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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大结局 下(1 / 1)

()里面的艾西可不干了,吩咐道:“给点钱就能收买了?我告诉你们,不用怕他,给我守好门,有我撑腰!”

有了这句话,里面的人立刻活跃下来,纷纷说道:“好,交给我们吧!”

段煜麟料想第二道门红包是不管什么用的,好歹也是赫根夫人的地盘,岂能都让他蒙混过关?于是他根本没让人给红包,看着锁沉吟一下,退后一步,右手抬起,一挥,赵伟立刻探头跟上来,询问道:“段总?”

“这门交给你了!”段煜麟沉声说。//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赵伟看向段煜麟的眼,他给赵伟递个眼色,赵伟立刻说:“得了,没问题!”然后转头看了一圈,走到白千诗身边说:“这位姐姐,把您的卡子借我一下行不行?”

白千诗瞧见这人是段煜麟身边的,二话不说爽快地摘下来递了过去。门里门外的人都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大家都还没反过味儿来,赵伟手中的卡子塞到门锁里,那门咔嚓一声就开了,可怜门里的人刚反应过来,门已经被推开了。

大家谁能想到像段煜麟这样身份的男人居然会用开锁这种不入流的招数?不过这招既是段煜麟用出的,那便是入流的、便是高明、不拘小节的!

一群人势如破竹地涌进客厅,向二楼上去,艾西气啊,赫根在一旁偷着乐。

楼梯上到一半,段煜麟突然停住,手一摆说:“赵伟、简驰还有弟妹,你们三个跟我上去,其余的人下面守着!”

众人不明其意,但都配合地下了半层,留在一楼客厅,段老大的婚礼谁敢造次?艾西与赫根对视一眼,好奇地跟了上去,想看段煜麟有什么办法开这第三道门?

段煜麟端着架子走到门前,段简驰等三人也不明所以,里面的人更紧张,显然都听说前两道门是怎么破的。她们汗啊,干这活儿真是不容易,心脏弱的干不了!

这里面也就曼珍胆子大一些,她刚想让段老大唱歌,没想到段煜麟不用别人说,自己先开口了。无论是出丑还是露怯,也要表现给自己老婆看,不是别人想看就能看去的。

他一直紧绷的脸终于变得柔和下来,许是想到门的另一边,是他的美娇娘,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吧!他薄唇扬起,眸光内敛,低哑的声音缓慢而又温柔地响了起来,“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所有人都愣了,二楼人很多,然而却只能听到段煜麟的声音。段老大会唱歌?居然唱的还是如此缠绵、女人才唱的《最浪漫的事》?天啊天啊,这是不是幻听?果真结婚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能发生,太不可思议了。

可能很多人都觉得人无完人,段老大从来没有唱过歌,大家兴许会觉得他唱歌超级难听,一般不苟言笑的人唱歌是不好听。然而这一次却令大家对段老大的歌声有了另一番看法,唱的这叫一个煽情啊,虽然眼睛看的是门板,这门板却好似没有一般,那眼睛直接看的就是洛洛。

艾西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最初的怔愣之后,却笑了。之前连破两门的不悦也一扫而空,像段煜麟这种在外面非常谨言慎行的男人可以做成这样,说明他非常的爱洛洛,这就够了。

再看屋内的洛洛,拼命忍着泪,她真的是想哭,感动的,然而又担心妆花掉,他一进来看到的不是漂亮的自己,所以只能强忍着。曼珍等人都受不了,段老大您能不能不要这么煽情啊,她们于心何忍?再看洛洛的模样,大结婚的怎么能让她哭呢?于是曼珍将门锁一拧,便把门拉开了。

第三道更省事,连句话都没说,人家便主动开门。

白千诗对这位大哥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高、太高了。她记得段简驰当初被她家人折腾的很惨。

段煜麟的目光一眼就攫住床中央坐着的洛洛,她穿着一件偏保守的婚纱,一字领,只是裙摆很大很夸张,铺在床上,将整张床都给占满了,还有一些顺着床铺在地上。她的黑眸染上一层雾气,粉白的肌肤润而透明,像是上好的芙蓉玉,今天的她,真是太美了。

门虽然开了,段煜麟的歌声却并未停,他继续唱着歌,捧着花慢慢走近,走到床前,单膝跪在床前,花被他举到她面前,歌曲也唱到最后,“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我还依然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

这显然是改编了的,表达了他的心声,很明显他已经预见到这个场面,所以有所准备。

歌终于唱完了,他的声音也愈发沙哑,细听之下竟然有一丝颤抖,显然他也动情至深,“小洛,你愿意和我一起到老吗?”

一声询问,一生的承诺!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她了、要和他一起到老、厮守一生!

“我愿意!”她的声音颤的厉害,她接过他手中的花抱在怀中。

他拉住她一只未来及收回的手,执起,虔诚地吻了吻,然后直起身子坐到床上,自然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一系列动作如流水般自然流畅,多么温馨甜蜜!

洛洛感动极了,她知道,这是段煜麟尽最大努力能给她的浪漫,经历过这么多,其实她已经不在意这些,不像女孩那般有那么多的憧憬,可是段煜麟却认真的想一一为她弥补回来。其实她清楚,他是一个事业型男人,在感情上十分木讷的男人,一点都不懂得浪漫,但是他却愿意为她花这些心思,她真的满足了。

楼下的宾客都被让到楼上,一看门已经开了,大家都好奇段总究竟拿出什么招数?还不让人看?估摸着是有损形象的!楼上的人还都沉浸在煽情感动中,屋里堵门的女孩儿真有掉泪的,现在还没缓过来呢。可是楼下的人情绪却依然高涨,立刻将气氛带动起来,叫喊着:“找鞋、找鞋!”

原来你不给新娘子找到鞋,新娘子是不肯跟你走的,得找到了,你亲手给穿上才行!

段煜麟的目光立刻向刚刚堵门的那几个女孩子眼睛望去,果真有人下意识地看屋中某处,段煜麟唇角一扬,大步走过去,先在床后面拎出一只,然后又在阳台上拎出另一只,一点多余时间都没浪费。

众人惊呼,说肯定有人放水,怎么一找就找到了呢?洛洛是知道自家男人的本事,所以她并不惊讶,只是抿唇笑,看着他走过来,她将脚伸了出来。她精致莹白的小脚被包裹在薄如蝉翼的丝袜中,增添一丝朦胧之色。古代女子不让别的男人看脚,果真是有道理的,小脚握在手中,细腻丝滑的触感令他心中一动,有些移不开目光。

同时门外的段简驰此时才留意到,原来女人的脚是那般好看、那般蛊惑……

一双红色绣鞋穿在洛洛的脚上,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自己的脚,段煜麟不由觉得这双小脚像兔子一样害羞,不由唇边笑意加大,直起身,坐到她身边,情不自禁地在她额上吻了一吻。

曼珍等女孩子尖叫起来,段老大温柔,真是杀伤力极强啊!尤其是冷面的段老大只对洛洛一人温柔,那是多少个女孩子想要的虚荣?再看看此刻,段老大满眼满心的都是洛洛,哪里还容下别人?就连他们都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

还好此刻摄像师过来说要给两个人拍照,闲杂人等都退到外面去,过了一会儿,两人才出来。段煜麟与洛洛走下楼给艾西还有苏金龙与落松敬茶告别,不仅艾西动情,就连苏金龙与落松两个大男人声音都有些哽咽。

他们的这一生,也同样经历颇多,到现在生活总算稳定下来,小洛也嫁人了,生的还是儿子,真是一切都好呀!感慨中,将小洛送上车,与段煜麟坐在跑车上向众人挥手告别,这就接到婆婆家了。

到了自己的地盘,段煜麟更是如鱼得水,将一系列仪式都举行完毕之后,让洛洛补个妆,这样一行人才浩荡地向婚宴处走去。

此次婚宴办理点是保密的,众人都是由专车接到那里,所以大家非常好奇,这场倍受瞩目的婚礼,究竟在哪里举办宴席?身为新娘的洛洛同样也好奇,坐着车看段煜麟开的越来越远。

这个方向似乎没有大型的饭店啊,难道都上野外去吃了?这似乎也是个好办法,不过要是段家婚礼弄成这样,会不会有些寒碜?后面车上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车子一路驶到码头,大家由疑惑开始转变为震惊。

洛洛更是吃惊地盯着海上,一艘洁白的游轮,崭新而又壮观,更主要的是上面写的字,“洛煜麟号”,这是两人名字的组合,也是段煜麟公司的名称,很明显,这游轮现已属于段煜麟与洛洛的私人财产。

码头上已经有不少早到的宾客,仍在看着如此震惊一幕没有回过神来,有的比较淡定的,正在说着一些有关游轮的话。在C市,尽管有钱的人不少,可那也是买个豪宅名车的,像买一艘游轮的还真没有。就像非常有钱的黄祥,也不敢轻易买游轮。

“这……”洛洛惊讶地看向段煜麟。

“喜欢么?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出海度假,上次拍照没有玩够的地方,我们蜜月接着去!”段煜麟在她耳边呢喃,十分期待!

这句话成功地将洛洛的注意力从游轮价格上变成蜜月的期待,同时她也想到段煜麟不是冲动的男人,不会因为婚礼而做自己力所不能及之事,于是她顺从地点点头,脸上也露出甜甜的笑,这个举动成功地取悦了她。也是的,没有一个女人在面对如此浪漫大礼时能够无动于衷的。

伴娘团由曼珍为首发出一声尖叫,引得众人的注意,更为游轮增添了一丝色彩。

客人们都还站在码头,还有人在陆陆续续到达,段煜麟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叫人开始放炮,由他先将新娘抱下车,抱进游轮,剩下的就是客人凭请柬进入游轮。

一时间鞭炮齐鸣,码头宽阔,鞭炮摆的也多,还有无数个粉气球开始放飞,升到天上,一时间气氛火热,段煜麟将洛洛抱下车,后面伴娘们赶紧来扶婚纱裙摆,在众宾客的祝福中,走进了游轮。双方家人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再然后便是宾客了,这次的请柬不是一张纸,而是每个信封里装着一个卡,每位宾客允许带两个人入内,门口会有人把守,宾客的卡一刷,电脑上便会出现此人的身份、信息以及照片。如果是宾客带的家属,那要在摄像头前拍个照。如此一是为了安全,二便是独特性,让大家觉得能参加这种规格的婚礼而自豪,像他们对身份是很在意的。他们最喜欢看的就是自己倍受恭敬的让人请进去,而别人却进不来。

显然这点段煜麟做的很好,完全拿捏住他们的心理,今天跟车来的还真不少,要是别人的婚礼也许就混过去了,可段煜麟的不行,他们也只能跟到码头,不可能再往里去了。

段煜麟直接将洛洛抱进房间里休息,一大早折腾起来化妆,估计她饭都没吃好,宾客很多,一时半会儿不可能上完,刚好给她留出休息时间,一会儿还有的折腾。

洛洛新奇地看着这里,这个房间被布置成新房模样,处处可见红色丝绸,就连床上的帷幔都是红色的纱,如果窗子打开,吹动薄纱,一定极美。房间的窗外是一盆盆紧密又美丽的花儿,然后便是海了,很明显设计者是不允许窗后可以站人的,这间房一定是游轮中的主卧。

她猜的没错,这间的确是主卧,外面还有客厅、饭厅,这是主人比较私密的地方,一般人进不来。

段煜麟拿果汁给她,说道:“吃点东西,中午要敬酒,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离仪式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吃完了让人给你补妆!”

他推来的桌上摆着她喜欢的小糕点,已经饥肠辘辘的她看到糕点便忍不住,拿起来吃了。这一上午的确把她折腾的够呛,早就饿了。

段煜麟坐到她身边,和她一起吃,两人一边吃一边说笑,凑在一起耳鬓厮磨,甜蜜极了,这就是热恋中人才有的那种不经意的亲昵。

待宾客都上至船上,到了吉时,洛洛已经补完妆,又小小休息了一会儿,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两人走出来,此时宾客正在欣赏游轮上的景观,看这对新人出来,顿时将目光放到新人身上。

随着一声响,游轮启航了,众人的心情一样澎湃,这种豪华型的游轮,还真不是时时能坐到的。

“哇,好漂亮!”一个年轻少女的惊叹声。

众人将目光看过去,原来游轮后翻滚的海水中,到处是玫瑰花瓣,引擎推动着水花,将这些花瓣铺展开来,飘浮在海上,呈扇形展开,就像美丽的纱裙上沾满了花瓣一般。然而这还不算完,几艘快艇远远地开在游轮前,洒着花瓣,一时间,游轮被花瓣所包围,在蔚蓝的海面上,美不胜收!

众人纷纷争先拍照,女孩子们被陶醉,一脸的惊叹羡慕。洛洛也被这样的美景吸引去,一双顾盼流转的美目盯着海面。

就在这样的气氛中,仪式开始了,此时俨然已经达到了婚礼的**,不仅是新人激动,客人们都很激动,就连一向老沉持重的人也都大笑着与旁人畅谈。

婚礼仪式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也没有改口叫父母这个环节,毕竟艾西与赫根不好安排,还是要顾及赫根家族中族人的面子。虽然仪式时间不长,却被段煜麟搞的很煽情。一方面是他真情流露,另一方面便是要给大家留下一个他视洛洛为珍爱的印象。

相信今天过后,C市内人人都会谈论,段家大少如何迷恋前妻,为她不惜一掷千金,博得美人笑!段煜麟就是想弥补,让大家忘掉以前两人不快之事,以后谈起的都是两人的幸福。

游轮中的宴会大厅一点都不比饭店里的小,酒宴采取的是自助形势,当然这自助规格是非常高的,这样是为了避免洛洛一桌桌地敬酒,太累。他只需带着她跟一些非常重要的人喝完,就可以去休息了。段煜麟什么都是为了洛洛着想,既要给她一个终身难忘的婚礼,又不想让她累着。

段启海一家可都是泛着酸水儿,自然是除了白千诗之外。段简驰跟父亲哼了一句,“我以为我的婚礼就够不错的了,和这相比……”

他的话没说完,难听的话他也不想说,不过意思表达的十分明确。可刘彦敏却不管那些,语气尖刻地说:“她是早打算给儿子办大的,真是两面三刀,怪不得我当不上主母,原来、原来……”

这时候常怡舒招呼客人,走到这边,笑着问:“你们可千万别客气,有需要的告诉我啊!”

刘彦敏抓住这个机会,满脸堆笑地说:“大嫂,您这游轮好生气派啊,花了多少钱?”

常怡舒当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她这副笑脸下是一副怎样的嘴脸,她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浅笑着说:“哦,这游轮啊,没花钱,是小洛娘家的陪嫁!”

“陪嫁……”饶是镇定的段启海也绷不住了,反问一句。

“是啊是啊,你们也知道赫根家族的实力,买个游轮还是问题?”常怡舒笑眯眯地说。

你们不是一直以白家为傲吗?她就气死你们?比娘家,白家跟赫根家族相比,算什么?她就是故意的,叫你们给她儿子婚礼填堵?她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们好受了!段家主母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果真刘彦敏下意识看了白千诗一眼,心里暗自悔恨,小洛这个不起眼的离婚女人来头竟然这么大,真是失策了、失策了!白千诗虽然没结过婚嫁给她儿子的,可头天不也没见红么?小洛就是占了个离婚的名头,其实男人只有段煜麟一个。白千诗名义上是没结过婚,但是婚前谈了好几个朋友,谁知道有没有上床?想到这里,她真觉得儿子娶错了,否则今天风光的就是她,哪里还有老大的事儿?

白千诗哪里知道这位婆婆还在她与段简驰起床后特意去看床单,有没有见红。她只知道刚刚婆婆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嫌她家穷?觉得段煜麟娶了个有背景的?可人家段煜麟没靠着洛洛娘家吧!你儿子段简驰全靠我白家!

白千诗心里不爽了,这用着白家还这样想,如果将来用不上白家了,她在婆家眼里还有地位吗?她真心觉得自己这婆婆虽然表面看着和善,其实心里坏水多着呢,远不如常怡舒来的光明正大,婆婆是觉得娶错人了吧,她还觉得嫁错家了呢!

常怡舒的一句话成功地引起婆媳俩暗潮涌动,这种婆媳关系也只有敏感的女人才能察觉到,所以两人都要针锋相对了,两个男人还无动于衷、不知所以。

常怡舒开心地走了,刘彦敏想了想说:“真没想到小洛娘家实力这么强!”

白千诗也毫不示弱,问道:“对了简驰,最近我家超市把段氏产品都放在显眼位置上摆放,效果如何?”

段简驰心里只想着洛洛哪里去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根本没注意到老婆与母亲的不对劲儿,随意说道:“效果不错!”

白千诗有些得意,刘彦敏哪里听不出来这是跟她示威呢,这媳妇是不是太尖了?现在段氏指着你呢,你就这样?我看都要骑到我头上来了。

还是段启海对老婆比较了解,他对段简驰说:“简驰,你带着千诗吃些东西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返航!”

“哦好!”段简驰答应着,拉着白千诗走了,他还可以去找找小洛跑哪里了?

两人刚走,刘彦敏便歪着嘴说:“你看看,现在我还年轻就敢对我这样,将来我动不了,还不定怎么对我呢!”

段启海不悦低声说:“行了,也不看这是什么场合,有事儿回家说!”

刘彦敏理亏,不吭声了,心里堵的发慌,为什么她怎么折腾都比不过老大家呢?这辈子她就觉得丈夫让老大压着,她让大嫂压着,就连儿子段简驰也被段煜麟压着。现在好容易儿子有了出息,接任段氏总裁,这下总能扬眉吐气了吧。万没想到连儿媳都被段煜麟的媳妇压了一头,真是气死她了,这是命还是什么?她一点都不信命!

