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之中很快天就快黑了。
就在赵颀收拾完之后满头大汗的坐在窑洞外面休息的时候,二麻子、李贵和杨大元三人也从工地坐着一辆牛车回来,打过招呼之后从车上搬下来一口小木箱交给赵颀。
木箱里面是分给赵颀的二百八十多两黄金。
这些黄金换算下来差不多有十一二公斤的样子。
打开盖子,看着里面各式各样黄澄澄的金子,赵颀这一天的劳累瞬间就化作无形,喜滋滋的拿起一根半尺长的金铤子,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下,如同牛轧糖一般的感觉,拿出来一看,上面有一排清晰的牙印。
“颀哥儿,我们也都有呢!”李贵激动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打开,里面同样露出黄澄澄的颜色。
“又没有我的多,显摆啥,这些金子都收好,切莫拿去吃喝嫖赌了,以后好给婆娘打首饰,还要给小米当嫁妆!”赵颀撇撇嘴。
李贵差点儿就哭了,看着赵颀一箱子金子,鼻子抽抽着就不说话了。
“好了好了,不就是金子吗,后有多的是,等到海港修好,我保证每个人都能弄到我这么多的金子,若是没有,那就用银子补上!”赵颀将箱子盖上说。
“真的?”李贵兴奋地打个哆嗦,双眼中都似乎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瞧你那点儿出息!”杨大元轻轻踢了李贵的屁股一脚,瞪着眼睛说,“小颀说有,那就是有,就这半个月,我们原来一群在吕家商行搬货的哪个没有弄到几十百把两银子,这些钱可都是小颀想出来的点子挣的钱,我们大家都有份,但以后切莫忘了本!”
“大元哥你说啥呢,我李贵虽然埋汰点儿,但也是义气当先的人,怎会忘了颀哥儿的好,颀哥儿说让我存起来,那我就回去交给太婆存起来,如今爹妈都不在了,我得给小米准备好嫁妆,眼看再过一两年,小米也要嫁人了,也不知道这些金子好事哪个家伙……”
李贵嘀咕着说到这里,突然直勾勾的看着赵颀。
赵颀紧张的把一箱金子抱在怀里说:“这是我的!”
“颀哥儿,你和小米差不多大,你说我把小米嫁给你怎么样?”李贵突然一把抓住赵颀的胳膊惊喜的说。
赵颀:……
“嘿嘿,我看这个主意不错,小米的嫁妆给了颀哥儿,也好过拿给别人花了!”二麻子乐呵呵的帮腔。
“我也觉得阿贵这个想法挺好!”杨大元愣了一下捏着胡子拉碴的下巴点头。
“我倒是觉得小米和水哥儿挺般配,大元叔好好考虑一下,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将来李贵哥置办一大笔嫁妆,水哥儿也就不用担心吃喝了,专心读书就好,说不定将来还能考上进士……”赵颀一看势头不太妙,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让他娶小米那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两人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他一个三十多岁灵魂的大叔,绝对不会对这种小女孩子感兴趣,他喜欢的是阿莲这种成熟的女人,既温柔又贤惠,吃过苦受过罪,懂得珍惜生活照顾男人,往床上一躺她就知道该用什么姿势,这种女人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的品种。
“好了好了,都别胡说八道了,传出去让小米知道不好!”一看赵颀把目标对准自己,杨大元也不敢继续讨论了。
他虽然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庄稼汉,说实在他还是很有些野心的,总希望儿子能够努力,最后让自己也成为官宦之家,如果儿子将来真的考中举人甚至进士,小米这种乡下丫头他肯定是看不上的,至少也要取一个官宦之家的大家闺秀才门当户对。
就好比吴潜的孙女。
自从昨天在工地看到那那个美貌可人又知书达理的丫头之后,杨大元很是心热,若是自己的儿子娶到这种媳妇,只怕他杨家将来会飞黄腾达。
不过这事也只能想想而已,以崇国公的身份,怕是没一定的家产地位也配不上,估计进士是最低标准,但要想儿子在二十岁左右考上进士……就连杨大元自己都感觉到很绝望,眼下十五岁了,连秀才都还没考上。
几个人聚在窑洞外面说了几句话,天很快就黑了,杨大元和二麻子李贵三人离去各自回家,赵颀也抱着沉甸甸的一箱黄金进窑洞。
当他在烛光下把箱子打开的时候,黄澄澄的金子顿时把阿莲惊呆了。
听说是一回事,但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当真正一箱金子摆在眼前的时候,这种视觉冲击不是一般的强烈。
