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呵呵!是这样呀!不过小陈呀,有些事可是要弄清楚才行,我也清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前提是不能给我们找麻烦!这几个人都是出自一支部队的老兵,而且据说都荣获过勋章,是作战有功之士,多是因伤退役之人,这种人不是不能碰,但是也要想清楚,他们背后有没有人护着他们!好了,现在这件事已经惊动了行政院和军政部了,我不想让这件事再惊动太多人,这样对我们影响不好,你也请姚主任多多见谅,这件事差不多就收手吧!别把事情给闹大了,大家到时候都下不来台!”
刘主任笑着在电话里很温和的对陈为言说道。
不过他把话也算是说的挺透彻了,很显然他不愿意因为姚维明的事情,去承受太多压力,如果没人过问的话,他是不会管陈为言怎么干的,但是现在这件事居然惊动了行政院和军政部的人,那么无事无非的情况下,跟他姓刘的又没啥直接关系,他姓刘的是不会为了姚维明承受任何压力的。
别想着军统内部就是铁板一块,军统内部的人,其实同样也勾心斗角,谁都想要踩着同僚朝上爬,平时别看相互见面嘻嘻哈哈,该给的面子都给,但是一旦有了利益冲突的时候,他们在背后捅刀子比谁都下手又快又狠。
遇上背锅的事情的时候,更是推卸责任毫不犹豫,今天这事儿明摆着,姓刘的主任,是一丝一毫都不愿意替姚维明和陈为言顶缸的。
陈为言内心中叹了口气,了解了刘主任的想法,于是只能说道:“卑职明白,请主任放心!卑职知道怎么做了!”
“嗯嗯!很好,小陈呀,你要好好干,我看你能力还是不错的嘛!我还是相当看好你的!以后有事多多联系,有些事呀,要是拿不定主意的话,就不妨跟我商量一下!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你尽量妥善处理一下!我还有事,改天再聊!”
这个刘主任打着官腔在电话里对陈为言说道,说完之后便挂掉了电话。
陈为言挂了电话之后,想了想,又叹了口气,现在的事态已经由不得他来控制了,范星辰的老父范正山这是真怒了,开始动用他在高层的人情了,这就由不得他再肆意妄为了,看来继续扣着朱文昌他们,这次是不行了。
不过他想了想,私下里放掉朱文昌他们,这件事他也不能自作主张,必须要先给姚维明请示一下,给姚维明打个招呼,把锅推给刘主任,他们俩都是神仙,神仙打架的话,别殃及他这个小虾米了。
于是他再次拿起电话,准备摇出去,可是刚把手放在电话的摇柄上,门外就响起了一个声音:“报告,陈队长,大门外来了几个人,他们说是大公报和新民报的记者,为了昨天晚上咱们逮回来的几个老兵伤兵,说要来采访您!”
陈为言一听,脑袋就大了,刚才姚维明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说范星辰请来了大公报和新民报的记者,掺和到了这件事里面,可是转眼的工夫,这些记者就扑到了这儿了,于是他想都没想,立即不耐烦的说道:“就说我很忙,没空见他们!让他们走!”
说着他就抓住电话机摇柄,继续摇,打算接着打电话。
门外静了一下,但是过了一会儿门外通禀的那个小警察接着说道:“报告陈队长,他们刚才说……说……”“他们还说什么?”
陈为言把电话挂上,怒气冲冲的对门外喝问道。
“那两个记者说,要是您不肯接受采访的话,他们便去警局找徐局长问一问,为何警察要如此对待这些抗日的有功之臣!”
小警察犹豫的在门外对陈为言说道。
“什么?
他们这是要威胁老子?”
陈为言一听就火了,大步冲到门口,对门口外站着的那个小警察吼道。
“报告,他们确实是这么说的!要是陈队长不见他们的话,我这就去把他们赶走!”
小警察一看陈为言脸黑的跟锅底一样冲出来,吓了一跳,赶忙对陈为言说道,说完敬个礼,转身就朝门口跑。
陈为言看着这个准备跑回大门口的小警察,忽然间意识到赶走这些记者,对他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这些记者都是大嘴巴,惹毛他们的话,他们拎着趣÷阁可是什么都敢写,大公报和新民报又不是小报社,吓唬一下就能让他们闭嘴。
这两家报纸,都是大报,社会影响力很大,他们的主编主趣÷阁,在文人界又颇有盛名,还有很多有名的文化界名人,经常执趣÷阁写一些文章在他们的报纸上发表,这些文化界的名人,是怼天怼地怼空气,只要他们看不惯的,他们就敢怼。
所以就连国民政府对他们也颇为忌惮,一般情况下不愿意招惹这些人。
要是这件事自己处理的让他们不满的话,他们听了范星辰的一面之词之后,回去拎着趣÷阁一通写,整出一篇报导,在他们的报纸上发表的话,恐怕接下来,就马上会引起满城风雨。
想到这里,陈为言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叫到:“给我回来!”
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的小警察听到了陈为言的叫声,赶紧刹住了脚步,扭过头一溜小跑的便跑了回来,到了陈为言面前敬礼说道:“陈队长还有啥事请吩咐!”
陈为言想了一下对这个小警察说道:“你先等一下,我打个电话之后再说!”
说完之后,他转身回到屋里,又一次拿起电话,拨通了姚维明办公室的电话,这会儿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半了,正常的情况下姚维明这会儿都该去吃饭了,陈为言听着电话的振铃声,忐忑不安的祈祷着姚维明千万这会儿别下班走了。
可能是老天听到了他的祈祷,电话振铃了几下之后,被人拿了起来,听筒里传出了姚维明的声音:“喂,哪位?”
陈为言赶紧说道:“是我主任,我是陈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