进屋去换礼服的洛洛又跟段煜麟走了出来,今天场中当真没有比她更美的女人了,而她这一套又一套衣服又晃花了众人的眼,每一套都有新的感觉,他们头一次知道,原来落家女儿长的这么漂亮,怪不得段煜麟对她如此痴迷。

段简驰一眼就看到挽着段煜麟手臂出来的洛洛,她刚换了一件大红色丝绸长裙,脖子处有个金色约5厘米宽的颈环,这个颈环不仅是饰物,它将布拢出美丽的褶皱,使那如同皮肤般的丝绸以A字型垂至脚踝,如果没穿高中鞋,肯定是拖地了。虽然裙子并不是修身款,腰间也没系腰带,可随着洛洛行走间,却时不时能展现出女人的曲线,像是欲擒故纵!

男人大多喜欢这样的游戏,既看不清又似能看到,简直就是挠的人心里直痒痒。此刻她的长发已经由侧面弯弯绕绕地垂至身前,就是一个小女人的模样,依偎在段煜麟身边,显得格外娇小。

段简驰才发现,男人要求有个、有身材、有模样,他承认后两点很重要,可第一点却不是那样,由于他长的高大,所以找的女人大多也在170以上,就算矮的也不会低于168,他现在才发现,原来娇小的女人在床上更有感觉,因为好像随便能捏的样子,欺负起来更有感觉。比如小兔、比如小若,不都是那种类型的?

于是此刻,他眼底浮起翻涌的暗欲,阴狠的似乎要将她身上的衣服撕裂一般。他的伪装性极强,一般人倒是看不出来,可一直躲在暗处的白翰却看的清楚,不由越发觉得段简驰此人龌龊!恨自己当初没看清,让妹妹嫁了这么一个男人!

白千诗拉着段简驰过去打招呼,哪里想到正如了段简驰的愿,两人一直走到段煜麟夫妇的面前。白千诗兴奋地说:“小洛,今天好漂亮啊!”

洛洛温婉地笑,“谢谢,今天忙,不能好好招待你们了!”

“说什么呢,我们都是一家人啊,你快去忙吧,我跟简驰吃点东西!”白千诗看有人向段煜麟跟洛洛走来,不想打扰他们,说完拉着段简驰离开了。

段简驰万万没想到他还没来及说话甚至没有多看小洛两眼便被拉走了,心中不由有些恼怒,这个女人,用的着她多事吗?什么事都想替他作主?

这就是白千诗的悲哀了,她对段简驰一片真心,又在事业上帮了他的大忙,其实按照道理来讲,男人应该善待她吧!然而偏偏有男人的大男子主义与所谓的尊严令段简驰觉得白千诗仗着白家对他指手划脚,甚至想替他做决定,再者就是婚前白千诗诸多的要求令段简驰反感,无论现在怎样弥补,都没令段简驰回头。

如果男人不爱你,怎么做都是错!如果男人心里有你,如何无理都是对的!

或许是段简驰平时太会伪装,又给她营造出一种两人感情很深的假象,白千诗居然没有感觉到段简驰的怒气,还自顾自兴高采烈地说着。然而旁观者清,段简驰的表现,全被白翰看了进去。

下午两点的时候,船开到了小岛上,这是个观光旅游岛,景色优美,不仅可以看到一些像兔子之类温和的散养动物,还有各种各样特色小吃以及海鲜烧烤之类的小食。平时这个地方人很多,今天除了段煜麟船上的人竟然没有别的游客,段煜麟提早将这里定下,包了一天。

客人们可以在此下船,愿意玩的也可以,留宿的话有住房,想回去的也有快艇之类的船送。今天一切费用都由段煜麟掏。而段煜麟与洛洛的洞房之夜也会在这个岛上度过了!

大家难得出来玩一趟,其实费用上面谁也不会计较,因为能来参加婚礼的肯定是有一定地位,也不那么在意开销。除了有急事不能留下的人,其余的几乎都选择在岛上游玩,晚上坐快艇回去也行啊!

洛洛此刻已经换上了玫红色珊瑚绒休闲运动服,与段煜麟手牵着手一起在岛上玩,段煜麟亲手给她捉了只兔子,拎着耳朵叫她摸,兔子到了人怀里倒是挺安静,估摸着在卖乖希望人不要将它吃掉吧!

这只兔子引来不少女孩儿的目光,只是大部分人不好意思打扰新婚夫妇,再有就是一般女孩儿哪里能抗的住段老大的凛冽气势?一般段老大随意一瞥,她们就受不了,要打个冷战。

只有曼珍凑了过来,她大呼小叫地说:“小洛、小洛,让我摸摸吧!”

洛洛将兔子往她身边抱了抱,小声问她:“哎,我看今天你爸对你那么热情,真难得!”

洛洛是见过曼珍父亲对曼珍态度的,可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看着曼珍脸上一直在笑,说话还有点哄着的意思,好像曼珍就是他最疼的女儿一般。

曼珍嗤道:“最近咱们合作之后,用了你那些办法,我画廊的生意好多了,现在竟然有一半的收入都要靠画友会来赚。其实这段日子我爸对我还行,今天如此反常,还不是看到你那游轮才突然变的?”她说罢,叹声气说:“就连亲生父亲都这么势利,我对他真是不抱什么希望了!”

洛洛说道:“你爸爸的孩子那么多,就算他有父爱,也不可能人人都疼,真正得到父爱的也就那么一、两个!”

“其实以前我也这么想,我以为他疼大哥大姐,结果后来慢慢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他是看哪个孩子有前途,才疼哪个的,你看着吧,我估计今天过后,我要住到他身边去了,这一次不知道要搬走的是哪个!”曼珍说的时候,有一丝自嘲与伤感,可是她又马上反应过来今天是洛洛大婚之日,怎么能说这些令人扫兴的话呢?她立刻笑道:“不过我都习惯了,以前就想得到他的关注,现在达到目的,挺高兴!”

洛洛也不再多说,只是对她说道:“所有的希望都是在你强大之后,总之努力是没错的!”

“嗯,我们一起努力!”曼珍看眼望着远方面色越来越黑的段老大,缩了缩脖子说道:“不打扰你们了,我却别处看看!”估计段老大现在肯定很恼火。

洛洛不解地看着快速蹿跑的曼珍,再看向段煜麟,这才明白,“哧”地笑了一声。段煜麟转过头说:“你的朋友很麻烦!”

“哎呀就是随便聊了两句嘛,咱们蜜月又要走好久,回来得去段氏,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和她见面!”她说着抬起一只手去摇他的手臂,结果怀里的兔子看准机会“嗖”地一下跑了,瞬间便隐入草丛,哪里还看的到一点踪迹。洛洛“呀”了一声,看着空空的手,显然还没回过味儿来。

段煜麟站在一旁笑,洛洛歪着脑袋说:“它怎么突然就跑了呢?原来刚刚那么乖都是跟我演戏的,等我一松懈,它就开始跑,也太狡猾了吧!”

段煜麟此刻忍不住爽朗大笑,食指弯曲敲敲她的头说:“狡兔三窟,你的小脑子根本就比不上它!”

这是说她比兔子还笨!附近的人听到段煜麟大笑都有些诧异,因为这个男人虽然年轻,可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就算笑也只是微笑,真是难得看到他真情流露的时候,想来今天他是真的高兴吧!

洛洛瞧他笑了,心里也高兴,不去计较他说自己笨之事,拉着他的手向前跑,说道:“咱们去前面看看,那边!”

这个岛虽然没有游客,都是请来的宾客,人还是不少的,段煜麟怎肯将时间都浪费在这里?于是只逛了一会儿,便带着她去了他安排之地。原来这个岛是一分为二的,有五分之一的地方是与其余的地方完全隔开,只有一道小门可以进,曲径通幽的小路前豁然开朗,在这里只有他与小洛两人,这是他们的天地,其实他已经等不到晚上。

今天的她,除了婚纱之外,每一个造型都是他所没见过的,每一个造型都能让他有一亲芳泽的冲动,女人最美的时候恐怕也是这一刻了吧,她就像百变一般给他展现出多个不同的姿态,令他认为她身上其实有着发掘不完的魅力!

“咦,这里怎么没人了呢?”洛洛还奇怪地看着四周,只听到鸟叫与海浪的声音。

“来!”段煜麟拉着她,屋前是用木头搭建的巨大遮阳亭,下面是一个双人躺椅,段煜麟将她拉上躺椅,让她躺在自己怀中,可以看到蔚蓝的天空与时而飞过的海鸟。

“真美!”洛洛感叹。

“难得有机会来体会一下大自然的风光,这次我们好好玩玩!”段煜麟侧头看臂弯中的她,温柔地说。

“嗯!”洛洛心里明白,段煜麟让她省了很多力气,不用应酬那么多人。以前她曾经看到过别人的婚礼,新娘子要一直忙到晚上,还得有闹洞房的,真是累的都成菜色了。

段煜麟今天的地位已经不用应酬太多人,再有一个,如果让她累坏了,哪里还有精力应付他?今天他可没打算放过她,新婚之夜,更是有理由与她缠绵的。

所以这风景没看了多长时间,段煜麟便不老实起来,先是吻吻她的发、她的额以示亲昵,洛洛也都一脸幸福的模样接受了,难得两人这样温馨地在一起,她哪里知道段煜麟是有预谋的,他的动作越来越大,周围的空气也越来越升温,渐渐的,她被他迷惑,渐入佳镜,开始她还有理智拒绝,说:“不要在这里!”然而这话刚说完便淹没在他的热吻中,再后来她抵挡不住他强烈的攻势,连拒绝都忘了,两人交颈相缠,在这美丽的风景中做着最原始的事……

段简驰与白千诗一起游玩,他其实不远不近地跟着段煜麟与洛洛的,可就那么一转眼的功夫,两人就不见了,段简驰拉着白千诗这转那转,都没看到。

“简驰,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我还想看这商店里的东西呢!”白千诗埋怨道。

这里的小商店很多,卖各种纪念品,贝壳雕刻成的饰品,还有漂亮的珊瑚,这一切都令白千诗感到新奇与喜欢,这些东西大多都很便宜,因为上岛玩的还是普通人比较多。于是白千诗便想买些回去。

“今晚我们一定要住下了,难得这个机会,你说呢?”段简驰问她。

“我当然想了,你有时间吗?”白千诗一听要住下,立刻眉开眼笑。

“这段时间都没好好陪你,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今天就好好玩。这样,我去问问酒店安排,是不是最好的,你就沿着小店往那边逛,等安排好了我来找你!”段简驰说的一本正经,其实是想打听段煜麟他们住在哪里。

“嗯,好!”正和白千诗的心意,她知道男人大多不喜欢逛街,她也不勉强,有他跟着反倒不尽兴,所以这个提议甚好!

段简驰与白千诗分开,一路急寻段煜麟,他问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带他去住宿酒店,这里是岛上最好的酒店,其实大部分宾客都去住渔民家,体会一下当地居民的生活,酒店哪里不能住呢?所以现在这里的人并不多。

段简驰问:“段煜麟呢?我是他弟弟,有事儿找他!”

工作人员恭敬地说:“很抱歉,段先生说了,今天任何人都不要打搅他,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是他弟弟,找他还用跟你们汇报?”段简驰眼一冷,拿起手机便给段煜麟打,然而回应他的是冰冷的关机声。

工作人员已经将段简驰之事告诉赵伟,赵伟匆匆赶过来问:“段先生,您找段总有事?”

“嗯,私事,不便让你知道!”段简驰面色不好,语气也更加不好。

“哟,那可麻烦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他只说跟老婆过二人世界去,不让我们跟着,我们一大堆事儿想汇报呢,正愁着,您要找到他,跟我说一声啊,麻烦您了!”赵伟这话说的极顺畅,一脸的愁苦与诚意。

他联系不到段煜麟?那简直就是笑话,段煜麟将手机关掉,临时买了个新卡,电话号码只有赵伟与常怡舒知道,并且没有要紧事不要给他电话,赵伟不会找没趣儿,他要是打扰段老大的性福,估计会死的很惨。常怡舒希望儿子跟小洛幸福,所以也不会去打扰。

段简驰一听此言,气的转身就走,连回应都没有。赵伟看着他的背影嘿嘿一笑,也忙自己的去了。

段简驰不甘心,他在岛上四处转悠,问了好几家当地人,这里有没有什么比较隐蔽的地方,可惜没有得到答案。而他寻了半天未果,只好返回去找白千诗。

白千诗买了一大堆东西,已经在指定地点等着了。她边看自己买的东西边等段简驰,倒也不着急。段简驰远远看到白千诗,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大步向她走去。走到她面前问:“买了这么多?”

白千诗抬起头,说道:“有好多都是你的!”

他笑笑,摸摸她的头说:“我一个大男人要这些干什么?多买些你喜欢的!”

白千诗心中升起一股幸福感,弯起唇问他:“哎,你找好了吗?怎么样?”

“我看了一下,酒店是星级的,还不错。只是有不少人都住渔民家了,你想住哪里?”段简驰问。

白千诗想了想说:“咱们去看看渔民家条件如何吧,要是不错,住那里也行!”

“嗯!”段简驰拎起她的东西,一起找住的地方。反正小洛也没在,住哪里都是无所谓的。他还想着住到段煜麟跟洛洛隔壁的……

段煜麟与洛洛一番温存,折腾出去不少时间,她体力不支,最后累的昏睡过去,湿润的眼角旁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儿,那是刚刚她动情时候沁出的泪,他温柔地为她吻下泪珠儿,将她抱在怀中,小睡一会儿。

傍晚的时候洛洛醒来,已经闻到有鱼的香味儿,她坐起身从旁边拿来衣服。衣服已经不是她之前的那身,被他放了一件波西米亚风的红色系长裙,热情而又奔放。红色绣着金线的披风是用来御寒的,她将衣服穿到身上,在镜中照了照,然后步伐轻快地走出房间。

顾念着晚上还要激烈,所以段煜麟下午的动作比较温柔,避免她太累,一睡到明天早晨,那样岂不是太无趣?所以洛洛休息之后,并没有太疲惫的感觉,腿也没疼。其实她多少也适应一些段煜麟的强烈欲望,不像刚开始那般难以消受。

她跑出大门,果填看到外面段煜麟正在烧烤,他看见洛洛跑出来,唇边立刻露出笑意,“小馋猫,就知道香味儿一出来,你就得顺着味儿过来!”

“好香啊,这是给我烤的?”她看见盘中已经有虾烤好,也不管他的调侃,拿起来就想吃。

“好歹我老婆下午也卖了不少力气,吃吧!这里除了你就是我,不给你烤,还给谁烤?”他反问。

她脸一红,不去接碴,先啃虾,下午她是卖了不少力气,现在都饿的前心贴后心了。

段煜麟也不再逗她,知道她此刻是饿极了,将手中的鱼洒上调味料,然后放到盘中说:“尝尝我烤的鱼!”

刚刚就是这鱼的香味儿将她给吸引过来的,她几口将虾吃掉,拿起盘中的鱼,轻轻吹了吹,才伸出丁香小舌探去,然后被烫的猛然缩回,舔舔嘴边的香味儿,这才继续用小嘴去吹。心急奈何鱼又烫,吃不进嘴中。

段煜麟看她这可爱的动作,唇边弧度越来越大,看着那小舌又眼热起来,想她那小舌平时味道极甜,现在增加了鱼虾之味,肯定比吃这海鲜还要美味。无奈他只能先将她喂饱才能想别的,否则动不动就昏过去,他可不尽兴。就比如下午,又怕她累到,不能太激烈,慢慢磨的他火越来越大,到现在就像要迸发出来一般,今晚定不能轻易放过她。

洛洛那边哪里想到段煜麟满脑子不正经的思想,鱼好容易被她吹的可以吃了,她喜滋滋地咬了一口,在嘴里捣腾两下,然后细嚼,晶亮的眸中满是笑意,满足地点点头,然后第二口,第三口。

小鱼其实并不大,没咬多一会儿便吃完了,她眼巴巴地看着段煜麟手中正在烤的鱼,意思很明显,她还没吃饱。

段煜麟扭头看她命令道:“过来!”

她听话地凑过来,就像只跟主人讨吃食的小狗。

他又命令,“伸出舌头我看看!”

看什么?她不明白,但还是听话地伸出舌头,哪知他竟然低头将她的舌头给含住,吸吮一番,然后说:“我烤的味道果真不错!”

她这才明白是什么意思,打他一拳,羞恼地坐到他身边说:“我也会烤,我来!”

段煜麟将手中的递给她说:“经常翻着点,不要糊了,等烤好我会告诉你!”

她觉得新鲜,连连点头,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中的鱼。他又从旁边拿起一串鱿鱼烤了起来。

天边的夕阳射了进来,洒在二人身上浮起一层桔红色的光晕,看起来十分温暖。洛洛清脆的笑声与段煜麟低沉而富有男人磁性的笑声夹杂在一起,再闻上这香味儿,仿佛晚间寻常人家的炒菜说笑声,平实而又感动。

今天洛洛肯定是要吃撑的,两人吃完之后,跑到海边沙滩上散步。段煜麟本意是想拉着手的,可她偏要低头捡贝壳或是逗弄被海水冲上来的小螃蟹,然后将小螃蟹又扔回海中,笑嘻嘻地转头对段煜麟说:“我救了它一命呢!”

他一本正经地走过去摸她的发,说道:“它会感激你的!”

她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咯咯笑起来,清脆的笑声随着海岸蔓延而去,传了很远,才消失在海风中。段煜麟这黑色幽默也挺有趣!

