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啊,伊西多!”秘侦局的门口,西蒙对正在快步穿过马路的米黄色身影打了个招呼。
他看了从口袋里掏出怀表,打开看了一眼。
八点五十四!
“真是让人惊讶啊,居然能在这个点看到你。”他用一副死人脸加上平淡的语气表达着自己的惊讶。
这味儿?
好像不太对劲……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和约翰待在一起?”伊西多马上问道。
“是啊,这两天没有案子,让他帮忙整理了一下卷宗。”
果然是这样!
实锤了,阴阳怪气真的是可以人传人的!
“怎么了?”西蒙把黄铜怀表揣回了口袋。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说话怪好听的,以后可以多说一点。”伊西多笑着说道。
“嗯?”西蒙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话说,你这一大清早的,站在门口干什么?”
“刚刚局里接到了举报,说是他隔壁小屋总是在晚上弄出很大的声响,而且里面住的人行踪可疑,怀疑那家人在进行某些‘非法神秘学活动’。
“所以我打算找几个人一起去看一看。”西蒙回答道。
非法神秘学活动?
机会啊!
伊西多略一思考,便对西蒙说道:“那还等什么?走啊,一起!”
“你?”西蒙奇道。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难道不是外勤小队的队长?”他故作不满道。
“当然没问题,只是,你最近不是一直在查鲸油盗窃的真正目的吗?怎么突然有空来管这些琐碎的事情了?”
“调查‘非法神秘学活动’怎么能算是琐碎的事呢?”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这种举报,十个里面九个是无中生有,剩下的一个确实有可能是‘非法神秘学活动’,但那八成是一群吃饱了没事做的人在那里作死……”西蒙解释道。
这倒也对,像“混乱行者”、“血肉炼成会”这类组织的成员,如果随随便便就被周围的邻居发现了异常的话,它们也不会成为最让官方头疼的“非法神秘学结社”了。
“他们一般都怎么作死?”
西蒙耸了耸肩,回答道:
“各种各样,千奇百怪,如果非要分类的话,呃……大概可以分成两类……”
你们说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啊?伊西多看了眼说了一半就停住的西蒙,问道:“哪两类?”
“一类是作死成功的,另一类是失败的。”
……
这几天不怎么见,说话越来越艺术了。
“哪里能买到你写的书?”
“书?”西蒙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星座的辨认以及其象征的意义】,基本上每个书店都有卖,你要是感兴趣,可以买来看看。不过那里面的内容大多是‘原始占星术’中的传说,属于通俗读物的范畴,当不得真。
“这一点你作为一个已经达到了‘熟练’进阶的‘占星师’,应该是明白的。”
……
伊西多不过是想玩个穿越前那个世界里的梗,自娱自乐一下,没想到西蒙居然真的出过书……
这让他有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咳咳……那些是作死成功的,那些是失败的啊?”他咳嗽了一下,悄悄地转移了话题。
“失败的很多,大都是尝试‘占卜’这种即使成功了也不会有什么危害的仪式。”西蒙回答道。
“成功占了少数,但是死法千奇百怪,有的是在家里的地下室尝试‘炼金术’,结果仪式失败被炸死。有的是偷偷向‘剥皮者’献祭,希望能改造自己的某些器官,结果被吸干了全身的血液。
“据说前几天隔壁区有一群人在玩灵异游戏的时候,恰巧满足了通灵仪式的条件,召唤出了边上墓地的妖灵,然后全部都死在那儿了。”
呃……还有这样的马蚤操作吗?
这种展开,总有一种是在拍灵异电影的感觉。
还是维尔福伦人民缺乏新鲜有趣的娱乐活动啊……
要是平时能看看球,刷刷剧,哪里还回去搞这种事情。
所以还是得提升生产力!
……
“所以,这种大概率是白跑一趟的活儿,你也要去吗?”西蒙抬头看着他,问道。
“去啊,万一是真的有情况呢?”伊西多点了点头。
“那走吧!”西蒙朝着路边停着的梭车走去。
…………
兰德威克区的“梅尔顿兄弟旅馆”,瑟穆赫特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吃着侍者刚刚送上来的早餐。
虽然已经是昨天的报纸了,但是他还是拿出来从新看了一遍。
“第十三大道”西侧,死亡两名“混乱行者”,没有发现尸体上有任何的伤口……
从这些现场的描述来看,这就是前天下午自己杀掉的那两名“渎神者”。
可是为什么又跑出来了一个“神秘黑影”?而且官方还认定这个“神秘黑影”才是真正的凶手?
难道说,除了我之外,还有人也在秘密狩猎这些“渎神者”?
会不会还有其他人也和我一样,从久远的沉眠中苏醒了过来?
带着这些疑问,瑟穆赫特再读了一遍这片报道。
两名“混乱行者”……
也就是说,这些“渎神者”被官方称为“混乱行者”!
那么……
究竟是只有我除掉的这些“混乱行者”是“渎神者”,还是所有的“混乱行者”都是“渎神者”呢?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只要能够找到这个所谓的“混乱信者”的老巢,然后一锅端掉,是不是就把大部分的“渎神者”除掉了?
嗯,是个不错的想法!
瑟穆赫特按了按床头柜上的铃铛。
他来到维尔福伦也有不少天了,对于金纳尔的购买力,也已经有了清晰地认识,所以昨天从之前的破旅馆搬到了这里——“梅尔顿兄弟”。
“梅尔顿兄弟旅馆”可以算是维尔福伦最高端的连锁旅馆,由梅尔顿伯爵和他的弟弟共同经营。
在这里,只要按响床头的铃铛,就能召来固定服务于这个房间的侍者。
“笃笃笃!”
很快,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沉重的敲门声。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隔着厚重的木门,侍者缓缓地问道。
“帮我把近半年的【维尔福伦先驱报】都拿上来,我想看一看。”门内传出了一个带着浓厚南部口音的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