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再次陷入令人无法呼吸的紧迫。
凌辉怀疑自己听错了,管家吃惊的捂住嘴,夏洛吸了一口气,三个人雕像般的僵持着。
直到电话铃突然响起,才有人回过神来,管家接起电话,交给凌辉,凌辉木然的听着,过了一会儿放下电话,直直的看着夏洛,有些分外严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忍住要煽夏洛耳光的冲动,但是她了解少爷脾气,现在最好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尽管她好奇得要命。
夏洛回到房间,打开热水,哗啦啦的水流从头到脚淋着,身上的血腥味终于淡去了。
死神,到底谁是死神?
那么低级的恶作剧,她一边洗一边笑着,一边笑一边又止不住颤抖。
洗完澡,换上睡衣,她走到衣橱前面,找出行李箱打开它,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小心翼翼的、呵护备至的拿着,走到窗前,凑上双唇,吹了起来。
悠扬的苏格兰风笛声萦绕在每一寸空气中,音色是发散的细碎的,又是低迷的深情的……
“每当你觉得烦恼的时候,就吹这个吧,很好听,会让你暂时忘记一切烦恼。”一个笑容温润的少年将手中的风笛交给她,他亚麻色的头发在风中轻轻飘荡,柔软、细腻、纯洁、奔放。
“可是,我不会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少年执起她的手,教她指法,教她如何吸气呼气。
他们的手不经意的相触,他微微脸红了。
她终于是学会了,就像他说的,每当觉得烦恼的时候,就拿出来,吹他交给她的曲子。
这曼妙的声音缓缓流过岁月,那况!
其实,凌辉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或许,她应该换一种方式,会比现在有效率一些。
想到这里,夏洛温和的开口:“你没有睡吗?”
他显然有些意外她会这样问,语气放缓一些的说:“你呢?睡得好吗?”
“还好。”
这时凌辉的眉头皱了一下,轻轻的“嘶”了一声,夏洛奇怪的看着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昨晚的事,已经调查清楚了,这显然不是恶作剧那么简单。这是很严重的违法行为,现在他们已经被刑事拘留了。”
夏洛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凌辉,清晨中的他,脸上泛着晨曦般的光芒,他垂下眼睑的时候有种美好的弧度,和唇角形成的角度恰到好处,无论从古典的还是现代的审美角度,都不失为一个美男子。
他为什么不问?
——难道他不好奇吗?
还是希望她自己说出来?
“他们还有一个同谋,就在学校里。”凌辉补充说。
这就是他要去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