两人走了很远也没有走到这块区域的尽头,他便拉着她往回返去。一边走一边笑,倒也不觉得累,没过多长时间便走回去。

段煜麟回去放好洗澡水,拉她进来一起洗,此刻他才觉得美丽的夜晚总算来临了,大灰狼要开始吃小羊,能吃上一整夜……

那边段简驰跟白千诗也早早歇下了,白千诗本想出去玩的,可段简驰没兴趣,于是两人在房间里呆着。这里虽然不算大,却很干净。其实这渔民家已经不光以打渔为生,每家都盖了小二楼,家人住在一楼,二楼便成了客房,供游客居住。

段简驰与白千诗这间是风景最好的,宽阔的阳台上能看到澎湃大海,使人心情开阔。白千诗被这美景迷的不愿进屋,段简驰也不管她,他靠躺在床上心情有些郁郁,回味着今天小洛甜美的模样,痒而难耐无法疏解、郁结在心!

睡也睡不着,他着实没有看电视的习惯,房间里很安静,只听到海浪的声音。

突然,微小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逐渐加大,那是床板有节奏的响声,段简驰耳朵一尖,经验丰富的他,立刻听出隔壁在干什么。果真,隔壁之人开始还隐忍着担心声音太大,可后来忍不住也顾不得是否有声音了,不但床板声清晰,就连喘息声和女人的吟叫都能听的清楚。这里的民居,隔音都不大好。

可是这种声音听到段简驰耳中便是一种刺激,他立刻将阳台上的白千诗给扯了进来,白千诗还挺不高兴地说:“外面景色特别好,你叫我进来干什么?”

“嘘,你听!”他示意她不要说话。

白千诗闭嘴,果真听到隔壁的声音,她的表情有些尴尬,小声说:“这也……”

“我们也来!”他说着,急色地将她拉到床上!动了两下果真这床也响,看样子这些木床都是当地渔民自己打造的,并不结实。

“别,太响了!”白千诗受不了。

“这才有趣,看看我跟隔壁的谁更强大!”段简驰恶趣味地说。

这男人真是无聊,什么都要比,这个也比!白千诗不依,可敌不过段简驰的大力,她想跟他理论又不敢大声,他折腾几下她就受不了,最终还是屈服在段简驰强烈攻势下。这边吱呀声响起,那边受了刺激,竟然更加卖力,声音更大了些,段简驰自然不肯服输,脑中想着洛洛娇态,越发勇猛。

也不知道多长时间,隔壁早就没了声音,段简驰这边还不知停歇。白千诗已经累的够呛,忍受不了昏睡过去,段简驰在最后关头呢喃出声,“小洛……”

只可惜白千诗没听见。

段简驰翻身平躺在床上呼着气说:“就说了没我厉害,差这么远!”

他不知道,比他厉害的人有的是,就像与他在同一个岛上的段煜麟,到了此时仍旧不知疲累,他沉浸在她吟哦的媚音中,婉转嘤啼,吐气如兰,一切都令他沉醉而疯狂,她已娇弱不堪,绵绵软软的由他摆弄,或是哭泣、或是抽噎,一切在他听来都如靡靡之音,难以自拔!

今天段煜麟是放开了,洞房之夜,那是同房最好的理由,还有什么能让他隐忍的?如果连今天都不能尽兴的话,更别提它时了。然而这一夜,洛洛是被折腾惨了,她只觉得仿佛一直在去宵般,如同梦幻,痛并快乐着,难以言喻!

不知是何时睡下的,今晚洛洛也够给他面子,撑的够久。似乎这还是头一次他觉得满足,睡前还怜爱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小妻子,然后弯唇在她头上做了个小动作,这才和她一起睡去。

第二天两人起不来床是非常可能的,段煜麟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根本不需要他操心,所以两人想睡多长时间就睡多长时间。

第二天走的客人会坐早晨的游轮,等游轮回来之时也是中午了,段煜麟预计最早中午走,两人再磨蹭磨蹭或许下午也是可以的,蜜月嘛,他不会将行程定的太急,想去哪儿玩便去哪儿,他这个蜜月预计一个月之久,到时候该解决的都可以解决,她回来之时已是风平浪静!

洛洛是被饿醒的,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迷茫地看着天花板,这才想起昨晚是她的新婚之夜。哦,不对,应该说是她复婚之夜。她转过头看向段煜麟,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用墨黑的眸看着她,他的眼中带着温柔的神色。她动了动腿,立刻觉得酸痛难耐,不由扁嘴说道:“如果以后日子天天这样,哪里都去不了!”

“小洛,你身体太弱,以后可要健身了!”段煜麟意味深长地说。

健身干什么?还不是为了他的私欲?她一气之下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哎哟一声,疼的她。一是身上疼,二就是头发疼。她转过头,发现她的长发与他的短发连接在一起,上面还有红绳系着,她不解地问:“这是干什么?”

他也坐起身,不像她还掩着被子,他健硕的胸膛露在她面前,她将目光移开,固定在他脖子以上,等着他的答案。他有力的手臂搭在她肩上,触感柔滑如丝一般,他轻吻她太阳穴与头发的位置,哑声道:“小洛,我们是结发夫妻!”

他的哑声,显然是动了情。

洛洛不免一怔,转头看去,她的长发与他的短发相接之处。原来是他的头发太短,根本就与她的长发挽不到一起,所以才用红绳连接起来的。

“结发夫妻”她喃喃地出神自语。

他揽紧她,头也贴住她的头,蹭来蹭去,耳鬓厮磨,“小洛,你是我的结发妻子,我们要白头偕老!”

她回过神,眼眶有些湿润,这个男人虽然没有甜言蜜语,但是他用自己的方式给她浪漫,告诉她他那浓烈的感情。她反过身抱住他,也不管是否穿了衣服,埋在他颈间便感动起来,难以自持的肩都轻颤了。他只当她在撒娇,轻声哄着。

原本段煜麟打算今天下午就离岛,可她实在太怜人,让他忍不住又要了她几次,最后她又累的睡了,他只好收拾行李让人拿到游轮上,他则抱着她,上了船。反正也是睡觉,就让她在船上睡吧!此刻两人也正式开始了蜜月之旅。

段简驰则带着疲惫没有休息过来的白千诗离开小岛,因为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别看他折腾白千诗半宿,可并不满足,毕竟白千诗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你把我累的够呛,咱们休息够了再走嘛!”白千诗嘟嚷着,她全身都疼,只想在床上躺着。

“还要回去工作,段氏目前是非常时期,你回家歇着去!”段简驰找理由道。其实他是想回去找小若,他的新宠物。

“回去也不能好好休息,你要是去公司,我就回我妈那儿了。”白千诗说完,小声说:“在你家住了那么久,爷爷也没对我改观,真不知道他欣赏什么类型的,我真是好累!”

段简驰现在才有些明白,恐怕任何长辈都喜欢洛洛那种乖顺的女人,像白千诗连跟***关系都搞不好,别提难缠的爷爷了。他看小洛与常怡舒的关系就很融洽,两人好的跟亲娘俩似的,如此看来,白千诗能当主母的戏还真不大。

其实他现在也不明白自己希望白千诗成功还是让洛洛当主母?他的确不喜白千诗,并且是越来越厌恶,从喜爱的角度上,他希望洛洛当主母。可如果对自己有利上面,自然是白千诗当主母的好!他有些烦,想这些事情还早,不如以后再说。

恐怕段简驰这些想法也就是想想了,他根本不知道将要面临的事情,也不知道将来自己的路已经和他设想的完全不同。

段简驰将白千诗送回白家,然后便说自己去段氏工作。白千诗还觉得他辛苦,刚回来也不休息一下,看来是真的有急事。她哪知道段简驰惦记着小若呢,想将心里的邪火发到小若身上。

段简驰从白家出来便让人将小若约出来,还按照老规矩弄个小型聚会,然后他可以放心地折腾小若一番还能抱着她睡个觉。

段煜麟就知道段简驰一回来就得找那姑娘,他怎么知道的?他是段简驰的哥哥,对他原本就有了解,而段简驰回国后他又将段简驰的行事作风都分析一遍,再加上他与洛洛的婚礼上段简驰的表现,都让他确定段简驰必定对洛洛有想法,既然吃不到,肯定回去就要找替身的。所以他才让人盯紧段简驰,准备来个捉奸在床。

段简驰只顾着防备白翰,他哪知道出力最大的是段煜麟?这次跟人是段煜麟的手下,白翰负责去带白千诗。

当段简驰与小若都进别墅之后,白翰才匆匆回家,将躺到床上的白千诗给叫了起来,白千诗累极,已经倒头睡下了,她被叫醒,一看是白翰,马上不高兴地揉眼说:“哥,你干什么呀?我累坏了,让我睡会儿!”

“千诗,你还睡呢,赶紧跟我起来!”白翰语气严肃,甚至可以说的上是阴狠。

“怎么了?”白千诗听出不对劲,坐起身,清醒几分,盯着他问。

“换衣服起床,有重要事,快点!”他说着,拿起她床头放的手机,关掉,然后装进自己兜里,向门外走去。

“哎你拿我手机干什么?”白千诗问。

“出来再说,动作快点!”白翰呵斥一声,然后走出门。

白千诗以最快速度换了衣服,肯定是出什么事了,难道公司出事儿了?可若是公司出事儿,叫自己干什么?她也帮不上什么实质性的忙。胡思乱想中,她已经走出门,却看到爸爸也坐在客厅里,此时正看着走出来的自己。她愣了一下,小声问:“到底怎么了?”

“上车再说吧!”白炳烨站起身,看眼白翰,一起向门外走去。

“我说你们俩,搞的那么神秘干什么?到底什么事儿说啊!”倪采春着急地站起身问。

可是没人理她,白炳烨跟白翰都在沉默,倪采春哪里放心,只好拿起包跟着跑了出去,白千诗也跟出去,心里不安着,想给段简驰打个电话,又想电话在哥哥那边,没办法只好作罢。

一家人上了车,白千诗才问:“哥,现在能说了吧!”

白翰看向妹妹,目光幽深,说道:“千诗,你不是一直不信段简驰外面有女人吗?现在我就带你过去看看!”

白千诗怔忡一下,然后笑了,“哥,您说简驰现在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摇头,笃定地说:“不可能!”且不说她根本不信,就说昨天段简驰把她折腾那么晚,今天还有精力应付别的女人?她才不信。

“如果不是真的,我们能带你过去看吗?”白炳烨开口说。

白千诗突然明白这个道理,沉默了。

白炳烨叹气,“千诗,如果他是一时犯错,我们也不会如此相逼,可是距离上个这才多长时间?他又换个女人,这分明是没把你放在眼里。这个男人根本不值得你去爱,你说我们会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吗?”

白千诗呆呆地坐着,她忽然说:“爸、哥,我要回去,我要下车!”

白翰气急败坏地说:“千诗,你这是想当缩头乌龟吗?千诗,那么骄傲的你难道容忍段简驰在外面一个又一个女人?我知道你爱他,千诗啊,你看看上次他指责我们白家,简直就是反咬一口。你看清他的真面目,怎样选择,在你自己,如果你可以容忍他在外面有女人?以后我们绝不管你!”

白千诗此时脑中已是乱成一团,她不相信段简驰会背叛自己,可又想看到真相是如何的,一时间纠结不已。然而她还未纠结完,车已经开到地方,她不得不去面对这一切!

然而下车之后,白千诗惊讶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几个警察,白翰低声对她说:“别说话!”然后由警察去敲门。

一切就像是演电影似的,警察开了门迅速制止住屋里的人,然后有人领着白翰等人上二楼,根本不用一间间地找,上来就锁定房间,踢开门。很显然一切都是早就调查好了的,段简驰在哪个房间,干着什么,全部一清二楚。

时间仿佛定格,白千诗看着熟悉的男人陌生地在另一个女人身上驰骋,那么一刻段简驰没有反应过来,还在做着惯性的动作,他是那样狂野,眼中充满情欲。

小若尖叫出声,段简驰扭头想骂,在看到门口的一群人后,也受到惊吓,从小若身上翻了下来,竟然直接掉到床下。他不是故意的,然而又庆幸他掉下床,因为这样便可以暂时遮挡住他赤着的身体。

白千诗怔怔地站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令人看不出来她是不在意还是不敢相信还是受了刺激反应不过来?小若迅速掩住自己的身体,缩在床边瑟瑟发抖。段简驰从地上捡着自己的衣服,用床挡着胡乱穿起来,好在衣服是扔在这边,如果扔在那边,他只能用床单遮着了。

他站起身,这才看清,白千诗一家都到齐了,很明显是来捉奸的,这肯定是白翰干的事儿,他没想到白翰竟然直接闯了进来,他还没听到动静!他看着白千诗木然的神色,小心地叫了一句,“千诗……”

白千诗仿佛才反应过来,打了个激灵,然后尖叫一声冲出人群,跑掉了。白家剩余三人这才反应过来,一直将信将疑的倪采春此刻也回神,怪叫一声向小若冲了过去,先打小三,叫道:“你这个贱人,勾引别人老公干什么?”

白翰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赶紧过去拉住母亲说:“妈,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重点是段简驰,你跟她出气有什么用?”

倪采春恨恨地看向段简驰,扑过去就是一巴掌,怒道:“混帐,你怎么能这样对千诗?她哪里对不起你了?”

白炳烨着急地说:“白翰,快去看看你妹妹,别出什么事儿!”如果不是他胖的跑不动,他就亲自去追了。

白翰赶紧转身跑出去追妹妹,白炳烨打算留下收拾段简驰。

段简驰也不还手,任丈母娘打,他脑中乱极了,却要自己镇定下来想办法。这次被抓个现形,不是想躲就可以躲过去的!

白翰远远就看着妹妹踩着高跟鞋没命的狂奔,她跌跌撞撞,一向注意形象的她此刻就像疯子一样,不知道痛、不顾是否狼狈让人看笑话。

白翰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叫道:“千诗、千诗,别跑了,哥哥带你回家!”

白千诗哪里还听的到,好似完全处在自己的思想中,一路狂奔。白翰腿长、体力比她好,眼看快追上了,她却脚下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白翰心疼地跑过去扶起她,抱在怀中,皱眉说:“千诗,疼不疼?”

“我心疼!”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哑声道。

“傻千诗,为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忘了他,有爸妈,有哥哥,没有他也行的!”白翰劝道。

“疼、疼……”白千诗脸上一点血色都没了,皱眉叫道。

“千诗,我知道你疼,哥哥带你出去玩,咱们去旅游,会过去的,一切会过去的!”白翰继续说,情绪比她还要激动。

“不是!”她摇头,猛抽几口气说:“肚子……疼……”

“肚子?”白翰向下看去,瞳孔猛然增大,妹妹雪白的腿上,染上了红色的鲜血,此刻血已经蜿蜒到了地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千诗,哥马上送你去医院,忍着啊!”白翰抱起妹妹,心里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他不顾一切地往回跑,那里有车,得马上去医院。

“哥,我是不是……流产了?”白千诗不知道自己怀孕,可此刻肚子疼的要命,下身一股股热流,她有一种预感,好像什么从自己身体里流走了……

“我们让医生看,忍着,哥哥马上送你过去!”他快步跑到车边,还好司机在车里,他上了车,马上命令司机开车去医院,他在车上给父亲打电话。

倪采春还在房间里骂着段简驰,这时候段简驰哪里敢开口,低头任她骂,就是不说话。白炳烨站在门口,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他已经不打算让女儿跟段简驰继续过下去了。

他接到儿子的电话,大惊失色,对妻子叫道:“别骂他了,千诗出事了,我们快走!”

“什么?”倪采春转过头问。

“快走!”白炳烨说着人已经向外走去。

倪采春也快步跟上,段简驰更不用提,当然要跟在后面。一行人出了门,发现车没了,白炳烨说:“白翰先送千诗去医院,我们打车过去!”

“爸、妈,我开车吧,这样还快些!”段简驰赶紧表现。

白炳烨看他一眼,点了点头。倪采春心急地问:“千诗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要医生检查!”白炳烨看眼段简驰,回头看着妻子说。

“她哪里不舒服?”倪采春一头雾水,不是受伤,那就是病了?

“到了再说吧!”白炳烨也不肯多说,靠在椅背上闭目,最糟的情况发生了。

三人赶到医院,倪采春下车对段简驰说:“你就不用跟着我们上去了,你没这个资格!”

白炳烨声音有些沙哑,对妻子说:“现在别计较这个,以后再算帐!”

段简驰一听有戏,立刻跟着丈人往里走,这一路就跟到了手术室。

白翰靠在墙上,盯着手术室的灯,白炳烨快走几步,问他:“情况如何?”

“孩子没了,正在刮宫……”白翰呆滞地说,目光直直的。

“孩子?”段简驰与倪采春同时惊呼出声。

白翰听到段简驰的声音就像受了刺激,满眼充血似地跑过去,一拳就没头没脸地打过去,段简驰的脸被打歪了,一时没站住,竟然重重地摔在地上。

段简驰根本已经懵了,“孩子”?他什么时候有的孩子?他一直希望有孩子,现在有了?然后又没了?

一拳重重地打在他脸上,竟然一下就把他给打倒在地,爬了两次都没爬起来。一向意气风发的段简驰此刻看来非常狼狈,而他也没了狡辩的话,被白翰拎起来又打了一拳。

倪采春呆愣愣地仍没反应过来,作为女人、作为母亲,恐怕她能比别人更加懂得这种痛,这不仅仅是生理上的痛,还有心上的痛,最疼爱的女儿遇到这样的事情,她真是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白炳烨给段启海打电话,冷冷地说:“你来医院吧,咱们两家谈谈离婚的事!”

