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帝都清晨,天边的一抹亮色掀开了沉寂的世界。宫钟再次敲响,唤醒了这座城市最后的留守者们——他们大多是帝都城的贫民、乞丐,以及盗贼。
连日的灾难让留守者们拥有了世上最坚韧的神经,皇宫的大火并没有让这些生死边线的人们多留意一眼。对他们而言,生存永远比忠诚和信仰更加重要。
在他们看来,无论帝都风云如何变幻,也改变不了他们卑微的命运。皇位的争夺,宪兵的疯狂,中央军的平叛,都只会让这个已经足够糟糕的日子变得更加糟糕而已——
他们每日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吃上一口热饭、喝上一口清水,然而这种最基本的生存需求都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在帝都的大街小巷,活跃着另外的一群人。
他们身披麻衣,手捧教典,自称为侍奉外界主神的“使徒”,这些使徒到处宣扬播撒着万界主神的光辉。令人惊叹的是,这些使徒拥有和圣人一样的高尚情操,他们会为那些患病的贫民医治疾病却分文不取,他们也会为不堪病痛折磨而逝去的人们落下眼泪。他们总是单手抚着胸口,面向北方微微躬身,满脸圣洁道:“愿万界之主与世人同在!”
与这些牧师的善行背道而驰的是,万界主神还拥有着另一群狂热的信徒,他们不知疲倦地到处兴风作浪。他们每一天竖起了无数的十字木架,将他们眼中的各种异端绑在十字木架上虐待而死。而这些暴徒眼中所谓的异端已经从最初的帝国留守贵族,变成了对万界主神抱有怀疑态度的任何人,哪怕这些人曾经是他们的邻居,朋友甚至亲人。
其实,大多数人都意识到,万界主神是一个站在了光明皇室对立面的神邸。就算最朴实的平民也明白,这个突然出现的神权必然会与皇权爆发一场剧烈的冲突。
与神权的猖狂相比较,皇室已经衰弱不堪。自从光明皇和文亲王身死帝都之乱后,如今的皇室成员中,竟找不出一个具有号召力的人来对抗那些“一手拿蜜糖,一手拿大棒”的神棍。
然而,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愿意皈依神权。毕竟,光明皇室八百年的统治早已深入人心,眼前的灾难虽然深重,但大多数人们依然抱有幻想,或者说他们还没有足够的决心和勇气——无论如何,造反是要杀头的,好死不如赖活!
此刻的帝都城,就像一堆被雨水打湿的柴木,每一天被各种丑陋恶意的火焰烘烤着,直到有一日,一颗小小的火星掉落,立即燃起熊熊的火焰。
……
当朝阳挣脱了云朵的遮掩,将金色的光芒撒向大地时,肆虐的大火终于彻底毁灭了后宫那些曾经金碧辉煌的宫殿,连最后的火星也在焦黑的残垣断壁中渐渐熄灭。
皇城宫门缓缓开启。
一脸疲惫的阿恒带着直属亲军穿过宫城甬道,策马而出,寒意十足的冷风吹散了满身的灰烬。他看着繁华落尽、满目凋零的中央大街,竟生出了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刚刚过去的这一夜,他再次为这座灾难深重的城市,浓墨重彩地添上了新的一趣÷阁。
阿恒知道,当他策马而出的那一刻,那些在附近窥视的眼睛很快会将消息带向整个帝都城,并传播到京畿、北疆、西南甚至是冰原。
如今跟在阿恒身后的是另一名北疆将领——原亲卫营校尉曹建,现任中央军第一骑兵万人队少将骑都尉,帝都城中四大骑营中战力最强的一支。
施谦被阿恒留在了宫中,他将负责善后的工作。这位忠心耿耿的圆脸将军实在放心不下重伤未愈、强敌环伺的阿恒,特意找来了昔日的同僚及好友,千叮万嘱地让曹建做好护送的工作。
对于施谦的心思,阿恒心知肚明,无非是想阿恒拉曹建下水。对此,阿恒自然求之不得,但曹建乃是北疆名门之后,不像施谦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家伙。纵然阿恒求贤若渴,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啊!
本来有施谦在一旁穿针引线倒还好,可是,皇室库藏已经被打开——换个人,阿恒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对于原本期许甚高的皇室库藏,阿恒多少有些失望,里面没有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金银财宝,也没有俯拾皆是的奇珍异宝,最多的就是一堆一堆泛黄的珍本典籍。
阿恒不得不哀叹,看来光明皇十年的纵情挥霍,让这座皇室库藏已近枯竭。
看着空空荡荡的皇室内库,悲愤莫名的阿恒连夜把李大麻从公爵府的床上拽了过来,希望这位家伙再次发挥点石成金的本事。
这位前冰封家族财务次官后人的确很尽职,他仔细检查了所有的角落,甚至连老鼠洞都没放过。最后不得不遗憾地告诉自己的公爵大人,整座库藏的财货价值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万金币。这个数目对于身家已经超过千万金币的阿恒而言,甚至连抬起眼皮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这一刻,阿恒很伤心。
不过,善解人意的李大麻立即告诉阿恒,如果算上这些珍本典籍,这座库藏就堪称无价之宝了!
阿恒撇撇嘴,所谓的无价之宝,就是一堆没办法换成金币的废物罢了。这个结果对于即将前往冰原,白手起家的阿恒而言,无异于当头一棒——在那个已生存为第一要素的地方,只有金币才是硬道理啊!书籍?难道扔给一帮大字不识一个的兵痞子擦屁股吗?
李大麻也知道阿恒说得在理,但是整个帝都城,谁敢私藏这些典籍?一旦新的光明皇继位,典籍被追回事小,抄家灭族事大啊!
当李大麻小心翼翼地请示是否要将这些典籍放弃或者焚毁时。阿恒咬牙切齿道:你傻啊!搬走,全都搬走。虽然这些破书不能增加我们多少财产,但是却可以让敌人损失惨重啊!
其实真正的原因阿恒实在是羞于出口,这关系到童年的一个悲惨经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