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明显地看到她琉璃般的瞳眸之中有着浓浓的警告。
她周身的冰冷气息比刚才更甚,阴沉似寒霜,“江楠,你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吗?”
我就知道,这女人什么也不会说。
所有的一切,我都只能靠猜的去发现她的心思。
很累,很恼,伴君如伴虎。
这严重影响了我目前想要做的事,我继续说道:“我不是你第一个送去夜色的男人,你有什么想法,我可以配合。”
没有水火不容。我试着跟她沟通。
蒋青闻言,柳眉一蹙。
她应该听懂了我的意思。
如果不是有人说了什么,我是不可能知道她往夜色还送过其他人。
可是,我却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蒋青的情绪起伏特别大,她的冷眸骤然眯起,本就绝艳的容貌更是平添了妖冶,“给我滚!”
就像个暴躁的狮子,随时会扑过来咬人。
我冷着脸,“你别太过分了!”
她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让我很是愤怒。
“哼,认清你自己的价值,你不过就是条狗,给我好好学习怎么伺候人,少给我想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让我知道你跟那个女人有什么牵扯,哼……”
“你!”我就不该跟蒋青说正常的话。
她这样的态度,我怎么可能还呆的下去。
砰—
毫无疑问,我又失败了。
我冷着脸穿梭在炎热的大街上,躁意使我越加心烦。
一个月前,我是穿着夜色的工作服被那帮人带走的,但是那衣服早就不成形了。
但索性夜色还有备用的一套,所以我并不急着回家。
当务之急,是买部手机并且补卡。
这花了我一个小时的时间。
未读的微信信息滴滴滴个没完,我等了一会,在确定没有新的信息时,我才打开去看。
页面往上移动,都是些群消息。
没有一点营养。
我就是个沙雕,还去期待着什么呢?
自从那件事过后,我就把自己的朋友圈生活圈缩得小之又小,这,不正是我要的吗?
所以一个月,也就是这样了。
“动起来……”铃声响起的一瞬间,我立刻接了起来,“喂?”
“江楠,你电话真不好打,我找你好多天了,你现在方便来一趟我这里吗?”女人的声音清爽且直接。
我的眉头一蹙,拿开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汪筝,蒋青的闺蜜,我曾经的老板。
我疑惑着,她找我能是什么事?
但是,跟蒋青有关的圈子,我不想进。
“好,你在哪里?”我单手插着裤袋,鬼使神差地轻声道。
离夜色上班的时间,还有四个小时。
时间很宽裕。
电话那头的女人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的爽快,停了好一会。
连我自己都一脸懵逼。
毕竟之前在夜色,我的话语或是行为有意无意地透露了我不想与她有太多的交集。
哪怕我跟她中间有一个我的妻这个关键。
毕竟,我清楚地知道我与蒋青之间有着几斤几两,而且刚才的不欢而散,更是让我心生厌烦。
不过,我也没有急着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店旁边的咖啡馆。”
“嗯。”
半个小时后。
汪筝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咖啡,但是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我尴尬地扯动了下嘴角,礼貌地笑了笑,“老板,怎么了?”
“你就没想过,为什么青青会选你吗?”
闻言,我心头一滞。
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皲裂,但很快,我寡淡地笑了笑,“你会告诉我吗?”
我好奇,但百思不得其解。因为蒋青不会告诉我。
“我是青青的好闺蜜,也是你曾经的老板,你作为她的丈夫,叫我名字吧!”汪筝的眼底闪过一抹戏谑。
我看的仔细,无奈袭上脸颊。
她可真执着,第一次在夜色,她就特起过。
只不过当时我没有正面回应,而她也转移了话题。
却没想,大大咧咧的汪筝,对这事如此执着。
“好吧,汪筝。”我轻声叫道。
也是我话音一落的瞬间,她便笑了。
尔后汪筝开始讲起了她的目的,“我来找你,只是不想你误解了青青,这是我单方面决定来找你的,早就想了,可是你一直没接电话。”
“我的手机坏了,今天才换了一个。”
“原来是这样。其实你跟蒋青以前就见过……”
而我此刻,就是个认真的听众。
我们的话题,一直围绕着蒋青这个女人,她的闺蜜,我的妻。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咖啡续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傍晚5点,我打断了了她,“抱歉,我还要去上班,得先走了。”
因为尴尬,我喝得有点涨。
汪筝说的事情,是我想破脑子都想不到的,因为尴尬,我续了一杯又一杯。
今天,我一口米饭都未尽。
可是,很饱。
汪筝看了看手表,尴尬地抓了抓头,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哈哈,不好意思,我一开话茬就停不下来,从这里到夜色要半个多小时,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我还要去朋友那里拿个东西。谢谢。”我礼貌地拒绝。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接收的东西太多,需要消化的时间。
汪筝也没有再勉强我,虽然她的性子大大咧咧,但心思也很细腻。
此刻,她知道我更想一个人。
“好,那下次再约吧。”
“嗯,好。”
虽然应下了,但我想,是不会再有下次了。
我在微信上叫了辆快车。
上车后,我一路上在想汪筝说的话。
我跟蒋青,竟然是同一个大学的,甚至,我跟她还是同班同学。
这个消息,很让我震惊。
因为我一点也没有印象,但是更多的是慌乱,那件事就是发生在大学。
而以前的我,根本就不是那么懦弱。
她……该不会也知道那件事吧?我这样想着,心里很不平静。
如果当时没出了那件事,或许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在s国深造了。
哪可能才二十五,正青春正茂往上爬的年纪就跟人扯了证。
而且凭我当时的能力,每年的奖学金那是绝无可能失去的。
而妹妹的病,也不能因为我现在的无能而一拖再拖,要不是蒋青那三十万,我的妹妹早就跟我阴阳两隔。
所以不得不说,我该谢谢她,尽管我也失去了很多男人应有的尊严自由。
但想到汪筝跟我说的那些,我的内心一阵翻腾。
汪筝说,蒋青找上我,一是因为刚好她需要一个丈夫,二是因为我刚好需要钱。
汪筝说,蒋青她其实很善良,就是表情凶了点,嘴巴坏了点,但是她的心很软。
汪筝说,其实蒋青对我不一般。
汪筝说了很多,还包括蒋青家里的情况。
蒋雯丽,是蒋青同父异母的妹妹,而且,她的母亲是因为蒋雯丽的母亲也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个“妈”才死的。
虽然罪魁祸首,是她那不负责任,滥情的爹。
听汪筝说,蒋青跟我结婚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她并不想自己经历她母亲的一切,爱而不得却被婚姻这个牢笼束缚着,死之前都还在等待她的父亲。
她无法原谅她那有权有势的父亲最终连这个要求都不满足她的母亲。
如此悲惨的命运,她怎么也不允许自己同样去遭受。
所以,她找了一个与自己的父亲截然不同的男人,也就是我。
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还软弱的一塌糊涂。
汪筝说,蒋青的举措这无疑是在挑战她父亲的底线,可是当她仅是冷笑着对她的父亲说,“你希望我找个跟你一样的男人,然后我像我妈一样郁郁而终,你这么想你女儿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