“离婚?亲家,怎么的就要离婚?”段启海一下就被说傻了,不解地问。

“你来了再说吧,这次一定要离!”白炳烨说罢,说了医院地址便挂了电话。

那边白翰已经被医生呵斥着停了手,他愤恨地瞪着段简驰,段简驰脸上被打的都是伤,坐在地上喘气。

手术灯灭了,白千诗被推出来,倪采春立刻跑上去,看女儿的目光空洞洞的,她一下子就哭了,哽咽着问:“千诗,你怎么样啊?”

后面跟出来的医生说道:“刮宫手术不算什么大手术,只不过时间紧急没等麻药劲儿上来便开始了,受了点罪。也别太伤心了,以后机会还有,注意点就是了!”

白千诗被推进病房,倪采春抹着眼泪,跟在后面嘟囔,“没有麻药,那得多疼?”

段简驰觉得完了,如果这个孩子留下的话,或许事情还有转机,这个孩子没了,他与白千诗的关系也相当被斩断了。可他并没气馁,仍旧几步跟上去说:“千诗,医生说了,我们还有机会,我们以后再生好不好?”

白千诗就像没听见一样,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白翰大步走过来一把将他推开,怒道:“你竟然还有脸再让千诗给你生?赶紧给我滚!”

白家三人都进了病房,守着脆弱的白千诗,段简驰站在外面,想起刚刚白千诗惨白的脸,不复往日活力的表情,不知怎的,心里生出一股难过,他知道白千诗一直想给他生孩子,上个月她还摸着肚子自语,这里面有没有小宝宝?结果后来证实没有,她失望了!她的月经本就不准,这次由于忙碌段煜麟的婚礼便没顾上,不想出了这样的事,并且孩子居然没了……

段启海跟刘彦敏匆匆赶了过来,看见病房门口站的段简驰,刘彦敏先尖声问:“简驰,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你了?”

段启海拉她一把,问儿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里面白家人已经听见刘彦敏的声音,白炳烨跟白翰走了出来,白翰冷声说:“人是我打的!”

刘彦敏心里不服,可又觉得这事儿没弄清楚不能先找人算帐,所以她便没吭声。段启海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千诗在里面吗?她怎么了?”他预感到,进了医院,这事儿应该跟儿子有关。

白炳烨低声道:“我们那边去说!”他不想再让女儿听到,不想再往她伤口上撒盐,事实证明,这段家尤其是老二一家,不能交啊!

白翰找人在走廊另一头开了病房,进了门,白炳烨便坐下说:“上次有简驰跟别的女孩儿开房录相,他不承认,千诗最后也选择信任简驰。这事暂且不提。这次段简驰又找了一个女孩儿,并且我们把他们捉奸在床,千诗亲眼看到这一幕,受了刺激,跑出去的时候摔倒在地,孩子没了!”

“千诗什么时候怀孕的?”刘彦敏惊问。

“孩子才一个多月,我们也是刚知道,她自己也是一样!”白炳烨说道。

段启海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他该说什么?这种事情真是最糟糕的了。刘彦敏心疼孩子,不然她都可以抱孙子了。她转过身气的推搡儿子,“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作什么?好好的日子你不过,非得瞎折腾?”她对这个一直在国外的孩子总是偏疼的,可这个时候,她却恨极了这孩子。多么好的日子?眼看着就要没了。她早已忘记在段煜麟婚宴上想让儿子娶洛洛的念头。她也知道儿子的事业全靠白家,这白家得罪了,很明显要面临什么问题。

段简驰沉默着,此时此刻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以前曾经想过的如果被发现后该怎么办的那种种方案,现在全都用不上了,他知道是徒劳的、一点用处都没有。而段启海也在沉默,他知道这样没有礼貌,可他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为什么好端端的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白炳烨现在还算平静,虽然他很痛心女儿遇到这一切,可此时能让女儿和段简驰离婚已经成了他最大的心愿。他看向段启海说:“事情已然这样,我们也没有什么要求,唯一想的就是让两个孩子离婚!”

段启海听了,不再沉默,立刻说道:“亲家,我知道这次的事儿是简驰混蛋,我不相信他是不负责任的孩子,您再给他一次机会行不行?”

白炳烨听了冷笑一声,说道:“老实说,上次的事儿我压根就不相信段简驰跟那女孩儿没关系,这回是我们亲眼看到了,否则他还会不承认。如果他负责,也不会这样对待千诗的,难道你们都忘了?在我们质疑他时,千诗是如何相信他、维护他的?”

刘彦敏立刻说:“肯定是那女孩儿勾引简驰的,否则简驰怎么会犯错误?”

“像段简驰这样既英俊又多金的男人,有女人勾引不稀奇,可若是只要勾引就上钩,那么这次的事不是最后一次,还会有下次的!”白炳烨鄙夷地说,还附带了重重的冷哼声。

“你给我闭嘴!”段启海看向妻子气道,这女人就会坏事,不会说别说,这不是得罪人的话吗?他看向儿子,说道:“你,自己说吧!”

段简驰有些木然地看向白炳烨,说道:“爸,这次是我错了,您能原谅我一次吗?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对不起,我不再相信你!”白炳烨摇头。

刘彦敏忍不住说:“亲家啊,你们消消气,你们想想。千诗要是离了婚,就是二婚,再加上流过孩子,恐怕找不到像简驰这样年轻又有家世的男人了!”

白炳烨还没发飙,白翰忍不住先怒道:“我们千诗就算不嫁人也没关系,我们白家养她!”

段启海气的对刘彦敏吼道:“让你闭嘴没听到吗?”

白炳烨摆摆手说:“行了,我看也没有谈的必要,这婚是一定要离的,就这样吧!”他说罢转身向外走。

“爸,您让我看看千诗,看她一眼行吗?”段简驰的语气几乎是哀求的。

“千诗刚刚手术完,你让她休息休息吧,如果她想见你,我们不拦着,她要是不想,那你就识趣些吧!”白炳烨留下这么一句话走了。

白翰看向段简驰冷声说道:“别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如果你真的在意千诗,又怎么会出去找别的女人?”他奚落完,也走了。

白家人都走出病房,段启海严肃地开口,“我问你,那女孩儿是怎么回事?”

“就是我一时没忍住……”段简驰低声说。

“你跟我说实话,以前那个女孩儿,你是不是真的跟她有什么?”段启海问完又担心儿子跟他耍花招,又说:“一定要说实话

段简驰点了点头。

”你啊!“段启海重重地叹了声气。

刘彦敏说:”行了,你也别说他了,你看他被人打的?想想下面怎么办吧!“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段启海反问。

”男人在外面有个女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看白家有点小题大做了,他们说的轻巧,养女儿了辈子?这女孩儿总在娘家呆着不怕被人笑话吗?“刘彦敏不屑地说。

”男人在外面有个女人不是什么大事儿?“段启海说完看着她问:”那我在外面也找个女人罢!“

”你敢!“刘彦敏瞪眼,急了。

段启海冷笑,”你这个败家娘们,不懂就别乱说,有没有脑子啊?什么事情到了你儿子这儿就轻易原谅了?我告诉你,现在问题大了,千诗的孩子都没了,你说她肯原谅简驰?让你闭嘴就闭嘴,别总给添乱!“

”你……“刘彦敏气的说不出话,老头子急了她也就不敢说什么,蔫了!

段启海看向儿子问:”你呢?有打算没?“

”我还是想见到千诗,只要她能原谅我,什么都好说!“段简驰总算找出一点头绪了。

段启海点点头,叹气道:”如果这次的事情能过,以后老老实实地过日子,可千万别再折腾了!“

”爸,我知道!“段简驰这次的语气诚恳多了。

段启海老俩呆在医院也没用,所以都回去了,只留下段简驰在白千诗的病房外守着。此刻白千诗已经睡着了,总算闭上那空洞的双眼。倪采春哭了哭,看着女儿伤心绝望的样子,她痛不欲生!

也没人赶段简驰走,虽然只是一道门,段简驰却感觉已是咫尺天涯。令他很奇怪的是,以往他讨厌白千诗,然而现在两人真的要分开了,他竟然想起她的都是好,她刻意讨自己欢心,她对自己的信任,其实婚后的她并没有多任性或是无理取闹,相反对他很容忍。想到她痛苦的样子,他竟然也会心疼,”刮宫“二字听着就令人恐怖,如果没有麻药,生生地承受,不知她会疼成什么样子。

有时候夫妻就是这样,在一起时两看相厌,分开后想起的都是对方的好!段简驰跟白千诗生活了好几个月,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一连几日,他都没有离去,白家人似乎连生意都不做了,轮番在病房里守着,生怕他会闯进去。其实里面说话,外面隐约能听到,他并没听过千诗的声音,反倒是白家人一直在劝她开口,一直在开导她,以此看来,千诗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

段简驰曾经问过医生,医生对他说:”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伤心过度,建议找个心理医生!“

段简驰将医生的话当成建议对白炳烨说了,还说他认识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可以请过来。白炳烨倒算理智,点头说:”那好,就让你介绍的医生过来试试吧!“说完长长地叹气。

段简驰看的明白,老丈人这是打算先治好千诗,然后再跟他算帐,这样也好,千诗不肯跟人沟通,又怎会将心里的苦发泄出来呢?这心火不去,她又如何原谅他?这是他这些天分析出来的道理,想出的办法。

前方有希望,他振奋地去找心理医生,然后对他说了往哪个方向开导之类的嘱咐。医生是他朋友,所以会帮他,让白千诗想通,给他一次机会。两人商量好之后,一起去医院,然而万万没有想到,到了医院,病房里已是人去楼空,竟然连被子都换了,就等下一个新病人。

段简驰一时没反应过来,还站在那里,”这是……“

心理医生旁观者清,说道:”我看是出院了,你问问医生,不然去家里找吧!“

段简驰聪明的脑袋现在也不那么灵光了,这事儿是真的触动了他的内心,他有些慌乱、有些害怕。虽然他曾经不喜白千诗,却没想过要和她离婚,他的理想生活状态是,白千诗当他的老婆,小洛当他的情人,可现在他根本一点都想不起来小洛。也是,前途都快没了,还能想到爱情吗?更何况他对小洛到底是爱情还是一种占有欲?那都说不明白。

段简驰问过医生,得到肯定的答案,的确是出院了,两人又赶到白家,白家只有佣人在,对段简驰说道,白家一家人举家出国旅游,说是散散心!

这下段简驰才明白,他是让白家给涮了,中了白家的调虎离山之计,趁着他离开医院找医生的时候,白家人跑了,是不是出国不知道,肯定是在躲他。这白家狡猾起来竟然还真狡猾。

白家人倒是真走了,只不过走的是白千诗与倪采春,他们早就问过心理医生,医生建议她先静养,然后再面对这一切。于是白炳烨与白翰将她送到国外,让她散散心,安静一段时间。而他们则留下与段简驰打这一仗,务必让段简驰签了离婚协议!

白家超市又一次将段氏产品下架,并且禁止进入超市。这一举动照例会引来媒体关注,这次白氏承认此举,并且声称是私人恩怨。与此同时,一份离婚协议被直接送到了段宅,老爷子手中,双管齐下!

段孝严刚刚听说产品被退回一事,正想问怎么回事儿,这离婚协议都跑他手上了,不用说,肯定是段简驰又惹了白千诗,他让人将段启海叫回来。

段启海原本想着将这件事瞒住,可现在闹的轰轰烈烈,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硬着头皮回到段宅,想了一路说法,直说肯定是不行吧!可是他到了段宅,离婚协议便先摔到他眼前,他拿起来一看,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事儿不坦白不行了!现在白千诗人都找不到,白家这是铁了心的,简驰怎么让白千诗原谅?恐怕段氏的危机是难以过去,万不得已,还是得请段老爷子出面!

于是段启海只好实话实说,将段简驰的事前后说了一遍。

段孝严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原本他就对段简驰失望,现在只不过又是失望透顶罢了!

”爸,您说怎么办?“段启海小心地问。

”怎么办?“段孝严犀利的目光看向他,冷声说道:”当初煜麟走的时候段氏可是红红火火的,让简驰接手之后,不仅生意大不如以前,公司内部也让他弄的乌烟瘴气。他想靠白家支撑段氏,那也可以,但你善待人家女儿总是应该的吧!他又在外面胡搞,现在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问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有脸见白家人吗?难道你们让我不要老脸去求人家?要是那样,我倒不如死了算了!“

”爸,您可千万别生气,保重身子啊!“段启海心中一慌,这要是把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来,更加麻烦。

段孝严长叹一声气说:”我能不气吗?好好的一家企业让他给弄成这样,段氏可是咱们段家的命脉,没了段氏,整个家族吃什么?你想过没有?你们两口子总是埋怨我偏心,现在我给段简驰机会,是他没本事,这不能怪我了吧!这件事我是无能为力,你们解决吧!如果段氏再不行,就主动让段简驰从总裁位置上退下来,这样面子上好看一些!“他说完,摆摆手道:”走吧!“

一番话说的段启海哑口无言,机会给了,现在弄出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办?自己不平难道让老爷子去平事儿?老爷子八十多了!段启海想想都觉得前途无光,垂头丧气地走了。

这话回去之后段启海对刘彦敏与段简驰都说了,一家三口都在沉默。

最后还是段启海先开口:”你们看怎么办吧!“

刘彦敏愁苦地说:”好不容易才得到段氏,难道眼睁睁地还回去?别的不说,以后简驰怎么办?他在C市还能呆下去吗?“

这话一落,段简驰蹭地就站起身,说道:”我不会辞职的,我去想办法!“他大步向外走,这时候能指望的只有黄祥了。

段简驰开上车,直奔黄祥那里,一路上他都在想条件,实在不行他就把小若送出去,一个女人,他前途都没有了,要女人有何用?更何况只是个替身。相信黄祥应该对这女孩儿感兴趣,虽然不如小兔背影像,但这女孩儿长相却有一分像小洛。

段简驰觉得有了这个筹码,便有了八分把握,心里也觉得轻松一些。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他相信这件事情可以解决,而他也不会被踢出段氏!

段简驰到了黄祥的公司,发现这里气氛不太对劲,好像前台的神色就有些紧张,而看到往来员工面上都带了不安之色,他觉得奇怪,但还是乘坐电梯向黄祥的办公室走去。他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似的,到底忘了什么他又想不起来。等进了黄祥办公室他才想起来,黄祥的秘书呢?怎么也没有通报?

然而此刻想起已经晚了,黄祥办公室内,不仅黄祥紧张地坐在那里,屋内还有三个人,穿着制服,此刻一同看向段简驰问:”你是谁?跟黄祥是什么关系?“

段简驰心里一突,这三个人看样子是执法人员,黄祥的公司必定是出事了,难道他们是来查账的?段简驰为求自保,立刻说道:”我是段氏总裁段简驰,来与黄总谈个项目的,如果他不方便,那我回头再来?“

他说的挺客气,对方一听是段氏总裁,脸色缓和一些,点点头也没再说话。

黄祥说道:”段总,现在的确不方便,下次再来吧!“

他说着,给段简驰使眼色,是想让段简驰给他想想办法,或是把消息传递出去,看谁能来帮上忙。然而段简驰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能管他的事儿?于是段简驰佯装没看到,客气地打了招呼便走了。出去之后,他才惊觉自己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真险,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他为什么这样害怕?因为他与黄祥之间是有些业务往来说不清楚,所以自然不想节外生枝。

黄祥这边无法救急,他一时没了主意,将车开到江边停住,下车烦躁地吸烟。除了黄祥,还有谁可以求助?他想了一圈,都没能想出,虽然他在C市交的朋友不少,可那些都是生意上的朋友,根本不属于雪中送炭的类型。他在C市时间尚短,也没能及时交到能真正用上的朋友。

突然,他想到一个人,就是跟他有一夜激情的梁茜。这个老女人的能力令他记忆犹深,如果她能帮忙,一切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吧!他的心思活络起来,虽然他极不喜欢跟那个女人打交道,可若是能助自己度过这个难关,就算牺牲些什么也是可以的。眼下他已经不指望白家了,既然白家一心撕破脸,那也别怪他无情!

段简驰想到这里,眸中闪过一丝阴狠,他将烟熄灭,上了车,去找梁茜。

梁茜听说段简驰来见自己,有些意外,但还是让他进来了。

段简驰抱着希望而来,一进梁茜的办公室便看到梁茜坐在一个外国男人腿上,两人正在亲热,段简驰觉得有点尴尬,别过脸去。梁茜丝毫不介意,在那男人脸上亲了一口,让他先出去了。

段简驰心中闪过一丝鄙视,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断然不肯来找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梁茜坐到沙发上,随意一歪,带着十足的女人味儿,那种味道,是常年浸入骨血中的媚态,虽然她很诱人,但是这个年龄,还不足以令段简驰对她感兴趣。

”你找我可是够稀罕的,有事?“梁茜斜睨他,目光有些玩味,好似男人看女人那种玩味。

段简驰镇定地迎上她的目光,说道:”最近段氏有麻烦,白氏不肯进段氏的货,所以我是想找您帮忙的!“

梁茜心下明了,估计段简驰惹了白家,想想也是,像段简驰这种不安分的男人,出这样的事是迟早的。她赤焰般的唇微扬,问他:”帮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段简驰沉吟一下,对她说:”您可以随便提!“这话说的有点屈辱,可眼下没办法,只能这样。如若不然,他什么都没了。

”呵呵呵呵……“梁茜突然狂笑起来,她站起身,踩着高跟鞋,随意走到他身前,抚摸着他的胸膛,挑逗意味十足,她调笑地问:”真的什么都随我?“

他的喉结微动,显得很紧张,却又强自镇定,说道:”是的!“

”呵!“她轻轻一推,他未动,她却随着自己的推力转身,又走回沙发坐下,摇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她看向他,轻笑,”其实呢,你来找我还真是难得,不过……“她轻叹一声,说道:”比起刚刚那个男人,显然你不能让我尽兴!“

段简驰脸一白,这是说他不如刚刚的男人。这有可比性吗?人种不同,条件自然不同。他想他在同种人中算是能力超强的已经,但是这个女人也不是一般女人,估计欲求不满。他盯着她,觉得自己是主动送上脸被辱的,然而让他现在有骨气地走,他又有些不甘心,面对现实,他不得不低头。

”话说到这里你还不明白?其实你也就是中看不中用。说白了,那次之后,我就已经对你失望了。既无用处,我是不会帮你的!“梁茜没心情再跟他逗闷子,直接将话挑明了。

段简驰脸一白,想说些狠话,却觉得自己说了更丢人,毕竟人家又没求着他,他只好气愤下转身走了。开上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心里堵的难受,他段简驰自认能力不差,怎么就将自己给弄成这个样子了呢?

