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御丰在宁歌进了厨房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黑色没有任何品牌标志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打出去许久才听另一头接起来,“你好,请问你是?”
唐御丰道:“老杜,是我唐御丰。”
杜寒川拿着手机又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只是一串星号,并没有具体的数字,知道这个电话不同寻常,态度也不禁郑重起来,“出什么事了吗?”
唐御丰望着厨房门口的方向,声音又压低了些,“宁歌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杜寒川一怔,然后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揉了揉眉心,再把眼镜重新戴好,人彻底冷静,“你说。”
唐御丰道:“我当时喝了酒,以为是……应召女郎。”
杜寒川无语,“让你好好谈个地上的女朋友,你偏要等着天上的天鹅,憋坏事了吧。”
“如果知道是她,我不会碰的。”
“我相信你,不过你打算怎么办?”
“她认为孩子是你的,我想”
“打住!我们一起大学,一起奋斗到现在也十年了,你要说什么我知道,但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帮你背这个锅。其他的,哪怕你杀人了,我都能替你揽祸,蹲监狱,枪毙都行,独这种事不行。”
“……”
“如果你没有主意,不妨把真相告诉宁歌,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利,特别是你们在弄出人命的情况下。”
‘啪~’一声瓷器落地的碎响自厨房响起。
宁歌看着碎了一地的青花瓷碎片,咂了下舌,“完了,这个盘子好像是个古董吧。”
“嗯,明永乐官窑,市场价值三百八十万。”唐御丰站在厨房门口凉凉道。
“呃!”宁歌脊背一抖,然后顾不得一地价值不菲的碎片,回头看向唐御丰,“你、你血输完了?”刚刚离开时还有小半袋子,不可能这么快吧。
“完了。”唐御丰说话间拿起扫把准备打扫碎片。
宁歌看向他的手背,拔了针的针眼还在流血,忙从他手中夺过扫把,丢到地上,一把按住他还在冒血的针眼,“想多活两天就别任性,好好配合治疗。”
唐御丰垂目看着她握着自己手背的温软纤手,默然。
宁歌抬眼瞅他,“别瞎琢磨,我对你没那种男女感觉。”
“嗯,我也是。”唐御丰回道。
“……”宁歌眼角抽了抽,这家伙要不要回嘴这么快,这么干脆,按他手背的手,悄悄多加了点劲。
唐御丰浓织纤长的眼睫轻轻颤了颤,然后看向碎了一地的青花瓷盘,“这个盘子我是一百七十万买的,你也不用按市场价,就按我购入价赔吧。”
宁歌扁了扁嘴,“我可身无分文啊,工作也没有,我妈的遗产全被我爸控制住了,我的银行卡也被恶毒后妈给冻结了。”
唐御丰道:“所以,看在咱们俩朋友的关系上,我就不跟你计利息了。你可以按月还,也可以整趣÷阁还。”
宁歌:“……谢了!”
明明是要给他做汤,结果手滑摔了个盘子,平白多了一百七十万的债!
等一下……她是要给他做汤啊,是不是他也该负一半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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