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过来。”
百里河泽倏然起身,若云霞般飘飘然飞至洞窟口。
他眉宇间依旧透着淡淡的疏离,但眸中的寒意让人望而生畏。
原先围聚在凤无忧身侧的男人们见百里河泽轻功了得,面面相觑,纷纷后退了数步,只远远地望着谪仙般洒然的百里河泽。
凤无忧抬眸,亦定定地望向他。
他面色苍白,唇角挂着干涸的鲜血,像极了身染痨瘵之人。
“百里河泽,你该不会染了痨瘵,想传染给爷吧?”
“过来。”
百里河泽见凤无忧一脸防备,心下更加气闷。
他就没见过像凤无忧这般蠢钝如猪的女人。难不成,他百里河泽在她心中,还没有这群乞丐可靠?
凤无忧轻笑出声,声色透着点点凉意,“将爷扔至荒郊野外的人,是你吧?”
百里河泽闻言,薄唇紧抿,神情微怔。
他完全没料到,凤无忧会这么质问他。
“想看爷的活春宫?”
凤无忧眼神一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至百里河泽跟前,指端银针不偏不倚地对准他的胸口。
百里河泽垂眸,颇为困惑地望着一脸戾气的凤无忧,才发觉自己一点儿也看不透她。
“本座没这么想过。”
许久,他收回视线,淡淡答道。
“哼!”
凤无忧冷哼着,旋即将手中银针朝他胸膛上扎去,“亏你长了一副谪仙面孔,爷还以为你是个心善的!”
“凤无忧,你别得寸进尺。”
百里河泽看着胸口处层层尽染的衣襟,心生恼意。
“扎你一下怎么了?”
凤无忧说着,冷眼扫着周遭虎视眈眈对她垂涎三尺的男人们,“爷若是没有及时转醒,下半身和下半生,就彻底废了!”
“你有这么脆弱?”
“百里河泽,爷何曾得罪过你?你怎可因私人恩怨,将对君墨染的恨意强加在爷身上?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百里河泽被她一连串的质问堵得哑口无言。
“你的良心当真不会痛么?若是不会痛,爷不介意多扎你几下,让你见识见识何为心如刀割!”
凤无忧手攥着银针,毫不留情地扎着百里河泽胸膛。
其凶狠的模样,堪比海中夜叉。
龇牙咧嘴,毫无形象。
身后,那群起了歹念的男人们见凤无忧如此凶蛮,心生怯意,再不敢上前冒犯一二。
百里河泽任由凤无忧发泄着心中不快,一言不发。
“你可以打爷,骂爷,为何非要找一群人羞辱爷?爷内心十分强大,根本不惧他人唾骂。爷还十分扛揍,被暴打一顿权当无偿按摩。可爷独独受不了自尊被人踩在脚下践踏。百里王八,你真是气死爷了!”
凤无忧微红着眼眶,气得浑身发颤。
众人皆以为她泼皮无赖,殊不知她也有害怕的时候。
她睁眼的瞬间,数十个面容猥琐的男人正盯着她口角流涎。那一刻,她还以为自己已身遭不测,悲愤地想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百里河泽察觉到了凤无忧的情绪波动,隽秀的眉微微蹙起,亦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过分了些。
“本座……”
他欲为自己辩解一二,可不知为何,话一出口就变了味儿,“凤无忧,你也会在乎这些?若是在乎,既知他们对你图谋不轨,为何还同他们谈笑风生。
凤无忧听闻百里河泽所言,怒极反笑,“你不是想看爷的活春宫?爷不卖力演一段,你舍得现身?”
“凤无忧,你可别不识好歹。”
百里河泽碰了个软钉子,心里大不自在。
他就不该对这该死的女人心软!
四目相对,场面一度尴尬到令人窒息。
僵持了将近一刻钟后,凤无忧眸色微动,率先开了口,“百里河泽。”
“做什么?”
她轻咬着下唇,犹疑片刻之后,终是鼓起勇气,询问道,“你将爷迷晕之后,没对爷做过什么吧?”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百里河泽反问道。
“废话少说,直接给爷一个痛快不行?”
“呵...”
百里河泽轻笑着,他敏锐地捕捉到凤无忧面上一闪而逝的惊惧,心里稍稍平衡了些。
原来,她也知道害怕。
他还以为,她真将自己当成了男人,失不失身毫无所谓。
凤无忧见他笑得一脸荡漾,瞬间急了眼,“说!你到底对爷做了什么?”
百里河泽淡淡言之,“本座对你没兴趣。”
凤无忧闻言,如释重负。
今儿个虽波折了些,不过结果还算差强人意。
她的女儿身没被识破,她的银票也没被夺走!看来,上天还是眷顾她的。
凤无忧扫了一眼百里河泽血糊糊的衣襟,心情更加愉悦。
她眉梢微挑,朝着面色苍白的百里河泽飞去一记媚眼,随口说道,“若想赎罪,就代替爷,好生伺候着身后这群大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