而黄祥现在比他好不了多少,他天天应付这些来查帐的,各种问题。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知道他的秘密,一定是他得罪了什么人,细细想来,他得罪的人太多,可真正能动他的,却没几个人,难道是段家?或者是赫根夫人?说实话,段家最近在段简驰手里,应该不会,那么剩下的就是赫根夫人,赫根夫人能耐虽大,却是外来的和尚,在这里没有势力,所以也不太可能。

他怎么想也没想到段煜麟,不是他小看段煜麟,其实也是他不太了解段煜麟现在的能力如何,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段煜麟究竟强大到如何地步?毕竟他成立洛煜麟时间也不长,就算过于强大也有个限度。他们哪里知道现在的段煜麟不仅在C市有地位,在国外也有着一席之地!

黄祥之事一步步都在计划之内,庞玉香以为查帐只是吓唬黄祥,所以也没有当真。令她意外的是,黄祥遇到麻烦,他儿子女儿都高兴极了,这使得庞玉香十分诧异,看来孩子们也都恨黄祥,恨的咬牙切齿。过不了多久,黄祥就会发现他的公司被易主,确切的说,他名下的公司已经成了皮包公司,而真正的实力在她名下的那些,以后再也不是黄祥说了算,到时候她就要扬眉吐气了!

这个时候,洛洛与段煜麟已经游完了埃及等周边几个国家,此刻到了非洲的一个旅游岛上,这里民族气息非常沉重,穿的衣服也像部落一般,保持着最原始的风貌,在这个地方,你可以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这令洛洛非常新鲜。

一路上,她挑选着木雕或是动物牙齿做成的小挂件,还有当地居民编织的东西,很有意思。段煜麟极有耐心地陪着她,如果是以前,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会陪女人逛街,可现在他不仅不觉得烦闷,还认为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每当她买到一件喜欢的东西,脸上露出快乐的笑,那时他就会有一种满足感,心里也奇怪的高兴起来。

其实她挑的东西一点都不贵,多半都是些具有特色稀奇古怪的,她对珠宝等贵重物品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给她买了不少,也没见她戴过,都锁在保险柜中,反倒是经常见她戴那些便宜的东西。

两人一路走到尽头之后,看到前面都是一个个铁笼子,笼子旁边围着很多人,有的还有喝彩声。洛洛扬头问段煜麟:”是一些非洲的动物吗?我们快去看看!“

段煜麟向前望去,心里已经猜到那些是什么,不过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便没有拒绝,瞧瞧她会有什么反应吧!

洛洛拽着段煜麟往前快走了几步,只看了第一个笼子便惊呼出声,呆愣一下马上便扑到段煜麟怀中。那笼子里貌似是个人,这人满脸是疤,手脚都没有,像个球一样,嘴里发出一阵阵怪叫,应该是不会说话。他就像是个动物,在笼中随意大小便,简直一点人的尊严都没有了。

段煜麟不是头一次见到这类场面,所以他没有吃惊,只是轻拍着她的背,以作安抚。

笼中的人大声怪叫,他想动耐何却无法移动,就算竭尽所能地用尽力气,也不过是微微摇摆罢了。那个人的情绪仿佛非常激动,原本段煜麟没在意,但是他感觉那个人看着自己跟洛洛怪叫,他抬起头,对上那个人的目光,果真看到他在盯着自己,情绪很激动,他觉得此人有些面熟,然而脸已经被毁,却又看不出模样。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身后却有个女人惊呼,”天啊,这是人吗?“

这个声音很熟悉,段煜麟与洛洛都忍不住回头去看,没想到还真是安晓,她与一个中年男人在一起,看样子都跟她父亲的年龄差不多了。此人便是泰鑫!

安晓以她的经商财能给泰鑫赚了不少钱,泰鑫听安晓的话没有急于扩张,而是一直养精蓄锐待实力雄厚之时再大干一场,将失去的拿回来。他看到安晓的用处,有了安晓就不用再为钱发愁了,所以对她非常好,他没有当着她的面再找别的女人,完全拿她当个女主人来看。安晓过的舒适,便渐渐没了离开之心。毕竟离了泰鑫,她也不一定能比现在过的更好,泰鑫年龄虽大,可对她好,再说她也跟他那么长时间,习惯了!

泰鑫有钱也带着她四处游玩散心,女人都是需要哄的,他拿着安晓赚的钱陪她出去玩,安晓还挺开心,每次旅游回来,两人感情都要升升温,时间一长,虽说不是爱情,可感情也有了。这便是女人与男人的不同。

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泰鑫敏感地看去,安晓感觉到泰鑫的不对劲,也跟着看过去,惊讶地开口,”落洛、段煜麟?“

安晓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自然也不知道洛洛改姓这件事。

笼中之人叫声更大,简直就是失控了一般,段煜麟看去,发现那人盯着安晓,情绪激动,段煜麟突然想起,这人像谁了。

安晓没有仔细看那人,泰鑫也不在意。段煜麟开口,不是打招呼,而是说:”这笼中之人好像认识你们!“

笼中的人看眼段煜麟,猛点头,然后看安晓,也一直在点头,目光急切,张嘴呜哇叫着,仔细听虽然辩不出叫的什么,却可以感觉到,是两个字。

安晓这才仔细看过去,先是不解,然后是震惊,再然后小心地叫:”爸爸?“

毕竟是最熟悉之人,脸毁成这样仍能认出来。笼中的安胜武立刻泪流满面,激动地点头。

洛洛不解地看眼段煜麟,安胜武是不是被爸爸放了吗?怎么会到了这里?段煜麟刚刚已经看出,安胜武看向泰鑫时仇恨的目光,估计能掀起一场好戏来。

安晓的泪也流下了,她找那么长时间父亲的下落都没有消息,万万没想到会成了这样。她心如刀割,父亲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了,她呜呜地哭着,”您怎么成了这样呢?“

泰鑫迟疑地说:”不可能吧,我看可不像安胜武!“他是心虚,毕竟是他将安胜武骗了来,卖给龙爷的,这安晓要是知道了,肯定要跟他翻脸。

”我的爸爸我能认不出来吗?不行,我不管,他是我爸爸,我不会不管他!“安晓哭着任性地说。

段煜麟说道:”这些人是可以自由买卖的,你只说买,不用说别的,轻易就能成功!“

他这是在出主意,泰鑫瞪他一眼,无奈安晓闹的厉害,只得答应。反正这安胜武不能说不能写的,倒不用过多担心,就算想说也没办法。他如果知道是手下人将安胜武弄成这个样子,估计说什么也不能把这祸害弄回家。

安晓催促着泰鑫去办手续,洛洛也没心情再转,拉了拉段煜麟说:”咱们回酒店吧!“

”嗯!“段煜麟深深看了安胜武一眼,揽着洛洛往相反的方向走。

安胜武看着安晓离去的方向,泪一直在流、在流。刚刚几个人说的热闹,围观看安胜武的都是外国人,听不懂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以为在说看热闹的话,或是两人吵架。

洛洛向回走,满腹心事。段煜麟看她说:”想什么呢,说吧!“

她看看后面,确定没有安晓跟泰鑫在附近,才小声说:”安胜武可是让爸爸关起来的,他成这个样子跟我爸也有关系,你说安晓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跟我们找麻烦?“

段煜麟轻笑,说道:”放心吧,安胜武是让泰鑫出卖的,看安胜武的反应,他恨的是泰鑫,想来变成这个样子也是泰鑫所为,安晓知道真相也要先除泰鑫,就算她要报复,我们也不足为俱,她没办法却你我,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想!“

洛洛知道身边这个男人厉害,她点点头说:”我只是觉得生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不想再起什么风波了!“

段煜麟摸摸她的发说:”放心吧,我们会平静地过一辈子,一切有我呢!“

安晓不是傻子,她自然也看到父亲要杀人的目光,是冲着泰鑫的。按理说父亲恨的应是落洛,绝不是泰鑫。还有一点,当初父亲是被泰鑫救走的,怎么后来会变成这样?绝对与泰鑫有关。然而现在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弄清楚一切!

按照段煜麟的办法,非常容易地就把安胜武给买了过来,泰鑫去交钱的时候,安晓低声问父亲,”爸,是不是泰鑫把您弄成这样的?如果是的话就点点头!“

安胜武立刻点头,安晓眼眶含泪,隐忍地说:”爸爸,我们先不要暴露,一切有我,好不好?“

安胜武心痛地点头,他一心想要保护的女儿,如今却必须保护他、给他报仇。安晓心里也难过,她竟然委身于害父亲的男人,还给这个男人赚钱,帮男人壮大一切,想起这些,足以让她死不瞑目的!所以她一定要让泰鑫付出代价!

泰鑫回来的时候,安晓已经恢复正常,问他:”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泰鑫点头说:”可以走了,咱们下面……“原本两人计划还要去别的地方,可现在带着安胜武,怎么旅游?

”先回去吧,我也没心情了!“安晓闷闷地说。

泰鑫点点头,命令手下的人准备回去。这安胜武倒成问题了,不能走,又不能把他关回笼子带走,只好弄个椅子让人抬着,回头率颇高。回去的路上,原本两人只要坐飞机就行,然而现在弄着安胜武,坐飞机肯定不可能,离开这个岛带上他都是一种麻烦,怎么出入海关?用他真实的身份?且不说脸已经成了这样,就说他原本是个逃犯的身份,在哪里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出入。

泰鑫愁坏了,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雇了一艘小船,开回去。虽然慢些,要绕着走,但是好歹比较方便!等上了船,这一路上安晓都尽心地照顾父亲,给他喂饭、收拾,把父亲弄的干干净净,她陪着父亲,在他身边说话,搞的泰鑫不胜其烦,好好的一场出行给弄成这样,船上这些日子都没让他碰她。如果是以前,泰鑫早就不客气地把她压到身下了。但是现在不行,安晓掌握着钱,便相当于掌握他的命脉,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女人了。

安晓这样做是故意的,她知道自己不能避免和泰鑫发生关系,但最起码不要在船上,她不想父亲知道,不想父亲难过。她分析了很多次,如何除掉泰鑫?泰鑫虽然子女众多,但都是他跟别的女人的孩子,也不是正妻。那些孩子全部散养在外面,由女人带着。泰鑫并不去在意他们,所以他们在泰鑫那边没有地位。如果泰鑫死了,那么大权多半会掌握在她手中。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泰鑫死?泰鑫手下有四个隐形保镖,他们没有一些现代化高科技的设备,但是这四个人功夫极高,这也是泰鑫为什么安然活到这时候的原因。莫非要在这里?如果回去的话,恐怕难度会高很多。

四个保镖唯一不会盯着泰鑫的时候,除了睡觉就是……

安晓心一狠,一不做二不休,反正父亲已经是这个样子,她看的出来,父亲没有什么求生的欲望,如果能杀了泰鑫,就算她死也无所谓!

这天吃饭的时候,她给父亲的饭里加了安眠药,她不想让父亲听到那些不堪的声音。然而等他睡着之后才回到泰鑫的房里。泰鑫没在房间里,在外面喝酒,安晓出来寻到他问:”怎么不回去睡觉呢?“

”这些日子,太无聊!“泰鑫仰头灌一口酒,咂着嘴。

安晓走过去温顺地偎在他身边,撒娇道:”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委屈了,回去我好好补偿你行不行?“

她的温言细语还有体香,都令酒后的泰鑫起了色意,他反手抱住她,嘿嘿地说:”我现在就要补偿,等不到回去!“

安晓发愁,泰鑫不悦,”怎么?现在跟我上个床都得摆架子?“

”不是!“安晓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那你得小点声!“

泰鑫一看她同意了,嘿嘿一笑,灌口酒,把瓶子扔一边,将她横抱起,低声说:”行,放心吧!“

他抱着她竟然往船边走去,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然而她却不干,低叫道:”怎么不是回房?你想干什么?“

”嘿嘿,这是情趣,懂不懂?难得我们在船上,怎能不好好利用呢?“泰鑫低笑,他还要顾念她的感受,可别她非不愿意,那也不能强迫,多扫兴?

”可是……“她嘴里虽然犹豫,但却没有非常明显的拒绝。

泰鑫一看她的态度,立刻将她架在船上,可她又不乐意了,扭捏着说:”这里不行,回去!“

他哪里肯依,趁势占有她。她哼哼着叫:”泰鑫,要掉下去了!“

”哈哈,放心吧,不会让你掉下去的!“泰鑫正在兴起之时,觉得这样刺激极了。

四个保镖不敢看,却在远处听着,心里想着老大真会玩儿,在这茫茫海上也没人看见,多刺激,四个人想着两人怎么弄的,心里痒痒,恨这船上也没个女人,让他们哥四个看着干着急。

安晓的半个身子几乎都悬在外面,她一面叫着害怕,另一面用手用力勾着泰鑫的脖子生怕自己掉进海里。泰鑫笑她胆小,不过这个样子更有感觉。安晓会水,根本就不怕,可她知道泰鑫不会,虽然生活在海边,泰鑫却不会游泳,这也是他一般很少坐船的原因。今天他喝了酒,又在兴头上,所以才胆大的这么折腾。

安晓看准时机,突然一用力,只见她身子往后一坠,好像被他顶的要掉进海里一般,她的手臂突然收紧,勒住泰鑫的脖子,他条件反射下便要反抗,一挣扎,脚下一滑,两人双双掉进水里。安晓的尖叫声掩盖了进水的声音。泰鑫的叫声却闷在安晓身体里,极小的声音消融在海风之中,几不可闻。

四个保镖听到安晓的声音,一个人问:”这么爽?“

”真能叫!“另一个人答。

”不会爽成这样了吧,声音怎么这么大?“

”女人不都是这么叫的?难道你没女人?“一阵狂放的笑声。

”怎么没动静了?咱们去看看?“一个人疑惑地说。

”刚完整儿,你要看见老大女人光着身子,估计直接把你丢到海里!“

刚刚说话的人缩了缩脖子,没吭声。

水下安晓却在前面死死抱住泰鑫,不让他喊出声,她嘴里一直小声叫:”泰鑫,救我!“这样万一失败,她也不会被泰鑫处置,她一面脚在挣扎,一边头往上观察四个保镖,如果有人看到,她会变换姿势,反正海里这么黑,他们不可能看清楚她如此对泰鑫的。

渐渐泰鑫不动了,脚蹬的力量慢慢缓和下来,最后停止。她方才放开他,发现他已经昏迷,没了鼻息,她放开泰鑫,自己冲出水面,大口呼吸,上面居然还没发现她跟泰鑫掉下来。

时间太长了,也没有说话声,四人终于觉得不对劲,你看我、我看你,终于有一人问:”要不看看?“

”这么长时间没声音,有蹊跷啊!“

”就是,咱们四个一起偷看,要是出事,就一起受罚呗,反正咱们也是为了老大!“

”我看行,就这么定了,走!“

于是四个人从后面绕出来,一看刚刚的地方,哪里还有人,四人吓一跳,赶紧跑过去,一人向海上张望,指着下面说:”坏了,掉下去了!“

另一个人赶紧拿来救生衣先扔下去,然后跳了下去,接着又跳下一个人。此刻安晓已经闭上眼,跟泰鑫一个状态,装成昏迷的样子。好在她穿的是裙子,能够遮盖一下,否则刚刚若是让泰鑫把衣服脱下,那现在真是丢死人了,都让人看光去。不过如果能够除去泰鑫,这点代价也是值得的。可能保镖只顾着寻找泰鑫,很久才游到她这里,她都觉得意识开始模糊,胸里也闷的难受,还好被人捞起,向上游去。

此刻她在半昏半醒之间,想醒醒不来,却又有意识,知道自己被放在甲板上,然后有人给她做急救措施,她觉得水在往上涌,却又出不来,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对方没有放弃,继续给她压着,她只觉得开闸一般,一股水冲了上来,从嘴中喷出,她猛咳起来。

”好了!“一个男人声音说道。

然而没人回应他,安晓慢慢睁开眼,看到除了刚刚给自己按压的男人蹲在她旁边,其余三个人都站着,面色严肃,她虚弱地问:”泰鑫呢?他没事吧!“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起摇头。

安晓一下子坐下来,转过头,原来泰鑫在自己身边放着,此刻人已经白了,很明显已经死去,她哇地哭了起来,扑到他身上,给他做急救措施,还忍着恶心给他做人工呼吸,总之要将戏做足了,不让四个保镖怀疑她。她一定要和这四个人一条心,回去还要面对泰鑫的手下大将,恐怕分身乏力。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将她从泰鑫身上拖开,低声道:”老大已经没救了,刚刚我们试了很多办法。“

她大哭,指责他们,”我刚刚叫了,你们为什么没发现?要是早点发现,他就不会这样了!“

他们尴尬,那不是因为怕挠了老大的好事吗?谁知道你叫是呼救呢?没人吭声,也没法说话。

”你们说话啊、你们倒是说话啊,我的泰鑫……“她哭的那叫一个痛啊,其实她心里也有痛的,她对泰鑫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只不过泰鑫对父亲下的毒手令她将那点感情所掩盖,挑起她对泰鑫浓重的恨意,新帐旧帐一起算,能杀完了,才觉得对这个男人也不完全是恨的。

其实泰鑫死的很香艳,他相当于在安晓胸上给闷死的,这种死法也不是每个男人都行的。泰鑫最终还是死在了好色上面。

终于有一个人肯说话,然而说出来的却是:”这次的事是我们的失职,可是回去之后,肯定有人要问的,到时候您的处境也不好,我知道您对老大的感情深,可还是要先保全自己为先,不说别的,您刚刚与父亲相认,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他想吧!“

很明显,这几个人想拉拢她,推卸责任。这是一种好现象,是安晓预计中最好的一种,起码第一关过了。她抹着泪说:”我可怜的爸爸!“她仰起头,看着他们问:”我只是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呢?“

几个人一看,心中一喜顿时说:”夫人,您是老大的女人,今后我们四个保护您!“

这就是对她孝忠了。她怔怔地看着他们,又转头看看泰鑫,一股悲伤之意慢慢地溢出,最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四个人松了口气,想着怎么回去对付那帮人。其实不用他们费脑子,她早就想好了!

