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牢房后孔亮博就觉得十分的不舒服,也许是因为他第一次来牢房的原因吧,他觉得这里光线实在太昏暗了,空气中也混杂着潮湿发霉的气味,于是他不由自主的用手轻轻的掩住口鼻,并继续的跟在祁润本身后往前走。走了不多一会儿便走到了暂时关押孔浩宇的牢房门前,说道:“孔大人令公子在这里,您父子二人慢慢聊着,下官先下去了。您请自便。”说毕,孔亮博微微的点了点头谢道:“多谢祁大人行此方便,有劳了。”说完祁润本便转身离开了。
待祁润本离开后,孔浩宇见到自己父亲后,又惊又喜的抓着牢房门请求道:“爹,您救救我啊,我是冤枉的,我没下毒,也没害人,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您一定要救救我。”
孔亮博皱着眉头淡淡的安抚道:“别喊,喊什么喊?你的事情我大致是有了解了,我何尝不希望你跟此事是毫无关系,可是现在你已经被人告到府衙门上了,是与不是我说了不算,得让人家执事大人调查过才能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跟此事有关系。好了先不说这些,你跟我好好的说说你最近到底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饭馆经营上也好,管理上也罢你要好好的回想回想然后好好的跟我说说,我会考虑是不是要先保你出去。”
听到自己爹的这番话语后,孔浩宇焦躁的心情也或多或少的安静了一些,随后他便静静的回想着半个月前的事情,从店里的进货到烹饪到接待客人待最后送走客人等等,孔浩宇按照老爹的提醒细细的回想着每一个细节,希望别遗漏什么,而孔亮博则静静的站在牢门外观看着自己儿子的每一个表情,也希望从中看出自己儿子确实是被冤枉是被诬告,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在这件事情里是清白的。
大约半个时辰后,孔浩宇一直也没想见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不仅仅是案发的这半个月里,就算是再往前推半个月孔浩宇仍旧是没有任何的印象,回想无果后,孔浩宇仍旧是跟自己老爹摇了摇头回道:“爹,孩儿就是想不起来有什么异样啊,从进货到我烹饪,再到饭菜端上客人的桌上,我都不记得这中间有什么问题。爹我说的都是真的,您要相信我呀,我真的没做过任何的伤天害理之事呀。爹!”
孔亮博听着自己儿子的这番说辞,在看着自己儿子从头到尾的所表现在脸上的表情,孔亮博觉得孔浩宇说的是实话,没有欺骗的意思,因为如果真的是欺骗的话,孔浩宇就会变得很慌乱,说话会语无伦次。毕竟是自己儿子,说谎不说谎他当爹的也一下便能看的出来,无论是长得有了心眼也能看的出来。他淡淡的安抚道:“你站的直行的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我相信祁大人一定会秉公办案的,你先在这里稍安勿躁。这件案件我也不能越职查办,所以可能会苦上几天你坚持一下吧。过几天若是没查出什么会放你出来的。”
“嗯……。那……那好吧,就听从爹的安排。”孔浩宇一听这话也就只好听从自己老爹的安排了。
安抚了孔浩宇,孔亮博便跟孔德宇嘱咐道:“德宇回去了你让小余子往后多跑着点,大少爷的一日三餐,还有喝的水也都记得往这儿送的点。牢里的条件不必比外面,自给自足还是可以有的。这个案子我不便出面干预,你就提我多盯着点,配合着把案件早日结束,澄清大少爷的冤屈。听明白了么?”
