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三几人轮流背着梅静白,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京城,沐三考虑到梅静白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在进城之前找了一顶软轿,将受伤的梅静白先放在轿子里,然后几人抬着轿子,往最近的医馆跑去。
沐三用最快的速度背着梅静白进了医馆后堂,大夫是被另外几个手下直接带过来的,已是吓得面如土色,但是看到身受重伤的梅静白之后,神色立即严肃了起来,立刻上前查看她的伤势。
也算是梅静白运气好,沐三这些人是经常会受皮外伤的,所以他们对包扎止血有些心得,也是常年会随身携带一些金疮药物,梅静白中刀的第一时间,沐三就帮她做了最简单的止血包扎,所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仍然还活着,并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老大夫检查完伤口,换了纱布,重新做了止血包扎,眉头紧皱地看着沐三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兵爷您的什么人?怎么会受如此重的刀伤。”
老大夫倒也没把沐三当作坏人,毕竟他身上现在还穿着守城士兵的制式皮甲呢,只是例行公事地询问一般,若是嫡亲之人,才好与他们商量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沐三犹豫了一下,才回道:“这位是英国公府的小姐,小姐被贼人所害,我们只是偶尔路过遇见了,这才救了她,现在已经派人去英国公府报信了,这位小姐的亲属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了。”
那为老大夫一听是英国公府的小姐,神情立即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斟酌了一下言语,才又开口道:“这位小姐现在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这刺入后背的匕首……却是不好拔啊……”
老大夫的话还没说完,外头已经响起了一阵喧闹声,李氏带着几个丫鬟,神色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趴在病床上,脸色白如金纸的梅静白,她的脸色顿时也变得煞白,若不是有一旁的丫鬟搀扶着,恐怕她立即就要脚软摔在地上。
李氏甩开身边的丫鬟,三步并两步地上前,跪在病床边上,紧紧抓住梅静白的手,痛哭着喊道:“这究竟是怎么了啊!?昨儿还是好好的呢,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模样了!”
沐三看着李氏伤心欲绝的模样,心中顿时升起些内疚,若不是他们,也不会把任家小姐牵扯到丘含烟的事情上来,也就不会有后来丘含烟挟持她出城,又被那黑衣人首领刺伤的事情了。
“夫人您请莫要太过激动,先听听大夫怎么说吧,我相信二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沐三忍不住,出声劝着李氏道。
李氏这才看到大夫就在一旁,立即起身拉住那老大夫,焦急地问道:“大夫,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
老大夫也是连忙安抚着李氏道:“夫人您先别着急,小姐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她被匕首刺入的地方十分靠近心脏,所以要拔出匕首便十分困难,一个处理不好,便会造成二次伤害,甚至殒命,在下医术不精,没有把握在不伤到小姐性命的情况下拔出匕首,所以还是请夫人赶紧去请医术更加高明的大夫,他们或许会有办法。”
李氏听了这话,立即就想到了宫中的太医,这世上医术最高明的,除了太医还有谁呢,她立即拉着大夫继续问道:“大夫,我现在可以带我的女儿回府吗?”
老大夫轻轻点了点头,回道:“夫人小心一点,只要不碰触到小姐的伤口,是没有问题的。”
李氏立即叫来了她带过来的下人,找来了医馆里的一个担架,小心翼翼地将梅静白抬上担架,然后抬出了医馆。李氏让人将梅静白抬上马车,自己也跳上马车,往英国公府赶去。
沐三几人跟着李氏出了医馆,见李氏上了马车离开,沐三的一个手下在他耳边问道:“三哥,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既然人已经送到,就没我们什么事了,我们去跟城外的弟兄们会合,看看他们有没有找到丘含烟了。”
沐三不再管梅静白,和几个手下一起,又出了城,而李氏此时自然也顾不上他们,将梅静白送回英国公府后,就换了身衣服,马不停蹄地进宫去了。
任佩兰自从朱棣元离宫之后,身体终于慢慢好起来了,又开始处理起后宫的事宜,宁国长公主最近因为任云舒失踪的事情焦头烂额,已是鲜少入宫,自然不会再插手后宫之事,太子妃张氏则是帮着太子监国,这后宫的事情便只是任佩兰一人说了算,后宫众妃都是捧着她,她的日子倒也过得舒心。
今日她本是十分悠闲地在御花园中赏花,听到宫女来报,说是李氏进宫来了,正有紧急的事要找她。
任佩兰立即叫手下的那些嫔妃们都散了,急急地回了寝宫,她知道以李氏的性子,若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绝不会再没有任何知会的情况下进宫。
任佩兰回了寝宫,就见到李氏在里面等她,见她回来,立即起身迎了上来,红肿的眼睛看着她说道:“阿兰,你一定要救救云舒,云舒她……她被人刺伤了,现在正性命垂危……”
任佩兰一听这话也是惊了一下,她一直都是把任云舒当女儿看待的,现在听到她性命垂危,也是急得不行,立即追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会被人刺伤呢,大嫂您先别着急,我立即叫最擅长外伤的大夫过来,我同你一起回英国公府。”
任佩兰一刻也不耽搁,立即叫身边的宫女去叫太医,然后便拉着李氏,坐上了出宫的软轿。等她们马不停蹄地到了宫门口,大夫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任佩兰和李氏坐上马车,便往英国公府赶去。
等太医看到梅静白的时候,她还是陷入昏迷当中,太医先是替她仔细地把了脉,然后又检查了一下伤口,面上的神色顿时变得十分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