此时段煜麟刚刚接完电话,他走回房间。洛洛趴在床上看当地的电视,语言不通,她只能看个图画!见段煜麟进来,她歪头看他问:”有事吗?“

通常只有段煜麟往回打电话处理公事,还真没听他的手机响,这次突然响,肯定代表有事。

他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说:”泰鑫死了!“

”啊?“洛洛惊讶地看向他,问:”怎么死的?“

”说是溺水而亡,不过据我所知,泰鑫为人小心,肯定不会轻易涉险,再说他身边还有四个保镖保护,这样都能死。看来安晓这女人到底不一般,也够决断阴狠!“段煜麟感叹道。

”你说是安晓所为?她能杀死泰鑫?“洛洛觉得不可思议。

段煜麟说道:”她与泰鑫一起落水的,落水时没人看见,正在做那事……“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瞥向她,果真看到她害羞地偏过脸去,他微微扬起唇角,继续说道:”既然两人是一起掉水里的,为什么安晓能洛泰鑫却不能?不合常理!这件事情太蹊跷了。不过泰鑫也真会玩儿,在船边,刺激是刺激,到底把命给丢了!“

洛洛不去理会他的后半句,捡着前面地说:”如果这件事真是安晓干的,她就太可怕了。现在泰鑫已死,后面是不是要找我们报仇了?“

段煜麟哈哈大笑,说道:”放心吧,她回去还得面对泰鑫手下的质疑,是否能活下来都不一定。再说了,就算她当了那里的老大,也没办法从那边杀到C市来。咱爸在那儿也是一霸了,可他出了那里,就什么都不是,这便能看出局限性了。安晓想报仇,没个十年八年的恐怕一点办法都没有,你就是杞人忧天!“他说完,又敲她的头说:”叫你不要多想,也不知道这脑子里总想些什么!“

”不想了、不想了,反正有你呢!“她翻个身推推他,爬到另一边。

段煜麟追过去将她圈在自己怀中问:”哎,咱们什么时候也试试泰鑫跟安晓那样?“

”命都没了,你还敢试?“她翻着眼看他。

”他是被杀的,再说了我可没他那么笨!“他不以为意地说。

”美的你吧,我才不!“她推开他,下地跑去喝水。

段煜麟躺到床上,盘算着怎么将她按倒一回!

这边美美的蜜月,段简驰那边快要疯了,他想了很多办法都没用。甚至不顾面子低三下四去求人,疯狂的找白千诗,跟白家道歉等等,这一切都没有想到任何作用,反倒令人们见他便退避三舍,怕他跟自己开口求助。

段启海与刘彦敏也着急,儿子好容易得到这么一个机会,难道就这样放手吗?如此的话,他们再也抬不起头,会被老大家压制一辈子。而此刻,段启海才想起自己还有另一个儿子。段简驰回来后,段晁便一直被忽视,即使他现在努力工作,再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事儿,却仍未能让父母将目光从哥哥身上拽回来。

这次,段启海夫妇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将段晁叫回来,一同商量。

段晁对这件事显得很淡漠,就好像根本不吃惊也不着急似的。

他的状态令段启海心里一激,问道:”段晁,你是不是有办法?“

段晁摇摇头,说道:”爸,段氏成今天这样我一点都不意外!当初大哥段煜麟严禁我在公司恋爱,我还不理解,后来我哥在公司里男女关系混乱,我才明白大哥的意思。整个段氏几乎成了我哥的后宫,女人靠着这种关系就能升职,而努力的员工则如何努力都比不得那跟我哥上床的女人。再加上我哥的自负、管理不当,段氏便快速衰败至此!“

段启海有些不耐烦地说:”我知道,可是事情已经成了这样,现在咱们是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

段晁叹气说:”爸,我是您的儿子,我自然希望哥哥能继续当段氏总裁,如果他听我的,当初段氏也不会成了这样。而现在就是一个死结,他得罪了不少的销售商,如果想挽救段氏,只能换总裁,重新去围护客户关系。否则的话,段氏的结局也就是……“后面的话他没再说,相信父亲也明白。

段启海听后,怔愣一会儿,问他:”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是说可以保住你哥哥的办法?“

段晁摇头,”也许大哥能有办法,但是我没有!“

一直没说话的刘彦敏突然开口说:”如果真的要换人,段晁,你上行不行?“

她的话吓了两人一跳,但是段启海马上就反应过来,段简驰下来,段晁上,这也可以啊,实在没办法总比让别人当了段家当家的好。他想明白立刻接上说:”段晁,你妈说的对,你现在工作努力,能力也够了,我看足以领导段氏!“

段晁心里一阵发涩,以前父母围着段简驰转,根本不看自己一眼,现在哥哥要下台了,父母发现他的重要性,想笼络他?他真是看不明白他们,同样是子女,难道一定跟段氏总裁挂上关系吗?他摇头说:”现在段氏已经乱成一团,就算我上的话也没有回天之力,您二位太高看我了,如果段氏死在我手里,恐怕……“

段启海与刘彦敏脸一白,这怎么他们没想过呢?万一段氏倒在他们儿子手中,那可是大的罪过了,且不说别的,他们一家便成了段家的罪人,几代人的企业啊,最难的时候都没倒下,现在段家如日中天的时候倒下?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段晁站起身说:”我看现在让哥请辞,爷爷把大哥段煜麟请回来或许能有一救!“

段启海与刘彦敏脸上都带着些不自然,显然是不乐意。

”爸、妈,你们只想着斗,你们怎么不想一想,段氏真没了,那咱们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段氏还活着,即使我们家没人当段氏总裁,那每年也有不少的分红,有着段家的名号,在外面受人尊敬,如果真的破产,金钱、地位便全都没有了。

段晁的话令段启海夫妻为之一震,他们只顾着争夺段氏领导权,却没有想到后果。

段晁扬场而去,沉寂了很长时间,刘彦敏才小声地问:“不然让简驰辞职?”

段启海叹气,“那孩子要强,不知是否受的了打击!”

“唉,怎么就成了这样呢?”刘彦敏苦着脸说。

黄祥那边自顾不暇,帮不上段简驰,再加上白氏的退货,段氏几乎处在停产状态,这次的风波影响很大,连外地销售也遭到重创,段氏岌岌可危。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一大批员工会找地儿跳槽,因为跳槽往往比公司破产再走工资能高的多。再说段氏被段简驰弄的毫无前景可言,内部管理混乱,所以也留不住什么人。这人一走,公司内部便显得萧条,呈现一种破败趋势。

段孝严不得不下了最后命令,让段启海找白家谈判,看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段启海哪里有脸去见白家?可现在为了给段简驰擦屁股,不得不厚着脸皮上门,还带上了不情愿的刘彦敏。去之前他吩咐刘彦敏,带她只是为了表现对白家诚意,叫她不要乱说话。

刘彦敏正乐意呢,她上门求人家原谅求的也够了,不想再热脸贴冷屁股,眼看白家态度绝对不会言和,白千诗更是不知身在何处,所以她也不抱希望了,这段氏真办法也只好再交还给老爷子了。

于是两人再次顶着白家横眉冷对进了白家,白炳烨淡漠地说:“你们也不用来了,千诗肯定不会回去的,你们还是让段简驰把字签了吧!”

段启海勉强挤出一个笑,说道:“简驰跟千诗的事,是他们个人的事,您看也别牵扯到段氏,毕竟我爸跟大哥大嫂他们是无辜的,您看这生意该做还是得做吧!”

白炳烨恍然道:“哦,你是为了段氏来的啊!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这样,让段简驰离开段氏,离开C市,签了离婚协议,我们就不为难段氏!”

段启海刘彦敏同时一怔,两人沉默着,虽然表面听起来有些过份,可再一想,离开段氏几乎是肯定的了,如果不是段氏总裁,像段简驰那么高傲的人在C市也呆不下去,只是离开一条路,既然人都走了,跟白千诗的婚姻还维持着有什么用?

于是段启海点头说:“好,我答应你们!”

白炳烨说道:“你们做到了我就放段氏产品进来!”

如此便谈妥了,剩下的就是怎样说服段简驰。段启海与刘彦敏心里这叫一个难受,从白家出来便把段简驰叫回了家。

段启海语重深长地说:“简驰,我们刚刚去过白家。”

“什么意思?”段简驰抬起头,眼睛红的可怕,这些日子他没有休息好,整个人增加很大的阴郁之气。

“简驰,我知道段氏成了这样,你也很难过。我也知道你做了很多的努力……”

“爸,进入主题吧,什么意思?”段简驰已经预感到父亲的话不好听,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段启海长叹一声气说:“白家的意思,只要你离开段氏,离开C市,签了离婚协议,白家超市就会重新让段氏产品进柜!”

“这是让我成全段氏?”段简驰的拳握的紧紧的,压抑着怒意问。

“简驰,段家不只我们,还有别人,段氏如果倒了,那段家一大家子人怎么办?你要考虑这一点!”段启海劝道。

段简驰蹭地站了起来,狠狠地说:“如果此刻老爷子没了,就没人再敢把我赶走段氏了吧!”

段启海吓一跳,也不管儿子说的是真是假,跑到后面抱住段简驰,抱的死死的,嘴里叫道:“简驰,你要是没有别的办法,段氏一倒你还是什么都没有,到时候你可能在C市呆吗?没人赶你走你都会离开,还有千诗,没了白氏的作用,你会和她在一起?简驰,为了段家别的人,你就听爸爸的吧,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一千万,行不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前你在国外干的挺好,用这一千万再去创业,爸相信你的能力!”

段简驰身上的力气突然松了,段启海感觉到他不会再去胡来,这才放开他。段启海虽然也不喜欢老爷子管制,可他明白老爷子是段家核心人物,就像红楼梦中的贾母一样。如果现在这个时候老爷子出什么事,那段家就更完了。老大家不会有什么影响,段煜麟的公司现在干的也不错。那么受罪的还是他们一家,所以他说什么也不能让段简驰干胡事,那样也会毁了他的。

段简驰跌坐在沙发上,低迷地说:“以前段氏有困难的时候把我从国外叫了回来,现在用不着我了,再把我赶走,拿我当什么了?”

段启海忙说:“你也不能这么说,段氏现在乱成这样也有你的责任,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说什么了,到国外你也当是散散心,想想过去的事儿,再确定方向,重新开始,你才三十多岁,还年轻!”

段简驰轻笑了一声,摇摇头,然后站起身说:“我去段宅收拾东西,您要是不放心,就跟着我!”说完,他自顾自地走了。

段启海想了想,觉得还是不放心,提步跟上。刘彦敏没动,在家抹泪,她知道这个儿子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以后如果她在C市留着,是不是只有段晁了?

段简驰回到段宅,他有一刻恍惚,自从出事之后他一直都没回来过,走进客厅,他好像看到小洛在这里抱福宝呆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段家人知道他要回来,客厅干净的连个佣人都没有,他回了回神,走到后院,进了自己住的那栋小楼。

这里到处都是白千诗生活过的气息,他坐在两人睡的床上,想起她各种神态,尽管她不那么年轻,也不够可爱,但是婚后她在努力地当他的小女人,尤其是那次小兔的事儿,她的信任,他应该感动,应该收手的!

他对白千诗的感情很复杂,最后那幕太深刻了,她看到那一幕,孩子也没了,该是如何的绝望?这些事情不能去想,想一想心也会痛的。他用手搓了搓脸,也没使自己安静下来。除了母亲,他心里的两个女人,白千诗与小洛,他不清楚自己爱的是那个,似乎哪个都忘不了。虽然小洛从来没有把目光放到他身上,可他总在不自觉地被她吸引着。抛开一切感情来讲,小洛是个可爱而又单纯的女孩子,她没有害人之心,也没有那么势利,她要的一向很简单,他喜欢她。

白千诗呢?她只想做自己的小女人,曾经他不喜欢,而现在他竟然体会到她的心情,只可惜他体会的太晚了。

再想这一切还有什么用?他站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又将白千诗平时喜欢的东西收拾好,全都装了箱。折腾了两个小时,他坐在门口的沙发上,拿起手机,给白千诗先打了一个,关机。再给小洛打了一个,也是关机。

他将手机关掉,放到桌上,然后拎了箱子离开。

段启海在外面等着他,段简驰木然地说:“爸,我现在就走了,里面的箱子里是千诗的东西,您回头让人送到白家!”

“我知道了!”段启海沙哑地说。

“爸……”段简驰叫完,低了低头,然后说:“如果以后有机会看到千诗,帮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好!”段启海眼眶一酸,直想掉泪。

“离婚协议我签好了,在桌子上,一会儿您去拿就行!”段简驰说完,似乎松了口气,“我该走了!”

“简驰,你要不要跟爷爷道个别?”段启海问。

“不用了!”段简驰想都没想,说完大步决然走了出去。

段启海连忙跟上,段简驰走的很快,段启海走出门后,段简驰的车子已经启动,迅速离开段宅,没有一丝留恋,段简驰也没有回头,仿佛带表着他的决心,走后永不再回到这个地方。

段启海怔怔地站在门口,看着那黑色的车尾越来越小,终于忍不住,哗哗地流下泪。爱面子的他竟然坐到段宅门口放声痛哭起来。

屋内,有佣人对段孝严说:“太爷,简驰少爷走了!”

段孝严点点头,面色严肃,他站起身,在房中踱了两步,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声气。

段启海回到段简驰的小楼里,一进门便看到地上的箱子,还有桌上的钥匙、离婚协议、还有……手机?他心里一惊,难道简驰不想再跟段家联系了?他赶紧叫车追出去,一路追到机场,却在哪里都找不到简驰的痕迹,表明了他的决心,不想再与段家有任何瓜葛。

段启海那张脸一下子苍老好几岁,有了希望不如曾经没有希望,现在这样不如以前没回来。

白家看到千诗的箱子,心里同样不好受,闹到这种地步他们也难过,但是这是一条不得不走的路。离婚协议他们也不敢在此刻交给千诗,只希望她能快些恢复过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黄祥到底是进去了,他的问题很多,这些问题没人查的时候便罢,一查就是大事儿,估计他要坐牢坐到老了。庞玉香并没有追究段煜麟,为什么把黄祥给弄进去了?她明白,如果黄祥不进去,事情还不会那么顺利,肯定会跟她大打一场的。至此为止,黄祥的大部分生意都在她的名下,就算有生之年黄祥可以出来,估计他的那一小小部分也被瓜分完了。

黄祥失势,庞玉香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学校大闹,小兔那件事一直都是她的心头刺。她了解过,如果小兔真的为了母亲的病,没必要连车房都要,这样势利的女孩儿,她是不会心软的。这些钱现在都是她庞玉香的,凭什么给别的女人?

没有黄祥的庇护,小兔什么都不是,庞玉香去学校里一闹,小兔便被学校开除了,影响太坏。房子还没来及转到小兔的名下。车子庞玉香懒的要回,直接让人给砸报废了。小兔如同来时一无所有,而她母亲虽然住着高级病房,享受着最好的治疗,可病太重,现在已是弥留之迹。

对于小兔来讲,她多么希望这有痛苦也有快乐的日子是一场梦,哪怕她打着辛苦的工,做个家教或是摆个地瘫尽力去救母亲,那也比现在要好吧!然而一切都晚了,母亲没救,她也没救了。

黄祥被关进去的事在媒体上报导出来,当时宋清媛正在忙自己花店,她是在看到段煜麟结婚新闻时突然醒悟的。如果不是她自己,今天女主角就是她了,以前折腾是因为不甘心,可是再折腾对她也没有益处,段煜麟不会回头,一切不会改变,不如面对现实。

她用自己的存款开了现在的花店,虽然店不大,但她做的很用心。回头客渐渐多了起来,每天很忙碌,倒不会经常想起过去的事,她总算认清自己在绘画上没什么天份,也画不出什么成就了,还不如做点小生意养活自己、养活仍在疯狂画画贫困潦倒的父亲。

电视新闻里还在说,黄祥的情人被学校开除,已经一无所有等等。宋清媛只有庆幸自己脱身早,否则现在上新闻的就是自己,一无所有的也是自己,恐怕到那时,她就真的爬不起来了。

“您好,请问有没有康乃馨?”一个好听的男人声音从门口响了起来。

“有,是不是送给母亲的?要红色的吗?”宋清媛看过去,是个跟声音一样好看的男人。然而她只将这个男人当成客户对待,没有别的想法。

对于她的将来,她不打算再找了。经历的男人太多,她对男人已经不抱有什么希望,她的命没有那么好,应该不会再碰到一个段煜麟。更何况现在的她妇科病缠身,哪个男人还会接受她呢?还不如就这样单身过一辈子,也挺好。

男人选好花,她熟练地包好,照例送了一朵,然后递过去。男人很满意,道谢后离开。宋清媛再将目光转向电视,电视已经在播别的新闻。刚好又有一位顾客进来了,她又开始忙碌起来。

该解决的事情都解决了,段煜麟也被迫结束蜜月之旅,带着洛洛回到段宅。因为段氏不能一日无主,要让洛洛尽快进入工作状态。

洛洛与段煜麟回到段宅后,明显感觉到段宅里的一股萧条之感,气氛不好,十分低迷。只有在福宝的声音出现的时候,大家的脸上才有一丝笑意。

回来的路上,事情大概段煜麟已经对她说了,洛洛没想到她度个蜜月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她为白千诗感到惋惜。虽然她知道段简驰会走,但是没有想到是通过这种方式离开,对于段简驰来讲,太过惨烈了!