“好好,这金子金贵,可比银子会子值钱多了,是要好好保存着,以后工地再收到金子,一定要拿回来,大富大贵之家一定要有金子才撑得起门面,到时候找人打几个金碗金杯餐盘酒器,款待客人才不会掉面子!”苏老太高兴的连连跺拐杖。
“太婆,用金子来做碗是不是太奢侈了?”赵颀哭笑不得。
“奢侈啥,一个大户人家没几个像样的金银餐具那才丢人!”苏老太很不满意赵颀的说法。
“来,阿莲姐,这几块给你收着,下次遇到打金的匠人,你自己打一副镯子簪子!”赵颀抓出来几块金饼子递给阿莲。
“不不,我不能要,这太贵重了!”阿莲吓的的连连摆手后退。
“客气啥,我们都是一家人,这金子以后还会有不少,放在家里也不过发霉而已,你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阿安那个家伙看看,是他没本事,不是你命苦!”赵颀抓住阿莲的手把金子塞进她手里。
阿莲捧着一把金饼子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哭啥,颀儿说的对,这个世界啊,许多败家的男人亡国的君主,都喜欢把罪过推倒我们女人身上,岂不知都是自己没本事,阿安欺负了你这么多年,为了钱还把你卖给吕家二少爷,甚至还让人绑走了颀儿,这种畜生天理难容,你就是要好好活着,活的风风光光漂漂亮亮的,穿金戴银的让他回来看看,是他这个畜生没本事,一辈子就只能像一条狗一样生活!”苏老太生气的大声说。
“阿莲姐别哭了,太婆说得对,这个世界不是谁缺了谁就活不下去,阿安这次咎由自取活该他坐牢……”赵颀说着话,从箱子里面再次拿出来两样金子塞进小竹的手里,“这是给你的,拿去藏好,太婆说你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自然也不能太差了,以后打一副镯子戴。”
小竹紧张的看着苏老太。
“少爷让你拿就拿着,但切记不要拿出去显摆被人看见,被偷了抢了别回来哭鼻子!”苏老太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明显对赵颀的大方有些看不下去,但又不想反驳赵颀的做法。
“谢谢少爷,谢谢太婆!”小竹虽然还不明白黄金到底有多珍贵,但也知道平常人一说金子都会双眼冒光,因此鼻子抽抽着将金子小心翼翼的揣进自己荷包里。
“小颀哥哥,宝儿也要金子打手镯子!”宝儿一看小竹有了,顿时忍不住小声嚷嚷。
“好,这是给宝儿的!”还没等阿莲开口阻拦,赵颀再次拿出两样塞进了宝儿的小手之中。
“谢谢小颀哥哥!”宝儿兴奋的拿着两样金子举起来给妈妈看。
“呜呜呜呜……”阿莲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搂着宝儿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唉,娃呀,你这性格就是太懦弱了,哭啥都不能解决,颀儿能挣回来这么多钱,给你就拿着,你看老太婆我几十年都没哭过,天晚了,去帮颀儿收拾一下床铺烧些热水好好洗一下,累了一天不要洗凉水澡,容易着凉,颀儿把剩下的金子搬我房间放着!”
苏老太叹口气摸了一下阿莲的头发,杵着拐杖站起来回房间去了,赵颀也把箱子盖好送进苏老太的房间。
“阿莲姐,您别哭了,我去给哥哥烧水,你去帮哥哥铺床吧!”小竹把阿莲搀扶起来。
两个女人忙碌的时候,赵颀一个人走到窑洞外面看着漫天繁星,听着到处汇成一片的蛙鸣声和飞舞的萤火虫发呆。
这尼玛才晚上八点左右就要睡觉了,还有没有天理。
不过这原始的大宋,虽然夜生活和娱乐生活还算丰富,可惜他对那些吃喝嫖赌都不感兴趣,妓院他还没去过,不知道里面好不好玩,但瓦市勾栏和酒楼赌坊他都进去过,那叫一个乌烟瘴气。
没有明亮的电灯,点着油灯蜡烛和各种昏暗的灯笼,即便是外面看起来灯火通明,进去之后也是乌漆嘛黑的看不清地面。
没有抽风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灯油和蜡烛味道,里面还充斥着汗臭屁臭脚臭以及裸着大半个身体随地吐痰等各种粗俗不堪的场景,因此跟着二麻子等人去过一次两次之后,赵颀再也不去了,前些日子陈纪在,两人晚上还能坐在窑洞外面看看夜****,眼下他想找个聊天的人都木有。
至于以前喜欢的古玩,以前几十万上百万一个的宋朝瓷器,如今码头上遍地都是,至于普通的陶器,他已经快看吐了,眼下他自己就是个古董,若是死了在棺材里头放一些瓷器陶器,估计几百年后挖出来也老值钱了。
没有手机电视收音机等娱乐设备,油灯下看个报纸小说都熏的难受。
这便是大宋的夜生活。
对赵颀来说,充满了孤单寂寞冷,完全无法融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