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非止这次是真的没有话说了,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听着里面传出来的阵阵笑声,花容一边捡着眼前的药材,一边很是感慨的朝石榴道:“短短半年的时间,事情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放在以前,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的。”
“主子是个神奇的人。”向来老实的石榴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可见她对沈蘅芜的佩服。
由于慕非止的大动静,几乎是一天的时间都不到,沈蘅芜怀孕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宫。被这个消息直接冲击的应该数御膳房和太医院了。慕非止下了命令,御膳房要顿顿安排合理的膳食,不能太过油腻也不能太过素淡,而太医院呢,被慕非止揪着整天给沈蘅芜把脉,一点也不能疏忽。
沈蘅芜看着大殿中突然多出来的那些忙活的宫人,很是无奈的朝石榴道:“都遣走了吧,我身边只留你们两个就够了。”表面上这样说着,但是她心里已经将慕非止给骂了一千遍,这男人,才刚刚一个月就这样大动静,这宝宝要是真生出来了,他还不得疯了?
“主子,王上有命,我们不敢违背。”石榴和花容立场坚定的很,因为那些宫人都是慕非止任命来给沈蘅芜安排一日三餐,合理搭配的人,是去不得的,这对沈蘅芜,对她肚子里的宝宝都很好。
“算了,随你们吧。”沈蘅芜进内殿换了件厚衣服,这才抱着球球朝外面走去,她想要多晒晒阳光。
除夕节的这天晚上,慕非止将殿中的所有宫人都遣散了,只剩下他和沈蘅芜两个人还有满大殿的灯火。
“阿芜,你欢不欢喜?”吃完饭,慕非止将沈蘅芜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他伸手紧紧的圈住她,嘴边带着淡淡的笑意。
“自然是欢喜的。”沈蘅芜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将身子贴近他,叹了口气:“慕非止,你常说是我给了你一个家,但是你又何尝不是给了我一个家。”
“当初我在秦玄戈府中的时候打算过,等我离开太子府以后,就回绝情谷,虽然师父已经不在了,但是我一个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沈蘅芜语气淡淡的说道:“但是这一年里的事情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我没有想到离开秦玄戈会付出那样大的代价,也没有想到,你会这样霸道的圈紧我,我们成亲,然后有了宝宝。”
“阿芜,你对我果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慕非止朝沈蘅芜问道,他心里是一直有疑问的,因为那时他在绝情谷滞留了有一个月,也就是那一个月,他和沈蘅芜朝夕相处,这样长的时间他不相信沈蘅芜会没有印象。
“我不记得以前见过你这么好看的人。”沈蘅芜摇了摇头。
“三年前,我受伤跌入绝情谷下,将我救起的人是你啊!”慕非止抵着她的头,时不时的在她唇上啄几口。
“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沈蘅芜扶额,想破脑袋也记不起来。
“我在绝情谷呆了一个月,你都不记得吗?”慕非止好奇的很,为什么沈蘅芜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夫君,你确定没有认错人?”沈蘅芜捧着慕非止的脸,眼里很是陌生的表情不像是在同慕非止开玩笑。
慕非止将手覆在沈蘅芜的手上,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深沉,他扣住沈蘅芜的头,将她抱进怀里。就在她看不到的视线中,慕非止的眼中顿时漫上一层疑虑之色,他丝毫不怀疑,有人动了手脚,沈蘅芜记得她以前的所有事,为什么会独独的忘记了他?这背后又是谁在搞鬼?
“夫君,你怎么了?三年前,绝情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蘅芜的心中不知为何浮上一丝不安的情绪,每当这种时候,她总喜欢揪住慕非止的衣服,仰着头看他。
“这件事有些长,等以后有时间我再慢慢的告诉你。”慕非止抱着沈蘅芜起身。
“咱们现在不就有时间吗?”沈蘅芜揪着他的衣服,眼中尽是疑惑。
“阿芜,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共浴了。”慕非止堂而皇之的转换话题,而且还是这么的露骨。
“你要做什么?”沈蘅芜警惕的看着他。
“给你洗澡。”慕非止笑得很是得意,果然,他成功的转移了沈蘅芜的注意力。
“我自己可以。”沈蘅芜挣扎着要从慕非止的身上下来。
其实这也怨不得沈蘅芜害怕和慕非止一起共浴,自从两人大婚以后,哪一次两人共浴不得闹到浴池里的水都凉了才安生,对于沈蘅芜来说,那记忆着实有些不美好,她可不想上当。
“你现在是两个人。”慕非止抱着她朝后面的大殿后面的浴池走去。
“慕非止,你不能乱来。”远远的,依稀能听到沈蘅芜恼怒的声音。
“我哪敢?你是不是想歪了?”慕非止十分留恋的咬了咬沈蘅芜的耳朵,语气含笑的道。
“……”
正月十五的时候,京都的主街道上举办元宵灯会,这是沈蘅芜第一次在淮南过元宵节,所以正月十四这天,她百般的缠着慕非止,想要同他出去看花灯。
“夫君,你昨天不是还说什么事情都依我,怎么今天就变卦了?”沈蘅芜转身抱住慕非止,朝他怀里蹭啊蹭。
“外面人太多,万一挤着你们娘俩就不好了。”慕非止抚了抚沈蘅芜的发,对于她的投怀送抱很是满意,只不过,对于她提的要求嘛,他还是不肯松口,原本就有很大世家大族想要将自己的女儿们推上慕非止的床,如今沈蘅芜又怀了孕,这暗地里想要打她主意的人肯定不少,他不想在这种时候带着她去冒险。
“你前几天都去了妓院,为什么明日不准我上街看花灯?”沈蘅芜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慕非止大惊,脸上各种色彩交杂,很是吃惊的道:“你竟然知道?”
慕非止这人向来是操纵情绪的好手,于别人而言,他能迅速的捕捉到别人不易被察觉的情绪,于他自己而言,他又是那种不太容易被看穿情绪的人,所以即使现在他面上展现出惊讶的表情,但是沈蘅芜肯定,他是早就知道,她已经知道那件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