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用力的吻上了我的唇,用力的吸吮着我的嘴唇。很疼,这次他的吻不似以前那般温柔似水,而是霸道至极,根本没有理会到我的感受,没有理会到我疼不疼,愿意不愿意。
我不愿意受这样的折磨,便在他的怀里扑腾了起来,用手拼命的抵在他的胸膛上,往死里推他。只不过不幸的是,我是一个孕妇,且刚才还哭的有些过猛,身上的力气已经所剩几了,哪里是身为男人还天天习武的高渐离的对手呢!我拼了几分钟,感觉嘴唇舌尖有些麻木了,我才开始放弃。
我瞪大了双眼,他也是这样,平时和他亲吻的时候我都是闭着眼睛的,我也从不知道他亲我的时候是不是这样。
也在我放弃的时候,高渐离放开了束缚我的双手,双唇慢慢的结束了与我不死不休的纠缠。我的双唇有些麻木,麻木过后还有些痛,这让我不禁抬手忍不住的揉一揉。痛了,就揉了揉,没有什么的,别哭。
高渐离看着我的动作微微有些惊愕,只用刺心的寒意慢慢的从他的眼底生疼出来,嘴角浮出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嘲笑他人的笑容。我不忍在看他的眼睛,便低下头去看地面,半晌我只听见他的声音悠悠的从他的嘴里脱口而出:“呵呵,连碰你都不行了吗?连亲你一下都不行了吗?那一年,燕寒那么抱着你,你都没有反抗,而今却来反抗我。若若,你对我,就这么失望了吗?”
其实他并不知道,我并没有真心的拒绝他,只是他亲的很痛,让我不得不拒绝他。再说,他所说的那一年是什么时候?去年,前年?但无论是哪一年,我与他不是逢场作戏就是情形所迫。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再也不碰你,你可如愿了?”也就在我思索他上一句话的时候,他的下一句话有一次悠悠的说出,让我没有回答的机会。其实也不然,他说的那两句话我是正好可以说一句的,只是,只是我的脑子反应太慢,一时语塞了。
终于明白机会为什么是稍纵即逝的了,以后我就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我解释一下。或者是一个亲密的吻。会不会改变我们的生活,让我们在多加珍惜彼此两年。
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可懂得这些的人,往往都是失去了一些对于自己比较重要或者最重要东西。
高渐离在说完这句话后夹杂着怒意起身,转身离去。我不知不觉的抬起手,很想去抓住高渐离的衣袖,可当我抬手的时候,他已经渐行渐远,再也抓不住他了。我透过指缝,看着他的身影,远去的没有回头再看我一下。
那样的决绝。我曾经,不是也有过吗?只是我在决绝,也抵不过他的决绝,更何况,我还是个女子。看似坚强内心却是脆弱的很。
“啊——”我伏在自己的身体上,又一次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还要哭的这么委屈,这件事情虽然是高渐离写休书有错在先,可我确实有些得理不饶人,还说出那么多难听的话,这论谁还不生气。高渐离的脾气是那么的好,这次却也能被我气成这个样子,看来我说的不仅仅是很难听。
仔细想一想,我说的并不全是很难听,只是千不该万不该,将最不该说出来的燕寒扯出来。
高渐离不再管我了,于是我就顶着大肚子坐在地上就这样哭,哭累了就在书柜上靠一会儿,感觉有力气了就再哭一哭,哭累了就再休息。饶现在是夏季,天气暖和,地面也不是那么的凉,要不然我这个样子肯定是要动一动胎气了。
我这样无休止哭泣一直持续到晚上,也就是大概哭了一两个时辰,我肚子里的一双孩子对我如此虐待他们对我拳打脚踢的时候,我才用袖子抹一抹眼泪,拍拍屁股洗把脸回了房间。
我开始以为,高渐离他过不了几个时辰就能过来安慰我,请我回去,可我没想到,现实与我想象的结局差的太多,他始终,都没有出现。
水盆中刺骨的井水照清我的模样,嗯,我还是我,只是我的眼睛肿的吓人。平时形容人的眼睛肿的是说肿的跟一个小馒头似的。可我肿的哪里是一个小馒头啊,那简直就是一个大馒头啊,还是带着热乎气的大馒头。嗯,我的眼皮子却是确实肿的发热发烫。
我撑着我硕大的肚子和昏昏欲睡的脑袋回到了房间休息。
这一下午我们家里都没有动静,我原以为高渐离会在房间里休息才会这么安静,可我没想到房间里竟然没有人,家里,只有我一个。他去了哪里?他能去哪里?他为什么出去不跟我说一声!我颦眉环视了屋子一下,然后毫无生气的坐在了床上,刚刚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汹涌的涌了出来。
“离,你去了哪里?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坐在床上自言自语的喃喃着,脑袋里还一边想着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如果我刚才不是那么激动,如果我刚才不是那么偏激,如果我刚才没有得理不饶人,我们现在是不是甜甜蜜蜜的吃着饭,聊着天,散着步?
