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白有强只剩下了一条路,那就是方汉民和他之间,只能活下来一个人,不是他死就是方汉民亡,他再无第二条路可选了。
他的家人现在已经成了军统手中的人质,他只能为军统卖命到死,如果他不拼命,亦或是逃之夭夭的话,他的家人就会成为军统报复的对象,到时候下场不堪设想。所以他只能留下来跟方汉民斗,但是这一场搏命之争,他没有半点信心可言,方汉民的脑子和本事,对他是处于碾压一般的优势,所以他才会被逼的躲在这临风寨之中不
敢露头。但是这种日子他能混多久呢?很显然不可能时间太长了,军统上面的人现在越来越没有耐心了,很显然他们在担心,目前肯定是军方在通过各种途径,在向军统方面施压
,亦或是通过不配合等手段,处处为难军统,让军统这段时间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所以他们的耐心正在一点点的耗尽。
如果他近期还拿不下方汉民的话,那么等这些没人性的大佬们耐心彻底耗尽的时候,等待他的下场估计就好不到哪儿了。所以即便是他百般不愿下山跟方汉民玩儿命,现在也已经由不得他继续这么拖拉下去了,虽然他寄希望于拖延一段时间,对这些手下加强训练,提高一下手下们的战斗力
,但是潜意识之中,一个声音告诉他,这岂是是徒劳的。以他的能力,即便是使出浑身解数,训练出来的兵也绝对胜不过方汉民教出的兵,因为训练的最核心的东西,他并未从方汉民那里学到,另外就是他的声誉已经是一片狼
藉,在威望上已经打了折扣,再加上他之前使的手段,毫不吝惜的将一些不太听他使唤的手下当做诱饵丢出去,几乎把二十多个手下都给坑死。这件事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大家也都不傻,前些天的那一仗回来之后,很多人还是看出了他的计策,虽然这些天反对他的声音少了很多,可是却也让手下一部分人心寒
了。以前方汉民是从来不会对手下使这种心眼的,也绝不会因为某些人不听他的,他就使阴招将其置于死地,方汉民一直要求手下们不抛弃不放弃自己的弟兄,他从来不会使
用这种卑劣手段,也不屑于使用这种手段去陷害谁。方汉民从来都没怕过谁,但凡是制定作战计划,他永远都是将他自己置于最危险的地方,永远都是身先士卒,去攻坚克难,轻松的事情尽量交给手下弟兄去做,而他则基
本上都顶在最危险的地方。方汉民是用这种手段赢得的手下弟兄们的信赖,是用他的命树立起的威信,根本不屑于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清除异己,所以他的手下们才愿意为他卖命,要不然的
话,这次方汉民来重庆,明知道军统要置他于死地,可是那些滞留在重庆的老兵们,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如同飞蛾扑火办的赶奔来,为救方汉民而搏命。
他白有强就没有这种魄力也没有这种个人魅力,这也是长久以来,他潜意识中一直在暗中嫉妒方汉民的一个原因。
而他这次进山之后的表现,大家伙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因为惧怕方汉民,惧怕许明远的冷枪,所以自进山之后,从来都没有出现在队伍最前面过。在开始一阵他还主动出击,后来接连受挫之后,他便率兵龟缩到了山谷之中,好不容易想出点对付方汉民的办法,将山中的土匪拉来帮他,还没占住什么便宜,方汉民就
以雷霆手段,将他纠集起来的这帮土匪们给收拾的鸟兽散。
好不容易睁开的眼,一瞬间就又被方汉民给扎瞎了,而且还震慑的山中土匪们,再无人敢来襄助于他。
没几天工夫,方汉民就又端掉了为他们提供给养的程家庄,吓得他弃了抢自方汉民的山谷,一溜烟的逃到了这临风寨。
从头至尾他都未给他手下们展现出他的勇武,只是一再给手下们灌输方汉民如何厉害的观念,说好听点他重视敌人,说不好听一些,他就是畏敌如虎。
甚至于为了清除异己,震慑不服他之人,他还使出了下三滥的手段,将二十余名傻货当做诱饵抛给了方汉民,险些把这二十多个手下全部坑死。
就他这样的表现,拿去跟方汉民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他连给方汉民提鞋都不配,指望他这样的表现,想要获得手下们的尊敬和爱戴,简直就是做梦。所以他的兵不管练的多么精锐,都永远不要希望他的兵能达到方汉民手下弟兄的程度,因为一旦到了最艰难的时候,这些兵绝不会为了他白有强去豁出性命的决死一战,
这就是差距。
所以不管白有强怎么努力操练这些手下当兵的,最终这些人都绝对达不到方汉民带的兵的高度,因为他的兵,永远做不到士不畏死这一点。今日曹友德站出来请命下山执行侦查任务,算是为他们二人挽回了一些颜面,起码曹友德作为他的亲信,这次没有把其他人顶到前面去,自己站出来请命要领这个风险极
高的任务,算是让这些手下们,多多少少的看到了一些他们的血性。白有强看出了曹友德的想法,但是却不能当众驳回曹友德的请命,现如今他们本来就士气不高,如果他再出于私利,驳回曹友德的请命,另派他人去执行这个任务的话,
那么他肯定就会顿失所有人心,接下来就别指望这帮人继续给他卖命了,估计一旦碰上方汉民,绝对是一触即溃,没得商量。所以曹友德给白有强出了个难题,他有心不想让曹友德去吧,可是这话说不出口,说出来就把所有手下都给得罪了,可是不说的话,一旦曹友德下山,被方汉民给弄死了
怎么办?要说他白有强一丝良心都没有了,那也不太说得过去,起码他对曹友德这个铁杆跟班,还是有相当深厚的感情的,他只剩下了这一个弟兄,他真的不愿意再失去这个弟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