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憋屈,苏实秋恨不得再揪着他爹打一顿,然后拿把刀杀出去,将苏立勋和李根英给砍了。
但是他不能,杀人偿命,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他不能用自己来换苏立勋和李根英两条不值钱的狗命,他的命比他们两条贱命值钱太多太多,为了两个垃圾货色,不值当。
苏实秋只能一点一点、一字一句跟苏三祥说,不求他能全部听进去,只求他能知道,自己做错了。
许久之后,刘桂花幽幽的说道,“苏三祥。”
儿子的话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听到刘桂花的声音,苏三祥抖动了一下。随后表情继续保持凶狠。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是一伙的,合起来欺负他。
之前苏半夏生病的时候,他们五个人便联合起来,想着法子挑战他的权威,一度将他恨恨的踩在地上。
在此之前是没办法,因为某件事情心存一丝丝的愧疚,才愿意让着他们,结果如何,彻底爬到他的头上作威作福。
“苏三祥。你真的太心狠了。”刘桂花一字一句,因为苏三祥,更为自己,她怎么就能忍耐那么多年,一点点的滋长苏三祥的坏毛病。
深情悲伤,语气悲切,诉说着苏三祥的罪与责,“这么多年了,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你有记住吗?”
要不是为了孩子,她当年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与苏三祥和离。
孩子是她唯一的牵挂。
她希望孩子能有机会上学堂,能有机会出人头地,可十几年过去了,她的孩子依旧是泥腿子,另外几个的孩子却能欢欢喜喜的上学堂学习。
不想忍了,也不能再忍了。
“我说过的。你再次这样的话,我会跟你和离的。”刘桂花幽幽的说到,语气中满是茫然。
他们真的走到了这一步了吗?
苏三祥不敢置信的瞪着刘桂花,她说的是什么话,和离,和离什么,十几年的夫妻,孩子四个,最大的十六岁,和离,像话吗?
直到现在,苏三祥坚定的觉得刘桂花是不可能跟他和离的,离开了他,谁会要刘桂花。
不不不,不会的。
“我不是说笑的,苏三祥我不再是以前那个觉得和离之后没有出路的刘桂花,更不是那个担心孩子没地方去的刘桂花。
你现在之于我们来说,可有可无。苏三祥,你要知道,现在不是我们离不开你,而是你离不开我们。”
刘桂花肯定的告诉苏三祥,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没关系,现实会教会苏三祥什么叫做识时务者。
从震怒到震惊,苏三祥的表情一点点的发生变化。
刘桂花看在眼里,蹲下来,用力的抓住苏三祥的右手手腕,左手高高的抬起来,想要苏三祥接下来不出去见人。
简单,打脸就好。
苏三祥是一个自尊行很强的人,在外面的面前总喜欢逞能、当大人,喜欢被人需要,被人赞叹。
眼神传递一个意思,你想要干嘛?
苏三祥的眼神一点点的变得惊恐起来。
一巴掌恨恨的落在苏三祥的脸上,苏三祥黑乎乎的脸明显红肿,足以见得刘桂花所用的力气之大。
落了十几个巴掌在苏三祥的脸上,直到手隐隐作痛才放弃。
“不想丢脸的话,给我怪怪的留在家里不准出去。”甩了苏三祥一顿巴掌,刘桂花有一种解脱的痛快感。
随后温和的跟四个孩子说道,“走,你们快进去检查身上的伤。”
忘不了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情景,几个孩子统统被苏三祥狠狠的打倒在地上。
苏迎春、苏半夏、苏实秋和苏忍冬四人从板凳上下来,跟上刘桂花的脚步,进了房间,徒留下苏三祥一个人在院子的地上。
小腿是一道道伤痕,脸肿的像猪头。
已经失去了束缚的人却没有立马爬起来,而是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苏半夏不放心,走几步回头看一眼苏三祥,人没动才放心继续往前走。
对她爹,越来越不信任。
背后偷袭什么的,对他们绝对做的出来。
回到房间里,苏迎春赶忙过来先检查苏半夏的腿,受伤的腿没有新增任何的伤痕才稍微放心。
“姐,我没事,你快去煮个鸡蛋敷敷脸,都肿了。”苏半夏握住苏迎春的手,跟人说道。
苏三祥下手真狠,她姐左脸又红又肿,看着格外的吓人。
苏迎春拒绝,“我先看看你身上其他地方。”
半夏扑在实秋的身上,替实秋挡了一下。
争不过她姐,苏半夏退下外衣,让苏迎春检查她的后背。
原本没什么,现在才隐隐的感觉疼痛。
看着苏半夏红了一大片的后背,苏迎春的眼泪忍不住冒了出来,爹怎么可以这样。
轻轻的碰了一下,小声的询问,“疼吗?”
苏半夏摇了摇头,“不疼。”
她打回来了,跟爹打群架的时候她有踢他一脚。
力道比不上苏三祥,也是报仇了。
“姐,快去煮鸡蛋吧,不仅你要,娘、忍冬和实秋也需要鸡蛋。”苏半夏将外衣给穿上,催着苏迎春快点去厨房。
苏迎春无奈,“好好好,我这就去。”
说着,出了房间,煮鸡蛋,准备晚饭。
苏迎春前脚刚走,苏半夏后脚进了苏实秋和苏忍冬的房间,一进去看到了两个打赤膊的人。
苏实秋忙把外衣穿上,脸色不好的瞪了一眼苏半夏,“姐,男女授受不亲。”
他不是两三岁的小屁孩,是十三岁的大男孩。
“小古板。”嘴上说着,脚步却往后退,站在门口询问,“你们怎么样,都哪里受伤了?要不要请大夫?”
里面的两人异口同声,“不用了。”
“先告诉我都哪里受伤了。”不怎么放心,苏实秋和苏忍冬两人替她们挡了不少的拳头。
苏实秋被站在门外不愿意走的人弄得有些无奈,只好将苏忍冬身上的伤一一道来。
每多听一个字,苏半夏的心便沉了几分,小小的忍冬身上都这么多的伤口,那实秋身上的伤口岂不是更多,不行,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对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