孔德宇点了点头应道:“是老爷,回去后我就安排。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大少爷受一点儿委屈。”
说完孔亮博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咱我们就先走了。”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自己老爹渐行渐远的背影,孔浩宇长长得谈了一口气,并慢慢的向后退了几步,随即便坐在了牢床上,他静下心来思考着这件事,心里暗暗的道:“该不会是黑道人陷害我们的吧?可是陷害我们的动机呐?虽然我是调查过可如果是因为这个来陷害我们也不至于吧?而这事情发生的也实在是太突然了。这可真是晴天霹雳啊。劈得我毫无防备。”
从牢房出来后,祁润本赶忙走上前询问道:“孔大人您探视完了?”孔亮博转过头淡淡的看了一下祁润本,道:“嗯。关于犬子的事情就烦劳执事大人多多关照了。往后的几天里我会差人来给犬子送饭的,到时候就请您多通融了。对于案情的审讯,祁大人就按照章程来办就好了。本官也没什么要求了。”
祁润本连连应道:“这是自然,下官一定通融。多谢孔大人的理解。下官定会秉公处理。如果孔大公子是被诬陷的下官一定会竭尽所能的还孔大公子一个清白的。请孔大人放心。”话音一落,孔亮博静默的点了点头便与孔德宇离开了府衙。
送走了孔亮博后,祁润本也只好是按照正常的审讯过程对饭馆剩下的几个人进行审讯。好在整个锦福轩上上下下算上掌柜的也就才六七个人,所以审讯工作不到一天便都审讯完毕了。祁润本将所有的审讯口供拿在手里细细的翻看着,淡淡道:“这些口供内容上基本是一致的,这么看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难不成他们都是被冤枉的?那这些状告他们的百姓难道真就是诬告?这可真是给我出难题了。”
祁润本静默的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一阵,随后跟差役吩咐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分两路给我探查此次案件,一路去探查锦福轩近半个月来的经营情况,不要忘记也要探查周边情况,在探查的时候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另一路要对这些状告锦福轩的民众进行摸底探查,查他们的生活状况,邻里关系不要询问他们,有任何问题都要详细记录下来;这两路的探查你们一定要给我尽心尽力的去做,不然有一点点的疏忽大意导致了断案的失误,不仅是我就连你们也在内有一个算一个,脑袋都保不住!听懂了没?”
听到祁润本的这番话后,差役吓得直哆嗦,并连声的回答道:“是是,卑职听懂了,卑职这就去办。”说完差役便赶忙从房内退了出去。
打发走了差役后,祁润本淡淡的将手里的这几份口供整理了一番,随即跟一旁端茶倒水的侍从吩咐道:“去备车,本老爷要出一趟门。”那侍从点了点头应道:“是老爷。”说着侍从便放下刚刚沏好的茶水便退了出去。
……
……
离开南城执事府衙后,孔亮博跟孔德宇嘱咐着:“德宇,一会快到府邸的那条巷口你就先下车回家,我去一趟北轩书院找一下南宫雪,我从之前就在想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不像是他们自己人祸害的,怎么想都觉得是外面的人想要加害大少爷或者是南宫雪,所以我就先不回家了,晚饭如果等不上我你们就先吃,记得晚饭给大少爷他们送一份去。别让大少爷在牢里面受委屈就行。”
“好的老爷,我知道了。您放心吧。”孔德宇点了点头应道。
说话间马车就驶到了巷口。孔德宇按照孔亮博的吩咐便下了车独自先回了府,随后孔亮博便继续坐着马车往北轩书院疾驰而去。到了北轩书院,孔亮博赶忙从马车上下来,径直的就去找南宫雪了。孔亮博之所以直接来北轩也是知道南宫雪其实自打上任了国子监的主掌教就从没有一天在国子监呆过,一直都是在北轩里任教。
此时刚好是申时,北轩书院一天的教学也刚刚全部结束,南宫雪坐在讲案跟前,看着空空如也的书堂,心里暗自惬意着:“这感觉还真是好,这可比我上一世要强太多了,上一世给那些学生讲课都是站着的,那么大的一个讲台愣是一个座位都没有。这现在多好,有座位,坐着讲课多惬意。还是讲课的感觉挺好的。希望他们能被我这么教育后,将来能有不一样的前程。争权夺利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让他们追求自己的喜好更合适。……。”
就在南宫雪坐在书堂里惬意的享受这短暂时光的时候,孔亮博便敲了敲门就走了进来,说道:“小雪?不忙吧?我找你有点事。耽误你一会儿功夫可否?”
南宫雪一看,孔亮博来了,便赶忙站起身恭敬的说道:“孔伯父您怎么来了?我这边刚刚没什么事情,学生都走了我也刚好没什么事情,所以也就不怎么忙,有什么事您先进来坐着说,站门口多不好,让人看见了以为我不尊重您呢。”
说着南宫雪便将孔亮博请进书堂里,并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说道:“孔伯父,您喝水不?我让人给你倒点?”
“快别忙了,我不渴。”孔亮博连忙回绝道,“你也坐吧。站着说话也不合适,而且如果轮官职我比你小一级呢,所以你也别跟我客气了。”
“呵呵……。”南宫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这官阶官职上的我也不懂的那么多,只知道您是我的长辈,我是晚辈,对您尊敬那是礼数,是应该的。这都是父亲教导的。”
“嗯嗯,我懂。”孔亮博微微的点了点头道,“你看咱们两家呢也是很熟了,我呢也就不跟你打什么官腔了,我今日来是想跟你了解一点情况的,希望你能如实的跟我说一说。”
“嗯。……。”南宫雪点了点头应道,“孔伯父您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