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震在漩涡中心,闻言,他的头都大了:这王子佳想干什么?难道,他是个大草包吗?奇怪,他不想领自己的情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得罪其它各国的王孙贵族呢?更何况,在座的还有楚王和他的重臣们!
而且,平原君就在座,难道,他连赵国哪怕一丝颜面都不要了?
他正想说话时,旁边的赵玄已抢先开口了,笑了:“咱们的王子佳只是喝多了,心头又不舒服,所以,乱说了几句,大家不必介意!哈哈,各位,来,赵玄敬各位一杯,韩将军请、王将军请!”
他试图化解王子佳的尴尬,赶紧敬酒了!
哪知王子佳并不领情,随口又是一言:“哼,赵玄!你现在还不是王子玄吧?哈哈,本王子才饮了两杯,怎么就喝多了?我看你小子也是个马屁精!你是不是很希望你小子现在就是王子玄,陪六国的王孙贵族们风流快活啊?可惜,你再怎么献殷勤,也不过是个小丑罢了!你看看,谁会在意你?本王子才是赵国的王子!”
他越说越过分了,声音也越来越大了,连平原君都听见了他们在争执了!
他正想过去将王子佳拉走时,嬴政已笑了:“王子佳嘛,天下第一人也,哈哈,只怕谁也不如他了!”
一下,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空气也静了下来:怎么回事儿?这王子政竟拍王子佳的马屁?
哪知接下来的话,就让所有人哈哈大笑起来了:“王子佳嘛,天下第一无品无德之人,哈哈,我这个评价够准确吧?”
王子佳原来满心欢喜,以为他要赞美自己了,临了,却变成了一句挖苦,再也忍不了了,冷笑道:“王子政吧,也是天下第一人,哈哈,天下第一好色无耻之徒!”
“鹦鹉学舌,原来,王子佳果然是个无品无德之人!”惜花公主见了,忍不住出言了!
语音婉转动人,似乎一缕天籁之间,虽然有点气恼之意,可入耳仍然动听,人们又都如痴如醉了,像她在弹奏一句妙音似的!
连身处苦局中的王子佳也忘了反驳,也忘了出走,他原来的意思:一阵发飚之后,立刻溜之大吉,回赵国!
旁人见了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是一阵鄙夷,随后,又热热闹闹地敬酒了,搞得王子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勉强坐下,继续喝闷酒了。
赵玄见状,又是一阵冷笑,却也不再劝他了!否则,又惹来一身骚,那才不爽快呢!
随后,他也进入程序了,不停敬酒,到了王子政这里了,更是殷勤,惹得春申君又是一阵羡慕:“唉,平原君,公子玄就是不简单啊!哈哈,你们赵国还算是有福的,有一个公子玄!哈哈!”
也不知出于无心,还是有意!总之,那王子佳闻言,又是一阵心酸,脸色又变得比苦瓜还要苦三分了!只是这会儿他也冷静下来了,晓得这回又丢人了,不敢再说话了!
但心中的嫉妒又胜了三分,看赵玄的目光,也有点不爽快了,甚至,敌意已越来越多了!
平原君虽然离他们较远,但他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动向,只看了一眼,就皱眉了,却立刻就假装高兴地敬酒了!
那李园是何等人物?一瞧,就知道这赵国未来肯定要多事了,似乎这春申君就是有意挑起赵国的纷争,可,为什么呢?他跟平原君不是好朋友吗?这唱的哪一出?
莫非,他本来的意思就是要搞乱赵国?可,他图的又是什么呢?
肚皮里打官司,神色自然有点恍惚,楚王见了,就笑了:“李园,你小子怎么不地道了?咱们这是在你府里,你也不去敬敬酒?这里都是六国的王孙贵族,可别失了礼数哈!”
“诺!哈哈,李园失礼!大王,王子政、王妃,平原君、春申君,李园敬你们!”随后,李园就赶紧敬酒去了!
春申君见他去了,才笑了:“平原君,你们赵国看来也不安静了,我建议你,不如,到我们楚国来吧!哈哈,大王,咱们楚国的官职,可惜让平原君随意挑嘛!”
