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最近的动向自然被安排守在附近的几个半大娃子每天定时向二毛报告。
此时刘东正坐在堂屋喝茶生闷气。
眼下他到不是恨赵颀和二麻子等人,他是恨吕家的少夫人。
自己鞍前马后的伺候和帮忙搞事,没想到最后吕家一脚把他踹开,他曾去找少夫人,但少夫人理都不理他,直接让家丁将他赶了出来。
“爹,给钱我去买糖吃!”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跑进来嚷嚷。
“吃吃,就知道吃,老子揍死你个小兔崽子!”刘东一听火冒三丈,重重将茶碗顿在茶几上操起一把扫帚。
“哇~~娘快救命!”小家伙吓得扭头就跑,刘东追到院子中间,一个还有几分姿色的妇人从厨房跑出来,不过脸上还有几道青紫色的伤痕,看见父子两人一个追一个逃满院子乱窜,顿时赶紧冲上来阻拦。
“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抽!”刘东挥舞着扫帚大吼。
“你个遭天杀的夯货,今天又发哪门子疯,你把我们娘儿俩一起打死算了!”妇人抓住刘东的胳膊尖叫。
“啪~”刘东也不客气,扫帚一下就呼在老婆身上,妇人嗷的一声就跳起来,伸手就往刘东脸上挠,刘东干净的脸皮上瞬间就出现几道血印,刘东急火攻心,直接就把妇人按在地上拳脚相加,躺在地上的妇人也不示弱,哭嚎着手脚乱蹬乱刨,一群鸡鸭猫狗吓得满院子扑腾逃窜,而躲在墙角的少年则欢呼鼓掌嚷嚷爹爹用力,整个院子闹腾的一塌糊涂。
“哐~~”
就在刘东和老婆打的热闹的时候,虚掩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然后就看到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进来。
“呦呵,好热闹!”一群人短暂的愣神之后,一个满脸麻子的青年咧嘴大笑。
“你……你们怎么来了?”刘东吓得一个哆嗦停下来,但冷不防躺在地上的老婆没有收住招式,一脚揣在他两腿之间。
“嗷~”刘东双眼往外一凸,脸色惨白的惨叫一声就跪了下去。
“大郎,你……你没事吧?”躺在地上的妇人也吓坏了,一咕噜爬起来帮刘东按摩蛋蛋。
“你……滚……滚开……”刘东一手捂着裤裆,额头上虚汗滚滚的打着摆子将老婆一巴掌呼到旁边,然后如同虾米一样弓着背惊恐的看着赵颀等人。
“刘管事家挺热闹的,我们路过听见,特地进来看看热闹,你们继续……继续……”赵颀抱着胳膊一副看戏的表情。
“你……你们到底来我家干什么?”刘东脸孔扭曲的跟鞋拔子一样,脸上的几道血痕都挤在一起。
“刘东,我们来干什么你心里有数,莫非还以为躲得过去,二毛去把门关上!”杨大元冷冷的说。
“好!”二毛转身,哐当一声就把大门关上,并且还将门栓牢牢插上。
“你……你们想干什么,我……我认识你们,你们是茅湾村的人,你们……你们不要乱来……”刘东的老婆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拦在中间,满是青紫伤痕的脸上带着无比的惊恐。
赵颀哭笑不得,尼玛刚才还被老公按在地上打的哭爹喊娘,一转眼就像抱鸡母一样开始护食,这女人的心思当真是完全如同量子理论一般玄幻和诡异,完全无法捉摸。
“你让开,我们有话要问刘东!”二麻子上前准备将女人推开。
“打人啊,救命啊!”二麻子的手还没碰到,妇人便尖叫起来,声音高亢的让赵颀不由自主的用手堵住了耳朵。
“滚一边去,大白天的哭丧!”二麻子还没动手,刘东忍不住一巴掌将自己的婆娘呼到旁边,然后呲牙咧嘴一瘸一拐的走到几人面前脸色苍白的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上次那件事的确是我栽赃陷害你们,说吧,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短暂的惊慌之后,刘东的心情竟然慢慢平息下来。
所谓做贼心虚,若是事情不挑明,时时刻刻都在担心害怕,但若是被人查出来了,反而会破罐子破摔心情安定下来。
“刘东,你承认最好,这种事即便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不然我们也不会用一个价值数十贯的玻璃杯作为交换让二少爷将你开除,今天来呢,自然是要你赔钱,那个玻璃杯至少价值五十贯,那个玻璃罐子也是我们花大价钱请一个神秘人物修好的,花了一百五十贯,我们也不多要钱,加起来一共二百三十贯,赔钱吧!”赵颀脸色淡然的开口说。
“二……二百三十贯……贯……”刘东惊恐的差点儿尿裤子了。
“不错,那个杯子五十贯,当时二少爷和少夫人说的你都听见了,这是最少,若是拿到京城,百贯也有可能,那个罐子请人修好也花了一大笔钱,做错了就要挨打,若是今天不给钱,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二麻子一把抓住刘东胸口的衣襟恶狠狠的说。
“可是……可是我……我没……没这么多钱……”刘东吓得脸色发青使劲儿摇头。
“没钱……没钱就去借,反正二百三十贯一文都不能少,若是不还,我保证你以后的生活会过的比较精彩!”赵颀一撇嘴。
“相公,你到底干什么了,怎么会欠下这么多钱,呜呜呜唔……”刘东的老婆吓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哭个屁,去看看钱箱还……还有多少钱?”刘东脸色难看的对着老婆吼。
“呵呵,这就对了,有多少先给多少,剩下的写下欠条慢慢还,二百三十贯才眼屎大一点儿,几天就还完了!”二麻子喜笑颜开的松开手。
赵颀满头黑线,尼玛眼下二麻子几个有钱后都有点儿膨胀过头了。
眼下宋朝虽然普遍比较有钱,但一个县令每个月也才五六十贯的薪水,二百多贯县令都要眼红,绝对不是眼屎大小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