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荣佩无奈地说道:“目前看来,是挺痴迷的。”
锦妤目色幽冷,淡淡说道:“喜欢一个人本没有错,要么放手去追,要么就把这喜欢藏心里去。他这样试也不敢试,放也不敢放,折磨的只会是他自己。”
苏荣佩:“鬼知道他,懒得理他,回家。”
……
楚修远出了戏园,果然在街上看到了铁骑卫。
铁骑卫见了楚修远也很意外。
“参见统领。”
楚修远:“发生何事?”
“侍卫长发信号,有情况。”
楚修远吹了声口哨,白马逐月奔驰而来,他翻身上马,一声低呵:“走。”
事情发生在城外,等楚修远他们到时,林中一片狼藉。江安穿着铁骑服,以寡敌众,护着身后地上倒在血泊中的一个人。
楚修远直接踏马飞过丛林,龙吟剑气呼啸而过,正好惊险地为江安挡下一箭。
林中数十名黑衣弓箭手,箭如雨下,对准了江安和他身后的人。楚修远他们若再晚来一步,江安就成了马蜂窝。
十名九幽铁骑手持长枪飞身跃起,黑色身影如鬼魅般加入了战斗,十人成排,铁甲铜盔,气势如虹。
这些九幽铁骑杀人不眨眼,下手狠毒,出手专挑致命点,而且个个武功高强,面对刺客更是毫不畏惧,有组织有纪律,比刺客更像刺客。
而楚修远则一手轻松提起受了伤的江安,将他带离危险区域,看都不看,反手就震飞了草丛中的两名刺客。
黑衣人见到铁骑卫到来便打算撤退,楚修远冷哼:“抓一个活的,其他的,全杀了。”
铁骑卫领命,又见江安安全了,便分散开来抓人。那些黑衣人见状,掏出烟雾弹就扔了过来,趁着烟雾茫茫纵身逃离。
铁骑卫要追,被楚修远制止了:“别追了,小心有埋伏。”
铁骑卫退回,将楚修远和江安围在了中间。
江安伤势不重,右肩中箭,他焦急地对楚修远说道:“宋校尉,那是宋校尉。”
楚修远这才发现倒在血泊中的人是宋元堂。
铁骑卫上前探了下宋元堂的鼻息:“统领,还有气。”
“带回去。”
夕阳西下时,浩浩荡荡的九幽铁骑回到了铁骑卫所。楚修远将江安和宋元堂一并带了回来,吩咐人去叫大夫,他问江安:“怎么回事?”
江安忍着痛说道:“属下一路跟着宋校尉,见他往城东方向而去,路上也没有与任何人接触。在进东街口时,街上人多,轿子走得慢,属下便去街边的店铺换衣服。就这换衣服的功夫,出来人和轿就都不见了。”
“属下四下打探,一直追到了城外的那片树林,发现他正被人追杀。于是属下便上前帮忙,但因对方人数众多,宋校尉又身受重伤,属下这才放了信号弹。”
楚修远冷面威颜,表情严峻:“可知那些刺客的来路?”
江安:“他们都不动手,只放箭,看不出武功路数。箭也是寻常可见的箭,属下看不出来者是何人。属下失职,请统领惩罚。”
江安单膝跪地,态度诚恳。
楚修远双手插腰,冷冷地说道:“粗心大意、行事草率,下去领军棍四十。”
江安右肩的伤口还插着半截羽箭,血流了一身,四十军棍,可不一定能扛得住。
门外的铁骑卫纹丝不动地站着,没有一点反应。身为九幽铁骑,犯了错,那就是死,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狡辩。别说只是中箭,就算只剩半条命,该接受的处罚还是要接受。
这就是九幽铁骑的纪律。
江安不敢露出丝毫不满的情绪,四十军棍,他以为楚修远会直接要了他的命的。
“属下遵命,这就去领罚,谢统领不杀之恩。”
楚修远寡淡地说道:“下不为例。”
江安一震,连忙再次谢恩。
这时,千机阁内一个老大夫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楚修远手指江安,对老大夫说:“先给他拔箭。”
老大夫哪敢多言,门都没进,隔着门栏查看江安的伤,口中说着:“幸好未伤及脏器,拔……哎呀,你不要命啦。”
听老大夫说没伤及内脏,江安自己抓住残箭猛地往外一拔,然后压着伤口就走了出去,血差点溅到老大夫身上,把老头吓了一跳。
楚修远瞟了眼江安离去的身影,对着室内挥了下手。
老大夫莫名其妙,旁边的铁骑提醒他:“李大夫,里头还有个伤者。”
老头这才明了。
等老头再次出来,楚修远坐在院中喝茶,他淡淡地问:“如何?”
李大夫:“回统领,这人伤得重是重了点,但无性命之忧。”
“何时醒?”
“这个不好说,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时辰后就会醒。”
楚修远不再说话,李大夫愣了下,也不知道这个新来的铁骑卫统领是什么意思,留下了张药方,提着药箱就火速离开了铁骑卫所。
出了卫所,李大夫拍着胸口长呼一口气,劫后余生般地自言道:“乖乖,骇死个人咧。”
不想刚说完,后面冒出个扫地的人来。
李大夫一见这人,放松了下来。
“老胡头,扫地呐?”
“啊,是李大夫吗?还没回去啊?”
“唉,刚准备走,就被叫来了。这铁骑卫所还是少来的好,忒吓人,比那审判处和生死门还要吓人。”
“李大夫这是怎么了?里头难道还有洪水猛兽要吃了你不成?”
“老胡头你是不知道,这新来的楚统领呀,乖乖,凶神恶煞的,丑陋无比,残暴嗜血,你以后少来这地方。”
老胡头:“……呵呵,我一个瞎子,反正也看不见什么丑不丑的,不怕。”
李大夫:“我说,我可是好心提心你了哈,听不听随你,我走了。”
胡肖:“谢谢李大夫,我知道了,里面有个又丑又人凶狠的人,是不是?”
李大夫:“正是。”
胡肖想象着楚修远听到后,要杀人的表情。
李大夫走后没多久,挨完了四十军棍的江安,也被人给抬了回来。
楚修远先问江安:“死没?”
江安咬牙坚持:“统领放心,属下扛得住。”
楚修远扔给江安一瓶药,语气很不耐烦:“赶紧的,还等着你干活呢。”
空气中都是血腥味,江安皮股开了花,拿着药,心情却莫名感动:“是,属下遵命,一定快点好起来,再也不给九幽铁骑丢脸。”
楚修远挥挥手:“行了,抬进去。”
刚安置好江安,那边宋远堂也醒了。
醒来的宋元堂先是像得了失忆症似的神情恍惚,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待宋元堂看到楚修远,又像受到了莫大的惊吓般,重伤至此,还能翻滚着窝到床角,抱着被子不停地发抖,满脸惊恐地鬼哭狼嚎:“你们是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铁骑想上前按住他,但宋元堂已然不要命了,披头散发,跳下床就往外冲。被人按住后疯狂的挣扎着,身上的伤口全都裂开来了,血肉模糊。
楚修远嫌弃地远离了宋元堂,冷若冰霜地喝道:“打晕了,捆起来。”
铁骑们很快便将宋元堂五花大绑地扔回了床上,一人说道:“统领,他怕是疯了。”
楚修远:“哼,装疯卖傻。给我看好他,谁来都不准带他走,我要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