嬴政闻言,一下就明白了:原来,最复杂的还是楚国!这春申君不就是想借平原君压李园一头吗?可是,这平原君是赵国的人啊,这楚王能用他吗?
哪知楚王一听,也高兴了,立刻就拉拢平原君了:“是啊,平原君,哈哈,只要你愿意到我们楚国了,什么官职寡人都可以给你!”
“唉,多谢大王,可,赵胜是赵国人,此生只能为赵国效劳!春申君,多谢你的举荐,不过,这种事情可一不可二哈!”显然,他已体察出来春申君的意思了。
其实,何必呢?这王子佳在想什么,他清楚得很,春申君想玩儿什么把戏,他也心知肚明,楚国也并非清静之地,这李园的眼睛毒着呢!哈哈,春申君,你们慢慢玩儿!
李园已敬完酒,回到酒桌,就笑了:“大王,咱们楚国真是洪福齐天啊!不过,咱们得快点给王子政、惜花公主完婚!不如,这事儿就交由李园来办,如何?”
似乎这已是一块肥肉了,他想先咬一口!
哪知道春申君却笑了:“大王,这侄女儿的婚事是咱们楚国的大事,这直接关系到我们王室与秦国王室的大事,所以,还得由我来操办!王子政、惜花公主,你说是不是啊?”
“奇怪,春申君、李公子,咱们大婚的事儿,当然该由大王来操办了,是吧?嘿嘿,这种事情就由大王做主最好了,你们两个嘛,喝咱们的喜酒就是了!”嬴政瞧不出其中的韵味,以为这事儿肯定由楚王做主最爽快!
楚王向来懒散,但这会儿精神却来了,笑了:“是,既然王子政如此定了,咱们就按秦国的规矩,好了,你们都别色即是空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好了,王子政、惜花公主,寡人陪你们敬酒去!”
说完,已眉开眼笑地带了他们敬酒去了!
平原君见了春申君、李园的表演,也觉得奇怪,就笑了:“奇怪,这给王子政、惜花公主办喜事,你们两个怎么争着办啊?哈哈,我想不明白,这不就是一件喜事吗?你们俩干嘛争来抢去的!”
春申君闻言,先尴尬了一下,瞥了李园一下,才叹了口气,笑了:“唉,这在表面看来当然是小事儿,可,嘿嘿,平原君,你就没品出来别的意思?哈哈,咱们都是俗人,没你那么清高!李园兄不承让,我也只要作罢了,哈哈,幸好,这回是大王亲自主持!谁叫惜花公主的身份特殊呢?她是我们大王最宠爱的女儿嘛,又是嫁给秦国的王子,你说,这事儿能小得了吗?”
平原君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又是利益关系,谁主持了这场婚礼,就等于跟秦国的王子政有了交情,未来,就可以靠惜花公主的权势,主宰楚国的大权!
奇怪,怎么春申君也喜欢做这种事情了?难道,人都会变?这也未免太势利了吧!如此看来,春申君也不过如此而已,比之信陵君差多了!
想到信陵君,他突然脸色一暗: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啊,那魏王嫉妒他的才能,早就想除掉信陵君了,只怕,用不了多久,这四君子就要陨落一位了!自己呢?赵王似乎很尊重自己,可,王子佳就不一样了,也许,他做了大王,自己就没好日子过了,还是退吧,哈哈,学蔺相如,什么事儿都不管,逍遥快活去!
这时,他喝酒的神色也变了,竟略微有点轻松了!
心月公主见了眼前几个重臣的表演,不觉哑然失笑,乐了:“原来几位大人竟是如此奇妙,哈哈,幸好咱们魏国的信陵君没来了,否则,只怕他要被你们气死了!”
脸上自然一片轻蔑之态了!
那几人见了,都是一阵脸红,连平原君也不例外!
楚王、嬴政、惜花公主敬酒回来,一见,都哈哈大笑起来!
