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的情势已越来越紧张了!
秦国继长平之战,坑杀四十万赵军之后,又乘胜追击,王陵大将军已率三十万秦兵逼近邯郸了!
整个邯郸一片哀鸿,整个赵国都一片悲凉!
难道,赵国就要亡国了!
终于,秦兵三十万已近至邯郸,先围城了,克日就将攻城!
难道,赵国完了?
这时,平原君府内舍人毛遂建议:“大人,不如咱们建议赵王,将秦国的质子异人悬挂于邯郸城墙之上,以其威胁秦国,如果,王陵攻击,我们就斩杀赢异人!”
“妙计!哈哈,平原君大人,这真是一条最妙的好计!哈哈,我们用赢异人的生命来挡三十万秦军,看秦国的昭襄王怎么吧,我就不信,他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赢异人死!如此,秦国将不击自退!”舍人冯援说。
平原君苦涩地笑了,思索了好一阵,才笑了:“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好,我马上建议国君,咱们以赢异人之性命来要挟秦兵!唉,只是这手段太下作了一些!不过,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咱们还得从长计宜,只有六国来援,我们赵国才能躲过此番的危机!但愿,六国能守合纵的盟约,否则,我们就危险了!各位先生,请你们再思考一下,咱们究竟有何妙计,能击退秦军!”
随后,他就进宫晋见赵孝成王,向他说了平原君府的议论!
赵孝成王本来就是个没主见的人,这会儿更无主见了,听了他的主意,就赶紧说:“王叔,按你的意思办!嗯,咱们就用这赢异人抵挡三十万秦兵!不过,如果秦人心一横,咱们还是要灭国的,还得从长计议啊!”
“唉,这只是权宜之计!平原君大人,还是要向六国求救,比如魏国,咱们可以用信陵君影响魏王,所以,魏国的援兵是可以期待的!至于齐国、楚国,平原君大人必须亲自去一趟,希望这两国能看在合纵的盟约之上,咱们再许之以利,他们定会出兵的!韩国与秦国有恨,咱们可以争取!有这几国帮忙,咱们定可逃出生天!”已降为大夫的蔺相如赶紧建议。
平原君叹了口气,才苦笑了:“唉,好吧,一切按蔺大的意思办!那魏国、齐国、楚国我来办理,至于韩国,就只有仰仗蔺大人了,如何?”
蔺相如虽然面如难色,但最终也同意了!
赵孝成王这才透了口气,这几天他已饭不食茶不喝了,这会儿终于心里稍微踏实一点了,才苦笑了:“多谢两位相国大人!唉,可以寡人当初中了秦国人的离间之计,换了廉颇大将军,否则,说不定咱们还能打败秦国呢!可惜,蔺大人,希望你瞧在先王的份儿上,为我赵国继续效力,好吗?”
脸上自然一脸悔意了!
想当初,赵国在蔺相如等人的努力下,国势日隆,竟有与秦国相抗衡之势!马服君赵奢还曾打败过秦军!
可赵惠王去世后,赵孝成王继位,一下变了脸色,不再重用蔺相如等人了,任人唯亲,让平原君赵胜为相!
长平之战,赵军在廉颇大将军的指挥下,以防守为主,偶有反击,本来打得好好的,没想到,赵孝成嫌战事太长,用赵恬代替廉颇出任大将军,指挥赵军!
哪知道,那赵恬纸上谈兵无人能及,可一到战场,就昏招面出,竟出动出击秦军,中了白起之奸计,四十万赵军被围,投降后竟被坑杀!
到此,赵国的实力锐减,仅能自保,再无争强之力了!
现在,秦国大兵压来,赵孝成王早就六神无主了,吓得整日躲在王宫里不敢出来,怕赵国百姓骂他以误国误民!
这会儿,他又想起来廉颇、蔺相如了,让二人一个守城,一个筹集粮草,勉强才稍稍安定了人心!
可,三十万秦军如狼似虎,已步步压来,赵国该怎么办呢?
他知道,再昏聩下去,只怕这赵王的地位明天就没了!
