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杨在楼上没有动声色,也没有替贝芙莉担心,因为他见过这个白人男子。那是去年在在汉诺威的火车站,卓杨偶遇贝芙莉在送人,送的就是现在拽住她的这个男人,她的前男友。
楼下的贝芙莉猛然过身去,和男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吵得什么并不能听清楚,但她对男人的拒绝和厌恶却完全通过肢体语言表现了出来。
男人有三十来岁,春捂秋冻他却早早穿着短袖花衬衫,露出两支布满刺青的花胳膊。男人指着贝芙莉的鼻子,似乎在威胁她,卓杨打算要出去干预了,毕竟贝芙莉现在是他的女人。
还没等他脱下浴袍换衣服,楼下的男人恶狠狠对着贝芙莉说了两句什么,便转身走了。卓杨也舒了一口气,俩人绝对不像是有什么私情的样子,自己头上没绿。
一通热烈的深吻之后,贝芙莉环抱着卓杨的腰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平复着呼吸,她闭着眼睛享受着这柔情的一刻。从卓杨答应陪她在米兰停留一天的时候,他和她就知道,相爱良久,有些应该做也可以做的事情,在今天会顺理成章。
沉浸在迷离的空气里,贝芙莉猛不丁听见卓杨轻声问她:“刚才发生了什么?”
贝芙莉有些愕然,她抬起头:“什么?什么发生了什么?”
卓杨指了指客厅的大落地窗。
顺着手指看过去,贝芙莉瞬间明白了,她的表情变得紧张和极度不安。
“……卓杨,你都看见了什么?……不是,我是说……没什么事……有些误会,我……我已经解决了。”贝芙莉语无伦次。
“贝芙莉,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那个男人……你的前男友,他为什么还在纠缠你?”卓杨干脆把话点明。
“……真的没什么……卓杨……你相信我,……钱……借钱……他想问我借钱。”
“他说他做生意失败了,欠了些债务,想找我借点钱。呵呵,我的钱都是你给的,我怎么会借给他呢?你说是吧,亲爱的。”贝芙莉现在虽然有了相当知名度,但还没开始进入有大宗收入的致富阶段,她平日里的开销主要还是卓杨给的钱,而卓杨对自己的女人一向非常大方。
“真的只是问你借钱吗?我看他还挺凶的,借钱还借的这么厉害?”
“……真的,我不骗你,他的性格就是那样……。卓杨,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相信我,好吗?”
卓杨知道贝芙莉所指是什么事,这一点他当然相信她,因为贝芙莉没有任何背叛他的理由,但凡是个不傻的女人,都会知道在卓杨和那样一个男人之间该怎么选择。
“我当然相信你,贝芙莉,我只是不想让你遇到麻烦。”卓杨很温柔地对她说。
贝芙莉眼泪瞬间就涌了来:“谢谢你,卓杨,我爱你,我爱你……”此生有君,何其幸。
柔声软语的安抚,温情脉脉的轻吻,终于止住了女人的眼泪。两人默默相偎了片刻之后,贝芙莉稍加详细讲了一下事情的原委。
在贝芙莉的讲述中,那个男人生意失败之后,一直在打电话纠缠她,希望能从贝芙莉这里得到经济上的帮助。在男人的概念里,贝芙莉现在是明星,想必不会缺钱,而她的男朋友卓杨更是富得流油,随便吐一点就能让他度过眼前的难关。
在被贝芙莉拒绝之后,男人从巴黎追到了米兰,死皮赖脸带威胁,就是为了一个‘钱’字。
“用不用我出面帮你解决?”卓杨问贝芙莉。
“不用不用。”贝芙莉慌忙说:“用不着你出面,他那样的人,不值得你去。我会解决好的,相信我。”
“那好吧……,要不你干脆告诉他,钱不是问题,借多少都可以,但是他得来找我谈。”卓杨心说:给孙子十个胆儿,瞧长得那个鳖样,敢站到我面前算你是个人物。
的确,贝芙莉的前男友人老不说,个子还没有她高,而且长相有些猥琐。卓杨两次看见他,衣着都并不十分端正,稍显邋遢。脸上总有一些疲惫的倦容,整个人没什么气质,不怎么上得了台面,也不知道那些年贝芙莉眼睛是不是瞎了,能和这么个玩意儿好上。
“呵呵,我知道了。”贝芙莉稍微躬了点腰,把头埋进卓杨的胸前,深呼吸着他的雄性气息。
“你饿不饿,咱们先去吃饭?”卓杨和胖子两个小时前才吃过炸乳牛排,但想必贝芙莉还空着肚子。
“我……想先吃你。”
只这一句话,便将整个房间的空气改变,绮丽而瑰靡的情绪瞬间填满空间,浴袍之下的卓杨立马就被撩得起了反应。
“还不知道是谁吃了谁呢。”男人一声轻笑,便动手动脚起来。
女人自是毫不示弱,葱嫩玉手穿林海跨雪原,准确把握住他的愤怒和倔强。“卓杨,你好强壮……”
有些像两个村妇打架,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衣服。
不多时,将军的战袍褪落,娥马卸甲弃带,常年运动锻炼而成就的体魄,不由得让她目眩迷离。
“卓杨,你真的好强壮……,他们都说……你一个人能打……十几个……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很能打呢……”两个人手忙脚乱,话都说得气喘吁吁。
“……那你会……保护我……是不是……,你到底有……多厉害呢……”也许,贝芙莉这会儿说的‘厉害’,并不是指打架。
“……我的……中国功夫……我会保护你……永远,……我比大姐头要厉害……”此时,将军欲驾驭娥马驰骋卧榻之上。
“……姐姐的……中国功夫……你见到过的……,刀疤和瓦西芭婚礼……大姐头打歹徒,……姐姐都能打三个……”
突然,卓杨停下了一切动作,像被定格了一样顿在那里,贝芙莉满脸惊恐地表情看着他,大气也不敢出。
片刻之后,卓杨一声不吭起了身,拎起床边衣钩上的衬衣套上,也不系扣子,就那么敞着。他慢慢走向沙发前的桌几旁,将刚才那瓶红酒倒了一满杯,拿起来慢慢嘬着。
整个过程中,贝芙莉一动也不敢动,半躺着看卓杨,脸上充满着恐慌和绝望。
卓杨将手中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这才慢悠悠开了口,声音低沉的可怕。
“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
“……什么……我不明白……”贝芙莉知道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卓杨又倒好了一杯酒,拿在手上没有喝。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的前男友,会在那晚,会出现在巴黎,企图抢劫我的姐姐。”
室内的气温已经严寒到了冰点,空气变得凝固。
“现在,贝芙莉邓,请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