段煜麟与洛洛休息一日之后,段孝严宣布了由洛洛接手段氏之事,此消息一出,不仅段启海两口子意外,就连段晁也十分意外。大家都以为段家会将段煜麟请回来,万万没想到会把段氏交到一个小姑娘手中,虽然这小姑娘已经结了婚,但是她年龄才24岁吧,24岁便接手这么大的企业,是不是太夸张了?

沸腾的声音不断,可是这件事既然老爷子已经决定,就断然不会改变主意。洛洛便在众多的质疑声中,到段氏上任。

段晁不知道自己心情如何,紧张、兴奋?还有不安,要与她共事了?以后经常能与她在一起?虽然明白他不该这样想,但还是控制不住。

洛洛上班的第一天,夏代琴将她带到段简驰的办公室说:“这是总裁办公室,东西我会让人马上给搬过来!”

洛洛觉得这个地方还有段简驰的气息,好像他仍在这里似的。她怔了一下,然后说:“不用了,我那间挺好,我就在那儿工作吧!”转过身,她微微松了口气,段简驰这个人终于在她心里消失了,今后没人再威胁她当情人之类的,一切都结束了。

虽然段煜麟没对她说过什么,可她隐约明白这些事情与段煜麟有关,不过她不会去问。就像段煜麟说的那样,他是她的男人,她不用管那么多,他都会给处理好一切的。

段晁成为她当上新总裁来访的第一个人,第一句便说:“你知不知道这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如果段氏在你手中没了,你将面对什么样的事情?你怎么能答应呢?”

洛洛一点都没有担忧之意,对他说道:“我对自己有信心,以后还请你多多支持!”

她的一句客套话将两人关系迅速拉远,段晁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说:“我会的!”然后便离开了。

洛洛坐到椅子上,说实话与段晁一起工作恐怕是她心里负担最重的,段晁的心思她明白,所以她一定要跟他保持距离,不要弄出什么暧昧的事情。那样对谁都不好。

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去见了白翰,针对段氏进白家超市的事商谈一番。白翰热情地将她请进办公室,先说道:“对于以前我的失礼,我还没有隆重地道过歉,对不起!”

洛洛微微扬起唇说:“我打了你一顿,咱们算是扯平了!”

白翰脸一黑,说道:“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洛洛坐到沙发上,说道:“段简驰走了,白氏是否可以重新让我们的产品进超市?”

白翰没回答她的话,反而说道:“万万没想到老爷子让你当段氏总裁,真够信任你的!”

“你是觉得我能力不行吗?我可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的!”洛洛淡然地说。她说这话不是来充场面,而是她对段氏整顿已经有了一系列想法,并且通过落氏的经验,她觉得自己可以成功。

白翰笑了笑,显然没拿她的话当真,他觉得段老爷子的意思还是想用洛洛背后的段煜麟。段煜麟公司做的那么好,想来不会答应重回段氏,段老爷子没办法,只好让洛洛接手了。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唯独段煜麟与段孝严不是这样想。

“进超市没问题,我白家跟段家本身没有仇,我知道段氏这次损失很大,这样吧,重新上架后,我们会配合你们搞大型活动,先挽回些损失再说!”白翰大方地说。

段氏快销品在消费者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这段时间超市这一类别卖的不如以前,所以说这件事情中白氏也受影响。从生意上来讲,白家没必要拿段家当仇人,不对的是段简驰,跟别人没有关系。所以白家还是挺理智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洛洛说完,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千诗最近怎么样?”

白翰一听到这个问题,长叹声气说:“她的话很少,原本挺活泼的人,硬生生地成了沉默寡言之人,给她些时间吧,希望她能走出来!”

洛洛点点头,“这样的打击,太大了!如果是我,可能不比她好多少!”

白翰想起这打击是谁带来的?有些沉默,目的达到了,可代价太大了。

超市的事情解决,便算解决了燃眉之急。现在的问题是先不赔钱、让工厂生产出来,这样员工的心态才会稳定,才能安心工作。庞玉香接手黄祥的公司之后,得知段氏有难处,便主动来帮忙,算是报答段煜麟。如果不是段煜麟的帮忙,她恐怕已经被黄祥踢掉,眼睁睁看着黄祥娶小的了。

而令她意外的是,黄祥进去之后,儿子跟女儿竟然比以前开朗多了,每天脸上带着笑,生活也积极了。看样子是以前她想错了,黄祥给孩子们带来的全是不好的一面,给孩子已经造成了心理压力。

安晓带着父亲回到泰鑫的山寨,自然会遭到一番为难与质疑,但是四个保镖都可以作证,泰鑫之死与安晓无关。安晓也没有说四个保镖失职一事。泰鑫没有亲近的孩子,就算有孩子成年,也不合适,只有安晓一个人女人,自然会有人想取而代之。

但是安晓手中却掌握着钱,那可是泰鑫命脉所在,他们一日不服安晓,安晓就不一日不拿钱出来,这样僵持下去之后,对方不得已妥协了。没有钱,英雄也气短,谁都要张嘴吃饭的。

于是安晓接替了泰鑫,当上这里的老大。其实她对争夺地盘没什么兴趣。她对这里一点都不喜欢,她只想赚更多的钱,到国外居住,或是找个环境好的地方,可以让父亲度过一个好的晚年。安胜武得知泰鑫死的消息时是非常震惊的,不用说,这肯定是女儿干的。

一路上他提心吊胆,最终到现在,算是个圆满的结局。他没有再回应女儿当初的事情,将苏金龙那一段隐去了。是否报仇对他已经无所谓了,他不想女儿背负着仇恨再与苏金龙去决一死战,他的女儿不适合打仗,那些过往就咽在肚中吧,让女儿能有一个幸福的未来,这便是最好的。

炎广铭正式退休,他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跟一群老头儿在外面下棋,当然这里面也有辛勇。辛濯走了之后,他便时常过来跟辛勇聊天、下棋,两人还一起去踏青,可以说成了很好的朋友。

有一天,炎广铭跟辛勇在外面又是下到黄昏,已经有人陆续将自家老头儿叫走,剩下的越来越少。通常两人都是最后走的。

“爸!”突然的一声,令辛勇与炎广铭一起转过头。

站在那里的是,是炎风。他穿着米色的风衣,一手插在衣兜里,另一只手拉着黑色的行李箱。现在的炎风比以前黑了些,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神色也没有了,像散慢而悠闲的感觉全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厉,属于男人的那种凌厉。

炎广铭怔怔发愣,根本没反应过来,儿子会突然站在他眼前。

辛勇呵呵地说:“哟,老炎,你儿子回来了,赶紧回去吃饭吧,做点好吃的!”

炎广铭这才恍然,站起身,似乎在努力隐忍着自己的激动,然后很平常地拍了拍他的肩说:“走,回家吃饭!”好似炎风从未离开过一般。

“嗯!”炎风应了一声,同样也在隐忍。这次相见,父亲比上次老了很多,完全不是中年人模样,就像是普通的退休老人。

炎广铭头也没回,叫道:“老辛,明天再赢你,今天放你一马!”

辛勇没说话,看着远去的炎广铭叹气,炎风总算是回来了,老炎可以了去一件心事。也不知道他的儿子辛濯什么时候才能把儿媳追回来呢?

炎广铭跟炎风一边往家走,炎广铭佯装随意地问:“还走吗?”

“还是得走!”炎风如实说道。苏金龙那边暂时离不开他,而他也拿那里当成了自己第二个家。

“哦,打算在家住几天?”他又问。

“十天左右吧!”炎风说。

炎广铭点点头,负手沉声道:“爸现在也退休了,你要是有时间,就多回来陪陪我们。”他说完,顿了一下说:“我知道以前我的方法可能不对,以后不会这样,放心吧!”

炎风有些意外,能让父亲服软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更不要提现在如此有道歉意味的话了,他觉得不说些什么,心里有些不好受,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爸,我现在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很开心!”

“喜欢的话,就去做吧!”炎广铭此刻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儿子能过的快乐,最重要的是平安,那就够了。这些日子真是将他折磨的不轻。

“爸,您现在跟辛濯他爸关系不错?”炎风好奇地问。

“嗨,他也是个可怜人,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了,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炎广铭摇摇头感慨地说。

“辛濯呢?”炎风意外地问。

“他啊,前妻王芳去国外支援,被劫持了,他赶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炎广铭担忧地说。

炎风抿唇,看样子辛濯是彻底放弃洛洛,打算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炎风回来的第二天,便悠悠地出现在段氏楼前,他抬头仰望一下高大的段氏大楼,唇边扯出一个笑,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门口的前台看到他,突然那么一怔,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势太不一般,似乎跟段总有些类似,只不过段总是冷,而他则是阴,带着一股煞气。都同样地气场强大,她鼓鼓勇气,问道:“先生,请问您找哪位?”

“小洛!”炎风简单地说。

前台心脏一哆嗦,果真不是一般的人物,上来就找总裁,还叫的这么亲昵,她又赶紧问:“请问先生预约了吗?”

“没有,告诉她,我是炎风!”他说罢,双手插兜看段氏大堂里的装修。

前台的工作效率很高,马上就有人将炎风迎了上去,一路直达洛洛的办公室。其实洛洛是挺诧异炎风的到来,她甚至都不知道炎风回来,意外之余,她是有些担心,不过即使担心,她也不能不见,那样恐怕会更坏事。

炎风进门的时候,看到洛洛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她的柔和与冷硬装修的风格形成巨大的差距,可又奇异地结合在一起。他觉得她不适合当女强人,因为她就是那种令人呵护的女孩子。

“炎风,你回来了!”洛洛发现炎风和上次又不一样了,带着一种让人发颤的气息,希望这次他只是看看她,别无它念。

他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然后看向洛洛,眼神往面前一甩,说:“坐这边!”十足的命令语气。

她一下子便紧张起来,怯声问:“你……”

“又没让你坐我旁边,你怕什么?”炎风大笑出声。

洛洛只好站起身,坐到他面前,他深深凝视她说:“真是没想到,段家会把段氏交到你手里!”

“是啊,开始我也没想到!”洛洛回应他的话。

“这次回来,我呆的时间不长,只是过来看看你!”他终于说出令她放心的话。

他都能看出来,她明显地松口气,他很想笑,这女人还是不会掩饰!

“哦!”她干巴巴地应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辛濯跑去找前妻了?”炎风突然问。

“啊?哦,听说了!”突然听他提起辛濯,她没转过弯,反应一下才说。

“你的反应很平淡,看来真是无情!”炎风讥讽道。

“我若是有情那便是害了他!我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她快速地说。

这句接的倒是挺利索,炎风笑笑。

不算是太和气的谈话,竟然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炎风走出段氏的时候,段氏员工都要下班了。他的咄咄相逼,甚至都能看出她眼中要浮出的泪花儿。他万万没有想到,长时间后的第一次相聚,会是这样别扭中带着硝烟。不是他要这样对她,而是不这样的话,他心里憋的难受,可能还是没有放下,再给他一些时间吧!

炎风刚走不久,段煜麟便出现在段氏,来接老婆。他刚进办公室便嗅到一股侵略的味道,那是一种纯男人的味道,这男人在这里呆的时间不短啊!他自然知道是谁,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洛洛的表情有些郁闷,说道:“老公,炎风回来了!”

“哦?”段煜麟心想这小丫头倒是学会事事先跟他汇报了!现在她可是乖的不行,他都能看出她在成长,慢慢地学会如何当一名妻子、如何维护家族关系!

“我怎么觉得他跟我有仇似的?处处和我作对?”洛洛歪头苦恼地说。

“怎么?他欺负你了?”段煜麟挑眉。如果炎风能忘了她,就不会来了。

“欺负谈不上,就是话里带刺!”洛洛说道。

段煜麟心下明了,这是不甘心。他走过去,帮她收拾桌子,说:“既然他说要回去,那就没什么事儿,你也不用往心里去,当他没来就好。”

“真的没事儿?”她问。

“快收拾东西吧,福宝肯定要等急了!”段煜麟说道。

“哦,我马上!”她手忙脚乱地收拾文件。

福宝现在会叫妈妈了,总是在她下班时间叫着妈妈眼巴巴地看着门口,弄的小洛每次回家也是眼泪汪汪的,真是疼到她心坎里去了。小宝宝这个时候是最有意思的时候,会和大人交流,很天真、很无邪,那双不染杂质的眼睛看着她,她便觉得心里一暖,幸福感油然而生。原来当母亲是一件这样美妙的事情。

抱着儿子回了房,段煜麟将西装脱下随意放在一旁,领带解下却小心抚平,十分在意地挂在那里。洛洛瞥了一眼,果然今天戴的又是那条红色领带,她当初送的。自从结婚那天他戴着当新郎之后,便时学拿出来戴,每次戴完便小心挂好,生怕弄坏。其实这条领带并不贵,比不上他的任何一条领带,可他偏喜欢戴这条。她在想着,是不是要给他再买领带了?瞧瞧这条都快要破了。

夜深人静之时,她窝在段煜麟怀中,以前她想的都是公司发展以及复杂的工作之事。今天不知是否因为炎风提起辛濯,她便想起辛濯,不知道他是不是追回了王芳?是否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远在复杂之地的辛濯,并没有追回王芳,甚至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见到王芳。由于那些人的无理要求,当地政府拒绝了他们的请求,所以那批人质是死是洛下落不明。辛濯从来没有放弃寻找王芳的步伐,他跟着医疗队,他不懂治病,就帮着做一些组织调派工作,这样的工作他得心应手,也让医疗队可以专心治病。

虽然大家都很担心王芳的生死,但是他们还是要天天投入地工作。他们这个地方就是这样,就算有天大的事儿都不能让你停下工作,因为再没有比死人更大的事儿!王芳的失踪,并没有让支援队停止工作。

大家都很羡慕王芳与辛濯的感情,当然这其中的细节大家并不了解。一般来讲就算王芳还活着可能也遭到侮辱,辛濯肯定心里明白这一点,

辛濯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王芳回来的那天,是一个美丽的黄昏,在这个动荡不安、战火缭绕的地方,能看到这样的美景真是一件罕见的事。这里时常黄沙弥漫,人们也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四处可见贫民或是伤员,在这种地方,期待和平是大家共同的心愿。

王芳穿着当地女人穿的衣服,灰色的,她看起来瘦极了,精神有些疲惫,却还是往日那般淡定的表情。在她脸上看不出悲哀与伤痛欲绝,不管当时的人在干什么,看到她时,大家都放下手中的工作,静静地看她一步步地走来,好像是担心自己看到幻觉一般,想她再近些,看的再清楚些。

“王芳!”呆愣的辛濯突然蹿出几步,声音有些哽咽。

王芳诧异地看向他问:“辛濯,你怎么在这里?”

辛濯跑过去,一把便将她拉进怀中,激动地说:“我一直在找你,幸好你还活着,谢谢、谢谢!”

从他初来这里,恶劣的环境、对王芳的担忧,让他想念洛洛的时间越来越少,而后他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体会到王芳的艰辛不易,他学到一些简单的外伤包扎方法,一次大家都忙不过来,由他给一位当地受伤居民包好伤口,那人简直对他要膜拜的感谢,使他突然就体会到了王芳的心情。

可以说他是到了这里才懂王芳的,他不敢说以前的痛苦都是矫情,但是在这个地方,除了生存似乎人们都没有更多的感情,而他的那些痴恋,也渐渐地淡去,被这里的诸多事情所代替。更多的,他在担忧着王芳,他时常在早晨站在门口想,她会不会回来?黄昏又站在门口忧思,她为什么还没回来?这样日复一日的牵念,让王芳渐渐进驻在自己心底,想念她成了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

所有人也全回过神来,大家简单的问候,便都识趣儿地让辛濯将王芳领走,他们继续干活儿。

辛濯不敢问王芳经历了什么,他生怕她会崩溃,相信这是一段令人不想回忆的事,他紧紧抱着她,好似怕她再离开一般。

王芳却推开他,说道:“我们不是离婚了么?怎么你会来这里?”

“我是来找你的,一直要找到你为止!”辛濯的声音微颤,显然在抑制心底的激动。他发觉最初的震惊之后,他的手脚都软了,无论经历过什么样的大场面他都没有这样过。

王芳轻轻的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跟我复婚不成?又搂又抱的,我还想在医疗队找个志同道和的男人结婚呢!”