别说秦人打过来了,现在,就连赵国的百姓也不满意自己了,再不解围,只怕他这个大王连性命都将不保了!
有些人早就想让他退位,让太子又或者平原君做赵王了!
可,这全是他自己昏庸无用招致的后果!怨得了谁?
现在,他的救命稻草就是赢异人了,也许,他出面了,秦国就会退兵!
所以,当秦军兵临城下之时,他就毅然让廉颇将赢异人吊在赵国都城邯郸的城墙之上了,并威胁秦人:如果秦国进攻,他们就将射杀赢异人!
果然,闻言,秦军不敢乱动了!
王陵走到最前线,看了一下眼前的赢异人,只得赶紧行礼:“王子殿下受苦了!末将王陵请王子殿下安!”
“王大将军救我!王大将军救我!王大将军救我!”赢异人见了,赶紧向他求救了!
王陵再拜,随后,只得命大军退后十里,不敢再逼进邯郸城了!
赵国上下自以为得计,一个个眉飞色舞了,老将廉颇大乐:“哈哈,一个赢异人,足可当我十万大军,哈哈,这就是秦人送给我们的最有效的武器!”
平原君自然也是一阵高兴,随后,安慰、褒奖了他几句,就回平原君府了。
刚回到家中,屁股刚刚坐定,突然,门人就来回报了:“君上,门外有人求见平原君,一行数人,为首的自然寒平、太平,自称是秦国商人,来拜见君上!”
平原君一听,皱眉了:什么?这秦人还敢来拜见他?他们就不怕自己将他们统统宰了?
思索了片刻,他就笑了:“有请,另外,派人去蔺大人府上,请来前来一叙,也许,我们用得着这几位秦人!”
小寒、太平公主一派趾高气昂的样子进了平原君府,双方一见之下,都大为惊讶!
尤其是那平原君,见他们一个个容貌清秀,无论男女,都一副与众不同的样子,自然多打量了几眼。
好一会儿,他才笑了:“哈哈,此时此刻,几位到我赵国何干?还是你们早就是秦国的奸细?嘿嘿,几位就不怕本君不高兴了,将几位统统杀了?”
“凭你也配?小小的平原君,本公主还未放在眼里!好了,好酒好菜的上来,不过,你府里的菜式咱们肯定不怎么合胃口!好了,梅儿、若曦,让平原君带你们去厨房,给我们置办好酒席!哈哈,平原君,你今天又口服了!”太平公主得意地笑了。
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似乎不把平原君放在眼里了!
平原君一呆:难道,她是秦国的公主?这怎么可能?听说,秦王的公主分别下嫁到韩国、楚国去了,她不可能是公主啊!
他正胡思乱想时,小寒已开口了:“平原君,你不是一向好客吗?哈哈,咱们远来是客,你该招待我们才是啊!好了,先带我们的丫头去厨房做酒菜,嘿嘿,咱们有救你们赵国的计划!不过,你小子也得出力才行!”
见他不过十七、八岁,平原君此时已快五十了,他不觉又皱眉了,却也赶紧领林雪梅等去厨房了。
“哈哈,这小子比之信陵君顺眼多了,都说信陵君最豪爽,其实,鸡肠狗肚,还不及这个平原君!哥哥,咱们要不要整治这小子?”太平公主得意地笑了。
小寒哈哈一笑,才说,这小子是赵无忌的后人,咱们不用了吧?瞧在无忌小子的份上,饶了他吧!唉,咱们那些小子的后人,只怕都要陆续登场了,要不是为了赢异人,还有未来的嬴政,咱们才懒得理这破事!
他们俩正亲热地聊天时,蔺相如就进来了,一见之下,自然尴尬,正想退去时,平原君也来了,两人一下就都手足无措了。
太平公主几乎如主人般笑了:“坐吧,两位大人!哈哈,这本来是平原君的府第,咱们今儿个喧宾夺主一回,谁让我们看上了平原君的府第了呢?哈哈,保不齐咱们还让这平原君大人全家睡大街呢!”
平原君又是一呆,随后笑了:“几位放心,咱们府大得很,阁下就是多几个美眷,咱们府也装得下,在下不会睡大街的!”
