而是因为一直看着秋月白的脸。
费尽心机的找那两个混混来对自己下手,还差点把自己给卷进去,因为她觉得这种事是最能让人受尽摧残吧。
因为自己被那样残忍的……
好累……
更是因为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秋继生带着憔悴的面庞和当年与他对峙的情景。
她用老婆女儿的现在斥责他,用她们的未来威胁他,用成百上千受他连累的家庭讨伐他!
言语,有时候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
但是对于他这样早就把理性道德抛于脑后又久历阴沟的人,江夏没有这个自信,所以当时,先射了一枪□□在他体内……
用毒抓到了毒老大。
江夏对谁也没能说出口。
成百上千,成千上万家庭的幸福……江夏都不知道现在那些个家庭会不会因为自己除了一个大毒瘤就获得真正的幸福。
可是,就在她眼前的这个家庭,因为自己的插手,成了平铺在手心的完整的碎片,只要稍一抽力,就会顺着裂痕完全的支离破碎。
“…………生存……”
江夏不清楚这是不是秋继生在□□的药效下而说出的词。
原话是什么她已经没有了印象,但是这两个字,她刻在了自己的记忆里。
……
扔给秋月白的那把枪,在日后,那个枪口极有可能会朝着自己。
不过江夏,落子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