辛濯急了,“我等你这么久,你怎么能跟了别的男人?我就是想跟你复婚!”

这话他说的很急,声音很大,好像在证明什么似的。

王芳轻笑了一声,然后又严肃下来,淡淡地看向他说:“你应该明白,这么长时间我在那里经历过什么,这样你还要我吗?”

“要、我不在乎,真的!”辛濯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的太轻率了,他拉起她的手说:“这些日子,我想的很清楚,包括你说的这一切,最后的答案是我真的想你回来,不是因为怜悯也不是因为内疚,而是在这里的工作中,虽然你没在我身边,你却渐渐走进我心里。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不能理解这种感情,但是现在,我才懂得以前所不懂的事情,我很庆幸这种经历让我看清更多。也明白你之前的豁达是从何而来,王芳,我敬重你,也喜欢你!”

这算是表白吗?最起码她觉得是的,这一刻她真是感动了,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会不爱呢?为了她的爱情,她想努力一把。她低下头,拭了拭眼角,说道:“嘴上说的什么都好听,我不信,如果你真的不介意,就现在和我……”说到这里,她没再说下去。

辛濯万万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看着她也紧张的样子,他知道这是不能拒绝的,他颤抖地抱了抱她,问:“你真的愿意在这里?我想我们应该复婚之后,办一个仪式……”

“不,我不想要那些,就在这里!”王芳坚持地说。

辛濯也不再说话,而是用行动表明他的想法,他轻吻着她的耳朵,慢慢地滑向她的唇,然后一点点地敲开她的齿,极尽温柔。他担心自己若是粗鲁会伤到她,会让她害怕,他在抚平她心中的伤,用自己的真实行动。

她好似被电激中一般,在他怀里不住地颤抖,他以为她在害怕,更觉得她经历了可怕的一切,他轻叫着她的名子,安抚她、爱着她。喘息中,两人终于在一起,就算辛濯再迟钝也能感觉出来她的青涩,以及那层阻力,他略讶异,但此时已经停不下来,他是个男人,欲望引导着他,继续下去。

终于成了他的女人,王芳觉得已经满足了,在生死前徘徊过,是否贞洁其实已经不重要,她对人生也想了很多、这条命算她捡来的,她不用瞻前顾后,也不想顾虑那么多,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活,满足自己的心愿。比如此刻,她将自己交给他!

“发现我骗你了,是不是后悔了?”她躺在他的臂弯里,平息过后,才问出这句话。

“傻瓜,你没有遇到那些事情,我庆幸还来不及,后悔什么?”他侧过身吻了吻她,低声说:“记住,你是我的妻,现在也是我的人了,跟着我回去,乖乖的!”

王芳沉默,她明白自己援助生涯就此结束,她不是当地政府解救回来的,是自己回来的,后面将要面临冗长的问话,就算解脱与那些人勾结的嫌疑,也无法在这个地方呆下去,只有回国一条路可走。而这段经历恐怕却任何地方做援助都是要受阻的。

显然辛濯将这一切也都弄清楚了,他明白她在不舍对这份职业的热爱,他叹气,安慰她说:“其实回去你仍然能够救更多的人,现在你有我了。这个年龄我们也该要个孩子,你走的那天,我爸伤心过度,脑溢血……”

“啊?”王芳将自己的思绪扯了回来,惊讶地转头看他。

辛濯继续说道:“好容易才抢救过来,不过却瘫了,经过康复训练,现在勉强能自己拄拐走路。我来找你,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你跟我回去,我们一起照顾他好不好?”

王芳本想点头,可又顾虑一般地说:“辛濯,你真的忘了过去吗?你确定对我不是为了赎罪?”

“我只知道现在我想起的都是你,没有别人,这样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这个人你应该明白,肯定不会为了赎罪和你在一起,我是有洁癖的是不是?”

最后一句倒是能令她相信,她转过身抱紧他,哽咽地说:“我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如此说来,受什么样的罪都是值得的了!”

“傻瓜、傻瓜,以后都是甜了,不会再有苦!”辛濯抚摸着她的发说。

此刻真是幸福的,王芳喜极而泣,扑在他怀中呜呜痛哭起来。似乎此时受到的惊吓、吃过的苦才委屈地发泄出来。

后面的事情和他们预想的差不多,王芳开始接受当地政府的询问,从她被劫持到现在所有详细的细节。王芳有心理准备,所以她非常详细耐心地一遍遍解答对方甚至是刁难的问题。

辛濯也由此得知王芳这段时间的经历。他作为王芳的家属陪同她在这里接受调查,同时他也将王芳的消息通知医院,由医院与当地政府联系,将王芳调回去。

王芳算是幸运的,那些人其实只是一些普通百姓自发组织起来的,不满当地政府的某些做法,所以劫持人质想要得到某些宽松政策。在那次的劫持中,有人受了伤,可是他们却没有医生治疗,当时王芳站出来,主动给受伤的人治病,由些那些人才熟悉她的身份,一个异国人为了帮助他们这些百姓来到这种环境中留下来。

这些人大多都是善良的,他们也需要医生,所以尽管他们不允许王芳离开,却也没有为难她。然而这些人在跟当地政府对峙的时候,没能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王芳看着跟她一起被劫持的人质一个个被杀死,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那种恐惧是无法形容的,虽然她没受什么伤害,可看着人一个个的死去,不知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这种未知的恐惧令她终日惶惑不安,她也是个普通人,在死亡面前她也会害怕。

也就是那时,她决定了,如果能活下来,她要将自己交给辛濯,能不能成,至少她不再后悔!

没了人质,这些人迟早会遭到覆灭,就在最紧张的时刻,一个曾经被王芳救回命的男人冒险将她放了出去,他们打算决一死战了,可是这个女人在这里挽救了他太多的朋友,他被感动,也不想让她死。她活着,还能救他的同胞,那些没有钱的百姓!

王芳由此捡回一条命,回来的路也很艰辛,她找到一家别处组织的医疗队,一直走到这里,才回到自己的队中。整个过程王芳虽然说的很平淡,可辛濯听的却非常心惊,他非常明白,这种环境中,一个不对就有可能没命。

在医院与辛勇找的关系之下,王芳与辛濯终于顺利回国,辛勇可以说是红光满面,这几天整个人都是一直带笑的,听那意思怎么不但王芳平安归来,好像两人还在一起了似的?

王芳与辛濯回家那天,辛勇起个大早,让人将他送到机场亲自去接的,等他看到辛濯拉着王芳的手出了通道的时候,这眼眶一下子就酸了,盼了多久?终于让他盼到这一天,辛濯看到王芳的好,以后的生活总算是太平了吧!

其实王芳回来的最大理由不是多方调和的结果,而是她怀孕了。辛濯万万没想到就那一次她能怀孕,后来她接受调查,两人没心情也没地方去做那种事,结果她被检出怀孕,自然要放人。

估计辛勇知道后,这心情不定要多激动呢!

五个月后,医院妇产科,辛濯陪着王芳去产检,一路上嘘寒问暖,两人向前走着,突然王芳的步子一顿,唇微微扬了起来,叫道:“小洛?”

辛濯错愕地抬起头,看到洛洛站在那里,穿着一件米色收腰连衣裙,眉目中已见成熟,和以前变得有些不同,他脑中难免闪过以前的青葱岁月,此刻的她熟悉而又陌生!

洛洛微微笑着,对他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又看向王芳问:“几个月了?”

“快七个月,你呢?怎么在这里?”王芳问。

“这不又怀了,来检查的!”洛洛无奈地摸摸肚子,虽然没有显形,但是这里面的确已经住了一个小生命。

“怎么就你一个人?”王芳问。

“哦,他去拿结果了!”洛洛没说名子,当然她指的“他”便是段煜麟。

王芳侧过头看辛濯说:“我想结果要出来了,你也去看看吧!”

“好,你靠边坐下,我不回来你就不要动!”辛濯扶着她,生怕她会动了胎气似的。

王芳幸福笑着,坐了下来,看辛濯离开。

洛洛也在王芳身边坐下,呼口气说:“恭喜你,总算是等来了!”

“是啊,多么不容易,不过这个结果令我意外又满足!”王芳摸着肚子,脸上带着无比幸福的笑容。

“你是个好女人,他迟早会发现。辛濯一旦认准了你,就不会变,能看到你们幸福,我很高兴!”洛洛一直觉得愧疚,现在辛濯总算得到自己应有的幸福了。

“我们现在是很幸福,我觉得自己的福气一下子都来了,这次回来,我一下子升到了副院长,简直令人震惊。然而这一次,并不是因为我公公的缘故,我公公已经退休,没有那么大的能量。真是因为我被劫持一事,做的又优秀,所以才升的,家庭又幸福,真的很开心!”王芳忍不住将这些好事都说出来,让别人与她一起分享。

而另一边同样是拿结果的辛濯难免会与段煜麟碰上。辛濯远远就看到一向严肃的段煜麟脸上竟然带着傻笑,看着结果乐的高兴。很明显,他与小洛的感情非常好,辛濯也笑了,他和她,都找到自己的幸福。然而她带给自己那段纯真中甜带苦的初恋,他会如宝一般地藏在心里,今生都不会忘。然而王芳则是他一生要珍重、负责、共同走下去的女人。

他觉得他真的是成熟了,爱了并不一定能得到,相爱是缘,有能相守是无份,他与小洛,最终只能用有缘无份来解释。

辛濯拿了结果,段煜麟仿佛感受到什么似的,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辛濯,然后语噎地问:“你……”显然非常意外辛濯会在这里。

辛濯起了逗弄之意,问他:“小洛刚刚怀了吧!”

“你怎么知道?”段煜麟问。

“他说怀了,我来看她……”

辛濯发坏地没有把话说完,果真段煜麟的脸变得铁青,一双拳捏的咯吱作响,显然要发飙。

辛濯担心他在医院动手,这里可都是孕妇,伤了谁都不好,于是打消逗他的心思,说道:“跟你开个玩笑,我来陪王芳产检,碰到她的。现在她正和王芳说话,我来拿结果,快过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段煜麟这才恍然,瞥他一眼,缓慢地说:“你能放手,找到自己的真爱,很好!”

辛濯看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王芳与洛洛看到自己的丈夫来了,都站起来,走到各自男人面前,同时问:“怎么样?”

“很好!”两个男人同时答。

段煜麟与辛濯对视一眼,洛洛挽着段煜麟的手臂,对王芳说:“我们先走了,有时间再聚!”

“好!”王芳笑着点头。

洛洛拉着段煜麟,渐渐走远。这次辛濯并没有追随洛洛的背影,而是低头问王芳:“累不累?”

段煜麟非常不悦地问:“你还想跟辛濯再聚?”

“客套话嘛,你还吃醋!”她呵呵地笑。

“谁说我吃醋了?不安份的女人!”他哼道。

“切!”她鄙视完,问他:“我都说不再生了,怎么又怀上了,你给我解释一下!”

“你怎么怀上的为什么问我?肚子是你的!”他装傻。

“我明明在避孕!”她双手叉腰,理直气壮的说。

“避孕也有失败的时候,意外!”他总结。

避孕失败有很多种办法,比如把套套扎破,每个男人都会用……

“我的事业才刚刚开始……”她郁闷地说。

两年后,赫根家族在C市投资的项目正式开工,负责人为苏洛。

苏洛作为C市的新起之秀,段氏成功的起死回生并且创造出骄人业绩,奠定了苏洛在C市的基础。没人再敢小瞧她,以为她是凭借诸多关系才有这种成就的。而现在,再也没人敢轻视她。

段氏稳定之后,赫根家族的投资项目正式开始营建,苏洛将给关注她的人们又一次震撼与惊喜。

与此同时,落松正式宣布退休,遗嘱也立好,将落氏给了洛洛,只是要求每个月由落氏支付李月澜与落帆固定的生活费。

李秋澜此刻才明白落松的用心良苦,她知道洛洛有段氏,是根本不屑于要落氏的,落松是担心落帆最后将产业败光,无法生存下去。所以只要落氏还在,落帆便不至于饿死。落松明白这样做有点拖累洛洛的意思,可他实在没办法。落帆毕竟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管?

苏金龙与王彩霞也在众人的祝福下结了婚,原本两人都有意思,却一直顾忌这个担忧那个没人挑明。一次王彩霞的儿子与人发生争执被打,苏金龙去替他出气,这下不仅将王彩霞感动了,她儿子也接受这位后爹,因为苏金龙这张脸刚一去还没动手,对方吓的差点跪下。原因是这脸得打过多少次架才能成这样?简直就是亡命之徒,谁敢拿命去拼?

在王彩霞的主动之下,苏金龙才扭捏着同意,他这举动被艾西嘲笑跟个女人似的,结果苏金龙大为恼火,变被动为主动,给了王彩霞一个盛大的婚礼。

苏金龙带着王彩霞回到老本营,落松跟段贺光也一起跟了过去。几个人在那儿过的乐不思蜀、流连忘返,如果不是洛洛要生了,他们还不回来。

为庆祝赫根项目的开工,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之所以说是盛大,因为那天来的人特别多。而他们此行的目的不是冲着段家也不是冲着赫根家族,完全是为苏洛而来。谁也没想到当年那个被甩的小女孩儿,事业爱情双丰收,成功地打倒小三,挽回前夫,还将段家落家收入囊中,简直就是女人的楷模,这让女人们有了亲近之心,男人们有了好奇之心,纷纷与她接近。

曼珍晃着酒杯凑过来,笑嘻嘻地对她说:“想不到啊,你现在面子真够大的!”

“哎,别说我了,你怎么样?目标达到,还不考虑个人问题?”洛洛好奇地问。

曼珍现在住在父亲身边,成了父亲的第一大红人,不知道曼父是否觉得自己老了,将手中的一部分产业交由曼珍打理,这也从一定方面说明问题,曼珍的画廊也做的越来越大,画廊旗下的画友会现在也成了业内非常有影响力的画友组织。然而曼珍一心致力于事业,却从来不考虑感情,这让洛洛颇为上心,总想让她成个家。

曼珍笑道:“现在追我的男人太多,挑花眼了,我还是先慢慢挑吧,万一定下来,可就没这待遇了!”

“你呀!”洛洛笑。

“少奶奶,小小姐闹着要找您,怎么哄都哄不下!”佣人匆匆来寻她。

“哦?我出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洛洛诧异地问。

佣人迟疑着说:“是……小少爷欺负她来着!”

“我去看看!”洛洛十分无奈,福宝这小子总是欺负妹妹,而福贝这丫头才一岁多点就会告状,两个孩子这么小就懂得把家里弄的天翻地覆,真是让她头疼不已。

走到后面果真远远地就听到福贝震天的哭声,她拎着裙子走过去,看见小丫头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福宝靠墙站着,一身黑色西装,还打个领带,像个小绅士。他看着妹妹,自己也是一副委屈的模样,看起来也挺可怜。

洛洛将福贝抱起来,福贝先把眼泪鼻涕往她胸口一抹,她立刻低头看自己的礼服,脏了,一会儿还得换衣服。福宝偷乐,成功一半。

洛洛扭头严厉地说:“福宝,过来,欺负妹妹了?”

“妈妈,没有,是她非要跟小黑玩,你们说了不让她和小黑接近,结果她就不干了!”福福利索地说。

洛洛狐疑看他,一副不信任的目光。

上次艾西回来,便把小黑带了回来,小黑还记得洛洛这个主人,显得十分亲昵,又很委屈,好像她不要它了。比洛洛更高兴的就是福宝了,他喜欢这只大狗,可以让他骑着到处跑。福贝也喜欢,但她太小,不适合与宠物接近,所以不让她跟小黑在一起。

段煜麟走了过来,问她:“怎么回事?”

“看看福贝哭的?”洛洛抱起福贝,让段煜麟看,“眼睛都肿了!”

段煜麟扫眼福宝,他立刻低头看地。段煜麟抱过女儿说:“我来看他们,你换件衣服出去应酬吧,今天是你的宴会,缺席不好!”

“嗯!”她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丫头也不知道蹭脏了她多少件衣服。

一看她要走,福贝哇地就哭了,小手往妈妈那边使劲,要抓住她,嘴里还可怜巴巴地叫着:“妈妈、妈妈……”

福宝也来凑热闹,跑过来抱着洛洛的腿也是哇哇大哭,说不要爸爸、只要妈妈。没办法,爸爸太严厉,他们都不喜欢。

段煜麟被哭的心烦,早知道这两家伙这么麻烦,说什么也不生第二个,真是给他自己找罪受的,天天和他抢人,弄的现在要一三五、二四六,星期天被福宝拽着妹妹霸占,使他少了很多与洛洛亲热的机会。

段煜麟可不是洛洛,一哭就心软的,他强硬地将福贝按在怀里,把福宝一踢,就将他踢离洛洛的身边,他说道:“你先去换衣服!”

“嗯!”洛洛脱身赶紧走开,可她又不放心,出了门却偷听。

“福宝,再闹,二四六也不给你了!”段煜麟严厉地说。

福宝的哭声立刻停了,为这么一会儿,少三天,不合适啊!他只能寄希望于福贝。

段煜麟将福贝放到地上坐着,问她:“吃糖吗?”

“吃!”福贝的哭声立刻停住,眼巴巴地看着爸爸,给她糖,至于小黑,早忘到一边去了。

福宝暗骂妹妹太笨,一颗糖就给唬住了,一张小脸全是懊恼之色。段煜麟瞥了儿子一眼,唇角不易察觉地扬起,心里暗想,小子,跟你老爹斗,还嫩点!

洛洛在门外不由失笑,她以为什么高明招数,原来是威逼加利诱!

她抬脚去换衣服,融进热闹的人群之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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