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翘燕窝粥吃完,采芙捧了清水香茶来伺候她漱了口,却见离辰时二刻已近,忙唤了碧秀去橱里把自个早备下要穿的衣裳拿来,扭头却见周振威还坐在那里,未曾有离开的意思。
她便拉拉他的衣袖,周振威顺势将微凉的手儿反握,他的手掌粗糙带茧,宽大又力量遒劲,而玉翘的手纤纤白嫩,柔腻无骨,被他攥成玉团儿裹在掌心里,心中委实觉得滋味美的很,突得就想起夜里将小翘儿狠弄时,何尝不也是如此?一大一小,一硬一软,一粗一细,她那里如湿.濡而贪吃的小嘴,将自个吸.吮的舒畅。
如此一想,周振威浑身热燥,也不能怪他思想龌龊,他之前未曾尝过女子滋味,又是个血气方盛的阳刚汉子,如今娶了个千般合意万般称心的美娘子,这美娘子又千娇百媚的很,就让他生出诸多的念想来。
玉翘自然不知他起的这些心思,只微微挣扎着,甜糯糯的说:“玉翘要换衣裳,夫君何不去房外走走!”
周振威也不言语,只颌首点头,起身即往门外而去。这让玉翘反而怔住。实没想过他会这么爽脆利落的放过自己。她却不知自个又逃过一劫了呢!
待玉翘梳妆打扮,出的房来,隔着回廊,即见周振威站在园子里,正在教侄儿拉弓射箭,瞧他教习的认真,玉翘也不扰他,径自带着碧秀,跟着婆子的指引,朝老太君的院落而去。
她到的不早,却也不晚,才过月洞门,就见正房外抄手游廊上,黑压压集了一群丫鬟婆子,其中一眉眼周正的丫鬟笑着忙迎上来:“四奶奶来的巧,老祖宗正命奴婢去寻呢!奶奶就到了!”
玉翘打量她一下,却是认得的,即是昨日训喜娘的那个,老太君近身丫鬟竹兰。
早有丫鬟打起了帘,玉翘由碧秀扶着进了屋,却见屋里竟也满满当当,老太君榻上端坐,左右东西坐着四个年长的男子及女人。还有一个女人,正站在老太君身边说笑。
众人见她进来,目光齐齐的聚与她身上,上下探究并打量,满眼的惊艳。
只见玉翘云髻轻堆,正戴八翅大凤钗,面敷薄粉,胭脂轻晕,着水红亮缎粉紫镶边的高领长衣,坠一颗蓝松石领花,裹得严严紧紧却又衬的小腰娇蛮,俨然一副风情万种的小妇人模样。
又进来几个丫鬟,在老太君榻前摆置圆垫,竹兰手捧托盘,内搁茶壶及一溜十个小茶盅,跟在玉翘的身旁,预备着敬茶。
楚太傅平日里就是个极讲究的,这些个礼俗玉翘自然深谙。她便上前跪拜行大礼、敬茶,一举一动行云流水,做得滴水不漏,淡定从容。
老太君见她是个懂规矩的,打心眼里喜欢,吃完茶便一一指了在坐的伯父伯母与她认识,玉翘又逐个上前敬茶,行走之际,低眉顺眼做礼时,吃茶的人依旧隐隐窥见,她即便遮得再严实,如雪凝的一截颈子上,青紫印迹明显。
众人心照不宣,昨侄儿早早就推掉酒宴回了房,就再未出来过,可把这含花嫩蕊般的娇人儿不晓得怎么折腾呢!
待一圈敬毕,竹兰欲搬上花椅伺候玉翘坐下时,老太君却招手唤她至榻上坐,推拒不过,玉翘便溜着榻沿儿,近着老太君身边坐了。
素日里各忙各的,各房媳妇还好,男人倒是甚少见面的,现聚在一起问候着彼此的近况,气氛分外热络,老太君拉着玉翘的手,指着大夫人笑道:“你大伯母是家中管事的,往后吃穿用度,缺了少了的就问她要,莫要抺不开脸来!她若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来罚她!”
大夫人便扫瞄了另几房妯娌,见皆抿着嘴乐,她便看着玉翘也笑道:“往日我总说老祖宗对振威偏心,如今我不说了,现实实偏心起这孙媳妇来,把我讲得跟个大恶人似的,真是冤屈的无地诉苦去!”
她也不等玉翘回话,径自扭头看着二房媳妇,道:“你家振寰及他娘子怎还未来敬茶?这时辰也过的多了些!”
玉翘方敬茶时便察觉她心不在焉,神飞魂离般,现下心中透彻,但见这位二伯母苦着脸,勉力笑道:“昨振威早早回了房,酒宴总要有人在那顶着不是?我家振寰忒老实了些!”
玉翘脸上飞了一抹霞,老太君却啐道:“你莫光捡那好听的说,听嬤嬷讲振寰可是喝得稀醉,我倒希望他跟振威这般,早早回房陪孙媳妇去!”
二夫人脸红了红,这才吐了真言说:“振寰一直在外做官,总也是想调任回来的,昨托振威与侄媳妇的福,京中官员皆都来赴喜宴,也是思量着关系攀一些,就多吃了几杯。”
老太君不再理她,又歪着头与玉翘闲话,突得抚着玉翘手腕,蹙眉道:“我送你的玉镯子,怎地不戴?不欢喜么?”
玉翘忙浅笑盈盈道:“怎地不喜欢!只是瞧着珍贵,怕带着磕碰了哪里,所以舍不得带呢!”
如若是旁人这么说,老太君也就信了。只是这玉翘高门贵府过来的,什么稀罕的玩意没见过没戴过,只是哄着她开心罢了!但她听了心里却很受用,明了玉翘的良善,晓得她珍视自己给的物什,逐小心收着。便道:“你就戴着,那是个保命带运的东西,总是戴着更好些!”
玉翘忙应诺了,大夫人虽与旁人聊话,但也将这厢的动作丝毫不差的听了去!她暗忖道:“怪不得那镯子已有些时日,未见老祖宗戴在腕上,正犹自纳闷呢!原送了孙媳妇!”
大夫人晓得那镯子何等贵重!她一直笃定那物终归会笼在自个手腕上,现顿时心灰了大半,想着自个为这家辛苦几十年,做牛做马的,竟不如个新娶的孙媳妇讨老祖宗欢心。
再不落痕迹的打量着玉翘,渐渐不平升腾,太傅女儿如何?花容月貌又如何?再会讨人喜爱,终归是个不能生养子嗣的女子,只会令周家蒙羞罢了!
即便是只凤凰,也不如那只会下蛋的母鸡!她恨恨的想,却在此时,门帘一掀,周振威携着周振寰,由外头走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