可这是如果,如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就犹如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一样。人总是在后悔之后才会想起如果,就犹如现在的我一般,想起了那么多的如果。我现在真的想狠狠的将我的嘴给缝上,这样子我的嘴也不会那么多话,也不会再说不好听的话。
呵呵,我又想到了如果。
他回来了,我便要和他道歉,我要诚恳的和他说一声对不起。在我的人生里,我认为对不起是一个很难说出口的话,可转念一想,夫妻之间能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是有什么可以感觉不好意思的吗?
于是我想和他道歉,于是我坐在床上等了他一个时辰。
我等了一个时辰,这对于怀孕中嗜睡的我还有昏昏沉沉的我是一种煎熬。最后我终于撑不住了,头一歪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后来是一阵晚风将我吹醒了,我睁开眼睛,发现窗户我并没有关,晚风便吹进了屋子。
我抬头,眼睛盯着窗外的天色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大晚,可是屋子里还是那个样子,从来没有人回来过。高渐离他,还是没有回来。
这一阵晚风将我吹的清醒,清醒到我的眼睛不再迷迷瞪瞪的睁着,留下一行清泪将我的双眼清洗的干净,清洗的水灵水灵的。
“呵呵。”我悲怆的一笑,嘲笑这自己还在这里傻傻的等他,嘲笑着自己还这么天真。呵呵,他怎么可能再回来了,都这么晚了,他还不回来,那他还能回来吗?高渐离他住哪里?会不会是在哪家青楼里有着姑娘陪他喝酒还帮他暖被窝?
人们常说男人最愿意出轨的时候就是自己的妻子怀孕的时候,很多男人在这个时候都会把持不住,就会犯了错。我开始觉得高渐离和他们不一样,他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好男人,所以也就不存在这样的事情。可是此刻想来,他也是个男人啊,还是一个洁身自好了八个月的男人。
“呵呵。”我再一次的苦笑,好,不回来是不是,跟我玩失踪是不是,好!我声嘶力竭的喊叫哭诉:“不回来了那你就不要回来了,再也别回来了!”在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一个能让我发泄的东西那真是最好的了,所以我手一旁的被褥变成了“受害者”,而且还是高渐离的被褥。
我不知道我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力气,不过被褥真的“嗖”的一声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额,没有砸在地上,竟没有砸在地上!
被褥静静的里在我的面前,就像挂在了什么东西上,可我记得,我的面前并没有什么能挂住沉重的被褥啊!正当我怀疑的时候,被褥当着我的面缓缓的下降,缓缓的露出高渐离阴沉的样子。
高渐离苍白的指尖紧紧握着被子,握的被褥有些吱呀吱呀作响。我,我是不是将被褥砸在高渐离的身上了?而且还是正正好好的砸在了他的身上!这世上,竟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这只是我的幻想,可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面前依旧是那副情景:高渐离阴沉着脸拿着被褥。
我有些懵了,他……他什么时候进来了?他进来的怎么这么悄无声息!
此时此刻,我是应该和他道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他说声对不起,可想了又想,我又不好意思拉下脸和他说声对不起。人就是这么矛盾,我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我一定要和高渐离道歉,一定要求他的原谅,可是现在……
高渐离,我们是夫妻吧,既然是夫妻,那你应该了解我心中的所想了吧,你应该知道我说的那些都是假话,你不是,最了解我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