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女孩的学校,应该就可以找到她的家了。
知道了重要信息,我站起来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然后就准备离开这里。
临走时,我看着被捆成粽子的男人,最后还是给他塞上了枕巾。
虽然他也不想被别人发现自己的存在,但我还是不敢暴露自己。毕竟在调查一半的时候被逮到局子里调查,就耽误时间了。
顺着阶梯,我爬上了地窖,盖上了盖子。
已经四点多了,再过一会天就要亮了。我快速地跑出了村外,又忘市区里走了几十分钟,终于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上了车,我对司机说:“去胜美中学。”
谁知道司机听说我去那里,居然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说似乎对我的着装有一丝疑问。
“小伙子,你去那教书吗?”司机看着后视镜里的我,问道。
我本想随意答应一声,但想起胜美中学是贵族学校,应该没有像我这样寒酸的老师。
于是我临时改了口,说:“不是啊,我哪能去那么好的学校教书呢?我就是去那当个园丁,浇浇花什么的。”
司机看着我衣领上的泥土,似乎对我的说法很是认可。
“说起来,那个学校的确都是非富即贵的孩子才能进去啊,像我们普通人,奋斗一辈子还不够交一年学费呢。”司机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
经过一晚上的审问,我有些劳累,只是默默点头,没有说话。
“对了,前几个月失踪的女学生还没找到呢,真是作孽啊。她家人到处贴寻人启事,连河都捞了,也没有找到人。”
我“嗯嗯”附和了几句,一起和司机感慨了几句世事无常。
很快就到了学校,我下了车,一下子就被眼前恢弘的建筑惊呆了。
不愧是贵族学校,连大门前都有白玉大理石雕刻而成的狮子,十分雍容华贵。
不过这样的学校应该不会让我这样的人进去,我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思考着进去的借口。
正在这时,张贴在墙上的一张纸吸引了我的注意。
上面“寻人启事”四个大字十分明显,照片里面的女孩朝我笑着,笑容灿烂而美好。
下面写着:“爱女失踪,若有知情人士提供线索,必有重赏。”下面附上了几串电话号码。
可能她的父母还在等她回家,但她却永远回不来了。
想了想,我掏出手机按照上面留的电话号码,拨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声,声音有些嘶哑,她说:“喂,您好。”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顺着寻人启事上的话说:“你好,我有关于你们女儿的线索。”
对面明显十分惊讶,话都说不明白了。
“什么?你知道什么线索?你见过依依吗?”
听到了句子里的欣喜和期盼,我心里又是一痛。是啊,我见过,可是那时候的她已经不是你们印象中的女孩了。
我问道:“请问你们的地址是什么呢,我们不如当面谈吧。”
对面没有其他怀疑,可能希望的诱惑太大了,他们直接告诉了我:“樊华小区1803。”
“好的。”我挂断了电话。
之后,我去学校旁边的文具店,买了纸笔,写了一封很长的信。
我不会和那对绝望的父母见面,我要如何解释自己的遭遇呢?我只是把和那个凶手有关的事写在了信中,希望警方可以查明真相,给女孩一个安息。
樊华小区是一个很豪华的小区,门口保安十分严格负责。我还是紧挨着去前一个人假装一家人,才勉强混了进来。
将信件投入了所在地址的信箱中,我又在脑海中记住了这里。接着,我转身就走了。晚上,我就会送女孩回来。
又坐上了熟悉的火车,在车上我倒头就睡,再没有沉重的负担。
一路上我都迷迷糊糊,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就到达了医院。已经是下午了,母亲在看电视,还和父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看见我来了,他们也没问我最近在忙些什么,只是让我坐着休息一会。
母亲去倒水时,父亲突然看着我,说道:“那个女孩,对你的恶意没那么大了。”我知道父亲说的是谁,也没有前一次那么惊讶了,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很快她就不会再出现在我的身边了。”
不久,我就离开了医院,来到了公交车总站。杨大国还没到,我便学他,也靠着公交车等他。不久,他来了,看到我的身影,似乎小小地吃惊了一下。
“怎么,事办好了?”他点上一根烟,问道。
我点点头,正好也有事请教他。
“杨师傅,怎么才能领着鬼魂,把他们送回家呢?”
“你这就问对了。”他吐出一个烟圈,“我们的公交车,做的不就是这个么?”
“嗯,那如果我要送到邻市呢?”我有些迷惑。
“嗯,这样啊”杨大国思考了一下,“你就取她身上的一样东西,带在身上。这样你去一个地方,也会把她带去,之后再把东西还给她就可以了。”
我神情凝重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杨大国碾碎了烟头,走上了公交车。“走吧。”
一切似乎都和昨天没什么区别,但我看着柳河桥站牌下的那个影子,我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同于以前的躲避不及,我在车门打开后,取下了身上的铜钱,坚定又大声地再次报站:“柳河桥上车的乘客请尽快上车!”
似乎是听出了我语气中的邀请,女鬼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上了车。但她还是离我远远的,似乎被那天的铜钱吓到了。
最后,她下车经过我时,我低声说了一句:“给我一根你的头发。”杨大国没说什么,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女鬼楞了一下,然后似乎是听懂了,随手就揪下了一团头发递给我。
我有些尴尬地接了过来,说了句:“别着急,我马上就带你回家。”
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走远了。
晚班结束后,我又一次坐上了去邻市的火车。这一次,我的手里攥着一把头发,仿佛攥着一团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