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出门,张开观就抑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对我说:“太好了,现在孙悦的爸爸就有一个高薪的工作了,想必养活他们一家应该也不是难事了。”
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心里还想着刚刚那个老头给我的特别感觉。
张开观看到我走神的样子,有些生气了,说道:“你想什么呢?我们现在马上就去孙悦家,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家里不穷了,她自杀的想法肯定就会减轻很多,到时候我们就能顺利把女鬼带走了。”
我回过了神,赶忙点点头,说:“应该可以吧。”
但我想到了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里还是有点打鼓。总之,希望事情可以向我们想要的地方发展吧。
不一会,我们就到了孙悦家。今天是星期天,她应该不用上学,现在可能在做作业吧。
怎么想着,我敲响了她家的门。
一个粗糙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啊,一大早就来我家!下午才收废品!”
张开观咳了一声,喊道:“是我们,那天来的哪两个警察!”
听到这话,里面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在整理着衣服。我有些无语,因为现在已经快中午十一点了,怎么还会有人没有起床呢?
过了十多分钟,门才被打开。孙悦的父亲站在里面,一边梳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对我们笑道:“两位警官怎么突然来了?有什么事吗?”
我没有提为他找到工作的事情,只是板着脸说:“没什么事,我们只是来看看孙悦。”
听到这话,男人的表情突然一变。他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仿佛因为害怕和紧张,但很快又恢复到正常的表情说:“小悦还在睡觉呢,不然你们过几天再来?”
张开观冷冷地说:“都这么晚了,怎么可能还在睡觉?把她叫醒来就是了。”
说着,我们俩就跨入了门内,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也不理旁边面面相觑的夫妻俩。
我觉得他们一定隐瞒了什么。毕竟孙悦学习很刻苦,一有时间就学习,怎么会在星期天睡到十一点还不起来做作业呢?
看我们态度很强硬,孙悦的母亲才不得已,准备去她的房间,把她叫过来。
剩下的时间,就是我们和他的父亲互相打量的时间了。我看着他那凌乱的头发和惺忪的双眼,心想:都已经这么迟了,他才刚刚起床,而且还不愿意接待来的客人,想必真是懒惰到了极点。
我有些担心,如果他去了李叔叔下工作,会不会做的好呢?别到时候,还连累了张开观的名声。
张开关似乎也有类似的,正眉头紧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孙悦就低着头出来了,她穿着已经洗到褪色发白的睡衣,披着头发就出来了。我有些惊讶,难道她真的在睡觉吗?
但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我内心的疑惑就被惊讶和愤怒所取代。
只见她的脸上,有两道鲜红的伤疤。他们是手掌印的形状,在女孩细嫩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我颤抖着声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听到这话,,孙悦的父母都拼命的和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说出去。但她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直直地看着我说:“你们刚走,我爸就把我打了一顿,打得我三天都起不了床,今天刚刚可以走。不过,脸上的这个是昨天晚上留下的。”
她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只是叙述一个客观的故事而已。但在我听来,却惊心动魄。
张开关愤怒的看向两夫妻,说:“我们刚走,你们就打孩子!临走时许下的承诺呢,是放屁吗?”
孙悦的父亲嘟嘟囔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用“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类的话来搪塞我们。
看着小女孩受了伤的侧脸,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如果我们能多留一点神,多来看她几次,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但还好,现在还不晚,我们还有机会将她带离这样的家庭。
下定了决心,我深吸一口气,对孙悦的父亲说道:“我觉得你们两夫妻的并不适合抚育一个孩子。”
他瞪大了双眼看我,问我:“你这是什么意思?小悦是我的女儿,难道你还要把她带走吗?”
一听到“带走”这两个字,孙悦的眼睛里似乎亮了一下。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和张开关,但又很快把头低了下去,似乎不敢妄想。
我平静地点点头说道:“是的,我觉得孙悦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
听到我真的要带走孙悦,她的父亲脸都气红了,母亲也一脸惊讶,唯独孙悦一脸惊喜的表情,仿佛收到了上天赐予的礼物。
我对孙悦说:“你先回房间,我们会和你的父母谈好。之后,你就永远不用回到这里了。”
她的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星星,信任地看着我点点头,然后小布走回了房间。看着她走路还有些不顺利的样子,我的心情十分复杂。
接着就是我们对付这两个明明养不好孩子,却人不愿意放手的父母了。
张开关一改之前严肃的样子,对孙悦的父亲笑笑,说道:“是这样的,我给你找了份工作。工资很高,而且和捡破烂差不多,只要将捡来的东西分类放好就行。”
男人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似乎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给个甜枣吃。
张开关接着说:“而且那里包吃包住,你和你老婆过去后,一定能把日子过得很好。至于你的女儿,我觉得她可以住寄宿学校,一年回来一次,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我以前和张开关商量好的办法,但那是在她的父母真的无药可救的情况下。但事到如今,这也是最后的办法了。
她的母亲声音都变了,一边咳嗽一边说道:“这怎么行呢?一年才能见到一面?那我不就像没生一个女儿一样吗?”
我点点头说道:“一年见一面已经是给你们最大的面子了。不然,我现在就报警说她父亲虐待儿童,然后把他关进去。到时候你和你女儿怎么过日子呢?自己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