他已隐约觉得他们不简单了,只得顺其意,跟着他们走了。
蔺相如听得一塌糊涂,不明就里,就笑了:“在下蔺相如,拜见公子、小姐,不知你们是何方神圣,到我们赵国有何贵干?”
“哈哈,我们嘛,就是天上的龙了,不见首,不见尾,这回,听说你们赵国大难了,又拿我们秦国的赢异人出气,所以,咱们瞧不过了,我哥哥就想来打几位大人的屁股了,嘿嘿!”太平公主得意地笑了。
似乎更没把他们当回事儿了!
两人听了,互视一眼,都是一阵尴尬,却不敢轻易说话,怕又让他们不爽快!
直觉告诉他们:这两人惹不起!
见平原君想再问,小寒就笑了,平原君,咱们稍后再聊,如何?我嘛,没有美酒佳肴,说什么都没劲!好了,妹妹一会儿别忘了给平原君、蔺相如大人斟酒,哈哈,他们都是赵国有名望的人嘛,咱们多少也要尊敬一下的!
“诺!哥哥放心,奴婢领命!哈哈,平原君,你是赵无忌的第几代孙子啊?咱们跟那小子较熟悉,至于你们,我们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你们那个什么赵武灵王很厉害啊,可惜,咱们不想见他!”太平公主笑了。
“啊!”两人闻言,头都大了:这什么跟什么?赵无忌不是两百多年前的人物吗?怎么他们跟他熟悉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平原君的脑子突然一闪:寒平,韩平,太平,太平公主?这不是祖先让他们尊敬的人吗?
于是,他赶紧跪下来:“原来是老祖宗到了,奴才赵胜,正是无忌先祖的第九代子孙!”
“哦,时间过得真快!好了,过几天你还是按计划去齐、楚求援吧!秦国那里,我和妹妹替你们走一趟!好了,昭襄王会放你们一马的,哈哈!对了,说好了,此事罢了,你们要给我们在邯郸一座大宅子,咱们有用!嘿嘿,别忘了,这事儿很重要!”小寒已开始吩咐了!
蔺相如听得脑子如一团浆糊了,笑了,正想说话时,那平原君已拉了拉他的衣襟,要他不要说话了!
自己则满口答应:“诺,奴才明白!嘿嘿,我在城东正好有座宅子,只要几位老祖宗喜欢,随时可以搬进去!”
“嗯,很好,咱们今晚就要住进去,告诉你们府上的丫头,快去打扫干净了,我哥哥喜欢美人儿的,邯郸的美女找几个最优秀的来侍候他!”太平公主已眉开眼笑了。
没想到,这小子还如此上道,如此俯首帖耳,爽快!
平原君马上就令人去打扫城东的庭院了!
蔺相如瞧得云天雾里,小寒却笑了,蔺先生也是多智多谋之士,哈哈,咱们也是佩服的!好了,一会儿,小寒会敬你几杯的!哈哈,不喝酒的男人咱们是不尊敬的,先生喝酒吗?
“喝,我是韩国人,哈哈,我们韩国人一向喜欢喝酒!”蔺相如自然不肯示弱于前了。
小寒一呆,随后,才笑了,唉,可惜了我大哥韩子昂,可惜了!他没福分,他太喜欢权力了,虽然当了大将军,仍然不想好好修剑,可惜,可惜!
他说的,当然是韩国的行祖了,这些,蔺相如哪里知道?
但他还是试探了,韩先生是我们韩国人?不知道原是哪里人氏?
“哈哈,我哥哥嘛,就是咱们晋国的上将军了!这些,你小子哪里懂得,本公主是晋国的公主,嘿嘿,蔺相如大人,你不拜我们一拜吗?”太平公主故意挤兑他了。
“啊!”蔺相如这才醒悟过来:原来,他们就是晋国的传奇人物,可,他们为什么又说自己是秦人呢?奇怪!
但人早就跪下请安了:“后人蔺相如拜见上祖!”多少比平原君有了些骨气!
小寒大乐,笑了:“你不是我们王族中人,算了,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