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元宵节快乐!)把李博翰晾在一边,邓忆陪着心惊胆战的王浩、张奎喝完凉茶。没办法,炉火被浇灭了,热茶一时半会儿喝不上了。
留下几个铜币做茶钱,骑上高头大马,一摇一晃,邓忆三人不紧不慢的离去。
“哎呀,我的天!刚才真是吓死我了。看到秦才良杀人的目光,我以为这回死定了,却没想到他居然一声不响的走了。”
“是啊,太刺激了!感觉心脏都受不了了。我们居然把李家七少李博翰给晾在了一边,这不是在打他脸么?他居然没给我们一刀!”
“……”
刚一离开茶棚,王浩、张奎便咋呼起来,对刚才的事大惊小怪,说个不停。
“不错,你们刚才没有躲在外边看热闹,还跟了进来!”邓忆赞道,对他们刚才的表现很满意。
“你是我们的主顾,我们自然得跟上,还指望着在你这儿拿工钱呢。”王浩摸了摸头,道:“再说了,我们的命不值钱,最多不过消耗一次重生的机会。”
“就是,我张奎可不是弃朋友于不顾的人。”张奎把胸膛拍得砰砰响。
“是吗?”邓忆戏谑一笑,说道:“一会若是秦才良他们找上来,你们可得担待着点。”
“啥?”两人顿时惊呼,“秦才良还要找上来?”
“是啊。”邓忆点了点头,“刚才他之所以不对我们动手,是以为我们与李博翰是一伙的,现在我们分开了,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邓忆说得半真半假,可把王浩、张奎吓得不轻,张大了嘴巴半响才道:“没关系,大不了重生一回。能死在秦才良这样的大人物手中,也算是值了,足够我们吹嘘几年了。”
见两人视死如归的样子,邓忆既觉得好笑,又有一点点暖意,像这种赤诚的朋友可不多见。
邓忆淡然自若,一副游山玩水的心态,王浩、张奎则疑神疑鬼,心神不宁地跟在身后。
行了小半日,果真被邓忆料中,秦才良找上来并截住了道路。
“还请阁下报上名来,本公子手下不死无名之鬼。”
坐太师椅,翘二郎腿,摆茶几,煮名茶,谱都摆到大路中间来了,除了秦才良这种极尽讲究的贵公子,也是没谁了。
“爷不管有名无名,见鬼就杀,不知阁下是要做无名鬼还是有名鬼?”邓忆轻蔑一笑,坐下的马匹不停,继续缓慢前行。
秦才良眉头一皱,放下茶杯,注视着邓忆,问道:“阁下与李博翰到底是何关系?”
心情凝重,秦才良对眼前之人越发看不透了。在茶棚之所以不动手,就是因为此人莫名出现,让他摸不清底细。
如果此人实力非凡,给李博翰拖出少许时间,几刀下来,他们可是承受不起,只好无奈暂退。
事关小命,秦才良不得不谨慎,直至确定李博翰不在,这才敢摆好阵势,截住三人。
但眼下对方如此肆无忌惮,又让他有些犯难了。只有两种人敢这样嚣张,一是混人,二是有本事的人。
尽管眼前之人表现粗鄙,但怎么看都不像是混人。既然不是混人,那就是自负有本事的人,又对自己如此无视,看来是料定自己等人拿他不下了。
思前想后,秦才良更加纠结了,在茶棚被扫了面子,不找回来心气难平,可万一是硬茬,扎了手怎么办?
若论冥殿谁最谨慎,非这位风流倜傥的秦三少秦才良莫属。
“李博翰是谁,不认识。”邓忆把脸一横,睁眼说瞎话。
“阁下是当本少傻吗。不认识你还在茶棚帮他!”秦才良怒气上涌,对邓忆越发不爽了。
“帮他?爷在茶棚帮他了吗?爷好像只是喝了碗凉茶而已。哦,好像还有一只恶狗莫名冲爷乱吠,爷多骂了一句。”邓忆一脸疑惑的样子。
“你……”秦才良面红耳赤,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人家仅仅只是喝了碗凉茶,什么事也没做啊。
坐李博翰旁边也纯粹是因为自己的人把桌椅占了,总不至于让人坐自己腿上吧。
“臭小子,你骂谁呢?”秦才良不说话,身后的属下却是不能忍了,尤其是那个在茶棚出言恐吓邓忆的人,被骂狗的可是他,当即便怒喝起来。
邓忆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马儿继续前行,已经凑到秦才良的茶几前,兴许是渴了,毫不客气就把大嘴伸进了茶壶中。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马儿不敢喝,又转向旁边凉水壶,只是壶口小,嘴太大,进不去喝不到。
马儿干脆舌头一转,将凉水壶扫翻,然后尽情的在茶几上舔了起来。
居然用一只畜生来羞辱自己,秦才良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阁下欺人太甚!”
“欺你又如何?”邓忆轻蔑一笑。
“杀!”秦才良终于忍无可忍,下了杀令。
他虽谨慎,但现在都被骑到脖子上拉屎撒尿了,再忍下去就不叫谨慎,应该叫孬种。
身为冥殿高徒,更是秦广王的亲儿子,若是被人称为孬种,那就真的不用活了,自己找个角落疙瘩早死早超生,免得丢人现眼。
就算自己不敢动手,他老子秦广王也会一掌劈了他。
最先动手的不是秦才良,而是他身后那个被骂的属下。
剑出如电,却不光明正大,反而阴气森森,甚至有一种鬼哭狼嚎的声音传来,直透心底,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这是冥殿神功武学“鬼神剑”,虽比之镇派神功“阎罗”相差甚远,但也是一门难得的中等神功传承。
悠然、轻松、甚至不屑一顾,邓忆轻轻抬手,不对,应该是一根手指,轻轻点在袭来的鬼神剑上。
剑断,人飞,一切不过发生弹指之间。
太快了,太轻松了,太强了!
所有人骇然,那出剑之人虽未入圣,却也是顶尖的超一流高手,有神功傍身,竟然敌不过那轻描淡写的一指。
秦才良的脸顿时就涨成了猪肝色,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要打败那个属下不难,但万万做不到那般轻松写意,身后的属下也无人能做到。
此时已骑虎难下,怎么的也要做过一场,好在己方人多势众,尚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