楚王平素就见怪了春申君、李园的窘态,甚至可说是丑态万千,也不以为意了,见嬴政奇怪,就笑了:“嘿嘿,这大约就是朝廷重臣之乐了!哈哈,听说,秦国的阳泉君、吕丞相之间也如此,哈哈!所以,看他们表演,也是乐事一件啊!”
闻言,嬴政竟有种奇怪的感觉:果真如此?可,阳泉君没有野心啊,吕不韦倒是想处处跟自己找麻烦,似乎跟楚国不一样,看来,秦面的局面更难看一些!不过,正好,可以试试自己驾驭臣下的能力!当然,大权必须在自己手心里,否则,如果玩得不爽快了,这江山就要易主了!
“哈哈,多谢父王提醒,唉,原来如此!我说嘛,我父王为什么纵容他们斗来斗去,原来,观他们龙争虎斗也是一种快乐,嘿嘿!春申君、李公子,你们不累吗?”看着他们,嬴政愉快地笑了!
像吕不韦、阳泉君就在眼前似的!
这下喝酒更有意思了,嬴政最爽快,左拥右抱,倒羡煞了那些王孙贵族,一个个都垂涎三尺,却个个都为他们鼓掌、叫好了!
只王子佳例外,一脸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样子,竟连敬酒的基本礼仪都忘了!
夜色降临了,楚王要走了,正欲带惜花公主去时,心月公主已笑了:“大王,咱们惜花妹妹要陪我们王子政继续喝酒了,所以,还请大王手下留情,嘿嘿,咱们王子政舍不得嘛!”
果然,嬴政立刻做出一副好色的样子,楚王见了,无奈地笑了笑,顺口叮嘱惜花公主两句,就笑眯眯地走了!
旁边的春申君见状,不觉愣了:怎么回事儿啊?这大王是不是太纵容秦国的王子政了?奇怪!这惜花不是他的掌上明珠吗?这样也可以?
李园却在他耳边冷笑了:“春申君,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哈哈,这就叫顺其自然了,嘿嘿,这一手最漂亮!王子政就是福气逼人啊,连王妃都如此大方、可爱,哈哈!”
平原君哈哈一笑,乐了:“李公子,何必要说得太直白了呢?哈哈,春申君,咱们也该告辞了,李公子,改日再会!”
见他们去了,李园才笑了:“王子政,不如,咱们另开酒席,再饮一阵,如何?”
“多谢李大人,哈哈,可,我的另一位王妃肯定在迎宾馆为我们做酒菜了,咱们有机会再一起喝,如何?嘿嘿,我现在要陪我的两个王妃了,再会!”嬴政也赶紧溜了!
随后,李府的酒会就散了!
韩行烈、韩震最仗义,立刻做了他们的保镖,陪王翦一起护送送他们会迎宾馆了!
回到迎宾馆,果然,胡珠儿、芳云已将酒宴准备起了,一见之下,都乐了:“哈哈,果然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啊,哈哈,我们王子政就是有福分!哈哈,这回把王子佳又打趴下了吧?嘿嘿,咱们今天先喝庆功宴,不过,侍候我们王子的事儿,就交给惜花公主了!心月公主,你还得帮帮我们哈!”说完,带着心月公主就走了!
王翦等人见了,赶紧退下去了,晓得王子政的风花雪月要开始了,哪敢多呆啊?
哪知嬴政已笑了:“你们都留下来陪我们喝酒,嘿嘿,只是,自己斟酒,没人侍候你们!王翦,将今天看到的事情都梳理一遍,捡点有用的说给我听,哈哈!没想到这回来楚国,除了得到了我的惜花大美人儿,还长了见识!原来平原君的日子已经越来越难过了!心月公主、惜花公主,一会儿你们也帮我分析一下,哈哈,咱们要跟赵国玩儿了!这王子佳实在太可爱了,简直一直在配合我们行动!”
王翦等人赶紧坐下了,自己斟酒了,才笑了:“我看王子佳似乎心胸太狭窄了一些,不但给我们王子政过不去,同时,似乎也在故意跟公子玄作对了!如此,这赵玄的日子也不好过,哈哈,也许,有朝一日他会我们大秦效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